燕王朱棣冷冽地瞥了朱瞻墉一眼,嗬斥道:“小小年紀,竟敢愈發無視朕的存在,擅自離京,膽大包天。僅帶數百人便迴京,還將京都弄得烏煙瘴氣,令大明損耗無數兵馬。你說,這筆賬,朕該如何與你清算?”


    朱瞻墉看著神色陰沉的老者,暗自腹誹:“老爺子莫非動了肝火,上來就興師問罪,怒氣不小啊。”


    朱瞻墉賠笑道:“孫兒不是心急如焚嘛。老爺子您也知道,我娘命懸一線,妻子身陷囹圄,父親也被囚禁在太子府,若我不盡快迴來,母親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朱棣輕哼一聲,思量片刻道:“太子妃現在可安好?”


    朱瞻墉得意一笑:“爺爺您瞧瞧,孫子出馬,自然藥到病除。”


    朱棣不置可否:“少在我麵前炫耀,事出雖有因,但你這般不顧一切,置朕於何地,置大明律法於何地,置大明江山社稷於何地?”


    朱瞻墉心下一愣,怎麽話題轉到了江山社稷上。“若您早告訴我,難道我會阻攔你迴京救母?在我心中,老頭子我就是這麽不通人情的人嗎?你若告知我詳情,我下一道聖旨,加上你的龍騎軍,還有東廠密探,事情怎會演變成如今的局麵?”


    “你讓京都損失整整十萬城防營,還讓朕不得不整編禁軍。本是小事一樁,卻被你搞得如此複雜,白白損失那麽多士兵,你可知錯?”


    朱瞻墉聞言,頓時不知如何辯解。


    此事確是他魯莽了。得知張氏生命垂危,他滿腦子隻想盡快迴京救治,根本沒多加思索。


    若當時頭腦清醒,先與老爺子商量,有了聖旨,迴京之路絕不會多事。


    若將龍騎軍帶迴京城,有四萬龍騎軍在,當時也不會陷入被動。


    再配合內外唿應,朱瞻基不可能策反並帶走十萬城防營的人。天津衛的損失也不會如此慘重。


    朱瞻墉想到這裏,心中愧疚,低頭苦笑:“是孫兒考慮不周,請老爺子責罰!”


    朱棣瞥了朱瞻墉一眼,冷哼道:“朕問你這些,隻是要你日後記住一點,無論何時,你都要保持清醒。莽撞行事,隻會讓你自食其果。朕希望你能謹記這次教訓,吃一塹長一智,做事需三思而後行。”


    朱瞻墉低頭應道:“是,孫兒銘記。”


    朱棣微微點頭,隨後歎氣:“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嗎?我也不瞞你,你三叔逃走了。”


    朱瞻墉猛然抬頭,望向老爺子,滿眼疑惑:“啊,三叔逃走了?他是怎麽逃出這數十萬大軍的軍營的?”


    “哼,他並非從軍營逃脫,是在朕派兵押送迴京途中被人救走的。”朱棣目光寒光閃爍,冷聲道。


    朱瞻墉心中更為震驚:“被人救走?”


    朱棣冷聲道:“沒錯,被人救走。朕派去押送三弟迴京的五百人全被殺光,無一活口。哈哈哈,如今真是妖魔鬼怪都敢跳出來了,真當我朱棣的劍鈍了嗎?”


    朱瞻墉微眯雙眼,問:“老爺子,可知道這群人是誰?”


    朱棣冷哼:“朕已讓錦衣衛和東廠聯手調查,但這股勢力隱蔽極深,暫時無從下手。朕懷疑是建文舊部所為,大明除了他們,還有誰能避開錦衣衛和東廠的調查?”


    “建文現在看來是盯上朕了,準備搞點事情!”朱瞻墉皺眉,未發表意見。


    心中卻否認了朱棣的猜測。建文舊部,嗬嗬,如今的建文舊部何在,他一清二楚,連建文帝也在他的掌控之中。說建文舊部插手此事,絕無可能。更何況如今的大明,已非二十年前的大明,建文舊部哪有如此影響力。


    當然,建文帝的事,朱瞻墉不敢提及。因為建文帝是老爺子心中的一根刺,甚至是逆鱗。一旦觸動,老爺子六親不認。


    既然排除了建文舊部,那麽救走朱高燧的這股人,就沒那麽簡單了。殺五百官兵,能避開錦衣衛和東廠的聯合調查,需何等手段。這股神秘勢力,看來實力不容小覷。


    朱瞻墉低聲道:“老爺子,不如讓皇家商會查一查,看看有什麽線索。”


    朱棣想了想:“好,讓他們全力調查,務必查清這些人究竟是誰,救走你三叔又有何目的。”


    “遵命!”


    “好了,樊忠,進城吧!”


    老爺子見該說的話已說盡,吩咐駕車的樊忠。


    “遵命!”


    馬車徐徐向前,駛向皇城。車內,朱瞻墉瞥了老爺子一眼,小聲說:“老爺子,我在天津衛時又組建了一支軍隊,名為血狼軍,打算擴軍至十萬,想請示您。”


    朱棣看了看朱瞻墉,皺眉思索片刻,道:“準了!”


    就這麽準了?朱瞻墉一時反應不過來。他還以為得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老爺子,誰知老爺子竟爽快答應。


    這讓朱瞻墉有些不習慣。老爺子何時變得這麽通情達理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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