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離妹起來做飯,屋子裏火爐熄滅了,看上去黑黑的,早上氣溫好冷,在屋裏都感覺要被凍死了,哈出去的氣都要結冰了。路過堂屋,看到被窩裏隻有弟弟阿虎。


    廚房裏有聲音,離妹鑽進廚房,廚房裏暖烘烘的,翀樓看家裏的小朋友起來了。


    “這麽早起來幹嘛?”翀樓看了離妹一眼。


    “噢,做飯。”離妹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迴答。她不敢看翀樓,太好看了,驚為天人,當時和弟弟發現翀樓,都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這麽好看的人,雖然被凍得紅紅的,但是依舊很好看。


    真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呀,翀樓看著眼前身高隻到自己腰的小家夥,覺得有些好笑。


    “我做了魚羹,好了叫你們,迴去睡一會兒吧。”


    離妹:“不,我留下來幫忙。”離妹不好意思,雪村的男人是不進廚房的,進廚房的男人,都會被戳沒用。怎麽能叫人照顧自己和弟弟,無親無故的,雖說救了人家,但也隻是把翀樓搬迴來,隻給了人家一碗米糊糊,還吃了人家的魚。


    翀樓:“隨便你。”


    離妹看翀樓揭開鍋,還挺香,翀樓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做菜能這麽香,之前隻是在美食節目裏看過,還是第一次動手做飯,自己和姬月以前都不用吃飯,對飯沒什麽概念。


    離妹想幫忙,但是她看了一眼鍋裏的魚羹,沒瞧過,不敢動,怕廢了翀樓的魚羹。聞到香味的阿虎“噌”一下就起來了,跑到廚房,抱著翀樓大腿,“大哥哥,你做什麽好吃的啊?”


    翀樓:“魚羹。”


    阿虎望了望鍋裏的魚羹,哇塞,原來魚有這麽多花樣。


    阿虎:“大哥哥,你以前是不是住在很好很好的地方,你怎麽會那麽多好吃的東西?”


    翀樓:“好吃我天天給你們做。”


    阿虎:“那就是說大哥哥你不會走了?會一直陪著我們?”


    翀樓:“嗯。”


    阿虎抱著翀樓大腿,抱得更緊了,離妹皺了皺眉頭,怎麽可能有人不迴家,這裏又不是大哥哥的家,大哥哥不會一直陪著他們的。


    魚羹出鍋,家裏沒什麽調料,將就用著,味道有些淡,不礙事,能吃飽就行了。


    三個人坐在一起喝魚羹,翀樓做的分量很多,昨天剩下的魚都給做了,今天再出去撈魚就行。


    阿虎:“大哥哥,我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沒魚了。”


    翀樓:“不多啊,吃完了再去抓,想吃多少吃多少。”


    阿虎:“我也想和大哥哥出去抓魚。”


    翀樓:“天氣太冷了,你們在家裏待著,哪裏也不許去。”


    翀樓覺得自己好像一個養崽子的大人,不管吧,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反正也不知道幹什麽,那就養著這兩娃唄。


    離妹:“大哥哥,你是怎麽鑿開冰麵的?”


    翀樓:“敲啊。”


    阿虎:“大哥哥,你力氣真大。”


    翀樓:“嗯。”被人誇還是很高興的。


    吃了飯,翀樓蒙著頭,背著背簍出去抓魚了,去過一次以後,路程就變得很近了,而且吃飽了身體也沒那麽怕冷了,雪原上,還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雪地裏有小獸的腳印,但都很快消失不見,天上又飄起了雪,翀樓一下一下用錘子敲在冰麵上。


    迴去的時候,翀樓背了滿滿一背簍的魚,這樣,三天不用出門了吧。迴去時,翀樓感覺手上熱熱的,伸手一看,手指上有一條白色的發光的紋路,是光!


    如果說黑夜與白晝有一刻是相連的,那麽應該可以追蹤到姬月,翀樓閉上眼睛,進入自己的精神世界,精神世界是黑色的,隻有一點點的白色亮光,翀樓操控著光,去追尋姬月所在的黑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好像看到了一處冰原,冰原上有一座城堡,翀樓幾乎一眼就可以斷定,那是姬月所在的地方,當他還想探入城堡,卻被一股力量擊退了,意識迴籠,翀樓睜眼,看到居然快天黑了,身上全是雪,都快被雪蓋住了,渾身冷得很,他爬起來,繼續往兩小孩兒家裏走。


    看來,是力量太弱小了啊。所以光的修煉是吸收善念,給予這個世界善念嗎?


    與此同時,姬月漆黑的冰原上看到有一顆流星一閃而逝,是紫色的流星,姬月覺得那是翀樓,她覺得紫色是翀樓的專屬顏色,可是她在亡靈世界搜尋不到翀樓,甚至搜尋不到翀樓所在的世界,姬月陷入了恐慌,她的光會不會已經丟了,冰原真的沒法孕育玫瑰嗎?


    翀樓蒙著頭,快步往迴走,背簍太滿了,翀樓感覺背上背的是一坨冰。天黑時,翀樓才到家。兩個孩子看到翀樓迴來了,忙接住翀樓。


    阿虎都哭了,“大哥哥,我以為你掉湖裏去了。”


    話剛說出來,就被離妹打了後腦勺,阿虎馬上不說話了。


    屋子裏暖烘烘的,翀樓脫掉濕漉漉的衣服,離妹轉過頭迴避,翀樓抓起一件粗布內襯穿上。


    翀樓摸了摸阿虎的腦袋,“我怎麽會有事。抓魚去了,下雪路上耽擱了。”


    離妹:“大哥哥,以後不要出去抓魚了。”


    翀樓:“抓魚又不危險。”


    翀樓背了魚,進了廚房,水缸裏水灌滿了,看來這兩孩子在家裏也沒閑著。


    翀樓:“哪裏挑的水?”


    離妹:“要去村子裏,有個井,可以壓水吃。”


    翀樓:“噢,下一次我去。”


    離妹:“不,你不去。”


    翀樓:“為什麽?”


    離妹:“大家不知道你,你住在我們家,我要被說閑話。”


    翀樓看了離妹一眼,撞上翀樓的眼神,離妹馬上低頭,翀樓繼續問:“說什麽閑話?”


    離妹咬著下嘴唇,不說話。


    翀樓:“那就告訴他們,我是你們大哥。”


    離妹:“可是我們沒有大哥。”


    翀樓:“現在有了。”


    阿虎:“等開春了,我就告訴大家,你是我們大哥。”


    翀樓:“阿虎乖。”


    離妹拿了一條魚,準備打理,翀樓接了魚,把兩個小娃娃轟出去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翀樓伸了伸手,看了看手上白色的紋路已經隱入了皮膚,翀樓想試一試,這能量能幹嘛用,意念一轉,對準魚的鱗片,心裏默念----解凍。


    魚解凍了,翀樓大喜,心裏默念刮魚鱗,將手指放在魚鱗上,魚鱗消失了,翀樓笑出了聲音。


    阿虎:“姐姐,大哥哥在裏麵笑什麽?”


    離妹:“不知道,可能抓了魚開心吧。”


    翀樓把小魚全部打理好了,原來光能量是隨自己心意動的,等到自己光能變得強大,是不是可以穿梭到姬月所在的冰原,翀樓哼著小曲兒開始做魚湯,昨晚剩的湯正好用來做魚。


    有了這小小的光點,這火燒起來順手多了,翀樓想,要是自己有一天,全身都是光,會不會像那個傳承者一樣,成為一道白光。


    阿虎:“姐姐,大哥哥唱的什麽歌,好好聽。”


    離妹:“不知道。”


    阿虎:“我們從現在起,不是孤兒了,我們有大哥哥。”


    一個小時以後,翀樓喊一聲:“吃飯了!”


    兩個孩子跑進去端起一盆魚,翀樓帶著兩個小豆丁開始吃魚。


    翀樓:“這種魚下次不抓了。”


    阿虎:“啊?”


    翀樓:“刺多。”


    離妹扒下一塊魚肉,裏麵真的有小小的細細的刺。


    翀樓轉念一想,自己可以去刺啊。“這種魚下一次還要抓。”


    阿虎:“啊?”


    翀樓:“下鍋之前把刺剃了。”


    離妹突然笑了,大哥哥真有意思。阿虎也笑了,“大哥哥,你做飯真好吃。”


    翀樓:“嗯,多吃點。”


    阿虎:“多吃點就可以長得像大哥哥一樣高嗎?”


    翀樓:“嗯。”


    離妹:“你長不了那麽高。”


    阿虎:“姐姐,為什麽?”


    離妹:“因為我們爸媽都沒那麽高。”


    翀樓突然笑了,這倆孩子怎麽這麽實誠。吃了飯,離妹還是去洗碗,翀樓覺得自己吃了飯不能馬上躺著,他現在還是凡人體魄,萬一身上的肉長成膘肉了怎麽辦,醜死了,怎麽見姬月。


    休息片刻以後,翀樓開始鍛煉,沒有東西舉啊,翀樓將目光投向阿虎。


    “阿虎,想玩一會兒再睡嗎?”


    阿虎:“好哇,好哇。”


    翀樓讓阿虎吊著自己手臂,就拿阿虎練吧,阿虎被舉起來又被放下去,反反複複,樂得阿虎哈哈笑。


    離妹好羨慕,為什麽自己不是男孩子,是女孩子。


    翀樓鍛煉兩小時,覺得渾身都舒服了,果然,吃太飽不行。


    阿虎依然鑽翀樓被窩睡覺,他覺得挨著翀樓睡覺很暖和,想到自己也有大哥哥了,翀樓今天那句“現在有了。”太酷了,快點開春吧,阿虎要去炫耀大哥哥。


    阿虎:“大哥哥,你睡著了嗎?”


    翀樓:“沒有。”


    阿虎:“今晚還有故事嗎?”


    翀樓:“有。”


    阿虎摸著翀樓的胸肌,頭靠在翀樓臂膀上,這個比枕頭舒服。


    翀樓的聲音低低的,緩緩地響起,他今晚在講《美人魚》的故事。


    離妹覺得翀樓一定是一個讀書人,讀書人才會講故事,而且翀樓講的故事跟學堂裏偷聽到的都不一樣,而且故事裏麵的人大膽說愛,還有親吻,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這些故事裏麵的姑娘講出去,一定會被說是壞姑娘。


    翀樓依舊每天照顧兩個孩子,健身的時候帶著阿虎玩,第三天,水缸裏的水用完了。翀樓看了看對於自己來說著實是袖珍的水桶。


    “離妹,沒有更大一點的?”翀樓甩了甩手裏的水桶。


    離妹還是第一次聽翀樓叫自己,“沒有了。”


    翀樓在屋子裏找到四個桶,去門外拿了雪擦幹淨,兩個孩子硬要跟著翀樓出門。到了壓井邊,有一個大媽在打水。離妹拉住翀樓的大衣衣袖,“別過去。”


    翀樓皺眉低頭看了一眼離妹,“她是誰?”


    阿虎小聲說:“那是我表姑姑,都喊年嫂,很兇,我和我姐有點吃的,就要來搶。”


    翀樓帶著兩個孩子,徑直走到那臃腫矮小的婦人麵前,婦人突然被一片巨大的陰影罩住,抬起頭,就看到一張俊臉,那張臉怎麽說呢,長得怕是天上的神仙都得嫉妒。


    翀樓:“水滿了,該我了。”


    那婦人迴過神來,忙挪開桶,退後看到躲在翀樓身後的兩個小家夥,偏過頭一看,嘿,這不是那兩個窮崽子嗎?一段時間不見,怎麽還長油滑了。


    翀樓沒理會那婦人,壓著水,他那大手握在石把上,就好像能把井提起來。


    年嫂:“喲,這不是離妹嗎?你這是跟誰一起呢?”


    離妹:“我大哥哥。”


    年嫂:“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麽俊的大哥哥,該不會是你媽在外麵的野男人吧。”


    阿虎:“你說什麽!這就是我大哥哥,跟我媽沒一點關係。”


    年嫂:“這位兄弟,你真是他們大哥哥?”


    翀樓:“嗯,我是。”


    年嫂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這體格,這氣質,還有身上的穿著,耳朵上那紫色的,一看就是名貴晶石打造的耳墜,紋路繁複,光澤耀眼,還有脖子上那吊墜,黑亮亮的,一看就是好東西,絕對不可能是小門小戶,窮鄉僻壤養出來的。聽說前不久,這離妹丫頭拉迴來一個要死了的人,莫非,就是眼前這位?


    年嫂:“你是不是那天雪地裏躺著的那人?”


    翀樓:“嗯。”


    年嫂打量著翀樓的眉眼,實在是俊俏,要是自己年輕十歲,都想嫁給他。再看這兩個小孩子,一段時間不見,還長了一點肉,這男人,身上肯定有好東西。


    翀樓才不管年嫂怎麽想,打了水就迴去了,年嫂看翀樓肩膀上扛著水桶,手裏還提著水桶,那滿滿的水硬是一點都沒灑出來,更是滿意了,自己家裏有個女兒,十六歲,也是婚配的年齡,要是這是哪個富人家的子弟,豈不是發達了?


    翀樓告訴兩個孩子,“離妹,阿虎,以後要挺起胸膛做人,不要害怕人,遇到事,搞不定就跟我說。”


    離妹:“好。”


    阿虎:“大哥哥好帥,年嫂眼睛都看直了。”


    翀樓:“嗯哼。”小傲嬌。


    【寶子們,首頁評分,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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