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高級的魔法文明,他們擁有各種手段能瞬移到任何地方。比如阿斯加德有彩虹橋做遠程傳送,近距離就用太陽船。


    黑暗精靈和冰霜巨人也能穿越到大多數九大世界的維度之間。像他們入侵精靈王國,就是通過華納海姆和精靈界之間的小縫隙作為跳板。


    他們在兩個維度狹窄的裂縫中找到可以穿越的一點。九大世界在移動,通常不同維度間保持相當的距離。


    但有時兩個大維度會靠近,這時維度間的微小空隙就成了進入該維度的最佳時機。不然這些維度之間可不是沒有防護的。特別是黑暗精靈和冰霜巨人,這兩個種族可是讓人憎恨的。


    即便利用維度縫隙進入精靈王國,但維持空間之門也要消耗大量能量。這不隻傳幾個人或幾百人那麽簡單,而是傳送包括仆從軍在內的十五萬大軍。這耗費的能量無法估量,即使是神祗單憑自己也無法做到。


    為了維持這扇空間之門,黑暗精靈和冰霜巨人每天都要付出巨大的花費。對任何種族、文明來說,戰爭都是物質的消耗戰。


    所以洛基並不急於找敵人決戰,她要做的是全力防守,用時間拖垮對方。這種方式和理念對托爾來說可能難以理解。但洛基是個真正的理智派,從小到大都如此。


    她在得失之間更理性,不像托爾那樣感性。奧丁有時會想,如果能把兄妹倆的性格互換就好了。但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事能讓所有人滿意。就像奧丁和弗麗嘉撒的謊,他們的欺騙手段並不高明,卻想騙過惡作劇和謊言之神洛基,這本身就荒謬。


    因為是父母,而且洛基是他們最寵愛的小女兒,所以奧丁和弗麗嘉並未察覺許多事情已悄然改變,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和掌控。


    這種變化是好是壞,沒人能說清楚。


    就像洛基現在做的事,她穿上飛虹靴,無聲無息地從宮殿消失。通常這時她也在休息,沒人會打擾她。


    她在精靈王國境內消失,沒人知曉。飛虹靴作為神器,來無影去無蹤是它的特點。


    在華納海姆和精靈王國維度的夾角有個臨時空間,由維度交錯產生,不穩定,隨時可能因九大世界的運動被粉碎。


    黑暗精靈和冰霜巨人從不冒險穿越這空間,隻通過自己的空間之門出入。洛基身穿心靈權杖,披著幻影鬥篷,踏著飛虹靴悄無聲息地來到這空間。


    這空間黑暗壯麗,因維度運行產生的夾角,本質上不存在生命。但這維度縫隙中能窺見華納海姆和精靈世界的全貌,這兩個世界仿佛宇宙中的星係懸掛在空中。


    這裏沒有大地,洛基踏空緩步前行。她知道有人在這裏等她。若不是這個人用力量暫時穩定了這空間,這裏或許早已像湖麵的氣泡般突然出現又消失。


    那是一個全身泛藍的巨人,強烈的冰霜氣息隔著很遠也能感受到。他的長相兇悍,帶刺的盔甲加重了這種印象。他在虛空中靜靜地坐著,等待洛基。他就是冰霜巨人的首領,洛基的親生父親勞非!


    \"你來得比我預計的晚,洛基。\"洛基一到,一直閉目靜坐的勞非睜開眼睛。


    冰藍色的眼睛,冰霜巨人的標誌,像最純淨的藍寶石。每次看到這雙眼睛,洛基內心都會一震。


    \"隻是你來得早些,勞非。\"洛基冷靜地看著他:\"我以為上次奧丁殺了你,沒想到你還活著,還這麽健康。\"


    \"並非那麽健康,洛基。奧丁的毀滅之雷在我體內亂竄,我需費大力氣才能控製。\"勞非盡量溫和地對洛基說話。巨人的聲音總是粗獷,你無法分辨他們是在友好交談還是在威脅你。


    \"你還是不信我說的嗎?\"勞非認真地看著洛基的眼睛。


    \"信什麽?我是你的父親?這太荒唐了!我是阿斯加德的王子!\"洛基幾乎沒多想就反駁了勞非的話。


    “我清楚得很,你是女孩,洛姬,我親眼看著你出生。你和你媽媽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管你用了什麽手段偽裝。但有些東西,你瞞不過我的!”勞非輕輕地舉起左手,深藍色的冰霜能量開始在他手心凝聚。


    與此同時,洛基的身體也出現了變化,不受洛姬自身控製。她體內的冰霜之力仿佛找到了夥伴,興奮地躁動起來,急切地想要噴湧而出。洛姬全神貫注地控製著幻影披風,抑製體內那股力量。她緊緊盯著勞非,眼神嚴厲。


    勞非已經達到目的,他並不是想讓洛姬失去控製而丟臉,於是停止了對洛姬體內力量的唿喚。作為冰霜巨人的領袖,洛姬的親生父親,他們血脈相通,勞非清楚感知到洛姬體內那股冰霜之力。


    “所以,現在你相信了吧?我的女兒,洛姬。”勞非靜靜地看著洛姬,臉上帶著微笑。


    洛姬麵無表情地迴應。謊言此刻遭遇了真相,女兒遇見了父親。


    “荒謬!”洛姬對勞非的柔和口吻並不領情:“你說什麽我就得信?你可是冰霜巨人的領袖,阿斯加德的死敵!”


    “也許你從哪裏得知了我女性身份的真相,畢竟你很強,強到除了奧丁,阿斯加德沒人敢自稱能戰勝你。”


    “你可能有很多種辦法和能力來了解我,甚至對付我。你到底有何目的?是想在這場先鋒戰中獲勝,然後發動全麵戰爭嗎?”


    洛基一口氣說完,毫不停歇,堅定地反駁著勞非。然而,勞非隻是笑著,一言不發。


    “你在撒謊,對嗎,洛姬?我確實對你有深入了解,洛姬,你的神職是謊言,但我知你並不常真正說謊。不撒謊的謊言之神令人驚歎。因為你以前無需謊言就能編織出虛幻的事物和誤導他人。”勞非並未因洛姬的反駁顯得失態,他與洛姬交談時就像久違的老友。


    “我注意到你今天沒帶真實之劍,是因為它妨礙你撒謊嗎?說實話,你更適合用真話來欺騙人,而不是用這種拙劣的謊言。這樣顯得你品味太差。我和你母親在你出生時給你取了個好名字,叫埃達,意為高貴。”


    “但你今天的表現配不上這個名字。”勞非微微一笑,盡管他的麵容猙獰,但這笑容裏莫名透露出寵愛的意味。


    “我想你之前大概已猜到一些真相,或者說你內心已有所動搖,洛姬?你了解事情的全部,這是一個自洽且無漏洞的邏輯。找不到反駁的地方,所以你沒戴真實之劍,因為你害怕暴露真實的意圖,對嗎?”


    “你的言辭很能觸動人心,勞非。”洛姬依舊麵無表情:“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真正的冰霜巨人勞非,或者你是黑暗精靈的領袖瑪勒基斯?”


    “一般而言,冰霜巨人,或者說整個巨人族的頭腦都不太聰明,包括火巨人和山丘巨人。”勞非淡然地說:“但每個種族偶爾也會出個異類。”


    “你的魔法天賦遺傳自你母親,但撒謊和操控心靈的能力遺傳自我。我是冰霜巨人中的異類,我不想像同胞那樣愚蠢。所以我向阿斯加德求婚,以和平換你母親下嫁。和你母親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她是個好女人。”勞非的目光中透出懷念。


    “夠了!不準你談論我姑姑!”洛姬突然怒火中燒,這是她這麽久以來首次情緒失控。作為心靈魔法的佼佼者,這在洛姬的生涯中極為罕見。


    “好吧,你生氣了。我猜你生氣的原因和我想的一樣。”勞非瞥了洛姬一眼,不再提及她母親。


    “其實不必對我如此戒備,洛姬。你應該猜到了,在那些日子裏,是誰為你傳遞消息,是誰告訴你冰霜巨人與黑暗精靈要聯合攻擊阿斯加德。”勞非平靜地看著洛姬,開始了敘述。


    “是誰讓你在關鍵時刻得到情報,成為軍隊領袖,在戰爭開始前就成為聯軍首領。又是誰告訴你那隻是一場試探性進攻,而非全麵戰爭的前奏。這些都為作戰計劃設定了前提。而你的計劃執行得非常成功,戰無不勝。”洛姬的小手指微微顫動。


    “所有這一切隻是巧合嗎?其實未必。”勞非認真地看著洛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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