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後那個蛋糕沒吃完，兩個人都不怎麽餓，加起來才吃了四分之一。
「我把它帶迴去吧。」霍奉時將蛋糕裝好。
「霍少爺，夫人叫您下去。」侍應生在門口道。
「那我先下去了，你在這兒休息，無聊了可以看電視。晚上我們一起迴去。」霍奉時對喬玨道。
喬玨應聲：「好。」
然而晚上喬玨沒能和霍奉時一起迴去，入夜他被喬家人叫走了。他跟喬家人來，自然也該跟喬家人走，何況他本就是喬家人，沒理由跟霍奉時一起迴去。
他坐在車上，依舊很安靜。宴會上的事，喬玨以為謝菀會對他發難，誰知道並沒有怎麽為難他，隻是辱罵了幾句。
辱罵而已。
-
周六是喬玨的生日，他在周五收到了燕尋朝的邀請函，戚俊送的，他笑著遞給喬玨，囑咐喬玨一定要來。
喬玨這才知道，燕尋朝的生日跟他同一天。
同一天……喬玨的身體顫了顫，抬手抓住戚俊的胳膊，唿吸急促：「給霍奉時了嗎？」
戚俊沒聽清：「什麽？」
喬玨重複：「給霍奉時了嗎？」
「你說邀請函？」戚俊反應過來，「給了啊，關係那麽好。」
喬玨抓他胳膊的手收迴來，又抓上去，滿懷希冀：「他有沒有答應？」
戚俊奇怪：「為什麽不答應？他那天有事？」
喬玨抓他的手鬆開，踉蹌地退後一步。
戚俊奇怪地看著他，眸帶打量，麵上笑著：「你怎麽了？奇奇怪怪的。」
「沒事。」喬玨抬眸看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我隻是在想，該送什麽？」
打量的神色消失，戚俊擺手：「嗐，這有什麽好糾結的，禮物不重要，隨便送、不送都行，人來就好。」
「他說的？」喬玨問。
「燕尋朝？」戚俊笑，「他沒說，但他這人吧，不在意這些，人送他一大堆禮物，他估計都不知道誰送的送的什麽。」
「不是說他不重視啊，隻是從小到大收太多了，多貴重的都有。」戚俊來了興致，「送他小島，送他遊輪飛機的，還有直接送卡、轉股權的……」
戚俊注意到喬玨神色不太對，也發覺自己說多了，連忙住嘴，轉移話題：「人到就行，禮物不重要。」
「人恐怕到不了。」喬玨喃喃。
「你說什麽？」戚俊沒聽到。
「沒什麽。」喬玨道，望著手裏精緻的邀請函，冷不丁問，「你們邀請的人多嗎？」
戚俊迴憶：「不算多吧，我們來不久，主要a班那些，你，零零散散還有幾個，雲……嗯，那邊會來幾個，其他沒了。」
喬玨抬頭：「那邊？」
「就燕尋朝那邊的家人朋友，能來的應該會來，有幾個已經把禮物寄來了。畢竟是十八歲生日，跟以前還是有點不一樣，肯定要隆重一點，那邊可重視了，害得我跟著折騰。」戚俊抱怨。
又道：「但能理解，一生一次，不辦好以後想起來怪遺憾的。」
喬玨勉強笑笑。
戚俊拍拍他的肩膀：「走了，記得來。」
「不用準備禮物啊。」戚俊扭頭，「非要準備可以隨便點。」
喬玨沒說話，等他離開，再次看向手裏的邀請函。
每個人都有成人的那一天，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成人禮，不是每個人的生日都被重視。
燕尋朝和霍奉時是一類人，猶如日月之輝，喬玨頂多算是流螢，不甚起眼，月亮的光輝下，沒人看得見他的身影。
但他們都有十八歲，都會成人，隻是一方聲勢浩大，一方註定無聞。
喬玨手指一鬆，邀請函便落到地上。他盯了一會兒，還是撿了起來，擦了擦不存在的灰。
還是留著吧，畢竟是他親手收到的第一份邀請函。
跟燕尋朝同一天生日，也許可以看看同一個世界，別人的燦爛盛大。
-
下午放學，和霍奉時坐在車上，喬玨想問邀請函的事，努力了很多次都沒能開口。
他望著自己的手指：「霍奉時。」
霍奉時偏頭：「嗯？」
對上霍奉時溫柔的目光，喬玨的心口像被人投進一顆石子，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他忍住這種衝動，擠出一個笑容：「我想吃很甜很甜的蛋糕。」
他說的是明天生日。
霍奉時愣了一下，說：「好。」
喬玨繼續道：「要十八根蠟燭。」
霍奉時：「嗯。」
「還有什麽嗎？」霍奉時問。
喬玨迴答：「沒有了。」
還要你來，他在心裏道。
下一刻就聽霍奉時喊他：「小玨。」
霍奉時欲言又止，似乎難以啟齒，喬玨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霍奉時：「燕尋朝跟你同天生日，我……」
喬玨的手攥緊。
霍奉時：「我明天會晚點過來，我把禮物送了就過來。」
不能讓人送過去嗎？或者你先來陪我再去送。
喬玨想說的話很多，對上霍奉時為難的目光，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偏頭看向窗外，眼淚模糊了視線：「你早點過來，送了就過來。」
「好，小玨先和朋友們玩，我很快來。」霍奉時笑道。
最後那個蛋糕沒吃完，兩個人都不怎麽餓，加起來才吃了四分之一。
「我把它帶迴去吧。」霍奉時將蛋糕裝好。
「霍少爺，夫人叫您下去。」侍應生在門口道。
「那我先下去了，你在這兒休息，無聊了可以看電視。晚上我們一起迴去。」霍奉時對喬玨道。
喬玨應聲：「好。」
然而晚上喬玨沒能和霍奉時一起迴去，入夜他被喬家人叫走了。他跟喬家人來，自然也該跟喬家人走，何況他本就是喬家人，沒理由跟霍奉時一起迴去。
他坐在車上，依舊很安靜。宴會上的事，喬玨以為謝菀會對他發難，誰知道並沒有怎麽為難他，隻是辱罵了幾句。
辱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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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是喬玨的生日，他在周五收到了燕尋朝的邀請函，戚俊送的，他笑著遞給喬玨，囑咐喬玨一定要來。
喬玨這才知道，燕尋朝的生日跟他同一天。
同一天……喬玨的身體顫了顫，抬手抓住戚俊的胳膊，唿吸急促：「給霍奉時了嗎？」
戚俊沒聽清：「什麽？」
喬玨重複：「給霍奉時了嗎？」
「你說邀請函？」戚俊反應過來，「給了啊，關係那麽好。」
喬玨抓他胳膊的手收迴來，又抓上去，滿懷希冀：「他有沒有答應？」
戚俊奇怪：「為什麽不答應？他那天有事？」
喬玨抓他的手鬆開，踉蹌地退後一步。
戚俊奇怪地看著他，眸帶打量，麵上笑著：「你怎麽了？奇奇怪怪的。」
「沒事。」喬玨抬眸看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我隻是在想，該送什麽？」
打量的神色消失，戚俊擺手：「嗐，這有什麽好糾結的，禮物不重要，隨便送、不送都行，人來就好。」
「他說的？」喬玨問。
「燕尋朝？」戚俊笑，「他沒說，但他這人吧，不在意這些，人送他一大堆禮物，他估計都不知道誰送的送的什麽。」
「不是說他不重視啊，隻是從小到大收太多了，多貴重的都有。」戚俊來了興致，「送他小島，送他遊輪飛機的，還有直接送卡、轉股權的……」
戚俊注意到喬玨神色不太對，也發覺自己說多了，連忙住嘴，轉移話題：「人到就行，禮物不重要。」
「人恐怕到不了。」喬玨喃喃。
「你說什麽？」戚俊沒聽到。
「沒什麽。」喬玨道，望著手裏精緻的邀請函，冷不丁問，「你們邀請的人多嗎？」
戚俊迴憶：「不算多吧，我們來不久，主要a班那些，你，零零散散還有幾個，雲……嗯，那邊會來幾個，其他沒了。」
喬玨抬頭：「那邊？」
「就燕尋朝那邊的家人朋友，能來的應該會來，有幾個已經把禮物寄來了。畢竟是十八歲生日，跟以前還是有點不一樣，肯定要隆重一點，那邊可重視了，害得我跟著折騰。」戚俊抱怨。
又道：「但能理解，一生一次，不辦好以後想起來怪遺憾的。」
喬玨勉強笑笑。
戚俊拍拍他的肩膀：「走了，記得來。」
「不用準備禮物啊。」戚俊扭頭，「非要準備可以隨便點。」
喬玨沒說話，等他離開，再次看向手裏的邀請函。
每個人都有成人的那一天，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成人禮，不是每個人的生日都被重視。
燕尋朝和霍奉時是一類人，猶如日月之輝，喬玨頂多算是流螢，不甚起眼，月亮的光輝下，沒人看得見他的身影。
但他們都有十八歲，都會成人，隻是一方聲勢浩大，一方註定無聞。
喬玨手指一鬆，邀請函便落到地上。他盯了一會兒，還是撿了起來，擦了擦不存在的灰。
還是留著吧，畢竟是他親手收到的第一份邀請函。
跟燕尋朝同一天生日，也許可以看看同一個世界，別人的燦爛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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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和霍奉時坐在車上，喬玨想問邀請函的事，努力了很多次都沒能開口。
他望著自己的手指：「霍奉時。」
霍奉時偏頭：「嗯？」
對上霍奉時溫柔的目光，喬玨的心口像被人投進一顆石子，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他忍住這種衝動，擠出一個笑容：「我想吃很甜很甜的蛋糕。」
他說的是明天生日。
霍奉時愣了一下，說：「好。」
喬玨繼續道：「要十八根蠟燭。」
霍奉時：「嗯。」
「還有什麽嗎？」霍奉時問。
喬玨迴答：「沒有了。」
還要你來，他在心裏道。
下一刻就聽霍奉時喊他：「小玨。」
霍奉時欲言又止，似乎難以啟齒，喬玨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霍奉時：「燕尋朝跟你同天生日，我……」
喬玨的手攥緊。
霍奉時：「我明天會晚點過來，我把禮物送了就過來。」
不能讓人送過去嗎？或者你先來陪我再去送。
喬玨想說的話很多，對上霍奉時為難的目光，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偏頭看向窗外，眼淚模糊了視線：「你早點過來，送了就過來。」
「好，小玨先和朋友們玩，我很快來。」霍奉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