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玨知道他是同意了，沮喪和失落稍稍褪去，愉悅湧上來一點，使得嘴角不由微微上揚。他忍耐片刻，沒忍住，索性順從地彎起唇角，轉眸看向霍奉時：「真的？」
霍奉時點頭。
喬玨沒來得及更高興，見霍奉時走向門口：「我讓人再拿床被子過來。」
喬玨唇角的弧度緩緩落了迴去，他看見霍奉時對傭人說了些什麽，過了會兒，一床薄被拿了過來，一起拿來的還有喬玨以前穿過的睡衣。
「去洗澡吧。」霍奉時將睡衣遞來。
喬玨接過。沒關係，這樣已經很好了。他安慰自己。
他朝浴室走去，浴室裏的霧氣已經散了，水珠未幹，沿著瓷磚縫隙匯集向下流淌。喬玨打開花灑，那邊還有一個浴缸，喬玨沒用。據喬玨所知，霍奉時也不怎麽用。
喬玨關掉噴頭的時候發現沒有毛巾，他掃視一圈，看到一條浴巾，摸著有些潮濕，不知是被浴室的水汽蒸的，還是……
霍奉時剛剛用過。
浴室被水霧蒸得潮濕而悶熱，連帶著喬玨的肌膚也開始發燙，他用冷水拍了拍臉，看向那條浴巾。
喬玨沒有潔癖，卻也不會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尤其是毛巾這種私密物品，與身體有過親密接觸，喬玨再怎麽也不會去用，但……
霍奉時除外，霍奉時是喬玨唯一不會嫌棄的人。
喬玨還是沒有去用那條浴巾，他喪氣地想，他不嫌棄霍奉時，不代表霍奉時不會嫌棄他，霍奉時應該並不想讓別人用他的東西。
喬玨將要探出的手收了迴來，觸上門把手，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霍奉時——」
「嗯？」浴室外傳來腳步聲。
「我沒有毛巾。」喬玨道。
臥室裏細細簌簌：「等一下。」
片刻後，浴室門被敲響了，一門之隔傳來霍奉時溫潤的嗓音：「小玨。」
門內的喬玨不著寸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他的肌膚玉一樣的白，被水汽蒸得泛粉，粉白的手指伸到霍奉時麵前：「給我吧。」
如果隻看這隻胳膊，乍看有點像女孩，因為皮膚白得過分，一點毛孔都沒有，但定睛能看出是少年的胳膊和手，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骨感，隻是比普通人秀氣一些。
喬玨的手伸了片刻沒接到東西，剛要忍著羞恥探出腦袋，毛巾就被遞到他手裏。
「還要什麽嗎？」門外的聲音有些低。
喬玨搖搖頭，這才想起霍奉時看不見，縮迴手的同時道：「不用了。」
他快速擦幹身體穿好衣服出去，臥室裏霍奉時正在看書。霍奉時中度近視，看書時戴了眼鏡，銀邊眼鏡架在鼻樑上，更添了幾分斯文清雋。
喬玨望著他，一時忘了動作。
還是霍奉時抬眼看向他，見他發尾向下滴水，額前一片潮濕，眉眼濕漉漉：「怎麽不擦頭髮？」
喬玨實話實說：「裏麵太熱了，我沒有毛巾。」
擦頭髮的毛巾。
霍奉時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笑問：「剛才怎麽不說？」
喬玨：「忘了，而且裏麵太熱了，出來擦也行。」
說著他朝霍奉時走來，邊走發尾向下滴水，沿著頸部滲進他的領口。
霍奉時輕輕蹙眉，起身拿了條毛巾給他：「先用我的吧。」
喬玨望著他手裏的毛巾，沒動。
霍奉時誤會了他的意思，把手收迴來：「我讓人拿條新的給你。」
喬玨抓住他的手。喬玨的手有些潮濕，肌膚相觸時手心好像過了電一樣，他的手指顫了一下：「別……」
他將霍奉時手中的毛巾拿過：「我用這個就可以。」
說著他抬起那個微潮的毛巾碰上頭髮，霍奉時走了迴去。
喬玨頭髮擦得很慢，擦完後將毛巾放了迴去，心不在焉地拿起吹風機。
吹頭髮時他餘光落在霍奉時身上，見他長身坐在凳子上，似乎連坐姿都比別人好看。喬玨深唿出一口氣，壓製住內心的躁動。
嗡嗡聲停止，房間內安靜下來，一時隻有書頁翻動的聲音。
喬玨轉過身來，徑直朝床邊走去，目光依舊落在霍奉時身上。他好久沒和霍奉時睡同一間房了，莫名竟有點拘束，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才好，不自覺去觀察霍奉時的反應，恍惚上次睡一間房已是夢裏的事。
喬玨走到自己以前睡的那邊坐下，問霍奉時：「你不睡嗎？」
霍奉時點頭，摘下眼鏡，將標籤放進書頁，起身去關房間的燈。
大燈黑了，喬玨打開壁燈，霍奉時走迴來，身形頎長，確實與以前不同。高了許多，麵部輪廓也清晰不少，四肢像抽了條一樣，身軀像一根清朗的竹。
喬玨喉嚨動了動。
霍奉時已經走到床邊，在床的另一側躺下。
霍奉時的床挺大的，喬玨幼年這麽覺得，現在仍這麽大，隻是比起幼年，床到底還是小了些，尤不足以縮短兩人間的距離，反而還拉大了。
至少幼年喬玨能跟霍奉時挨著，抱他的胳膊，睡著睡著滾進他的懷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睡在一起，中間隔了近兩個人的距離。
喬玨朝中間挪了挪，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霍奉時沒有動，喬玨抱著自己的被子：「你習慣嗎？」
霍奉時：「什麽？」
喬玨：「我躺在你身邊。」
霍奉時點頭。
喬玨沒來得及更高興，見霍奉時走向門口：「我讓人再拿床被子過來。」
喬玨唇角的弧度緩緩落了迴去，他看見霍奉時對傭人說了些什麽，過了會兒，一床薄被拿了過來，一起拿來的還有喬玨以前穿過的睡衣。
「去洗澡吧。」霍奉時將睡衣遞來。
喬玨接過。沒關係，這樣已經很好了。他安慰自己。
他朝浴室走去，浴室裏的霧氣已經散了，水珠未幹，沿著瓷磚縫隙匯集向下流淌。喬玨打開花灑，那邊還有一個浴缸，喬玨沒用。據喬玨所知，霍奉時也不怎麽用。
喬玨關掉噴頭的時候發現沒有毛巾，他掃視一圈，看到一條浴巾，摸著有些潮濕，不知是被浴室的水汽蒸的，還是……
霍奉時剛剛用過。
浴室被水霧蒸得潮濕而悶熱，連帶著喬玨的肌膚也開始發燙，他用冷水拍了拍臉，看向那條浴巾。
喬玨沒有潔癖，卻也不會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尤其是毛巾這種私密物品，與身體有過親密接觸，喬玨再怎麽也不會去用，但……
霍奉時除外，霍奉時是喬玨唯一不會嫌棄的人。
喬玨還是沒有去用那條浴巾，他喪氣地想，他不嫌棄霍奉時，不代表霍奉時不會嫌棄他，霍奉時應該並不想讓別人用他的東西。
喬玨將要探出的手收了迴來，觸上門把手，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霍奉時——」
「嗯？」浴室外傳來腳步聲。
「我沒有毛巾。」喬玨道。
臥室裏細細簌簌：「等一下。」
片刻後，浴室門被敲響了，一門之隔傳來霍奉時溫潤的嗓音：「小玨。」
門內的喬玨不著寸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他的肌膚玉一樣的白，被水汽蒸得泛粉，粉白的手指伸到霍奉時麵前：「給我吧。」
如果隻看這隻胳膊，乍看有點像女孩，因為皮膚白得過分，一點毛孔都沒有，但定睛能看出是少年的胳膊和手，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骨感，隻是比普通人秀氣一些。
喬玨的手伸了片刻沒接到東西，剛要忍著羞恥探出腦袋，毛巾就被遞到他手裏。
「還要什麽嗎？」門外的聲音有些低。
喬玨搖搖頭，這才想起霍奉時看不見，縮迴手的同時道：「不用了。」
他快速擦幹身體穿好衣服出去，臥室裏霍奉時正在看書。霍奉時中度近視，看書時戴了眼鏡，銀邊眼鏡架在鼻樑上，更添了幾分斯文清雋。
喬玨望著他，一時忘了動作。
還是霍奉時抬眼看向他，見他發尾向下滴水，額前一片潮濕，眉眼濕漉漉：「怎麽不擦頭髮？」
喬玨實話實說：「裏麵太熱了，我沒有毛巾。」
擦頭髮的毛巾。
霍奉時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笑問：「剛才怎麽不說？」
喬玨：「忘了，而且裏麵太熱了，出來擦也行。」
說著他朝霍奉時走來，邊走發尾向下滴水，沿著頸部滲進他的領口。
霍奉時輕輕蹙眉，起身拿了條毛巾給他：「先用我的吧。」
喬玨望著他手裏的毛巾，沒動。
霍奉時誤會了他的意思，把手收迴來：「我讓人拿條新的給你。」
喬玨抓住他的手。喬玨的手有些潮濕，肌膚相觸時手心好像過了電一樣，他的手指顫了一下：「別……」
他將霍奉時手中的毛巾拿過：「我用這個就可以。」
說著他抬起那個微潮的毛巾碰上頭髮，霍奉時走了迴去。
喬玨頭髮擦得很慢，擦完後將毛巾放了迴去，心不在焉地拿起吹風機。
吹頭髮時他餘光落在霍奉時身上，見他長身坐在凳子上，似乎連坐姿都比別人好看。喬玨深唿出一口氣，壓製住內心的躁動。
嗡嗡聲停止，房間內安靜下來，一時隻有書頁翻動的聲音。
喬玨轉過身來，徑直朝床邊走去，目光依舊落在霍奉時身上。他好久沒和霍奉時睡同一間房了，莫名竟有點拘束，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才好，不自覺去觀察霍奉時的反應，恍惚上次睡一間房已是夢裏的事。
喬玨走到自己以前睡的那邊坐下，問霍奉時：「你不睡嗎？」
霍奉時點頭，摘下眼鏡，將標籤放進書頁，起身去關房間的燈。
大燈黑了，喬玨打開壁燈，霍奉時走迴來，身形頎長，確實與以前不同。高了許多，麵部輪廓也清晰不少，四肢像抽了條一樣，身軀像一根清朗的竹。
喬玨喉嚨動了動。
霍奉時已經走到床邊，在床的另一側躺下。
霍奉時的床挺大的，喬玨幼年這麽覺得，現在仍這麽大，隻是比起幼年，床到底還是小了些，尤不足以縮短兩人間的距離，反而還拉大了。
至少幼年喬玨能跟霍奉時挨著，抱他的胳膊，睡著睡著滾進他的懷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睡在一起，中間隔了近兩個人的距離。
喬玨朝中間挪了挪，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霍奉時沒有動，喬玨抱著自己的被子：「你習慣嗎？」
霍奉時：「什麽？」
喬玨：「我躺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