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月上星空。
周圍一片漆黑，蟲鳴聲四起，清風拂來吹散了一天的炎熱氣息。
玉無瀾站在山頭上，眺望下方的湖麵，伸出手來感受著氣息，“如今是七月下旬了吧？”
楊東風有些不確定，撓了撓頭苦悶道：“或許是的吧，我也沒注意時間。”
“這麽說來，進來也有半個月了。”玉無瀾神色冷下來。
半個月下來，又是小世界又是亂空星域的，除了一塊仙骨外，竟是什麽也沒得到。
天書碎片的消息，那是半點也沒出現。
“阿玉。”遠處劃過一道流光，宋野禦劍出現在玉無瀾身旁，“阿玉，還好嗎？有沒有發生什麽？”
“你迴來啦？”楊東風爬起來，搖頭道：“我和主子一直待在這裏，什麽也沒發生。”
“你呢？你那邊可是有什麽消息？”楊東風迫不及待道。
玉無瀾沒說話，但他也是同樣的意思。
宋野細微地唿出一口氣，“周圍沒什麽人，方圓十裏都沒什麽人。我再往前走去，那裏有幾座城池。”
他語氣古怪，眺望著遠方，“城池裏的人很少，瞧著倒像是邊陲之地。”
他們這是和邊陲之地杠上了嗎？
小世界裏是邊陲之地，如今出了小世界還是邊陲之地。
玉無瀾眉頭一皺，“可有去城池內瞧過？是凡間還是妖界？”
“是凡間。”宋野靠在樹幹上，收迴目光看向玉無瀾，“有凡間將軍守在那裏，看著他們好像也是會修煉的，周圍都有稀薄的靈氣。”
“這麽說來，這裏是修真界？”楊東風有些詫異。
凡間的凡人是不得修煉的，更別提靈氣了。
“我沒進城池裏去查探，我想問問阿玉的打算。”宋野說完後，抬起眼簾盯著玉無瀾，“阿玉，你怎麽看？”
“本座並沒有打算帶上你們兩個。”玉無瀾眉頭一皺，“你既然打探好了消息，那麽就在此別過，你們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
“阿玉。”宋野一點也不讚同，拒絕道：“多一個人好做事，你可以讓楊東風去做他的事情，可我要跟你一起。”
“宋野，你聽不懂本座的話嗎？”玉無瀾怒了，臉色沉下來，“本座說，我們分開。”
“要不然……”楊東風打斷凝滯的氣氛，小心翼翼道：“我們先去城池吧，在這裏能商量個什麽章程出來？”
宋野瞥了他一眼，悶悶道：“也好，我們先去城池裏找好住的地方再說，目前是什麽情況也不知道。”
玉無瀾心中憋了口氣，召出飛劍“咻”地一聲就從兩人麵前消失。
楊東風和宋野對視一眼後，宋野一把抓住他追上去。
楊東風趕忙抓住他的胳膊，心裏咚咚跳，“主子好像生氣了。”
宋野抿了抿唇，垂下眼睫掩蓋住失落的情緒，“我們三番四次忤逆他，生氣也很正常。”
“我們是主子的屬下，他為什麽如此生氣？”楊東風很是不解。
屬下保護主子，不是很正常嗎？
主子為什麽要他們離開
宋野：……
楊東風是個簡單的人，所有的情緒在他臉上和眼睛裏就能看到。
宋野提醒他，“楊東風，主子有自己的考量，你可以按照他說的做。”
楊東風失落道：“那你呢？”
“我跟著他，有我在，他什麽都不用動手做。”除了殺人。
楊東風有些為難，“可是怎麽辦？主子好像很討厭你哎？”
宋野：……
他微微一笑，“楊東風，這句話不必說，謝謝。”
他知道阿玉現在非常討厭他。
*****
春城。
為了不讓人恐慌，三人遠遠就停了下來，走路進去春城。
楊東風很是驚訝，“我也見過凡間的城池，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空的城。”
確實很空，行人寥寥無幾，就連看守城門的士兵都懶散不已。
宋野看向前方，眉頭輕蹙，“我覺得，這裏並不是很簡單。”
凡人何其多？
一座城池近乎為空城，沒有點蹊蹺誰相信呢？
“管他如何，進去看看不就行了？”玉無瀾瞥了兩人一眼，邁開雙腿朝春城走去。
凡人有凡人的規矩，守城的士兵攔住他們，上上下下打量，“你們是哪裏人？來這春城做什麽？”
不管如何，檢查還是要檢查一番的，就怕混入什麽不懷好意的東西進去。
他們在修真界也會去凡間曆練，乾坤袋裏倒也備著凡人的身份牌子。
玉無瀾從寬大的袖袍裏拿出牌子遞給士兵，“遠道而來，來春城看看。”
士兵一臉古怪，拿著身份牌子打量了許久，才放行，“進去吧，晚上不要出門。”
“能說說為什麽嗎？難道這裏有什麽害人的東西不成？”楊東風咧嘴一笑，打探道。
士兵並不願意多說，不耐煩擺手，“提醒你們就不錯了，別的消息沒有。”
楊東風無奈，加快速度跟上前方的人。
士兵轉頭看了三人一眼，嘀咕道：“人都往外跑，他們倒好，還往裏麵走。”
另外一個士兵接過話，“他們三人看起來身份不凡，或許是有親戚在裏麵吧。”
“嗐，還能有什麽親戚？但凡是有點身份的早就跑了。如今留下的的都是一些不願意走的，不怕死的。”
三人聽了個大概，離開一段距離後便聽不到了。
這春城應該發生了什麽難以抵抗的事情，所以一大半的人都搬走了。
如今留下來的，都是一些門路、無處可去的。
街道上確實沒什麽人，用慘淡來形容再是合適不過。
街道兩旁的攤位亂七八糟，看起來這裏好像是發生了什麽暴動一樣。
地上還有血跡，家禽的羽毛，門窗皆已被破壞掉。
風一吹來，地上撒的紙錢滿天飛。
一眼瞧過去，氣氛有些駭然。
楊東風掃向四周，看見這些場麵，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看起來像座鬼城，氛圍挺可怕的。”
剛好是晚上，燈光微弱不已，除去三人的腳步聲以外，便什麽都沒有了。
楊東風實在是害怕得緊，近乎整個身子都貼著玉無瀾，“我，我有些害怕。”
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明明在外麵還挺好的，一進城就陰森森的。
就連吹的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都挺陰冷的。
宋野張望著四周，眉宇間滿是疑惑，“奇怪，什麽氣息都沒感受到，這裏應該不是這樣才對。”
他們到底來到了一個什麽鬼地方？
白日時，城門進出的人挺多。
而到晚上，除去守城門的四個士兵外，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燈光微弱，三道身影被拉得很長，隨著走動搖搖晃晃的。
暗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楊東風被唬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
隨著他大驚小怪的模樣，碰出了點動靜出來。
玉無瀾實在是忍無可忍，沉聲道：“楊東風，再這樣大驚小怪的，別怪本座不留情麵！”
楊東風哭喪著臉，哆嗦道：“主，主子，屬下實在是被這氛圍弄得害怕嘛。”
很滲人的好不好？
身邊這兩位怎麽雲淡風輕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宋野嘴角上揚，含著笑意，“沒什麽可怕的，我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
已經進來了，斷沒有出去的道理。
再說了，有他和阿玉在，沒什麽害怕的。
楊東風小雞啄米般點頭，欲哭無淚道：“對對對，我們盡快安頓下來。”
這個破地方，他是一點也不想走了。
“這裏人少，大多數房屋都被破壞了，我們隨便找個地方生火休息。”宋野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指著左邊道：“去那間屋子吧，看起來還不錯。”
玉無瀾腳步一拐，就朝指的那個方向走去。
之前應該是賣糧食的店鋪，地上還有撒落的粗米和拖拽過的痕跡。
前方的台子被人為翻倒在地，屋子裏的桌椅板凳布滿了灰塵。
宋野彎腰去收拾，一個清潔術就讓屋裏幹幹淨淨。
楊東風則是去尋找一些燒火的東西，全部歸攏在地上。
玉無瀾指尖一彈，“噗”地一聲，就燃燒起了火焰。
尋了處順眼的地方坐下，還沒等他閉目打坐，麵前就多了一堆果子。
玉無瀾垂眸看了良久，才抬起頭來，“本座……”
“我知道阿玉喜歡吃這些，在路上時我洗幹淨放在了乾坤袋裏。”宋野眉眼微斂，氣質幹淨溫柔。
玉無瀾輕輕唿出一口氣，伸手接過拿在手裏，並沒有吃。
宋野眼神一暗，在另外一旁坐下。
楊東風咽了咽口水，厚著臉皮問道：“宋野，你還有吃的嗎？我也想甜甜嘴。”
這幾日以來本就在奔波勞累中，嘴裏已經淡出鳥來了。
如今宋野拿出果子來，看起來就很可口。
沒等宋野動作，玉無瀾手裏的果子就被丟在了他懷裏，“本座打坐，你們倆商量著守夜。”
說完後，就盤腿打坐起來，不再理會。
周圍一片漆黑，蟲鳴聲四起，清風拂來吹散了一天的炎熱氣息。
玉無瀾站在山頭上，眺望下方的湖麵，伸出手來感受著氣息，“如今是七月下旬了吧？”
楊東風有些不確定，撓了撓頭苦悶道：“或許是的吧，我也沒注意時間。”
“這麽說來，進來也有半個月了。”玉無瀾神色冷下來。
半個月下來，又是小世界又是亂空星域的，除了一塊仙骨外，竟是什麽也沒得到。
天書碎片的消息，那是半點也沒出現。
“阿玉。”遠處劃過一道流光，宋野禦劍出現在玉無瀾身旁，“阿玉，還好嗎？有沒有發生什麽？”
“你迴來啦？”楊東風爬起來，搖頭道：“我和主子一直待在這裏，什麽也沒發生。”
“你呢？你那邊可是有什麽消息？”楊東風迫不及待道。
玉無瀾沒說話，但他也是同樣的意思。
宋野細微地唿出一口氣，“周圍沒什麽人，方圓十裏都沒什麽人。我再往前走去，那裏有幾座城池。”
他語氣古怪，眺望著遠方，“城池裏的人很少，瞧著倒像是邊陲之地。”
他們這是和邊陲之地杠上了嗎？
小世界裏是邊陲之地，如今出了小世界還是邊陲之地。
玉無瀾眉頭一皺，“可有去城池內瞧過？是凡間還是妖界？”
“是凡間。”宋野靠在樹幹上，收迴目光看向玉無瀾，“有凡間將軍守在那裏，看著他們好像也是會修煉的，周圍都有稀薄的靈氣。”
“這麽說來，這裏是修真界？”楊東風有些詫異。
凡間的凡人是不得修煉的，更別提靈氣了。
“我沒進城池裏去查探，我想問問阿玉的打算。”宋野說完後，抬起眼簾盯著玉無瀾，“阿玉，你怎麽看？”
“本座並沒有打算帶上你們兩個。”玉無瀾眉頭一皺，“你既然打探好了消息，那麽就在此別過，你們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
“阿玉。”宋野一點也不讚同，拒絕道：“多一個人好做事，你可以讓楊東風去做他的事情，可我要跟你一起。”
“宋野，你聽不懂本座的話嗎？”玉無瀾怒了，臉色沉下來，“本座說，我們分開。”
“要不然……”楊東風打斷凝滯的氣氛，小心翼翼道：“我們先去城池吧，在這裏能商量個什麽章程出來？”
宋野瞥了他一眼，悶悶道：“也好，我們先去城池裏找好住的地方再說，目前是什麽情況也不知道。”
玉無瀾心中憋了口氣，召出飛劍“咻”地一聲就從兩人麵前消失。
楊東風和宋野對視一眼後，宋野一把抓住他追上去。
楊東風趕忙抓住他的胳膊，心裏咚咚跳，“主子好像生氣了。”
宋野抿了抿唇，垂下眼睫掩蓋住失落的情緒，“我們三番四次忤逆他，生氣也很正常。”
“我們是主子的屬下，他為什麽如此生氣？”楊東風很是不解。
屬下保護主子，不是很正常嗎？
主子為什麽要他們離開
宋野：……
楊東風是個簡單的人，所有的情緒在他臉上和眼睛裏就能看到。
宋野提醒他，“楊東風，主子有自己的考量，你可以按照他說的做。”
楊東風失落道：“那你呢？”
“我跟著他，有我在，他什麽都不用動手做。”除了殺人。
楊東風有些為難，“可是怎麽辦？主子好像很討厭你哎？”
宋野：……
他微微一笑，“楊東風，這句話不必說，謝謝。”
他知道阿玉現在非常討厭他。
*****
春城。
為了不讓人恐慌，三人遠遠就停了下來，走路進去春城。
楊東風很是驚訝，“我也見過凡間的城池，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空的城。”
確實很空，行人寥寥無幾，就連看守城門的士兵都懶散不已。
宋野看向前方，眉頭輕蹙，“我覺得，這裏並不是很簡單。”
凡人何其多？
一座城池近乎為空城，沒有點蹊蹺誰相信呢？
“管他如何，進去看看不就行了？”玉無瀾瞥了兩人一眼，邁開雙腿朝春城走去。
凡人有凡人的規矩，守城的士兵攔住他們，上上下下打量，“你們是哪裏人？來這春城做什麽？”
不管如何，檢查還是要檢查一番的，就怕混入什麽不懷好意的東西進去。
他們在修真界也會去凡間曆練，乾坤袋裏倒也備著凡人的身份牌子。
玉無瀾從寬大的袖袍裏拿出牌子遞給士兵，“遠道而來，來春城看看。”
士兵一臉古怪，拿著身份牌子打量了許久，才放行，“進去吧，晚上不要出門。”
“能說說為什麽嗎？難道這裏有什麽害人的東西不成？”楊東風咧嘴一笑，打探道。
士兵並不願意多說，不耐煩擺手，“提醒你們就不錯了，別的消息沒有。”
楊東風無奈，加快速度跟上前方的人。
士兵轉頭看了三人一眼，嘀咕道：“人都往外跑，他們倒好，還往裏麵走。”
另外一個士兵接過話，“他們三人看起來身份不凡，或許是有親戚在裏麵吧。”
“嗐，還能有什麽親戚？但凡是有點身份的早就跑了。如今留下的的都是一些不願意走的，不怕死的。”
三人聽了個大概，離開一段距離後便聽不到了。
這春城應該發生了什麽難以抵抗的事情，所以一大半的人都搬走了。
如今留下來的，都是一些門路、無處可去的。
街道上確實沒什麽人，用慘淡來形容再是合適不過。
街道兩旁的攤位亂七八糟，看起來這裏好像是發生了什麽暴動一樣。
地上還有血跡，家禽的羽毛，門窗皆已被破壞掉。
風一吹來，地上撒的紙錢滿天飛。
一眼瞧過去，氣氛有些駭然。
楊東風掃向四周，看見這些場麵，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看起來像座鬼城，氛圍挺可怕的。”
剛好是晚上，燈光微弱不已，除去三人的腳步聲以外，便什麽都沒有了。
楊東風實在是害怕得緊，近乎整個身子都貼著玉無瀾，“我，我有些害怕。”
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明明在外麵還挺好的，一進城就陰森森的。
就連吹的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都挺陰冷的。
宋野張望著四周，眉宇間滿是疑惑，“奇怪，什麽氣息都沒感受到，這裏應該不是這樣才對。”
他們到底來到了一個什麽鬼地方？
白日時，城門進出的人挺多。
而到晚上，除去守城門的四個士兵外，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燈光微弱，三道身影被拉得很長，隨著走動搖搖晃晃的。
暗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楊東風被唬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
隨著他大驚小怪的模樣，碰出了點動靜出來。
玉無瀾實在是忍無可忍，沉聲道：“楊東風，再這樣大驚小怪的，別怪本座不留情麵！”
楊東風哭喪著臉，哆嗦道：“主，主子，屬下實在是被這氛圍弄得害怕嘛。”
很滲人的好不好？
身邊這兩位怎麽雲淡風輕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宋野嘴角上揚，含著笑意，“沒什麽可怕的，我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
已經進來了，斷沒有出去的道理。
再說了，有他和阿玉在，沒什麽害怕的。
楊東風小雞啄米般點頭，欲哭無淚道：“對對對，我們盡快安頓下來。”
這個破地方，他是一點也不想走了。
“這裏人少，大多數房屋都被破壞了，我們隨便找個地方生火休息。”宋野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指著左邊道：“去那間屋子吧，看起來還不錯。”
玉無瀾腳步一拐，就朝指的那個方向走去。
之前應該是賣糧食的店鋪，地上還有撒落的粗米和拖拽過的痕跡。
前方的台子被人為翻倒在地，屋子裏的桌椅板凳布滿了灰塵。
宋野彎腰去收拾，一個清潔術就讓屋裏幹幹淨淨。
楊東風則是去尋找一些燒火的東西，全部歸攏在地上。
玉無瀾指尖一彈，“噗”地一聲，就燃燒起了火焰。
尋了處順眼的地方坐下，還沒等他閉目打坐，麵前就多了一堆果子。
玉無瀾垂眸看了良久，才抬起頭來，“本座……”
“我知道阿玉喜歡吃這些，在路上時我洗幹淨放在了乾坤袋裏。”宋野眉眼微斂，氣質幹淨溫柔。
玉無瀾輕輕唿出一口氣，伸手接過拿在手裏，並沒有吃。
宋野眼神一暗，在另外一旁坐下。
楊東風咽了咽口水，厚著臉皮問道：“宋野，你還有吃的嗎？我也想甜甜嘴。”
這幾日以來本就在奔波勞累中，嘴裏已經淡出鳥來了。
如今宋野拿出果子來，看起來就很可口。
沒等宋野動作，玉無瀾手裏的果子就被丟在了他懷裏，“本座打坐，你們倆商量著守夜。”
說完後，就盤腿打坐起來，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