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昆西是個好警察。


    但這個警察的生命在偵探社停止了,偵探社社員們沉默著看著眼前的畫麵。


    站在最前麵的鬱文宣在原地僵住了好久,才緩緩開口。


    “你們先出去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白堯還站在鬱文宣的身後,齊若煙拍拍他的肩膀,將他帶出了會議室。


    白堯坐在大廳裏,透過玻璃看著會議室裏鬱文宣的背影。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有佛波勒的人來了,喬納.昆西的屍體被帶走。


    有陌生的警探和鬱文宣還有其他人問話,或許因為白堯還是未成年,所以他被忽視了。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白堯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整張臉都趴在了桌子上。


    來到了葬土這麽久,說實話他已經見慣了生離死別。


    但是每一次,心裏都會難受很久。


    尤其是見到好人死去的時候。


    在來到葬土的第一天,他麵對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死亡。


    沒想到之後會經曆更多更多。


    這一次。


    還是那句話。


    喬納.昆西是個好警察。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白堯開了電腦,但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幹些什麽,他的目光毫無焦距,整個人沒有骨頭一般趴在桌子上。


    “好想迴家...”


    這句話完全是下意識說出口的。


    在說出這句話之後,身後傳來了敲門聲。


    他沒有關門,直起身子看向門口。


    門口站著鬱文宣。


    鬱文宣的臉上難得沒有笑,在和白堯對視的瞬間微表情變得柔和了些。


    “走吧,我們梳理一下情報。”


    這次所有人齊聚在大廳裏,大廳裏也是一片狼藉,但已經來不及收拾了。


    白堯還穿著防彈衣,和睡衣的搭配看起來稍稍有些不太和諧。


    不過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鬱文宣坐在白堯的身邊,看著他抱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放在桌子上。


    “我查了喬納.昆西近幾個月的生活軌跡,家庭環境,還有社交範圍之類的。”


    諾頓的是第二位死者康妮的表弟,而喬納.昆西則是這兩位受害者的表哥。


    但好像喬納.昆西和家人之間關係都很淡,他二十八歲了都還沒有成家,一個人獨居,和家人之間也沒有過多的聯係。


    聽完了白堯的這些話,鬱文宣也點了點頭。


    “我剛剛和他的同事聊了一下,據說喬納.昆西在十幾歲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


    他和其他親戚相處的不好所以很早就搬出來自己住了。”


    簡單的聊了一下有關於喬納.昆西的事,白堯對於其他社員今天到xx高中的經曆提出了疑問。


    “所以呢?你們今天見到那幾個學生了嗎?還活著嗎?”


    他問的直白,鬱文宣迴答的也直截了當。


    “還活著,這次我們要比兇手更快一些,他們被集體安頓在了一起,佛波勒會去接他們。”


    “嗯,還有就是,這場案子之後我們也要和佛波勒合作了,一會兒就搬過去。”


    白堯表示了解。


    之後就沒人說話了,空氣陷入了沉默。


    那天這一天發生的事確實是有點多,總感覺有什麽想說的,但半天也說不出口。


    最終還是齊若煙打破了空氣的寧靜。


    她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後抬起了頭。


    “你們帶迴來的那根黑色頭發我拿去檢測了,付了加急的錢,剛剛出了結果。”


    “事實證明你們想的沒錯,那根頭發確實是康妮的。”


    “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兇手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把最開始死者的頭發放在新的死者現場是為什麽?”


    這個問題大家都有些想不明白,最終還是白堯開了口。


    “會不會是一個預告呢?羅密歐的頭發在和他有血緣關係的艾米麗母女死掉之後就被換掉了,然後換成了康妮的頭發。”


    “是不是就是兇手在預告下一個死的會是和康妮有血緣關係的諾頓?在諾頓真正死亡之前或許現場都會出現康妮的頭發。”


    這個說法聽起來十分合理,齊若煙再次感歎年紀小的腦子就是好使。


    “總而言之,我們收拾收拾去佛波勒那邊吧,小堯,去把你的睡衣換了。”


    白堯迴房間去換衣服,電腦被落在了桌子上,鬱文宣幫他收了起來。


    這也不是第一次和官方合作了,他們輕車熟路。


    不過到了佛波勒總局,他們麵對的不再是喬納.昆西,而是一張陌生的麵孔。


    新的警探被安排來和他們交接,對方看起來要比喬納.昆西更年輕,二十三四的樣子。


    他有些局促的笑著和鬱文宣握手。


    “你好,你是羅賓?我聽師父提起過你。”


    是喬納.昆西的徒弟。


    提起“師父”二字,眼前青年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黯淡,鬱文宣除了“我很遺憾”之外說不出更多的話。


    名叫查理.維克多的青年搖了搖頭。


    “作為一位警探,師父他做的很好了。”


    鬱文宣和查理.維克多聊天的時候,白堯已經和其他幾位社員在警探的帶領下去見了幾位潛在受害者。


    三位少年在佛波勒總局被分配了房間,單人單間,待遇還挺不錯。


    在這裏,他們被無數的警探包圍著,安全問題有十足的保障。


    兇手怎麽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到佛波勒總局來殺人吧。


    如果是在科學的情況下。


    白堯暗自在心中添了一句。


    到現在為止,不科學的情況已經太多了,誰都無法說出絕對的話。


    白堯和佛波勒總局的黑客是認識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擠進了對方的辦公室。


    白堯操縱著椅子轉了一圈,看著眼前一麵牆的屏幕。


    “所以,你們這邊有什麽進展?”


    佛波勒的黑客年紀很輕,和鬱文宣一樣二十一歲,這個年紀能到這個地位也很不容易了,算是天才。


    名叫科南.萊特。


    和白堯湊在一起也算是有共同語言。


    其實最開始兩人遇上的時候,科南.萊特還挺看不上白堯的,但白堯把他的社交軟件黑了之後就老實了。


    科南.萊特也帶著一副眼鏡,今天可能是因為喬納.昆西的原因,他看起來也沒什麽精神。


    看著自來熟的白堯勉強牽了牽唇角。


    “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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