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嬤嬤一死,讓所有的事情仿佛又斷了,就像那些陰謀是水中鏡夢中花,仿佛一場夢一樣,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又是那麽真實的存在著。


    整個侯府主子們死氣沉沉,下人們小心翼翼。


    直到傍晚,葉廣、葉閑迴府,侯府才有了一絲生氣。


    竹苑內


    葉廣、葉閑、葉瀟以及寒冥飛首次開小輩大會,不管葉家三兄妹的感覺如何,寒冥飛心中很不厚道的還是有那麽些小雀躍。


    當葉廣和葉閑知道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心中愧疚,死一般沉寂。


    葉瀟實在扛不住這低氣壓,率先開口道:“你們怎麽迴來了?”


    葉廣、葉閑對視一眼,葉廣說道:“是靖王派人通知我們的。可惜,還是沒趕上。幸好你沒事。”


    葉瀟聞言一臉得瑟,“雖然是著了一些人的道,但是幸好你們的聰明伶俐的妹妹還是有先見之明的,早就安排了人手去監視,這才發現了端倪。隻是可惜……”


    葉瀟深情突然悲傷起來,洛珠珠的遭遇是不可逆的傷害,她愧對於這個全心維護自己的妹妹。


    葉瀟的神傷落在眾人眼中,非常有默契的想到了葉老夫人的臨終遺言被娟嬤嬤打斷,這局馬上就要破的時候,竟然被阻撓,別說最小的葉瀟憋不住,就是久經戰場的葉廣和葉閑,心中也不免悲憤。


    “真是沒想到,這葉玲兒的底牌竟然是厲王的府兵,不過葉玲兒也太小瞧我們家妹妹了,戰場上都不見懼色,更何況隻是小小的府兵。”葉廣忍不住冷哼道。


    葉閑搖頭,“大哥你別忘了,瀟兒先是在宮宴上受傷中毒,後又被葉玲兒設計中毒,這也就是她,如果換了別人早就不知道去閻王那裏報道多少遍了,這樣一說,我看明日還是去拜拜佛吧!”


    葉瀟忍不住翻白眼,“你們就損吧!咋就不知道好好心疼一下你親愛的妹妹呢!”


    “其實厲王的府兵並不是尋常府兵,與其說是府兵,不如說是穿著府兵衣服的暗衛。”寒冥飛眸光晦暗不明,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葉氏三兄妹詫異,這葉玲兒竟然能夠如此得厲王的寵愛?


    而隻有和那些府兵動過手的寒冥飛知道,這些暗衛的身手並不比自己暗衛的身手差多少,要知道自己暗衛是出自雲宗那一等江湖宗門,其身手絕對是數一數二,而厲王在朝堂上並未占得什麽優勢,其母又沒有什麽依靠,卻得到如此暗衛,確實有些門道。


    “或許,”葉瀟沉吟片刻,繼續說道:“厲王母子並不是像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至少不會那麽蠢,如果他們也是扮豬吃老虎呢?”


    三人齊齊看向葉瀟,葉廣葉閑詫異片刻陷入沉思,他們當然知道厲王母子不會太蠢,但是若說精明,也就是欺負一些軟柿子比較厲害,其餘的並沒有看出來。


    寒冥飛目光灼灼的看向葉瀟,心中疑慮叢生。


    感受到寒冥飛的目光,葉瀟看向寒冥飛,“可不可以讓雲宗也查一下厲王母子,尤其白秀秀。”


    寒冥飛點點頭,“好。但是,雲宗未必會查出什麽。”


    葉瀟忍不住翻個白眼,“都說雲宗無所不知,可是到現在,我所知道的雲宗可是啥也不知道。又或許,雲宗不是不知,隻是不想讓我們知道。”


    眼看著眼前的小妮子又猜測到了正經地方,寒冥飛不由得淺笑搖頭歎息,“你說的沒錯,在我的記憶裏,天下大事大到朝堂小到個人家中,凡是你說出來,雲宗事無巨細,全都能查出來,如今伯母的事情如此周折,確實不似雲宗做派。”


    葉瀟冷哼,“我娘的事他們不告訴應該足以說明幕後黑手強大,又或許她有個強大的保護傘,而目前京中形勢下能力最高的就是陳王和……”


    “不會是他。”寒冥飛明白葉瀟言下之意,堅定的迴道,“瀟兒,如果真的是他我會幫你,但是絕對不會,他雖然有手段,也安排著很多事情,但是最起碼他對你爹的情誼不假,你是不會明白這種情誼,哪怕真的有一天用皇位交換你爹的性命,他也絕不猶豫一下。”


    葉氏三兄妹震驚,景宣帝對自家爹爹有那麽好嗎?雖然多有寬容,但是不是礙於那些邊關鎮守的功勞嗎?即便是真的有情,這情誼也太大了吧!都說皇家無情,若是真的,這情感不禁讓人浮想翩翩啊!


    葉瀟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大哥的事,你知道多少?什麽時候知道的?”


    寒冥飛知道葉瀟隻跟葉廣叫大哥,但是現在他明白,這裏的大哥是葉重,雖然葉重生前打過葉瀟,但是出於他對洛嬌的情誼以及做的事情,不管在道德上的對與錯,葉瀟早已經認下這個大哥。


    “在我出發前,葉重找到了我,他告訴我事情的全部,還有當初他見過葉老夫人和一個黑袍人秘密相見,由於隔得太遠,自己並沒有聽到太多,隻聽到葉老夫人大聲說,如果對方不保住葉家大房,她就能把當初的事情抖落出去,即便是死,當年的真相也會公之於眾。”


    葉閑皺眉,“老夫人是不是還有後招?”


    寒冥飛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聽這個意思是有,我派人觀察城內動靜還有侯府內人動靜,一旦有人在尋找什麽,我們定能截獲。”


    “大哥是否曾說那黑袍人的特點?”葉瀟問道。


    “黑袍人長的比較高,像是男子身材,但是風吹過又並不壯實,那柔弱無骨的身材又像是一個女性,而那似有還無的聲音更是難辨男女,卻又與太監的聲音不同。”


    葉廣聞言,“太監聲音不是不男不女嗎?都不男不女的聲音了還能分辨出與太監不同啊!這大哥也很聰明啊!”


    葉閑“唰”的一下打開折扇,“若是沒有大房這群不靠譜的親人,想必大哥也是一個睿智之人,或許他能創造祖父在位時的輝煌,可惜了!”


    葉閑此言並不誇張,葉重的聰明是有目共睹,就憑著他小時候遇見的一些事,就能查清楚洛嬌的死因,憑著他父親的蛛絲馬跡就能查到自己父親的外室,如若好好培養,葉重必定是一名冠絕京城的翩翩少年。


    溺愛,或許隻是長輩心中的愛,卻是孩子的慢性毒藥。


    這場大事算是告一段落,而外麵還有很多腥風血雨。


    “阿二和十一他們怎麽了?康叔呢?是和爹爹一起出去了嗎?巧兒呢?”葉瀟問道。


    寒冥飛:“阿二他們沒事,白染染在被抓走前把阿二藏了起來,幸好白染染第一時間吸了阿二的毒,讓阿二撐到了我們救治。至於康叔,可能到底是礙於侯爺的麵子,或者是康叔的軍功,他們隻是給康叔下了一些不那麽快致命的藥,如今服了解藥,要等幾天才醒。巧兒被徐白帶走了。”


    葉瀟聽完握拳的手咯咯直響,“他們居然還動了康叔,看來,這仇又加了一分。”


    葉廣悶悶的,“這靖王既然都出手了,能不能大方點,我妹妹這罪最起碼少點啊!”


    寒冥飛皺眉,“我哥的病早就被人下了死亡通知書,這些年很少有人會對大哥動手,而我經常遊離在外,倒是成為了靶子,所有的暗衛都在我身邊,哥手下能用的人很少,他手下能用的隻有徐白,其餘的人也隻能給咱們報信,況且我哥一直觀察著這邊的動向,絕對不會讓瀟兒有生命之憂。”


    三言兩語間不止道出了事情緣由,也有無盡的辛酸。


    “那麽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線索斷了,就那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咱們從哪裏查?”葉廣倒是一如既往的急脾氣。


    葉閑張嘴剛想說什麽,葉瀟突然打斷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言語中的消極情緒讓屋內眾人都怔愣住了,沒人會想到往日裏一隻向打了雞血的葉瀟,竟然也會展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麵。


    葉瀟心中實在是難受的緊,仿佛有千斤大石,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自己這裏不止麵對的是未知的敵人,還有親朋的背叛。


    葉瀟深唿吸也沒得到緩解,便提出各迴各家的要求。


    葉瀟剛踏進竹苑,便看到竹苑內燈火通明,巧兒遊走在小廚房和主屋之間,葉瀟靠在門邊並未出聲,看著巧兒忙碌,倒有一種人間煙火的輕鬆。


    突然,巧兒感受到了熾熱的目光,轉頭看向門口,見到自家小姐對著自己淺笑,不由得紅了雙頰。


    “小姐,你做什麽,三爺一家在屋內等著小姐呢!”


    葉瀟錯愕,什麽情況?三叔一家在屋內又怎麽了?為什麽這小妮子會有嬌羞和心虛的感覺?難不成看上三叔了?


    正想上前警告一下,葉珍兒聞聲出來,“郡主,您迴來了啊!”


    葉瀟隻能作罷,向屋內走去,心想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葉瀟進入屋內,屋內眾人紛紛向葉瀟行禮:“見過郡主。”


    葉瀟連忙扶住葉長武和劉氏,“三叔三嬸,你們這是做什麽,以前不是說好不需行禮嗎?”


    “以前我們到底是沾了一個親緣,如今……”語氣中滿滿的哀愁,葉長武此時的頹廢仿若一日間蒼老了許多。


    “三叔,你我之間並不是因為親緣而到如此,便是葉長楷與我們有親緣又如何,我們與他始終沒有與你們走的近不是啊?所謂的親緣不過是一道鎖,加固彼此的鎖,而我們,感情不比那些遜色多少,也無所謂那把無形的鎖了。”


    葉珍兒見自家爹爹還要說什麽,連忙打斷道:“好了爹,咱們不是跟郡主商量正事的嗎?”


    葉瀟見葉長武不說什麽,趕忙請人入座。


    葉瀟:“不知三叔有何事?”


    葉長武沉吟片刻:“我這次來是有三件事,其一,雖然葉老夫人不是我親母,並且殺害了我一家人,但是爹他……葉老當年對我很好,我不想他死了還要被人嘲笑,損了他一世的英名,所以鬥膽請郡主允許我在外繼續做葉家兒郎,隻是我不會再利用這個身份,準備淨身與葉家分家,然後辭官。”


    葉瀟聞言,麵色不改,葉長武的決定是她早就料到了的,他不希望他們離開,“三叔,首先,您是爺爺的兒子這事是事實,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爺爺當初都是疼您的,您若願意,葉家始終還是您的家,至於辭官,瀟兒並不讚成,且不說您的辭官對您,對朝堂是一個損失,便是兩個姐姐的命運也會就此改變,兩位姐姐正是在準備婚配的年紀,此時離去不僅耽誤婚配,也恐難找到良緣,您不為別的,也要為她們想想,我想我父兄也會是這個意思。”


    葉長武看向葉珍兒和葉珠兒,眸中滿是猶豫不決。


    葉珍兒微笑的看向自家父親:“爹,若說女兒婚姻,女兒從未有過多奢求,不過是找個老實人安穩度過餘生,至於姐姐,我們從小長到大,即便她對我們有所隱瞞,但是與我們的心是沒有隱瞞的,她也沒有那爭權奪位的心思。可是爹,您和娘半生的心血全在京城,若說走便走,珍兒都替您心疼惋惜,郡主都這麽說了,爹,您和娘也就留下吧。”


    葉長武看向劉氏,劉氏並未說什麽,雖然對葉珍兒的話有著無比的肯定,但是依舊對葉長武的決定有著堅定和支持。


    葉瀟:“三叔您不必早早下決定,先考慮一下也是可以的。”


    葉長武點點頭,緊接著將葉珠兒拉過來,“這第二件事便是珠兒,珠兒裝瘋賣傻了這麽長時間,想跟我們說一下原委,我想了一下,便讓她跟郡主也說一下。”


    這便是想要給她們二房一個交代,可是,葉瀟心中歎息,葉長武大可不必如此,因為葉珠兒始終沒有做過什麽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葉珠兒起身看向葉瀟,“大哥在別人眼中是個紈絝子弟,是個冷血的人,可是在珠兒眼中,大哥是世上最好的大哥,那年珠兒並不懂什麽,看到那麽殘忍的一幕,珠兒害怕極了,珠兒那時太小了,大哥剛開始隻是用我的安全和家人威逼利誘,讓我裝瘋賣傻,後來,我總是出岔子,大哥不斷給我找補,將事情圓過去,並且偷偷的教我怎麽去裝瘋賣傻。再後來怕我因此心中鬱悶,走上歪路,大哥總是偷偷的給我講很多外麵的故事,大家都以為我是瘋了,傻了,所以才會對書本知識有了一種渴望,實際上,是大哥,大哥給我講了很多事,讓我對知識充滿著渴望,讓我無論怎樣,心存善念,因為人的心中一旦生了惡,便是萬丈懸崖,無法迴頭。”


    說到此處,似有傷心,葉珠兒止不住的哭泣起來,“大哥是真的好大哥,我自己親哥哥那時太小,並沒有太多兄妹情誼的概念,而大哥將自己親哥哥的愛全部補償給了我,他偶爾也偷偷帶我去看外麵的世界,在他給我看到的地方處處都是美好,也會給我將各家大院裏的醃臢事,讓我無害人之心的同時,也要有防人之心。我也曾經問過什麽時候我能恢複如常,大哥一直說時機未到,他說讓我在最後的時候恢複清明,這樣不僅能夠讓真相大白,我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問大哥,需要我做什麽,說什麽,大哥說不需要,即便是報仇,也希望我手上不要沾血,心中不要有恨。”


    眾人聽聞心中不由得歎息,葉重這個人不知道應該是善是惡,在外,他無惡不作,敗壞了葉家的名聲,對內,他手段殘忍,殺害親弟,氣死祖母,可是他對洛嬌也好,葉珠兒也罷,都是心存善念,不由得讓眾人惋惜,隻能道一句“可惜了。”


    葉珠兒說到此處,突然向葉瀟下跪,“郡主,珠兒不知對待葉老夫人和大哥您要如何處置,但是我希望保全一絲大哥的名聲,讓我為大哥守靈,珠兒在此求郡主了。”


    說完,葉珠兒“砰砰砰”的磕頭。


    葉瀟急忙將葉珠兒扶起來,說道:“珠兒姐姐莫要如此,此事我與兄長們早已商量了,正好三叔三嬸也來了,也就跟您也商量一下,祖母乃是身體不適,突發急症去世,祖母素來疼愛大哥,大哥身體也不是很好,因祖母去世,大哥在一旁侍疾病倒,我會安排人在祖母靈堂前裝作大哥,大哥會在眾人眼中離世,這樣全了二人的名聲。”


    葉老夫人即便是作惡多端,可是葉老無辜,葉家無辜,葉家還有兒女未成家,不能因為她的過錯,讓所有人的幸福跟著陪葬。


    家醜總不能出門。


    “可是,大房那裏……”劉氏擔憂的說道。


    “三嬸無需擔心,喬氏已經倒下,葉長楷也不成氣候,剩下的趙氏母女想必再蠢也清楚現在的形勢,若是老實也就罷了,但凡做出什麽,我不介意讓這大房徹底消失!”葉瀟眸中殺意無法掩飾。


    劉氏搖頭,“那些人我是不擔心的,隻是這葉玲兒,雖然她聰穎,知道利弊,暫且隱瞞一二,但是她若存了魚死網破的心思,那麽她或許真的會將事情揭露出去。”


    葉瀟不以為意的冷哼一聲,並未言語,但那輕蔑且伴有殺意的眼神,讓在場眾人皆知,恐怕葉玲兒即將滅亡。


    葉長武見前兩件事說完,立刻說起第三件事,“既然我們與葉家也沒什麽關係,我們想離開侯府,並且希望帶染媽媽走,畢竟她是我的親姨母。”


    葉瀟沉思片刻,雖然染媽媽跟葉老夫人時間也很長,但是眾所周知,葉老夫人當初最為信任的是娟嬤嬤,染媽媽是娟嬤嬤走後才成為葉老夫人才真正的受到依仗的,雖然染媽媽一直也做過一些事,但是事關大事,染媽媽恐怕知道的並不多。


    “三叔,染媽媽那裏迴頭我問些事情,建議您稍晚一些帶走,畢竟幕後兇手並未找到,在侯府,比較安全一些,至於您這裏,您若是想離開,我不會阻攔,但是還是那句話,如果您想留在京城,建議您還是在侯府,畢竟侯府出嫁的女兒和禮部官員出嫁的女兒,身價差別不小,有著侯府撐腰,姐姐們未來的幸福有所保障。”


    葉瀟深知葉長武的想法,不過是因為自己並非葉家親子,自己心有愧疚,想要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可是,即便他不是葉氏兒郎又如何,他的心始終是向著葉家,顧著葉家的,他的離開,他自己也會有千般不舍,但是他還是感覺自己沒有了理由在侯府生活。


    可是葉瀟不覺得這有什麽,他們做了半輩子葉家人,便已經是葉家人,所有的一切不該因為血緣的事情就一筆抹掉,葉長武隻要認侯府,不做傷害侯府的事,他便永遠都是葉家兒郎。


    葉長武也明白葉瀟話中含義,四十餘歲的男人不由得雙眼濕潤,他何嚐想離開這地方,雖然已經不是曾經居住的府邸,但是不管葉老夫人對他如何,這個城市滿滿都是自己的迴憶,他也想讓自己的女兒嫁的好人家,可是,他心中總是別扭的。


    “三叔,今日之事,您自己迴去再思量一下,倘若您留在侯府,侄女今日就當沒聽過,染媽媽就在您的院子裏,迴頭我加派些人手,護她安全便是,倘若您執意離開,便請等待父親歸來後再離開,屆時我們定會備上豐厚的喬遷禮,賀您喬遷之喜。”葉瀟說道。


    無論是葉長武如何抉擇,葉瀟都會給葉長武體麵,無人敢輕賤。


    三房眾人都心知何意,起身行禮。


    葉瀟輕扶眾人,“三叔,三嬸,天色不早了,各位迴去洗個澡,好生休息一下,明日的是便由明日去想吧!”


    眾人聞言沉默片刻便起身告退。


    “等一下,珠兒姐姐我想問一件事,當初你一直說我很危險,並不是因懼怕我,而是因為我要了巧兒對嗎?”葉瀟突然說道。


    葉珠兒點點頭,“其實,巧兒是葉玲兒的人,我並不知道,是大哥告訴我的,葉玲兒曾經在無意間救了落難的巧兒一家,巧兒的父母家人都在葉玲兒手上,讓我提防巧兒,在你把巧兒帶走後,我跟大哥說了,大哥說你很聰明,有自己的考量,但是我怕你還是輕信了巧兒,畢竟那丫頭平時就是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如果不是大哥,我是萬萬不會懷疑她,於是我還是忍不住提醒。可是……我這人就是瘋傻的人,怕他們知道怎麽迴事,我不敢多說什麽,也隻能……”聲音越說越小,葉珠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葉瀟笑了笑,“無礙,你傳達了其中的意思,正如大哥所說,我可是聰明的。”


    夜涼如水,葉瀟躺在浴桶中許久,久到水已經冰涼,久到春曉進來以為葉瀟暈厥,才慢慢起身。


    明日,她要從身邊人開始,一個個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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