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注定無眠


    翌日清晨,葉瀟一大早就起床了,經過她深思熟慮,她深刻的明白他們二房定是被人當了棋子,還是一個被慢慢培養的棋子。


    她不想被當棋子,被人擺布的感覺她太不爽了。


    若不想身處棋中,那隻能跳出棋盤之外,做個不聽話的棋子,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雲宗不是說動了大房線索斷了嗎?那便斷了吧,若是斷了,她不信這下棋之人不會露出馬腳。


    她就賭一把,賭這下棋之人是否知道娘親之死的真相,是否知道幕後真兇。


    梳妝打扮好,起身向著常壽苑走去,她可是很久很久都沒有給祖母請安了呢!


    葉瀟進入常壽苑的時候葉老夫人還未起身,葉瀟在外麵喝了一盞茶,葉老夫人才顫巍巍的由一名老婦人扶了出來。


    葉瀟見狀微愣,那麽名老婦人約麽五六十歲,兩鬢花白,穿著褐色葛衣,低眉順眼,極為貼心的攙扶著葉老夫人,行為舉止間,能看出來其對葉老夫人的習慣極為熟悉。


    感受到了葉瀟的審視,葉老夫人坐好後,那名老婦人向葉瀟屈膝行禮道:“老奴辛娟見過郡主。”


    葉瀟挑挑眉,向葉老夫人請安道:“祖母,瀟兒給您請安來了,許久不見,瀟兒都想您了呢!”


    葉老夫人聞言動作一頓,麵上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僵硬的點點頭,精明的雙眸直逼葉瀟。


    葉瀟任由葉老夫人審視,轉而對著老婦人說道:“起來吧,迴京都一年了我倒是從來未見過你,見你如此麵熟,一時間竟然晃了神。”


    葉老夫人見老婦人起身,迴過神,不急不緩的說道:“瀟兒迴京後沒有見過她,但是你小時候定然見過,她是我身邊的娟嬤嬤,年輕的時候我早就給她許了人家,眼看著她年紀大了,之前我便許她出府,享受一下天倫之樂,誰知,我這老婆子一病,她倒是著急了,巴巴的趕過來往我身邊湊,趕都趕不走。”說完還嗔怒的瞟了一眼娟嬤嬤。


    娟嬤嬤也不惱,笑著迴道:“是老奴不好,老奴這一把老骨頭了,兒孫都厭煩了,隻能迴來求著老夫人收留了。”


    葉瀟見兩人笑得開懷,忍不住打趣道:“祖母這有了娟嬤嬤心情立刻不一樣了,瀟兒看著,這麵色都粉撲撲的了,怪不得最近免了晨昏定省,原來是不要了我們這群兒孫,在自己院子裏和娟嬤嬤敘舊呢!”


    葉老夫人哈哈笑著,“你呀,今天早上莫不是吃了廚房的糖和醋?”心裏卻是在腹誹著:“我這有晨昏定省的時候也沒見你來過幾次啊!最怕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令葉老夫人意想不到的是,葉瀟這真的沒有什麽動作。


    “祖母,瀟兒可沒吃什麽糖和醋,不過是擔心祖母身體,過來看一下,青雲觀內有一個江湖郎中醫術不錯,若是祖母讓以前的大夫看著沒見什麽起色的話,瀟兒想著讓那江湖郎中看看,沒準會有什麽奇方讓祖母恢複青春呢!”


    葉老夫人眸色閃了閃,心中不明所以,麵上依舊笑得和善,“都是老毛病了,年紀大了,身體總是會有些不穩,無礙的,瀟兒有心了。”


    “祖母說的哪裏的話,孫女從小不在您膝下盡孝,這迴了京城,理應好好的盡盡孝道。”葉瀟笑眯眯的說道。


    葉老夫人看著葉瀟那副天真無害的笑顏,嘴角抽了抽,枉她活了將近六十年,自認為演技已經是爐火純青,此時麵對葉瀟這一套套假到不能再假的話,饒是她也有些架不住了,奈何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雖然是小輩身份到底高了許多,她也是世家出來的,總是不能失了禮數。


    許是看出葉老夫人的尷尬,葉瀟自顧自的起身向葉老夫人施了一禮,說道:“瀟兒看祖母身體不錯,看來那江湖郎中也沒什麽必要,瀟兒院裏應該還有些補身子的藥材,迴頭瀟兒潛巧兒送來,瀟兒便不打擾祖母了。”


    葉老夫人巴不得對方趕緊走,笑眯眯的應了一聲,讓娟嬤嬤代替自己送一下,葉瀟借著自己一個小輩哪需要祖母這樣客氣的借口拒絕了,起身自顧自的出去。


    葉老夫人看著葉瀟離開忍不住打了一個突,她抬頭看向自己屋內的擺件,臉色越發的深沉起來。


    娟嬤嬤感受到了葉老夫人的情緒變化,狐疑的問道:“老夫人,可是有哪裏不妥?”


    葉老夫人搖搖頭,“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尤其她走之前看到那一眼,仿佛……”


    娟嬤嬤低著頭沒有看到葉瀟最後的那一眼,葉老夫人可是看的真真切切,那一眼絲毫沒有剛才祖孫倆和睦的暖意,滿滿的寒意,徹骨的冰寒,掃視著屋內,仿若目光所及之處立即凍若冰窟。


    突然,葉老夫人倒吸一口氣,娟嬤嬤緊張的上前,葉老夫人指著屋內幾件擺件說道:“她找的是這些!”


    娟嬤嬤看去,心中大駭,這幾件正是葉瀟母親洛氏的東西。


    “娟嬤嬤,你快,先去打聽一下最近葉瀟那丫頭的動向和今日她的動向。”


    娟嬤嬤知道當年之事,聞言立刻出去安排。


    葉老夫人呆呆的看著那些擺件,呆滯的雙眸漸漸浮現出狠厲,“過慧易夭,你可不要知道太多了。”


    葉老夫人的確是老人精了,葉瀟今日的目的的確就是那些擺件,葉瀟覺得自己若是真的要搬倒大房,先把娘親當年的東西收迴來是最重要的,大房那裏的東西近些年來因葉重的事被典當了很多,三房那裏很幹淨,幾乎沒有娘親的東西,現在她最想知道的是究竟葉老夫人那裏究竟有多少娘親的東西。


    平時沒有過多注意,今日細細看來,葉老夫人屋內多數的擺件都是娘親的。


    沒辦法,娘親的東西都是她的好舅舅費盡心思搜羅的,件件精品,即便是放在皇宮,恐怕也不會失色。


    夏日炎炎,還未到辰時,氣溫已經上升,枝頭的知了已經忍受不住開始咆叫,更別說從小生長在北境的葉瀟,此時身如火烤,心情急躁。


    此時最為涼快的地方就是湖邊。


    許是當初景宣帝賞賜的時候考慮到了葉振海一家恐熱,這個宅子內有很多的湖,湖邊楊柳依依,瞬間隔離出來一片淨土。


    葉瀟剛走到湖邊,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脂粉香,一抬頭,竟然是葉湘。


    葉瀟實在不想搭理這個腦子有問題的人,轉身準備迴院裏。


    “呦!妹妹這是去哪裏啊?見到姐姐怎麽都不知道打招唿,這就是侯爺的管教?”葉湘陰陽怪氣的說道,說完還忍不住捂嘴嗬嗬兩聲。


    “不過也是,妹妹都能做到勾引別人男人的事情,還要什麽管教,這人呐沒有娘就是沒有娘,一點禮教都沒有。”


    葉湘恨極了這個女人,明明之前她的冥王對待自己很好的,自從她入京之後一切都變了,她的冥王在宮中竟然都當眾羞辱自己,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子,如果不將這個女人醜陋的麵目扯下,她難解心頭之氣。


    葉湘身後的小丫鬟感受到了葉瀟周身氣質陡然一變,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主子的衣袖。


    誰知,葉湘不僅沒有收斂,反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狗奴才,你是什麽東西,也敢對我動手動腳,不過是一個下賤胚子,也在這肖想別人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賤人!”


    說完抬起手準備再打一巴掌。


    誰知手被束縛住,葉湘轉身看去,葉瀟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隻是眸中的寒意讓自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賤人?狗東西?這就是你的教養?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叫你這個……賤人?”葉瀟一字一句的說道。


    葉湘被葉瀟的氣壓震撼有些膽怯,但是內心的不甘和恨意衝破她的理智,當意識到葉瀟罵自己的時候,她再也無法控製住,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個賤人……”


    “啪!”


    一個巴掌打在葉湘嬌嫩的臉上,葉湘的左臉瞬間起了一個巴掌印。


    “你敢打我!”


    “啪!”


    “啪!啪!”


    “啪!”


    最後一下葉湘被打倒在地,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如何能夠經得住葉瀟這個久經沙場之人的一個個巴掌,不一會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葉湘被打的頭眼發暈,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那邊葉湘的小丫鬟趕忙上前跪著求饒道:“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姑娘隻是一時嘴快,說錯了話,求郡主饒命啊!”


    “饒命?嗬!”葉瀟忍不住冷笑,她知道小丫鬟的求情不一定是真的為葉湘,如果今日小丫鬟無動於衷,以剛才葉湘的霸道,迴去小丫鬟必定沒有好下場,葉瀟不想為難於她,但是葉湘……


    “葉湘,平日裏本郡主不拘小節,你真當本郡主好欺負?教養?葉湘,本郡主就告訴你什麽叫教養!”


    葉瀟蹲下身子,與葉湘平視著,聲音不減反增:“在這個家裏,本郡主為皇上親封的一品郡主,食君祿,擔君憂,是這侯府內的女主人,你,不過是大伯還未承認的一個野女,在侯府住著,本郡主應了你就能安穩的住著,本郡主看你不順眼,隨時可以讓你滾出侯府!還在這裏跟本郡主硬杠,你憑什麽?憑你身份低?憑你不要臉?憑你自以為是?憑你白癡想要挑戰皇權?”


    葉湘氣急敗壞,想要反駁,奈何兩腮被打的生疼,張不開嘴,說不出話。


    葉瀟站起身來,冷冷的俯視著葉湘,語氣涼涼地繼續說道:“至於教養……本郡主的娘也是受封的,是你一個外麵的野種來這裏議論的?你又憑什麽?憑你娘不要臉?”


    說著,眼睛向旁邊柳樹瞥去,茂密的柳枝隨風飛舞,隱隱約約間,有一絲緋紅色若隱若現。


    葉瀟冷笑,“至於你說本郡主勾引男人,本郡主勾引誰了,你說出來,讓本郡主看看,哪個男人瞎了眼睛看上你這個從勾欄院出來不知所謂的人,你以為你是誰?不要臉就能讓世界的男人圍著你轉?你可知汙蔑當朝郡主是什麽罪!”


    說著殺意四起,饒是葉湘再有不甘,此時眼眸中的驚恐也無法掩藏。


    柳樹後的那抹緋紅此時再也掩藏不住,蹭的一下竄了出來,向著葉瀟跑去。


    葉瀟感受到了對方自然不會讓對方得逞,待對方到了眼前,葉瀟利落的一個轉身,順便手肘不經意間的一個用力,隻聽“噗通”一聲,那抹緋紅成功的落入水中。


    侯府的湖許是都是人工湖,湖水不深,那抹緋紅進入水後噗通兩下便自己直立起身。


    驚恐之下的“緋紅”這才發現水位不過剛到腰部。


    周圍有很多下人剛才見葉瀟發威沒人上前,此時看有人落水都紛紛圍了過來。


    葉瀟一個眼神過去,下人們不敢上前,慢慢的迴到了原來的崗位。


    小丫鬟先是反應過來,急急的喊了一聲“夫人!”說著想上前去拉。


    葉湘這才反應過來,嘴裏嘟囔的喊了一聲娘,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有氣無力地向湖邊“匍匐前進”。


    葉瀟此時有點想笑了,這葉湘沒有腦子是沒有腦子,偶爾確實比較好笑。


    葉瀟看了一眼那抹“緋紅”,葉瀟從來沒有見過趙氏,聽聞這趙氏樣貌極美,身材玲瓏有致。


    葉瀟細細打量一番,濕衣沾身,身材一覽無餘,確實有料,隻是樣貌……


    發髻散落,碎發沾在了臉上,妝容已花,紅紅綠綠分不清楚原來的顏色,杏目怒張,未看出美,倒是有點像鬼。


    “郡主這是何意?”趙氏喝道。


    葉瀟冷哼一聲,“怪不得葉湘這麽不知禮數,原來有其母啊!”


    趙氏出身風塵,雖然被葉長楷嬌養了這麽多年,到底活了這麽大的歲數,心性也比較沉穩。


    隻需片刻,立刻穩了心神,拒絕了葉湘和小丫鬟的手,依舊在湖中向葉瀟行了一禮,“奴家見過郡主,隻是奴家不知郡主何意,為何要將奴家推進湖中?”


    葉瀟笑了,笑得肆意,片刻,淡淡的說道:“哦?你不知何意?那你為何從本郡主身後衝出來,你衝出來所為何事?本郡主不過是一個轉身避開,你就要賴在本郡主頭上,你們家不要臉真的是遺傳嗎?”


    趙氏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剛想反駁,葉瀟不想給對方出言的機會,“趙氏,本郡主沒去追究你從哪個醃臢地方出來的,也不想插手大伯院內的事,但是你要知道,不要招惹本郡主,本郡主不是你們這種人能招惹的,本郡主手上的人命比你們兩個見過的人還要多,不要考驗本郡主的耐心,也別跟本郡主搞小動作,否則……”


    話不多說,眼神會意,至於他們能不能領會到,葉瀟不想知道,說完便轉身迴了院子。


    天可是越來越熱了,她真心不想跟這些人在這裏費唇舌。


    “娘!”葉湘趕忙上前拉趙氏上岸,趙氏上岸後很想跟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女兒發一頓火,但是看著對方雙臉紅腫,終究不忍。


    “娘,我要去告訴冥王,我要讓冥王殺了這個賤女人!”葉湘囫圇的說著,眼神的狠厲讓小丫鬟忍不住瑟縮著。


    “女兒,之前娘讓你與葉瀟交好,你怎麽就是不聽呢,多餘的我也不多說你了,你現在的任務不是要讓冥王殺了她,是要抓住冥王的心,冥王對待你終究不同,你隻要抓住了他的心,以後一切都好說,懂了嗎?”


    葉湘聽著趙氏的話點點頭,心裏頭依舊暗戳戳的想著,隻要有機會一定要讓那個賤人死無全屍。


    葉瀟才不管葉湘如何咒罵自己,不過一隻小螞蟻,她爹葉瀟都不放在眼裏,別說一個葉湘了。


    思及此,葉瀟腦海裏突然一道閃電劃過,葉長楷好歹也是祖父的親兒子,即便再是愚蠢,當今形勢他是能看出來了,大房一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們,到底是真的蠢得基因突變,還是有所依仗呢?而若有所依仗,為什麽每次都會不了了之,是真的怕了還是背後之人的授意?這授意是讓試探底牌還是在拖住他們呢?這讓葉瀟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剛迴到竹園,就看到康叔和一群抬著許多箱子的家丁還有一些未曾見過的婆子站在竹園門口。


    葉瀟上前甜甜一笑,“康叔早啊!”


    康叔笑得眉眼彎彎,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孩子,看著葉瀟笑得甜糯可愛,心瞬間化了,“小姐,這是冥王早上派人送來的東西,說是今日入伏了,怕小姐受不住熱,給小姐帶了神器。”


    葉瀟挑挑眉,有些好奇,康叔著人將東西放進葉瀟屋裏,葉瀟這才知道,原來那些婆子是組裝神器的。


    葉瀟和康叔兩個人都很好奇這是什麽東西,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喝著茶聊著天,等待成品。


    康叔見都是葉瀟自己倒水,皺皺眉,問道:“巧兒呢?”


    葉瀟甜甜一笑,“折騰一個早上,隻有康叔問了問巧兒,我昨日讓她去看春曉,估計要今天下午迴來吧!”


    康叔這才想起,昨日小廝匯報過葉瀟讓馬車送巧兒去了青雲觀的事,暗暗歎息,果然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


    “小姐,你這院子總是人太少了,這春曉受傷了,巧兒也出去,諾大的竹園,隻有小姐你自己忙活,終究是不太方便啊!”


    “康叔,無礙的,春曉過幾天就能迴來了,巧兒也隻是因為特殊原因偶爾出去一下,您也知道我這性子,人多了,我反而不自在,就這樣我覺得挺好的。”


    春曉雖然名義上是葉瀟的丫鬟,但是葉瀟從小到大多數都是自食其力,很少支使春曉。


    康叔深知這點,也不多做強求,隻是寵溺一笑,無奈的說道:“你呀!”


    在溫馨的笑聲中,寒冥飛送來的神器終於完成,葉瀟仔細一看,竟然是用竹子做的“搖籃床”。


    葉瀟上前摸了一下,觸手可及的涼爽,讓她忍不住上去躺了一下。


    涼意透過薄薄的紗衣傳到皮膚上,愜意盎然。


    搖籃床悠悠晃晃,瞬間讓葉瀟有了一些困意。


    “冥王確實有心了。”康叔看到葉瀟的歡喜,心中也說不出的欣慰。


    葉瀟看向康叔,心中有些小得意,麵上強撐著說道:“還行吧!”


    康叔看著葉瀟眉宇間的倦意,識趣的不多做打擾,起身便領著眾人退了出去。


    葉瀟歡喜的用力悠了一下床,這才發現這個床還有暗格,打開暗格,暗格裏藏了新鮮的水果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豬,不要擔心吃太胖哦,床是禁得住的。”


    葉瀟白了一眼,小聲嘀咕道:“你才是豬呢!”


    說完攥著紙條,晃晃悠悠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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