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紫芝去了有一刻功夫,就一個人獨自迴來了,壓根兒就沒見著老恆王妃的影子。


    林玨納悶了,「怎麽了?母妃不肯進來?」


    還是特意等著他們夫妻出去請?


    紫芝搖搖頭,很是為難地咬了咬唇,半日不語。


    林玨急了,直催她,「哎呀,你倒是說呀,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一邊問著,他就預備往外走了。


    實在不行,他就去把母妃請過來就是。


    可是紫芝見他要走,又急了,脫口而出,「老王妃讓王妃一步一叩首去請才能進來……」


    讓她一步一叩首去請?


    錦心眨了眨那雙靈動的眸子,很是不解:老王妃對她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啊,非得要這樣羞辱她?


    她這算躲到娘家來了,她還不放過她?


    錦心隻覺得好笑,老王妃這心情,就是要跟她死磕上了嗎?


    這老王妃的心理還真是夠幼稚的,先不說她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女子,就算是,也不會被婆婆這般欺負的。


    老王妃這是欺負她沒有娘家人是嗎?


    嗬嗬,她本是前世裏的一個孤魂野鬼,今生能活著和林玨結為夫妻,她已是賺大發了。


    若是老王妃通情達理,她自然能和林玨一同孝順她。可如今,老王妃倚老賣老,欺負她一個小輩,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不動聲色地瞥一眼林玨,就要邁步出去。


    不料手腕被林玨一把給攥住了,他粗著聲兒道,「錦兒,別出去,別管她!」


    母妃要鬧,就由著她鬧去吧,鬧夠了也該走了,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住在這兒陪錦心了。


    錦心卻搖頭,迴望著林玨,笑道,「你放心,我還沒那麽聽話,一步一叩首地迎出去。我去,不過是想給你母妃治病的。」


    「治病?」林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錦兒這意思是說母妃病了嗎?


    她不是無理也要鬧三分嗎?怎麽就跟病扯上瓜葛了?


    錦心但笑不語,揚長而去。


    林玨不解,連忙跟了上去,生怕錦心被母妃給欺負了去。


    老宋叔一直在大門口跟老王妃周旋呢,遠遠地錦心就聽見大門口一個尖利的女聲在那兒嚷嚷著,還有老宋叔的大嗓門兒。


    除了這兩個人聲音大些,還有一些嗡嗡的小聲不時響起,看來,周圍有不少人都趕過來看熱鬧了。


    畢竟,能看到恆王府婆媳二人大天白日的在外頭吵架,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錦心定了定心神,知道是禍躲不過,挺胸昂首地就朝大門走去了。


    老王妃見老宋叔一直攔著她不讓進,又急又怒。她身為恆王妃,還從未被一個平頭百姓這麽對待過,這個老頭兒算是個什麽東西?竟敢攔著她不讓進?


    顯然又是她那不上台麵的媳婦暗裏囑咐的。


    老王妃又把這事兒怪罪到錦心頭上了,她拔高了嗓門大罵著老宋叔,「你個看門狗,竟敢跟我仗腰子。你可知道我是誰,告訴你,嚇死你!」


    老宋叔被罵得也是火氣上來了,他的小主子都被這潑婦半夜給趕出來了,這潑婦還趕過來羞辱她?


    雖說老主子早去了,但他們羅家的人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恆王妃怎麽了?那也得講理。


    不然,他可不怕跟她打官司,告禦狀。


    老宋叔雙手把腰一叉,雙眼也瞪圓了,盯著恆王妃愣是擺足了架勢,「罵誰呢?我看門狗也是羅家的,不是你想罵就罵的。我也告訴你,我們羅家的人還沒死絕呢,大不了咱們到皇上跟前說理去!」


    當年老主子可是皇上欽點的探花郎,雖然沒了,但羅家也不是無名無姓的。


    老王妃一直囂張跋扈慣了的,但這麽多年都有丈夫兒子護著,別人也奈何不了她,這也讓她覺得這天下的人都得臣服在她麵前。


    頭一次被一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兒給罵了,她哪裏受得了?


    再者,四鄰八舍都在那兒竊竊私語,好像都在笑話她一樣,她顯然受不了了。


    老王妃有些氣急敗壞,她那雙好看的眸子瞪得圓圓的,死死地盯著老宋叔,聲音裏似是淬了毒,「死老頭,別以為本王妃不敢把你怎麽著!羅家的人又如何?你們家的姑娘都是我們恆王府的人了,你可算個什麽東西?」


    羅錦心都被她一口一個小賤人的叫著了,這死老頭算哪棵蔥?


    老宋叔寸步不讓,當著四鄰八舍的麵兒,也跟老王妃扛上了,「王妃,我尊你一聲王妃,是看在我們姑娘麵兒上。你今兒鬧上門來,就算是撕破臉了,就算你是姑娘的婆婆,我也沒有好話!」


    仗著是恆王妃仗著是自家姑娘的婆婆,就可以逼得姑娘夜半投奔到這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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