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葉楠跟潘舟請了假。


    吃完早餐,她迴到房間,撥通喻沉的電話。


    好一會,對方才接了起來,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喂,小葉子。”


    葉楠走到落地窗外,“有空嗎,來江城一趟。”


    “出什麽事了?”


    葉楠眯起眼睛,拿起噴壺在花架上的盆栽澆水,表情淡漠,“上次你說的那個事有眉目了。”


    喻沉在手機那頭一下子就清醒了。


    “怎麽說?”


    葉楠將村莊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這些年趙校長找了不少名醫都沒有解決之策,為今之計她能想到的人隻有喻沉。


    喻沉道,“行,我過去,見麵再聊。”


    葉楠淡淡“嗯”了一聲。


    掛了電話,她放下噴壺,轉身走出房間。


    “靠,這家夥可真能藏。”


    時長風發牢騷道,“也不知道他上哪找的高手,ip地址一天一變,把我們當猴耍。”


    裴雲深戲謔一笑,“誰讓你們的人速度那麽慢,等你們趕到,黃菜花都涼了,葉楠……”


    葉楠走過來,朝他們倆點了下頭。


    隨後目光落在祁寒身上。


    他腿上放著台電腦,雙手按著鍵盤,眉眼清雋又冷淡。


    “我出去一下。”


    祁寒把電腦放在一旁,抬眸看她,“去哪,我送你。”


    “不用,約了個人見麵。”葉楠淡聲道,“就在附近。”


    祁寒叮囑道,“路上小心點。”


    “嗯。”


    葉楠拿了頂帽子戴上,換鞋出門。


    聽到關門聲,裴雲深轉頭看向祁寒,不解地問道,“你幹嘛讓我撤迴葉楠的報名表,你不打算讓她進九區了?”


    祁寒繼續看著電腦,目光深邃,“她想靠自己進九區。”


    “什麽意思?”


    裴雲深還是沒聽懂。


    “她跟我媽打賭。”祁寒手指一頓,想到葉楠那不輸他的占有欲,笑了聲。


    他的小朋友也很在乎他。


    “打賭?”裴雲深一點就通,問道,“不會是賭她靠自己進九區這件事吧?”


    祁寒輕點了下頭。


    時長風好奇,“賭注是什麽?”


    祁寒瞅他們,眉梢輕挑,語氣帶著幾分炫耀的意味,“她說,她贏了,讓我媽把我給她。”


    瞧瞧這是什麽秀恩愛的表情。


    太欠了。


    裴雲深兩個單身狗被他秀了一臉。


    不愧是葉楠,這話也就她能想得出來。


    裴雲深笑了出聲,隨後又替她擔憂起來,倒不是質疑葉楠的實力,而是她是葉文鴻外孫女這一層身份有些敏感。


    他朝祁寒看了一眼,見他不著急,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


    咖啡廳。


    葉楠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著,低頭按著手機。


    十點多,附近的上班族還沒下班,店裏沒什麽人,顯得比較冷清。


    “歡迎光臨。”


    店員甜美的聲音響起。


    穿著青色風衣的中年男人走進店裏,目光環顧四周,似在找什麽。


    難道人還沒來?


    中年男人眼裏閃過疑惑,拿出手機準備給對方發信息。


    就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說,“段先生,這邊。”


    段洪偏頭,循聲望去,入目卻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他愣了愣神。


    然後怔怔地走過去。


    “你是,南葉?”他語氣有些不可置信。


    葉楠點了下頭,“是我。”


    段洪有被震驚到,“可你不是男的嗎?”


    葉楠往後一靠,將手機反扣在桌麵上,淡聲道,“我有說我是男的嗎?”


    段洪又一次愣住。


    她是好像從未說過她是男的,是他先入為主地以為她是個男的。


    不論是談吐,還是行事風格,他一直以為她估計跟他年紀相仿。


    萬萬沒想到竟是個這麽年輕的小姑娘。


    他拉開椅子坐下,服務員過來問他喝什麽。


    段洪還沒緩過神來,心不在焉地應著,“一杯檸檬茶。”


    “好的,請稍等。”


    店員轉身走開。


    段洪上下打量著葉楠,還是有些不死心地問,“你真的是南葉?”


    葉楠看著他一副受到衝擊的表情,笑了笑,然後拿起手機,點開跟他的聊天頁麵,遞給他看。


    段洪這才徹底相信了。


    看著女孩過分年輕的麵容,他忍不住問,“冒昧問一下,你多少歲了?”


    葉楠,“十八。”


    段洪,“……”


    他十八歲還在讀大學,人家十八歲就能畫設計稿造槍造大炮了。


    這天賦,也忒妖孽了吧。


    段洪第一次嚐到什麽叫降維打擊,剛好店員送來檸檬茶。


    他拿起杯子喝了兩口,緩一緩。


    “對了,我不叫南葉。”葉楠往後一靠,吸管漫不經心地攪著奶茶,語調緩緩,“我真正的名字叫葉楠。”


    段洪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他千裏迢迢從京城趕迴來,結果她一上來就給他這麽大個驚喜。


    他平複了下震驚的心情,“你在信息裏說考慮來十一特戰區,是真的假的?”


    葉楠勾起唇,反問,“假的我叫你來幹什麽?”


    段洪想想也是。


    剛要開口,就聽對麵的人說,“但是我不進一區。”


    段洪擰起眉,“啥?”


    她耍他玩呢。


    葉楠翹著二郎腿,對上他疑惑的目光,扯了扯唇,“我對一區沒興趣,我要進九區。”


    段洪瞪大了眼,“不是,九區有什麽好的。”


    “我覺得好就行。”她道。


    “一區各方麵都比九區要強,福利待遇更是不用說,隻要你願意來,有什麽條件你盡管提,我去跟上麵說。”段洪滔滔不絕地道。


    他之前磨破嘴皮子邀請她來十一特戰區,結果她一直拒絕,好不容易她願意來了,無論如何他就都要把人挖去一區。


    然而還沒等他亮出長篇大論,就被她一句話給堵住,“我隻去九區。”


    段洪一噎,目光幽怨地看著她,“九區有什麽好的,讓你非去不可。”


    葉楠淡笑不語。


    “你想去九區,找我來幹什麽?”段洪歎氣。


    “我設計了一款新型槍支。”葉楠聲音壓低,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威力比上次那款強。”


    段洪所屬的部門是武器庫,聽到她的話,眼神亮了亮。


    “真的?”


    葉楠點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黑色u盤,“你幫我帶個口信給一區那邊的高層,我要進九區,他們同意,這東西就歸你們。”


    段洪目光探究地看著她,“你如果想要進九區,直接報名不就好,為什麽要繞這麽一大圈?”


    “放心,不會坑你。”葉楠看出他的顧慮,唇角噙著一抹痞笑。


    “你隻需要幫我帶個口信就行,其他不用管。”


    段洪也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看了眼她手裏的黑色u盤,試探地問,“如果他們不同意呢?”


    葉楠桃花眼眯起,不疾不徐地道,“我聽說ipi傭兵組織最近也在招新,他們不同意,我就去那邊。”


    段洪聞言,瞬間變了臉色。


    他阻攔道,“別別,你別衝動,我馬上迴去幫你轉達。”


    ipi傭兵組織本就是十一特戰區的心頭大患,她要是去了ipi傭兵組織,豈不是讓ipi如虎添翼。


    葉楠勾起唇,“謝了。”


    段洪無奈,還是不死心,“一區真挺好的,你真不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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