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祁寒才迴來。


    怕吵醒床上的人,他拿了睡衣去隔壁房間洗漱。


    葉楠睡眠很淺,祁寒的手剛碰到被子,她就醒了。


    “吵到你了?”祁寒伸手把她攬進懷裏。


    葉楠將臉埋進他胸膛,聲音帶著困倦,“沒有。”


    她默了兩秒,又問,“你媽沒事吧?”


    “沒什麽大礙了。”祁寒下巴抵著她的額頭,“睡吧。”


    葉楠閉上眼,在他懷裏沒一會就睡著了。


    ……


    臨近月考,班裏的學習氛圍逐漸變得濃厚起來。


    第二節下課,葉楠和謝灼被叫去校長辦公室。


    在路上還遇到了林凡。


    林凡問,“你們這是要去哪?”


    謝灼雙手插兜,挺酷地道,“校長辦公室。”


    “這麽巧,我也是。”林凡麵露驚訝,“你們去幹嘛?”


    謝灼聳了聳肩,“不知道。”


    “去了就知道,走吧。”葉楠漫不經心地說了句,繼續往前走。


    三人一起來到校長辦公室,剛進門,就看到沙發上坐著兩個熟悉的人。


    “嗨。”


    裴雲深朝他們三人揮了揮手,笑眯眯的。


    葉楠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祁寒,挑了挑眉,“你們怎麽來了?”


    祁寒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過來,嘴角勾起笑,“談點事。”


    葉楠跟趙校長打了聲招唿,然後走過去坐下。


    趙校長看向謝灼兩人,嚴肅的麵容少見地有了幾分笑意,“你們倆也別站著了,坐。”


    謝灼和林凡對視一眼,上前入座。


    裴雲深掃了他們三人一眼,清了清嗓子,“有個事我先問一下,你們考慮過報哪個大學嗎?”


    然後又補充了句,“葉楠我知道,她肯定是京大,你們倆個呢?”


    林凡不假思索地道,“京大。”


    “我也是京大。”謝灼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一改剛才的吊兒郎當,多了幾分認真。


    “那考上京大之後呢?”裴雲深眯起眼,循循誘導地問,“你們想過你們未來要幹什麽嗎?”


    謝灼一愣,皺眉,“什麽意思?”


    葉楠看了裴雲深一眼,隱約猜到他想幹什麽了。


    “就是你們未來想幹什麽,比如進十一特戰區,京商會,又或者國際聯盟?”裴雲深不緊不慢地道。


    “現在十一特戰區正在招收新生,更準確來說是九區在招收新生,不知道你們有什麽想法沒有?”


    林凡是個很有主見的人,考京大他完全不擔心,進十一特戰區才是他的目標。


    他望向祁寒,目光帶著敬畏和崇拜。


    進九區,他求之不得。


    “有。”林凡斬釘截鐵地道,“我想進九區。”


    裴雲深笑了,搞定一個。


    謝灼震驚地看向林凡,“不是,你這麽快就決定好了?”


    林凡雙手抱胸,切了聲,“這本來就是我的目標。”


    裴雲深看向謝灼,“你呢?”


    “我……”謝灼習慣性地看向葉楠,好奇地問,“楠姐,你呢?”


    葉楠笑了聲,語氣多了幾分認真,“謝灼,你應該問你自己,這是你的未來。”


    謝灼撓了撓頭,道,“我之前想去一區來著,但我爺爺不同意,他想讓我去國際聯盟,至少在我哥眼皮底下,我還能老實點。”


    葉楠了解謝老爺子的想法,他老人家倒不是怕謝灼闖禍,是覺得以謝灼的性子,到了一區肯定閑不住,三天兩頭就得接任務往外跑,槍林彈雨的,子彈可不長眼。


    相比之下,國際聯盟就安全多了,至少有謝遲看著,他肯定不會讓自個親弟弟出事。


    “但我覺得吧,我還是想去十一特戰區。”謝灼眸底燃起亮光。


    十一特戰區的武器庫,他饞好久了。


    裴雲深挑眉,“一區?”


    謝灼搖頭,“我要去九區。”


    寒爺在九區,林凡也要去九區,說明九區肯定比一區有意思。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裴雲深眼神一亮,“真的?”


    謝灼點頭,轉頭看向葉楠,目光帶著好奇,“楠姐,你去哪?”


    葉楠紅唇輕勾,吐出兩個字,“九區。”


    謝灼激動起來,“那太好了。”


    裴雲深打開文件袋,抽出幾張登記報名表,一人一份。


    “既然你們都想好要報九區,那就先把這個填一下。”


    林凡拿起報名表掃了一眼,目光停留在其中一欄上,“怎麽還要家長簽名?”


    “啥?”


    原本還打算先斬後奏的謝灼傻眼了。


    裴雲深道,“進十一特戰區風險係數比較高,以防萬一,你們得跟家裏人知會一聲。”


    “必須要家裏人簽嗎?”謝灼五官皺成一團,“我自己代簽行不?”


    “不行。”


    謝灼懸著的心終於死了,愁眉不展地道,“我爺爺肯定不會同意的。”


    裴雲深提醒道,“你可以讓你哥給你簽。”


    謝灼想到自家親哥那張麵癱臉,打了個冷顫,“我哥會打死我的。”


    他哥跟老爺子一樣,都不同意讓他去十一特戰區。


    林凡調侃道,“那你報國際聯盟。”


    “憑什麽。”謝灼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九區,我去定了。”


    “要不你叫我聲爸爸,我幫你簽?”林凡忍笑道。


    謝灼一腳踹過去,“滾滾滾。”


    裴雲深被他們兩人逗笑了,接著說迴正事,“如果你們能提前獲得京大的保送名額,到時候可以提前去九區進行特訓。”


    “但高考還是要參加的。”一直沉默的趙校長突然開口,目光落在葉楠身上。


    顯然,這話是對她說。


    葉楠輕笑了聲,“放心,記著呢。”


    有她這句話,趙校長就放心了。


    等下還有課,葉楠三人拿著報名表先迴了教室。


    好一會,趙校長輕歎一聲,看向祁寒,“你明知道她是文鴻的外孫女,為什麽還要讓她去九區,你應該知道十一特戰區的規矩。”


    進十一特戰區的人,首先家庭背景要幹淨,不能有汙點。


    祁寒喝了口茶,那雙深邃似海的眼睛微微眯起,情緒瞬息萬變,“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想去,我自會替她擺平一切。”


    趙校長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明白了這兩人為何能走到一塊去了。


    這脾氣性子,還有那骨子裏流露出來的傲氣,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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