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道,“沒事。”


    “成,那我先走了。”


    腳步聲漸漸遠了,葉楠看向祁寒,“謝謝。”


    祁寒眉一挑,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題,“你外公外婆是誰?”


    葉楠,“葉文鴻、柳淑雲。”


    祁寒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對這兩個名字沒什麽印象,“你外公他們之前在研究所工作?”


    葉楠眼裏浮出一絲迷茫,打她開始記事起,她外公和外婆就是老師,兩人在家附近租了間小房子,一個教書法,一個教鋼琴,等她上初中後他們兩人就不再收學生了。


    而如今她也不確定了。


    祁寒又問,“你怎麽確定你外公他們被研究所囚禁了?”


    “他們一到就上了研究所的車。”葉楠道,“副院長的助手張山去接的,他偷聽到院長和副院長的談話,他說我外婆生病了。”


    祁寒聞言,眼裏閃過深思,目光一垂,看著她白皙的小臉,“我幫你找,你好好養傷。”


    葉楠愣了下,“你幫我找?”


    “不信啊?”


    “不是。”葉楠頓了下,“為什麽?”


    祁寒笑了聲,“不是你說的,我熱心腸。”


    葉楠定定看了他一眼,然後側過身,背對著他,“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他已經幫她一次了,她不能再把他拽進這一趟渾水來。


    坐在床邊的人突然沒了聲,葉楠努力忽略那道灼熱的目光,閉上眼準備接著眯一會。


    “這麽快就要跟我劃清界限了?”


    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葉楠睫毛輕顫,卻沒有睜開眼。


    祁寒隔著被子拍了拍她,“別裝,我知道你沒睡著。”


    葉楠無奈,轉頭看他,“我不喜歡欠人人情行了吧。”


    “我又沒讓你欠我人情。”祁寒低頭靠近了些,淺淺的笑意在眼底散開,“是我自己送上門讓你利用的,這樣可不可以?”


    想到利用他要付出的代價,葉楠已經無法直視“利用”這倆個字了。


    她覺得她耳朵有點燙,不動聲色地往床裏麵挪,和他拉開距離,“不可以。”


    祁寒嘴角往下壓,“你怕了?”


    葉楠皺眉,“什麽?”


    “因為我說利用一次就親一下,你不敢……”


    葉楠被激起勝負欲,“誰說我不敢。”


    四目相對。


    祁寒喉間溢出一聲低笑,指了下自己的唇,眼神略帶挑釁,“敢嗎?”


    葉楠看了眼他菲薄的唇,遲疑了。


    看著她紅通通的耳廓,祁寒忍不住笑了聲,葉楠突然惱了,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往下一拽,撐起身子,仰起頭親了上去。


    刹那,宿舍詭異般安靜。


    兩人都懵住了。


    少女的唇柔軟得不可思議,發燒的緣故,她的唇熱乎乎的,祁寒幽邃的眼眸沉了沉。


    葉楠紅唇貼了下他的唇,一觸即離,整個人縮迴被子裏。


    “兩清了。”


    扔下話,她又背過身,拉起被子蒙住腦袋。


    這下連個後腦勺都不給他看了。


    祁寒眸色漸深,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在這等我消息,等下迴來順便給你帶吃的。”


    葉楠躲在被子裏一聲不吭,祁寒起身去洗漱。


    離開宿舍前,他給她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又叮囑她把門鎖上。


    聽到關門聲,葉楠把被子往下拽,露出腦袋唿了口氣,臉上的溫度一直降不下來。


    她盯著天花板出神。


    她剛才居然親了祁寒。


    真他媽親了。


    葉楠覺得自己真是病得不輕了,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剛才那個吻,她掀開被子下床去鎖門。


    背上的傷口隱隱作痛,葉楠拿著手機迴到床上,開機,幾條未讀信息彈出來,都是謝灼發來的,問她請幾天假,什麽時候迴學校上課。


    葉楠迴了句晚幾天便退出聊天界麵,把手機扔在身側,拉起被子卷在身上繼續睡。


    退燒藥很快起了藥效,沒一會她就睡著了。


    ……


    祁寒慢悠悠地來到食堂,其他人出操還沒結束,食堂裏沒什麽人。


    他走到打飯的窗口,要了杯豆漿和一份小籠包,又打包了碗蔬菜肉粥。


    這時,一群人湧了進來,裴雲深也在其中。


    出操結束,眾人跟惡狼撲食似衝進食堂,在看到祁寒也在這時,周圍瞬間安靜了。


    祁寒拎著袋子,看了他們一眼,扯了扯唇,“早。”


    眾人驚訝,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他們竟覺得寒爺今天好像挺平易近人。


    祁寒抬腳離開,裴雲深追了上去,剛出操結束,他一身汗,“你不是感冒了嗎?”


    祁寒斜他一眼,“感冒就不用吃飯?”


    裴雲深啞口無言,低頭看見他手裏拎著的早餐,疑惑地問,“你早上不是不愛吃粥的嗎?”


    祁寒語氣散漫,“突然想吃了。”


    “剛才出操,我遇到黑鷹大隊了,聽說昨晚夜襲研究所的人還沒抓到。”裴雲深跟著他往迴走,“你是沒看到紀玄的臉色比踩到狗屎還難看。”


    祁寒不動聲色地問,“有傷亡?”


    “研究所的守衛受傷了,但好在沒死人。”裴雲深道,“聽說那個人雖然朝他們開槍,但都是挑不致命的位置打。”


    “不過話說迴來,那人也挺牛逼的,居然敢把研究所的大門給炸了。”


    這簡直是把188研究所的臉踩在了地上。


    祁寒聞言,臉上沒什麽表情,“那個人沒留下什麽線索?”


    裴雲深道,“要是有的話,黑鷹大隊怎麽可能抓不到人,而且我還聽說,那個人中了一槍,子彈上有麻醉藥,他還能跑得掉,肯定是是有同夥。”


    兩人邊說邊走進宿舍樓,裴雲深的房間在祁寒隔壁,快到房間門口,裴雲深突然想起什麽來,“對了,閻王叫我們等會去他辦公室一趟。”


    祁寒偏頭,瞅了他一眼,“你沒跟他說我感冒要休息?”


    “說了啊。”裴雲深聳了下肩,“他說你要是病得起不來,他就過來探望你。”


    反正橫豎就是要見到他的人。


    祁寒哼笑,拿出鑰匙開門進去。


    聽見外麵有人說話時,葉楠就醒了,她坐起身,長發微亂,小臉紅撲撲的,清亮的桃花眼霧蒙蒙,像是還沒睡醒。


    祁寒看了她一眼,“先過來吃點粥,吃完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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