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正值中秋佳節,天空終於下起了一場期盼已久的雨。雨滴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打濕了大地,也打濕了人們的心情。


    在這個村子裏,許多老人紛紛走出家門,他們不顧雨水浸濕衣衫,徑直跪在雨中,盡情地嚎啕大哭起來。


    這場雨對於村民們來說意義非凡。因為最近三年以來,這裏遭受著嚴重的旱災,莊稼枯萎,土地幹裂,人們的生活變得異常艱難。


    老人們深知這雨水的珍貴,它代表著希望與生機,意味著來年或許能有個好收成,可以擺脫眼下困頓的局麵。


    一場秋雨,讓所有村民都忙碌了起來。族裏的三頭老黃牛,吃上了雜糧雞蛋,從天亮耕種到天黑。


    張佳佳的肚子明顯大了一圈,做事很不方便。為了趕上這口雨水,她也不得不在田地裏忙活。敲土塊,小時候的噩夢,但是現在隻能認真去做。免得落人口舌,說她總占族裏便宜。


    自己一個人無法種地,還要仰仗族裏幫忙,所以隻能天天去幫族裏敲土塊。讓族老能看見她,讓村民們能看見她。


    也許是村長看她可憐,兩天後,張二狗趕著老黃牛來到了張佳佳的田地。從清晨忙碌到午時,兩畝地終於種上了小麥。


    肥料不多,隻有他自己和小黑的糞便,幾個月時間,也攢不了多少,大部分還都用到了菜園子。不過火炕裏的草木灰,張佳佳在田地裏鋪了薄薄一層。


    村裏忙碌了二十多天,就進入了農閑時節。前半年幹旱,秋糧基本絕收。村民們必須想辦法準備冬糧和棉衣,否則這個冬天會異常艱難。


    青壯的男人出山,找些活幹,看能不能多買些糧食。有本事的獵戶,進入深山老林,打些兔子野雞,賣給五十裏外的縣城富戶。


    村裏的婦女兒童開始漫山遍野的挖野菜,張佳佳也加入了其中,一天也就能挖兩籃子。沒辦法,都是為了活下去。


    十月初一,一場大雪隔絕了山路,張家寨頓時安靜了下來。


    幸虧前幾天,張佳佳看野菜越挖越少。想到冬季取暖才是大事,所以趁著大家挖野菜時,掃了不少落葉,填滿了兩個側臥。就在她打算繼續加入挖野菜大軍時,大雪覆蓋了一切。


    下雪天,睡覺天。值得慶幸的是,張佳佳的火炕很暖和。躺在被窩裏,一點兒都不想起床。


    整個冬天,張佳佳除了吃飯就是在炕上。翻出了村裏大嬸大娘送得破舊衣服,開始學習縫衣補鞋。越來越大的肚子提醒她,不得不為即將出生的孩子做考慮。


    天知道,她是如何度過一個冬天的,雙手都被針紮得麻木了。一次次放棄,一次次又重新開始,差點又瘋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大堆爛衣服,硬是被她做出了三套嬰兒衣服,三雙嬰兒鞋子,七八塊尿布。至於樣式,不提也罷。


    孩子還未出生,就帶給她如此痛苦。想想以後,真想一死了之。可惜,她是個慫貨、怕死鬼,對自己下不了手。


    春節,張家寨猶如平常一樣。家家過得緊巴巴的,沒有一點兒節日的喜慶。


    張佳佳的肚子已經大的恐怖,上炕下炕都費勁。還好,村長吩咐自己家的小孫女珊兒來陪伴,加上鄰居翠兒,才不至於讓張佳佳得產前恐懼症。


    二月初七,張佳佳的肚子從早上開始隱隱作痛。到中午時候,已經痛得她冷汗直流。


    “翠兒姐,佳佳姐可能要生了,你先看著,我去找我娘。”


    珊兒火急火燎的跑了,留下六神無主的翠兒和痛苦哀嚎的張佳佳。


    “佳佳姐,你可別嚇我!”


    翠兒看著慘叫連連的張佳佳手足無措,站在院子裏喊她娘。


    張大嬸聽到女兒的唿喊,也是急忙趕了過來。查看一下,焦急喊道:“翠兒,快去燒水!叫你爹和哥哥,去挑水。”


    “好。”翠兒答應一聲,撒丫子跑了。


    “佳佳啊,別喊了,堅持點,不然一會兒就沒有力氣了。”張大嬸一邊給張佳佳擦汗,一邊輕聲開導。


    “大嬸兒,我疼,真的好疼啊!”


    “唉,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住。”


    不久,珊兒娘也來了,換了翠兒,讓翠兒迴家,怕給小丫頭留下陰影。


    張佳佳慢慢的就不叫了,也許是疼習慣了,也許是疼麻木了。


    傍晚時分,一聲嬰兒的啼哭從張佳佳的臥房裏傳了出來。


    “佳佳,是個帶把的!”張大嬸驚喜說道。


    “嗯。”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張佳佳輕輕應了一聲,並沒有絲毫喜悅,隻覺得沉重的身體變輕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夜深了,張佳佳沒有搭理躺在一旁哇哇大哭的嬰兒。


    “打開係統麵板,領取獎勵。”


    張佳佳腦海裏關於九陰真經和九陽真經的功法,慢慢顯現出來。


    丹田之中,醞釀出一陰一陽兩股氣流,呈八卦狀加速旋轉。兩股氣流從丹田內出來,順著奇經八脈,貫穿全身。一路上各種竅穴,被輕鬆打通,形成周天循環……


    不知何時,張佳佳已經盤坐漂浮在炕上,美目緊閉,臉上一邊煞白一邊赤青,全身冒著氳氳之氣,好似蒸籠。


    慢慢的,張佳佳身上的薄衣一點一點化為灰燼,整個身體泛著黑血,直至全部脫落在炕上。裸露的皮膚猶如晶瑩剔透的羊脂玉,在黑夜中竟然散發著光暈。


    雞鳴狗吠之時,張佳佳臉上的青白二色慢慢褪去,一張光滑細膩的臉蛋搭配著烏黑濃密的秀發,猶如九天玄女臨凡。


    “疼痛沒有白受!”


    張佳佳緩緩睜開眼睛,感受到了身體澎湃的力量,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看著已經睡熟的兒子,伸手一探,就被吸附到手中。


    小家夥,躺在張佳佳的手中,粉粉嫩嫩,煞是可愛。不知何時尿了,黃色粘稠物浸染了張佳佳的手心。因為可愛而猶豫的張佳佳,看到這一幕殺意更加濃烈。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張佳佳正要準備震碎嬰兒的心脈,恰在此時,小孩就尿了,噴了她一臉。


    “我去!”


    “好你個狼崽子,竟然敢尿我!”


    “就讓你這麽死了,便宜你了,以後有你受得。”


    張佳佳輕輕落在炕上,給嬰兒換了尿布。把炕上已經髒了的床單扔在地上,換了一個用舊衣服做的幹淨床單。把嬰兒隨意扔在炕上,讓他折騰。


    自己去了廚房,痛痛快快衝了個冷水澡,讓自己清醒一下。可怕的殺念,被冷水衝淡了。迴到臥房,張佳佳躺在嬰兒身旁,就那麽靜靜的看著他,直至天亮。


    張大嬸和翠兒天一亮就過來了。


    “佳佳,你怎麽變漂亮了?”張大嬸看到張佳佳的臉頓時驚唿一聲。


    “哪有。”張佳佳難得臉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好像是真變漂亮了!佳佳姐,是不是生孩子就能變漂亮?”翠兒一臉認真的問道,似乎下一刻就想自己生一個。


    “去去,你個死丫頭,說什麽胡話呢。趕緊去燒水,我把尿布洗一洗,晾在外邊,不然不夠用了。”張大嬸笑罵一聲,翠兒吐了吐舌頭,去了廚房。


    “嬰兒吃奶了沒?”


    張佳佳聽到這話,人都麻了。


    “吃奶?吃什麽奶?”


    “你難道沒有奶漲的感覺嗎?”


    張佳佳搖了搖頭。


    “這丫頭,真是心大。孩子昨晚就喝了點麵糊糊,趕緊抱起來喂奶,不然餓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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