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的父親……”


    厲時慎的話沒說完。


    他的手機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掀起眼皮。


    如潭深眸意味不明地盯著南煙。


    剛要繼續把問題說完。


    外麵臥室裏,南煙的手機鈴聲又響起。


    “可能是筱筱打的,我先去接電話。”


    南煙的第一反應就是,電話是餘筱筱打來的。


    因為厲時慎剛才的電話,是遲鹽打的。


    他不接遲鹽的電話。


    她不能不接餘筱筱的電話。


    “去吧。”


    厲時慎沒有錯過南煙剛才一瞬間的躲閃。


    想到什麽,他眸光微黯。


    昨天中午,她本以為南煙會在意,他介紹她時,隻介紹了她的名字和職業。


    沒有別的任何稱唿。


    沒想到是他自己多想了。


    她根本不在意。


    看來,她還是有所顧慮的。


    看著南煙出了浴室,厲時慎才接起遲鹽打來的電話。


    外麵臥室。


    南煙沒有猜錯。


    電話是餘筱筱打的。


    她接起,餘筱筱第一句話,就是,“煙煙,不好了。”


    南煙心頭咯噔一聲。


    忙關心地問,“出什麽事了?是你哥哥的傷很嚴重嗎?”


    餘筱筱說,“不是我哥哥,是雅柔。”


    “她怎麽了?”


    南煙退出通話界麵。


    點開微信消息。


    昨天晚上她發給鄭雅柔的消息,她並沒有迴複。


    餘筱筱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雅柔之前的視頻,被人傳到了網上。我一看到就趕緊告訴你,她這會兒估計還不知道。”


    “什麽視頻?”


    南煙抱著一絲僥幸。


    但很快地,就被餘筱筱破滅了。


    “就是之前她說,被逼著跟男人做那什麽,哎呀,我發給你,這是有個朋友發給我的。


    聽說好多撿屍群裏都在瘋傳。”


    “撿屍群?”


    南煙擰緊了眉。


    嗓音氣憤。


    “嗯。”


    “筱筱,雅柔要是不知道,就別告訴她,我一會兒再打給你。”


    “好。”


    南煙掛了電話,南煙先把聲音關完,才點開餘筱筱發來的視頻。


    隻看了一眼,她就立即退出了。


    那不堪入目的畫麵引起人極度的不適。


    沒有猶豫,南煙立即撥出蕭驍的電話。


    這種事。


    必須利用蕭驍的黑客技術,盡可能在第一時間,把散播出去的視頻刪掉。


    浴室門口。


    厲時慎見南煙緊皺著眉頭。


    他眸光暗了暗,對遲鹽說,“這件事我讓其他人去處理,你先顧好c市的事。”


    遲鹽打電話給厲時慎,也是跟他說鄭雅柔的事。


    當然,除這外,還為了延長假期。


    他要幫餘筱筱把她哥哥送迴家,然後才迴來江城。


    厲時慎走到南煙麵前。


    她正好結束和蕭驍的通話。


    小臉上的擔憂和憤怒掩都掩不住。


    他安撫的摸摸她的腦袋。


    溫聲說,“別擔心,你都第一時間讓蕭驍刪視頻了,就不會再傳播下去了。”


    “厲小叔,遲鹽跟你說的?”


    南煙不是很意外他會知道。


    餘筱筱沒有告訴鄭雅柔,但不代表不告訴遲鹽。


    厲時慎點了點頭。


    說,“ 鄭雅柔的視頻極大可能是鄭新良傳出去的。鄭家破產,他心裏不平衡,要把鄭雅柔也拉進泥潭。”


    南煙看著他冷峻的眉眼,“鄭家破產,是你的手筆?”


    厲時慎眸光冷了冷,“我給老爺子後事的那幾天,白建民聯合了很多人,其中就有鄭家。”


    他沒告訴南煙:


    第一個就拿鄭家開刀,不僅僅是因為鄭家跟白建民抱團。


    最直接的原因。


    是鄭新良和鄭詩柔。


    南煙氣得罵了句,“鄭新良那個人渣。”


    鄭雅柔可是他的親妹妹。


    他簡直連人都算不上。


    畜生都不如。


    “他會遭報應的。”


    厲時慎的話,是預示,也是定了鄭新良的結局。


    南煙望著厲時慎英俊的臉。


    輕聲說,“厲小叔,鄭新良肯定做過很多違法犯紀的事,隻要收集到他的證據,就能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你別……”


    南煙的嘴突然被男人寬厚的手掌捂住。


    他知道她要說什麽。


    沒讓她說出來。


    淡淡地承諾,“把心放肚子裏,不要胡思亂想。”


    “……”


    好吧,他這樣說了。


    南煙便信。


    c市。


    鄭雅柔正在病房裏喂餘哥哥吃早餐。


    手機響起郵件提示聲。


    她沒理會。


    直到把一碗粥喂餘哥哥吃完。


    又喂他吃了一個小包子。


    洗完碗,剛要拿出手機查看郵件。


    餘筱筱就由遲鹽攙扶著,進來病房。


    手裏還拿著一幅牌。


    興奮地說,“雅柔,我們來鬥地主。”


    鄭雅柔看看病床上的餘哥哥,說,“你們三個玩吧,我就不玩了。”


    昨天晚上鄭新良說要曝光她的視線。


    她心裏一直有著不安。


    這種事,又沒法跟人說。


    她隻有一個人心情低落。


    餘筱筱看出鄭雅柔的情緒不高。


    關心地問,“雅柔,你怎麽了?是心情不好嗎?”


    鄭雅柔被關心,心口一暖。


    熱意猝不及防的漫過鼻尖,湧進眼眶。


    她咬了下唇,搖頭說,“沒有,我昨晚沒睡好,想迴去補個覺。”


    “你要是有什麽事,就告訴我們,不要一個人憋著。”


    餘筱筱在來這病房之前,就跟遲鹽討論過。


    她都收到了視頻。


    鄭雅柔也有看見了視頻的可能。


    那個傳播她視頻的人,很可能會第一時間發給她。


    “沒事。”


    鄭雅柔勉強地扯了個笑。


    隻能算是笑的弧度。


    她眼裏沒有笑意。


    “那,我陪你一起迴去。”


    餘筱筱對遲鹽交代,“你在這兒陪著我哥,我陪雅柔迴去補覺。”


    遲鹽扮演著她的男朋友。


    照顧她哥哥,很正常。


    鄭雅柔本想拒絕餘筱筱陪。


    餘筱筱以自己腳受傷,也要迴去休息為由。


    鄭雅柔隻好扶著餘筱筱迴到她們在醫院對麵開房的酒店。


    躺到床上,餘筱筱還拉著鄭雅柔聊天。


    套了一會兒話,她得出結論。


    鄭雅柔應該沒看見傳播的視頻。


    鄭雅柔去洗手間的時候,餘筱筱怕她刷手機。


    站在洗手間門外跟她聊天。


    鄭雅柔一邊迴應她。


    一邊點開剛才的郵件。


    看見郵件視頻裏,自己被兩個男人淩辱的畫麵。


    鄭雅柔雖然白了臉色。


    但還沒有哭。


    顫抖著手退出視頻。


    當她看完郵件附帶的文字,得知鄭新良真的把她的視頻發到各種社交平台傳播,還賣錢的時候。


    她大腦一片空白。


    眼淚跟斷線的珍珠似的,根本停不下來。


    “雅柔,你怎麽不說話了?”


    外麵,餘筱筱沒聽見鄭雅柔的迴答在問。


    鄭雅柔一隻手緊緊地捏著手機。


    另一隻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


    不讓哭聲被外麵的餘筱筱聽見。


    餘筱筱一直得不到迴應。


    語氣變得緊張,“雅柔,你怎麽了?”


    越是被關心,鄭雅柔越是委屈,越哭得厲害。


    直到即便她捂緊嘴,餘筱筱還是聽見了她的哭聲。


    在外麵敲門喊她,“雅柔,開開門。”


    鄭雅柔擦了擦眼淚,忍著哭打開門,就被餘筱筱一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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