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看他一眼,快步走到前麵去。


    厲時慎提著保溫盒跟在身後。


    進了醫院,每部電梯前都有人在等。


    基本上都是來送早餐的。


    餘筱筱住的樓層是雙數層,但三部雙數層電梯前排隊的人特別多。


    南煙就站到了單數樓層的電梯前。


    即使如此,進了電梯,南煙還是難受的皺緊了眉頭。


    大冬天的,封閉空間裏味兒特難聞。


    有人大清早的吃了蒜。


    厲時慎自然也聞到了蒜味。


    他把南煙的隱忍表情看在眼裏。


    將她拉進懷裏,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口罩拆了包裝袋給她戴上後,也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南煙身子微僵地站在他麵前。


    除去被口罩擋掉的大部份氣味。


    剩下的小部分氣味被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的沉香氣息給擋下了。


    她盯著他手腕上自己的沉香手串,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可能。


    她跟手串的緣分也盡了。


    因為坐的單數樓層。


    他們提前一層下了電梯。


    爬樓梯時,厲時慎抓著南煙的手。


    不給她掙紮的機會,“我隻是想節約點時間。”


    嫌棄她走得慢?


    “你可以自己先去。”


    “你不是說,我大清早的去看女職員不方便嗎?”


    厲時慎理由充足,“遲鹽打光棍這麽多年,我不能在他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女孩子時,又讓他生出點什麽誤會來。”


    南煙翻了個白眼。


    想懟他兩句。


    又打消了念頭。


    別說多了,一會兒他又說自己口是心非。


    上了樓,厲時慎就鬆開了她的手。


    前麵走廊上,遲鹽正好從病房裏出來。


    南煙問厲時慎,“遲鹽出來了,應該是雅柔在裏麵。你是把早餐給我,還是你自己提進去?”


    厲時慎沉默地把保溫盒還給她。


    遲鹽看見南煙跟厲時慎一起出現,笑著跟他們打招唿。


    “南小姐,總裁,你們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我來給筱筱送早餐,她還沒醒吧?”


    “她剛剛醒了,南小姐,你稍等一下再進去。”


    “好。”


    南煙聽懂了遲鹽的意思。


    在外等了幾分鍾,才提著早餐進去病房。


    厲時慎跟遲鹽兩人站在走廊上說話。


    餘筱筱在病床上趴著。


    衛生間裏有水聲。


    南煙喊了一聲,“筱筱。”


    餘筱筱緩慢地抬起脖子朝門口看來。


    南煙快步走到病床前,讓她別動。


    餘筱筱笑著說,“我沒事了,真的,煙煙,我剛才都能爬起來方便了。”


    南煙瞪她一眼。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嘿嘿,你可不能三歲,你要是三歲,我幹兒子豈不是成妖怪了。”


    “煙煙,你給我帶了什麽好吃的早餐 ?”


    餘筱筱轉移話題,不想她因為自己的傷自責難過。


    南煙打開保溫盒。


    從裏麵拿出她熬的粥,還有小籠包,小米糕和一份炒菜心。


    “你是病人,將就著吃點吧。”


    小籠包和小米糕是鄭雅柔之前做來冷凍好的。


    冰箱裏還有別的早餐。


    但不適合餘筱筱現在吃。


    鄭雅柔從衛生間出來,就問南煙怎麽來這麽早。


    南煙說怕她們醒來餓了。


    就早點送過來。


    “筱筱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南煙不問餘筱筱,問的鄭雅柔。


    餘筱筱衝鄭雅柔使眼色。


    鄭雅柔看見了,迴答,“筱筱昨天晚上睡得挺好的。”


    南煙也看見了。


    沒拆穿她們。


    隻是心裏泛起細細密密的酸澀。


    又問,“筱筱,要不要給你家裏人打個電話。”


    “不要,千萬不要打。”


    餘筱筱動作弧度太大,牽扯到了背後的傷。


    頓時疼得噝了一聲。


    又立即扯出笑找補,“哈哈沒事,別擔心。”


    “我喂你。”


    南煙不再讓餘筱筱自己動手了。


    餘筱筱幾次想自己吃,都被她瞪了迴去。


    餘筱筱和鄭雅柔吃完早餐,兩人就一致的趕南煙迴家。


    南煙提議讓鄭雅柔迴去補覺,都被餘筱筱拒絕。


    “煙煙,我會盡量不使喚她,她想睡在病房裏也能睡。倒是你一個孕婦在這兒,會影響到我的傷愈合。”


    “就是,你迴去吧,筱筱有我照顧著,我正好實踐一下,再去考個護工證。”


    南煙提著保溫盒 從病房出來。


    就見厲時慎和遲鹽還站在幾米外的走廊上沒走。


    她垂了垂眸,抬步朝他們走過去。


    遲鹽很識趣地朝她走來,說他去病房看餘筱筱。


    厲時慎伸手來接她的保溫盒,“給我提。”


    南煙看他一眼,沒拒絕。


    兩人一路沉默地走到停車場。


    厲時慎依然是打開後排車門。


    南煙坐上車,厲時慎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接完,轉身告訴她,“那個中年女人已經抓到了,你要不要去聽聽對她的審訊?”


    南煙思考了片刻。


    說,“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自己打車去。”


    厲時慎語氣冷淡,“沒什麽不方便,耽誤這點時間公司倒閉不了。”


    “……”


    行吧,當她沒說。


    車子剛上路,她就接到蕭驍打來的電話。


    “人抓到了,你起床沒有,我去接你一起去警局看看。”


    南煙轉頭看著窗外倒退的建築,“不用來接我,我從醫院直接過去。”


    “你昨天晚上迴來後又去醫院了?你還真不把你自己當孕婦啊?”


    聽出蕭驍語氣裏的嘲諷,南煙解釋道,“不是昨天晚上,是剛剛給筱筱和雅柔送早餐。”


    “行吧,那一會兒警局見。”


    南煙打完電話,覺得車速出奇的慢。


    前麵不僅沒有很多車。


    相反的,厲時慎的車還被幾輛車超了。


    堂堂邁巴赫,被他搞得跟烏龜似的。


    無語!


    原本,從醫院到警局,絕對比蕭驍早到的。


    卻因為厲時慎的龜速行駛,他們到的時候,蕭驍早就到了。


    南煙看了一眼等在外麵的蕭驍。


    對厲時慎說,“厲小叔,等下你不用送我,我坐蕭驍的車。”


    厲時慎情緒不明地迴了她一句,“他有空送你再說。”


    南煙蹙眉,“我問了,他有空。”


    接完電話,她就發消息問蕭驍了。


    蕭驍說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先把她送迴家。


    “……”


    厲時慎沒說話。


    有座位擋著,南煙看不見他的臉色。


    隻明顯感覺,車內的氣壓一瞬降低。


    幾米外,蕭驍見車一停,就快步過來,想給南煙打開車門。


    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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