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慎嘴角噙著一抹不屑。


    落在厲梓奕身上的視線帶著強者的壓迫和威嚴。


    厲梓奕的臉色又變了幾變。


    他是得到消息,厲時慎今天中午的飯局,有博物館的館長。


    猜到這可能是他見南煙的手段。


    就馬上趕了過來。


    沒想到,還真是。


    他氣憤地質問,一副要厲葉慎現出原形的語氣,“小叔,你敢說你不是為了見南煙,才故意搞出這個飯局的嗎?”


    厲時慎麵色陰沉地盯著厲梓奕,“你眼沒瞎,剛才在場的都是些什麽人,你不認識?他們哪一個對厲氏集團的份量不勝過南煙。”


    這話聽起來他是沒把南煙放在眼裏,但厲梓奕不信。


    要真不是他的安排,南煙怎麽那麽巧的跟他同一飯局。


    博物館裏又不是沒有人了。


    憑什麽輪到她一個剛入職的新人。


    但厲時慎沒有給厲梓奕思考的機會。


    端著長輩和集團掌權人的身份。


    教訓他的話,一句比一句淩厲,


    “你身為厲家的人,還是一個想成為下一任集團總裁的人,剛才連個招唿都不跟那幾位領導打,你覺得自己做得很對?”


    “你又讓他們怎麽看我們厲家?”


    “我……”


    厲梓奕憋得臉紅耳赤,理虧的硬是說不出一個字為自己辯解。


    厲時慎冷睨他一眼。


    邁開長腿往路邊走。


    司機剛才見他們出來,就把車開到了路邊等著。


    厲時慎快走到路邊的時候,梓奕又追了上來。


    青著一張臉,滿是不甘地問,“小叔,你之前說的還遵守嗎?”


    “我有說不遵守?”


    厲時慎停下腳步反問。


    冷眸凝著厲梓奕的不服氣。


    緊接著又補上一句,“我要是想見她,可以有千萬種方式,絕不是今天這種偶然遇見。”


    “真的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厲梓奕還是半信半疑。


    但他相信一點。


    厲時慎要是想見南煙,方式多了去了。


    這也是他擔心的。


    他怕厲時慎跟他玩陰的。


    如果那樣,他自己根本沒有半點機會再贏迴南煙。


    南煙剛才看見他時,眼神裏的冷漠,就已經夠讓他難受的了。


    想到這裏,厲梓奕心頭又怒意亂竄。


    女人果真是最善變的物種。


    尤其是南煙。


    之前跟他交往的時候,她一副要跟他白頭到老的樣子。


    他隻不過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小錯誤。


    她就死活不肯原諒他。


    都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還活在自己的愛情童話世界裏。


    她可能不知道,她將來真跟他小叔在一起,那也是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厲時慎把厲梓奕的質疑和怒意看在眼裏。


    沒了再解釋的耐心。


    聲線沉涼道,“你要是信不過我,那就條件作廢。”


    厲梓奕立即反對,“不行,不能作廢。”


    他這些天全部精力都在那個項目上。


    這會兒,他對自己是信心滿滿的。


    怎麽能作廢。


    “那就不要疑神疑鬼的,把心思放在你的項目上。若是項目出了問題,你承擔不起後果。”


    丟下那句話,厲時慎坐上車絕塵而去。


    厲梓奕站在路邊,黑著臉目送厲葉慎坐的車消息在車海裏。


    他迴到自己車上,點了根煙,邊抽邊思考。


    這樣下去不行。


    以著南煙對他的討厭程度,他是一次都約為到她的。


    想跟厲時慎那樣製造偶遇,他又沒那權勢。


    他得想個辦法,讓厲時慎也不能偷偷見南煙。


    車上。


    司機從厲時慎一上車,就清楚的感覺到了車內的低氣壓。


    專注開車,半個字都不敢問。


    厲葉慎按了一分鍾太陽穴。


    手放下後,他才不緊不慢地摸出手機。


    微信上,南煙發給他的消息好似神奇的安神藥。


    他看著看著,心頭的陰霾一點點散去。


    今天中午的飯局,的確不是他親自安排的南煙。


    因為根本用不著他親自安排。


    不論商場還是政壇,人人都是成了精的。


    隻要他提一字半句,就有人告訴博物館館長,把南煙帶上。


    讓他成功的偶遇她。


    剛才她離開時的表情,應該是生氣了。


    小臉緊繃著。


    他編輯了一條消息,按下發送的時候,又改變主意。


    將其刪了。


    -


    此時。


    江城某家會員製的咖啡館裏。


    白沛雯打量了蕭晴兩眼,關心地問,“阿晴,你怎麽不多調養幾天身子再出來,女孩子流產是大事,養不好,以後會落下病根的。”


    蕭晴皮笑肉不笑地說,“多謝大嫂這麽關心我,我也想多調養些日子,可是我想大嫂想得緊。”


    白沛雯笑道,“前段時間我身子不舒服,這兩天剛好利落,正準備去你家看你的。”


    “大嫂去看我什麽呢?”


    蕭晴臉上的笑變了味道。


    “是去試探我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還是看我以後有沒有生育能力?”


    “阿晴,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白沛雯也收了笑。


    蕭晴臉色轉冷,盯著白沛雯幾秒。


    突然壓低了聲音說,“大嫂,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些綁架我和南煙的人,是你找的。”


    “阿晴,你真會開玩笑,今天可不是愚人節。”


    “我有沒有開玩笑,大嫂你心裏最清楚不是嗎?頭一天晚上,你打電話給我,讓我要親自去接南煙。”


    “我是為你們蕭家的骨肉考慮,為了南煙跟你弟弟的感情著想。”


    “行,反正我手機裏還有那天的通話錄音。”


    蕭晴冷笑一聲。


    突然站起身。


    威脅的說,“我聽說時慎還在讓人深挖那起綁架案的真相,迴頭我就發給他。”


    話落,她拿起包包就走。


    白沛雯喊了一聲蕭晴,對方頭都沒迴。


    隻是,放慢了離開的腳步人。


    白沛雯的眼底劃過一抹陰狠。


    起身付完錢追出去。


    她當然不會讓蕭晴到厲時慎麵前去胡說八道,挑撥她和厲時慎的關係。


    -


    南煙還是坐的館長的車,直接迴了博物館。


    館長特別有眼力見。


    見厲梓奕來找厲時慎,又見他臉色不對。


    而南煙並沒有跟厲梓奕打招唿,甚至都沒跟厲時慎說話。


    他就喊了南煙坐他的車。


    南煙接到厲時慎的電話時,已經是下午五點的時候了。


    她剛拿著一塊化石標本從庫房迴到修複室。


    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放下化石,她接起電話,淡淡地喊了一聲,“喂,厲小叔。”


    “中午梓奕找我有些事,後來迴到公司開了一下午的會,到這會兒才能抽出時間來。”


    厲時慎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著隱隱的放鬆,散


    漫。


    南煙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這是跟自己解釋他一直沒迴消息的原因嗎?


    “生氣了?”


    沒聽見她說話。


    厲時慎又問了一句。


    微揚的語音帶著一絲意笑。


    “沒有,我有那麽小氣嗎?”


    南煙小嘴微噘。


    厲時慎在手機那頭低低地笑,“這不是小氣的問題,是我一直沒迴複你,你可以生氣的。”


    “……”


    這要怎麽接?


    “好,那你就當我生氣了吧。”


    “要我哄你?”


    鑽進耳裏的笑聲更濃了。


    低低沉沉地,特別性感,還特別地勾人。


    南煙抬手摸了摸臉頰,有些熱。


    她一身反骨覺醒地輕哼,“厲小叔你很會哄女孩子嗎?”


    “沒哄過,不知道。”


    聽聽。


    什麽話。


    他竟然說沒哄過女孩子。


    他之前不是跟蕭晴談過嗎?


    她本來想問他以前是怎麽哄蕭晴的。


    可想到他上次說,蕭晴的孩子不是他的。


    自己再提蕭晴,不僅像是在他傷口上撒鹽的可疑,還可能會被認為,她在吃醋。


    哦,她才不吃醋呢。


    一個大她六歲的老男人。


    還輩份比她高。


    這醋,吃不起。


    而且,她又不是他想搭理就搭理,不想搭理就扔一邊的人。


    想到中午那會兒當著厲梓奕的麵,他把自己當陌生人。


    她心裏格外不舒暢。


    就嘲諷了一句,“你沒哄過女孩子,那還問什麽?”


    厲時慎不笑了。


    也不說話。


    手機那頭安靜下來。


    南煙卻不安的過濾著剛才自己說的內容。


    是不是傷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心。


    畢竟,厲時慎那樣的人,根本不需要會哄女孩子,就成百上千的女人會投懷送抱。


    甚至,願意天天哄著他。


    就在南煙猶豫著要不要再說點什麽找補一下的時候。


    男人的聲音又傳進耳裏。


    語速緩慢,“你要是想讓我哄的話,我可以試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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