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雅柔捏著手機,一臉不高興。


    蕭晴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她自己都那麽髒了,還要來惡心她的男神。


    她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蕭晴的真麵目。


    不以為然地說,“扒就扒唄,有什麽關係,又不是南煙綁架她的。”


    餘筱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怎麽會沒關係,網上那些衝浪的鍵盤俠能說出什麽好話?到時影響到煙煙的心情怎麽辦?”


    女孩子被綁架這種事,能讓人聯想出一百個版本來。


    特別是蕭晴都被綁匪強了。


    南煙又是跟她一起被綁匪的。


    但凡有人借機想陷害,找一批水軍來造謠,那南煙就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


    餘筱筱覺得,在揭穿蕭晴和保證南煙不受攻擊造成情緒不穩之間,後者更重要。


    鄭雅柔鬱悶地垂下眼瞼。


    視線落在南煙平坦的腹部。


    耳邊,迴蕩著南貝貝和鄭新良下午對她說的那些話。


    “你要是不想自己身敗名裂,被全網罵賤,就按我說的,把南煙肚子裏的野種搞掉。”


    “鄭雅柔,你想好了,我才是你哥,南煙不過是一個連孩子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水性揚花的女人。 ”


    “我是怕厲時慎,但是如果南煙是自願跟我好的呢?”


    “隻要讓我睡到她,我自有辦法讓她乖乖聽話。”


    “你也可以把這些話告訴厲時慎和南煙,我倒要看看,厲時慎知道你被無數男人玩過,會不會嫌你髒。”


    她真的好羨慕南煙。


    她不僅有疼愛她的外公外婆,還有餘筱筱這麽處處為她著想的閨蜜。


    最羨慕她的,是能讓厲時慎對她一往情深。


    不像她,沒人疼沒人愛。


    反要遭人威脅。


    ……


    “雅柔,是不是你父親又給你施加壓力了?”


    南煙見鄭雅柔一會兒一會兒又矛盾糾結的樣子。


    關心地問了一句。


    鄭雅柔眼神閃爍,“你怎麽這樣問?”


    南煙淡淡地笑笑,“你的臉上寫著呢,不會全是因為蕭晴和厲小叔的照片吧。”


    那照片,是讓人看著心煩。


    但鄭雅柔的樣子,不太對勁。


    “南煙,筱筱,如果,我是說如果啊。”


    鄭雅柔遲疑,矛盾。


    想說,又不敢說。


    南煙和餘筱筱齊齊看著她,“有話就說啊,吞吞吐吐的做什麽?”


    “如果,我跟男人發生過關係,你們會不會看不起我?”


    她說完,心裏忐忑,不敢看南煙和餘筱筱的眼睛。


    南煙和餘筱筱對視一眼。


    問,“你下午迴去的時候,你爸強迫你跟男人做了?”


    “不是今天。”


    “什麽時候?”


    鄭雅柔眼睛發澀,“他們把我送去給厲時慎,冒充之前。”


    南煙恍然過後。


    安撫說,“這有什麽關係,不就是跟男人做了一次嗎?你就當被狗咬了,要是實在在意,怕以後的老公會心有芥蒂,你就去補一個。”


    “煙煙說得對,你就當被狗咬了,以後別再迴去了。”


    鄭雅柔的眼淚落得猝不及防。


    把南煙和餘筱筱給嚇了一跳。


    南煙抿抿唇,返迴沙發前,伸手把鄭雅柔攬進懷裏。


    “我不敢說能感同身受,但你也知道,我父親半點都不比你父親強。不過這有什麽關係,我們可以自己愛自己。”


    “就是,不然我把我的家人分給你們。”


    餘筱筱說,“我家人多,要不,你們都嫁我家去,我堂哥好幾個。”


    南煙被餘筱筱的話逗笑,“你怎麽不說你們家族的老黃牛還幾千上萬頭呢。”


    “對啊,你們去了,就是擁有幾千上萬頭老黃牛的女人,誰惹你們,口哨一吹,我家的老黃牛就能把他踩成肉醬。”


    鄭雅柔又哭又笑地說,“筱筱,你幫我問問,你哪個堂哥不嫌棄,我嫁過去,給你們放牛。”


    “好啊,我迴頭幫你問。”


    餘筱筱又問南煙,“煙煙,你要不要一起,你要是也願意,我明天就帶你們迴我家去。”


    “不去。”


    南煙笑著放開鄭雅柔。


    打著哈欠說,“我困了,喝點水先迴房睡覺去了,你們也早點睡,別再聊老黃牛了,小心夢裏全是牛。”


    餘筱筱迴道,“我從小到大夢裏夢我都是牛,早習慣了。”


    南煙嗔她一眼。


    轉身離開。


    剛走出兩步,身後傳來鄭雅柔的聲音,“南煙。”


    她迴頭看去,就見鄭雅柔一臉的欲言又止。


    南煙蹙眉看著她,“什麽事,你直接說。”


    吞吞吐吐吊人胃口,最過分了。


    鄭雅柔不是不想說。


    而是沒有勇氣。


    她掙紮了幾秒。


    最後一咬牙,說,“我今天下午見的其實……”


    她後麵的話,被南煙突然響起的手機彩鈴聲打斷。


    南煙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名字。


    沒有立即接聽。


    也沒有掛斷。


    隻是關了聲音,問鄭雅柔,“你說下午什麽?”


    鄭雅柔看見了她的來電備注,是厲時慎。


    她搖頭,掩飾地扯了下嘴角。


    “沒什麽,你接電話吧。”


    南煙又看了她一眼。


    鄭雅柔垂下眼眸,遮去了眼底的情緒。


    拿著手機迴房間,關上門,南煙才按下接聽鍵,溢出紅唇的嗓音帶著些許的懶意,“喂,厲小叔。”


    “睡了?”


    手機裏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要是去做哄人睡覺的聲音主播,估計每天找他哄睡覺的女人都不會少於10萬+。


    她打著哈欠,眼都不眨地說謊,“嗯,睡了。”


    手機那頭沉默了兩秒。


    說,“那繼續睡吧。”


    南煙捏著手機,眼前全是蕭晴和厲時慎的那張一個穿著球服,一個穿著校服的照片。


    越是覺得般配,越是心口處悶悶的。


    她不掛電話。


    也不說話。


    就那樣安靜地聽著手機那頭的人,很輕的唿吸聲。


    這種感覺像是自虐,心髒被人用線來迴拉扯著,如此過了幾秒。


    男人的嗓音再次鑽進耳裏,帶了一絲笑意,“睡著了?”


    南煙語氣悶悶地,“睡著了。”


    她話音落,男人的笑聲傳來。


    低低沉沉,性感勾人。


    南煙不高興地問,“你笑什麽?”


    “笑你睡著了還能迴答我,真厲害。”


    厲時慎說,“我差點都要以為剛才是寶寶在迴答我了。”


    南煙的臉頰毫無征兆的就一陣發熱。


    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


    莫名其妙的被厲時慎給撩到了。


    大晚上的,一個男人隔著電話聊女人肚子裏的孩子。


    這……


    就很沒邊界感。


    可是,她卻在跟他繼續這麽沒邊界感的曖昧話題。


    “你想多了,我的寶寶才不想理你呢。”


    “為什麽不想理我?”


    厲時慎好像心情很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和蕭晴的照片衝上熱搜。


    讓他也迴憶了一次初戀的原因。


    他還在笑。


    笑得人心頭悶堵難受。


    南煙小嘴微噘,“因為寶寶睡著了啊。”


    厲時慎轉開話題,“我前幾天太忙,明天可以閑一點了。”


    南煙“哦”了一聲,頓了下,道,“我明天要上班了。 ”


    “確定不多休息幾天嗎?”


    厲時慎對於她去上班,不僅沒有發表反對意見,似乎,還希望她去上班的味道。


    當然,隔著電話看不見他的表情,這隻是南煙的感覺。


    她懶懶地說,“不了,在家閑得發黴,我想去上班,帶寶寶也去見見世麵。”


    “也好,想去上班就去吧。”


    厲時慎又笑了一聲,說,“是讓之前的司機去接送你,還是讓遲鹽去?”


    南煙走到床前,掀了被子坐到床上。


    嘴上迴答, “我自己坐地鐵,車接車送的不習慣。”


    “為了寶寶,你得學會習慣,上次你被綁架的真相還沒查清楚,南崇山很可能是被滅了口的。”


    聽他這麽說,南煙沒再拒絕。


    而是答應下來,“好,別讓遲鹽來了,他是你的助理,充當筱筱一天的男朋友都兩千塊,我付不起工資,就之前吳師傅吧,他接送我的期間,工資我來付。”


    厲時慎倒是不跟她搶著掏錢。


    “好,誰付都是一樣。”


    南煙,“……”


    這人倒是不把她當外人,他們又不是一家人,怎麽可能誰付都一樣。


    她走神了幾秒。


    厲時慎的聲音又傳來,微揚的語音像是輕柔的羽毛掃過人心尖,帶出說不出的感覺。


    “怎麽不說話,說完要付錢就後悔了?”


    “沒有。”


    “那,是困了?”


    “嗯。”


    “既然困了,就睡吧,明天要上班,今晚就休息好點,不要胡思亂想。”


    南煙抿唇,“沒什麽值得我胡思亂想的,我要睡了,晚安。”


    她沒資格問,他和蕭晴的過往。


    隻能阻止自己去想。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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