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


    鄭雅柔不太自信地說,“之前是我誤會南煙了,她並沒有要勾引時慎。”


    一開始,鄭雅柔以為那晚跟厲時慎一夜情的是另一個女人。


    所以,她誤認為南煙去別墅修複瓷器,是想勾引厲時慎。


    南煙說要手串,她才恍然。


    原來,那晚的女人竟是她。


    這好過那晚的女人是蕭晴,隻要南煙不說 她說有機會成為厲太太。


    她不再擔心南煙會勾引厲時慎了,隻擔心厲時慎查出來。


    不知道厲時慎去九華山有沒有查到什麽。


    “之前說南煙勾引厲時慎的是你,現在說她不會勾引厲時慎的還是你。雅柔,你是不是被南煙下蠱了?”


    “沒有。”


    鄭雅柔突然想到南煙是厲時慎的微信好友。


    她應該知道厲時慎的最新情況。


    “行吧,別說我沒提醒你,厲老爺子喜歡南煙得不得了。最初是想把她定給厲時慎的,要是老爺子不喜歡你,非要厲時慎娶南煙,你猜他會答應不?”


    鄭雅柔被南貝貝幾句話說得又猶豫了。


    南貝貝的聲音還在繼續,“除非南煙身敗名裂,反正她都被男人睡過了,不在乎再被你哥玩。”


    若非出了點意外。


    南貝貝也不會這麽拚命的勸說鄭雅柔。


    鄭雅柔被她說得搖擺不定。


    最後說了句,“我再想想。”


    -


    南煙從庫房迴到自己位置上,就聽見許豔陰陽怪氣的說,“有些人就是會裝,表麵清純得跟白蓮似的,其實早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為此她男朋友都嫌她髒把她甩了。”


    “許姐,你在說誰啊?”


    有人接腔。


    許豔意有所指的看了南煙一眼。


    南煙對她的話聽若未聞。


    打開電腦,查自己需要的資料。


    許豔是館裏眾所皆知的關係戶。


    聽說,她老公是政府官員,還官位不低的那種。


    她大伯哥是教育局一把手。


    還有個表哥在稅務局。


    其他人都很給她麵子。


    她說什麽都有一群狗腿拍馬屁。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南煙明顯的感覺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很怪異。


    還“小聲”議論她因為跟男人鬼混,被厲梓奕甩了。


    “平時還真看不出來。”


    “是啊,許姐說的時候,我都震驚了。”


    “不過也沒什麽奇怪的,她這種就是小說裏的惡毒白蓮花,識人不清的男人最容易被迷了眼,看我們館裏那些男性對她的態度就知道了。”


    “你們這麽一說,我覺得我要把我男朋友看好了,萬一他不會辨別也上當了怎麽辦?”


    “何隻是男朋友,你們有老公的都要小心點,我們館裏這朵白蓮跟孤兒差不多,正到處找靠山呢。”


    南煙本來不想搭理的。


    可許豔人就坐在她身後的位置。


    聲音還越來越大。


    她忍無可忍。


    騰地起身,把剛喝了一口的番茄蛋花湯淋在了許豔頭上。


    湯不燙,隻是溫熱。


    許豔的叫聲響徹了整個食堂。


    旁邊人看得懵了。


    一時間,沒人反應過來。


    “南煙,你這個小不要臉的,你敢拿湯淋我。”


    許豔是昨天剛盤的頭,花了大幾百。


    如今頂著番茄蛋花,一臉猙獰。


    南煙手裏還拿著碗。


    冷冷地說,“小說裏的白蓮隻會哭和裝可憐,不會像我這樣,用蛋花湯淋你頭上。你看清楚了,我不是白蓮。”


    “你,你不是白蓮,你是不要臉專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許豔大聲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水性楊花被男人甩了,南煙,你那麽有本事,你往每個人頭上都淋一碗蛋花湯啊。”


    她的話一出口。


    旁邊兩人下意識的先捂頭。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勾引男人了?還是說,你家男人嫌棄你在外麵有了小三,你看誰都像狐狸精?”


    “我家男人才不會有小三呢,你再詛咒我,我撕爛你的嘴。”


    “看吧。”


    南煙冷笑,“我說一句你就要撕爛我的嘴,你詆毀我多少,我是該撕爛你的嘴,還是該把你的嘴縫起來?”


    “你敢,一個剛進館的新人,靠山都沒了,還敢囂張。你信不信我讓你滾出博物館。”


    南煙挑眉。


    下一秒,她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正在錄音。


    “信,你說吧,你怎麽讓我滾出博物館,最好把你上麵的人名字職位說得清楚些,省點網友們的精力。”


    “你……”


    許豔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館裏的人對她都客氣巴結。


    南煙這樣的,簡直就是異類。


    她想搶南煙的手機,南煙輕鬆避開。


    並警告她,“我要是再聽見一句謠言,就把這段錄音發到網上,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南煙走後。


    放豔氣得摔了自己的盤子。


    咬牙切齒地罵,“小賤人,祝你早晚被人劃花你那張勾引男人的臉。”


    “我要是不讓你滾出博物館,我就倒立吃屎。”


    “許姐,我們支持你,南煙以為她長得好看就真了不起,敢這樣對你,要不把她趕出去,都對不起她倒你頭上的這碗蛋花湯。”


    “就是,許姐,我們替你作證。”


    -


    南煙以為許豔會去館長那裏告狀。


    就算不告狀,以許豔的身份背景。


    她也做好了被館長詢問的準備。


    但直到下班,館長都沒有找她談話。


    反而是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館長告訴她,晚上有個飯局,需要她一起去。


    南煙之前也被館長點名去過兩次飯局。


    沒做多想,答應了下來。


    到了飯局的地方。


    走進包間,看見坐在主位上的厲時慎,她愣了一下。


    厲時慎正跟人說話,抬眼看見她,並不意外。


    “過來,坐這裏。”


    厲時慎開口,雖沒點名,但他的目光看著她的。


    有人開玩笑地問厲時慎,“厲總,這小姑娘跟你什麽關係啊?”


    “不會是厲總的紅顏知己吧。”


    厲時慎沒做迴答,隻是定定地看著南煙。


    似乎在等她來迴答這個問題。


    南煙卻在這時瞟見他手腕上戴著的手串。


    心頭咯噔一聲。


    原本她纏四圈的手串戴在他手腕上,隻能纏三圈。


    因為珠子太小,怎麽看都不搭配。


    她不由得猜測,是不是厲時慎查出了什麽?


    若非如此,他怎麽突然把手串戴在手腕上。


    而不是還給鄭雅柔。


    “小姑娘,你跟厲總什麽關係啊?”


    見厲時慎不迴答,但也沒生氣,剛才提問沒得到迴答的人把問題拋給了南煙。


    南煙的思緒被打斷。


    抬眼就對上厲時慎深不見底的眸。


    終究是做賊心虛。


    她沒勇氣跟他對視,移開視線,避嫌地迴答,“他是我小叔。”


    有人恍然,


    “原來是厲總的侄女啊。”


    第二個跟著說,


    “既然是厲總的侄女,那坐厲總旁邊吧。”


    厲時慎冷眼看著身旁的位置空出來。


    右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摸著左手腕上的手串。


    他不知,他摸手串的動作看在南煙眼裏,心慌的一批。


    南煙剛硬著頭皮在厲時慎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就有人眼尖的發現厲時慎的手串,跟南煙的一樣。


    “厲總的手串跟侄女的是一樣的嗎?”


    厲時慎抬眼,淡淡地朝說話的人看去。


    然後在薄唇溢出一聲,“嗯”。


    南煙不想被說,手比大腦反應快地把手串往袖子裏藏。


    厲時慎把她的行為看在眼底。


    上身微微朝她的方向傾斜一分,稍稍壓低的嗓音帶著熟悉的清冽氣息,低沉而富有磁性地響在她耳邊:


    “周末兩天的時間空出來,不要再做安排。”


    “為什麽?”


    南煙本能抬眼看向厲時慎。


    這一來,兩人的距離更近。


    近到: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鼻翼間,出口的話,令她唿吸微窒:


    “去九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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