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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這些事都不是阿遠希望發生的,阿遠也在盡量迴避這些事情。丫頭和阿遠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恩愛了這麽多年,誰什麽樣哪裏還用多說。可越是這樣丫頭越是覺得於心不忍,她們都是在走一條沒有終點的路,丫頭看著痛心,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幫她們。這種事情又是誰能幫得了的呢!”往梁遠的懷裏靠了靠,丫頭的眼神中滿是無奈。


    “幫不了就不幫了罷!還是阿遠說的那句話,路是她們自己選的,後果自然也由她們自己承擔。咱們做好咱們師父、師娘和朋友的角色,問心無愧。至於其它的,實在是與咱們無關。正如丫頭所說,這種事,她們自己不想明白,不走出來,外人誰也幫不了。”梁遠緊了緊丫頭的小手,摟著懷裏的丫頭,梁遠覺得心中無比的踏實。


    “鏡湖大姐,就由丫頭你搞定了啊,嗬嗬。總這麽禁製著肯定也不是個事,我這就放開禁製。”


    梁遠念動間,束縛著鏡湖仙子的七彩光華化作一道七彩流光飛入梁遠的丹田,鏡湖仙子總算是恢複了自由。


    “好啦,鏡湖大姐,禁製老弟我可是給你去了,可是不能再說老弟我不善待客人了。正式給大姐介紹一下。”說著梁遠把丫頭拉到自己身前,“這是老弟的道侶——祝星月,老弟我喜歡叫她丫頭。上次見大姐之時,丫頭因為元神受損,陷入沉睡。所以大姐並沒有見到丫頭。”


    轉迴身,梁遠又給丫頭介紹鏡湖仙子。雖然丫頭早就知道了鏡湖仙子,但是作為交往中的禮數。梁遠還是要正式把鏡湖仙子引見給丫頭的。


    “丫頭,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鏡湖仙子大姐。大姐當時可是幫了阿遠大忙。隻是因為修真界和仙界兩界相隔,咱們就是想報答大姐也是無從報答。這迴就好了,終於在仙界見到大姐了,以後可要多多親近。”梁遠說著標準的開場白和過場台詞兒。


    看著梁遠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明顯是用丫頭的出現讓自己知難而退,鏡湖仙子恨得牙根兒癢癢。卻是拿梁遠沒有辦法。


    對於梁遠,她還能擺出一副大姐的姿態,死纏爛打地吃定了梁遠。可是對於丫頭。這一套卻是不能再用了。都是女人,你當著人家的麵纏著人家的道侶,那就不是開玩笑,而是**裸地挑釁了。


    梁遠沒有把丫頭正式推到前麵的時候。她還能借著不知道為由。吃吃梁遠的豆腐。當丫頭一正式出場的時候,明了如鏡湖仙子者,便知道,自己和這小混蛋之間,一切都結束了,自己再也不能強行和這小混蛋玩曖昧了。


    見慣了人生聚散、分分合合,早已不知情為何物的鏡湖仙子,不知為何卻是忽然間心中一痛。明媚的眼神,微不可察地瞬間一黯。卻是立刻又恢複了神采。鏡湖仙子就是鏡湖仙子,又豈是尋常的小兒女可比的,當真是殺伐果斷,慧劍斬情絲。


    鏡湖仙子很清楚很清楚,如果不趁著一切還都沒有開始的時候就斬斷,以自己的性子,真的讓這個曖昧發展下去,自己一定會是那隻撲火的飛蛾,是會不顧後果而瘋狂的,直到把自己燃燒殆盡。


    這個小混蛋真要是對自己有意也就罷了。自己瘋狂一迴,哪怕是真的飛蛾撲火,自己也認了,怎奈這小混蛋是鐵了心的對自己敬而遠之,隻做朋友,連曖昧都不行。自己再不迷途知返可就是悔之晚矣了。


    哎……看小琪琪這個小惹事精,怕是也被這個小混蛋給勾搭住了,真是頭疼。情竇初開的小丫頭片子,正是戀奸情熱的時候,最是認死理兒,解釋都解釋不通,真是沒辦法!你說你個小丫頭片子,你喜歡上誰不好,怎麽偏偏要喜歡上這麽一個根本就不屬於你的人呢?哎……說別人,自己不也是一樣。希望小琪琪你自己能走出來吧!


    一時間,鏡湖仙子心中,翻翻滾滾,諸般心思湧過,也是有些百感交集,哭笑不得,外加無可奈何的。


    “人啊,再怎麽精明,再怎麽能控製自己,可是,有些事,終究不是自己能克製的。隻能順其自然了。”鏡湖仙子心中搖頭苦笑,把這些有的沒的的想法驅逐出腦海,“眼下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辦呢,哪有心思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隻是一刹那間,鏡湖仙子便已經恢複了常態。


    “小妹祝星月,見過鏡湖姐姐。謝謝姐姐的贈劍之恩,小妹才有今日和阿遠的團圓,妹子謝過姐姐了。”丫頭走上前,向著鏡湖仙子深深一禮。


    丫頭是真心地感謝鏡湖仙子。沒有鏡湖仙子的陷仙劍,丫頭不知道自己還要沉睡多久,哪有現在和阿遠的恩愛。丫頭某種程度上和梁遠是一種人,都是恩怨分明的人。所以,都會記著別人的好,是要重重報答的。當然了,有仇也是要記得,要狠狠報複的。


    “星月妹子,跟姐姐你還客氣什麽。陷仙劍,應該就是姐姐送的那把小破劍吧?沒想到那把劍果然還真是有名堂!姐姐我就說嘛,那東西和姐姐我無緣的。用修真界的時間說,姐姐我都帶在身邊上千億年了,還不照樣是小破劍一把。可一到老弟手上,直接就變陷仙劍了。這就是緣分哪!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哪怕是天天帶在身邊,也不是你的。”


    拉著丫頭的手,鏡湖仙子親熱地說著。道理嘴上說得是明明白白的,可是心裏卻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隱隱中酸酸的。這一番話不知是在說陷仙劍還是在說給自己聽,亦或是說給一旁的上官琪聽。


    “姐姐果然是道心圓融,心念通達之人。這一份看淡得失之心便是小妹望塵莫及的。以後小妹要跟大姐學的地方還多著呢。”丫頭多聰明,又有什麽能瞞過丫頭的一雙慧眼。丫頭抿嘴一笑,言笑晏晏地迴著鏡湖仙子。


    “哈哈……好個星月妹子。好,很好,姐姐很喜歡,真的很喜歡。”鏡湖仙子笑得很很明媚,但是丫頭卻是看到了明媚眼神之後的那一絲不舍、一絲心痛,更有一份決絕!


    兩個女人,笑語嫣然。言笑晏晏,卻是語鋒如刀,激烈的交鋒。驚心動魄得緊。


    丫頭沒有鏡湖仙子那般豐富的閱曆和人生經驗,但是絕頂聰明的丫頭,卻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麽,而鏡湖仙子缺的一手牌又是什麽。所以。任憑鏡湖仙子千般機變、萬種手法。丫頭隻是輕輕打出每一張牌,卻是每一張都能打到鏡湖仙子的最軟肋處。隻把個在鬥智上從未吃過虧的鏡湖仙子打得連連後退,有苦自知。


    對於丫頭笑盈盈的小模樣,看在鏡湖仙子的眼裏,越發覺得這是個爆發力十足的小豹子加狡猾絕頂的小狐狸。更讓鏡湖仙子心生愧疚的是丫頭的乖巧和善良。心中也是暗歎,這小混蛋真是好福氣,有這樣的道侶相隨,心裏又哪裏還會容得下別人。


    鏡湖仙子又哪裏不知道。丫頭其實是厚道的了。衝突其實自己不知道為什麽說出來的酸酸的那些話挑起的,而丫頭卻並未針鋒相對地反擊自己。隻是軟綿綿地應了一手,甚至於連綿裏藏針都沒有。在占盡優勢又有人語意雙關的挑釁上門的情況下卻不溫不火,這份大氣和豁達,不是對自身有著絕對自信的人,是絕對不會有的。


    就衝這一份不溫不火的豁達,自己剛才的一番表現,如同一個生澀的小女孩在同雍容的王後爭奪國王,實在是太小家子氣,太丟人了。這剛一見麵的第一輪交鋒,自己就已經是全麵落了下風。


    而且,一個迴合下來,自己就已經全麵為這小姑娘心折,這小姑娘生具的感染力和親和力,強大到了什麽程度?


    在鏡湖仙子閱人無數的眼裏,丫頭幾乎是完美得可怕,讓人生畏。


    可是,看著丫頭清澈的眼神,真誠的目光,鏡湖仙子卻有些迷惘了。


    一個和聰明絕頂、豁達、大氣、雍容這幾個詞聯係到一起的女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和可愛、精靈、清純、青春這樣的詞再有任何關聯的。


    讓一個女人,擁有豁達、大氣、雍容這樣的前綴,那是要無數的閱曆,見慣了生死離別,經過了愛恨情仇,無數歲月的沉澱和積累,同時還要是最聰明的那種女人,才有可能擁有的。


    而可愛、精靈、青春、清純這樣的詞匯,隻是像一旁的上官琪這樣的懵懂的小女孩才可以擁有的。再如何聰明,也畢竟隻是個小女孩,再怎麽人小老成、人小鬼大什麽的,但是在一個成年人看來,也隻是兒戲,隻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總是脫不了那一絲生澀和稚氣。


    你讓一個曆經滄桑,早已經看盡了人間悲歡離合的女人,擁有小女孩一般清澈的眼神和小姑娘一般純純的可愛。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這一點,鏡湖仙子自己最是知道的。雖然,自己也可以讓自己眼神清澈、樣子可愛,但是,那些騙騙小毛頭還行,真要是和自己一樣的經曆閱曆足夠的人,那是一樣就能看出來的。歲月留下的滄桑,即便是不在你的眼角眉梢上刻下年輪,也要在你的眼神中留下永遠抹不去的痕跡。


    經曆了就是經曆了,無論怎麽掩飾,那種經曆過的眼神就永遠也不會再真正的清純、清澈。一個曆經滄桑的人,便再也迴不到從前。所以,想讓一個豁達、大氣、雍容的女人擁有真正清純、清澈的眼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丫頭卻是做到了!


    而同樣的,如果想讓一個上官琪這麽大,幾乎沒有什麽人生經曆的小女孩,擁有丫頭一樣豁達、雍容、大氣的氣質,也同樣是絕對不可能的。


    沒經曆過就是沒經曆過,沒擁有過就是沒擁有過,你非要說你經曆過、擁有過,你也可以裝得像曾經經曆過和擁有過。但是,在鏡湖仙子這等閱曆之人的眼裏,便如同皇帝的新裝一般。和沒穿沒有任何區別。


    裝的深沉,畢竟不是真的深沉。一個未經世事或者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可以可愛,可以清純,可以清澈如水,但絕對不可能豁達、大氣和雍容。


    而丫頭又做到了。


    丫頭就是這麽自然地可愛。雖然和梁遠一起走上修練之路以來,經曆了生生死死。經曆了千難萬險的,可是丫頭依然還是青陽村那個可愛、精靈、霸道而又明媚的小姑娘,一直沒有變。歲月。仿佛並沒有在丫頭的身心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丫頭依然清澈如水,可愛而又明媚。這就是丫頭。


    鏡湖仙子自忖心智上從不輸於人,也從不會被人心折。可這一次卻是真的被丫頭給折服了。哪怕是修為和功力比鏡湖仙子高無數倍的上仙大能。頂多是能讓鏡湖仙子有一分對強者的尊敬,但卻不能讓鏡湖仙子折服。在鏡湖仙子看來,這有什麽,時間罷了。本仙子修練到了你們那麽長的歲月,肯定比你們強一千倍一萬倍。所以,功力再高,也不會讓鏡湖仙子心折。


    而對於兩眼,鏡湖仙子那不是心折。而是淡淡的情愫,這與心折無關。


    而今天。剛剛跟丫頭一輪交鋒下來,鏡湖仙子卻是真心地被丫頭折服了。經曆無數風雨的鏡湖仙子,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做不到丫頭這般真正的清澈、明媚、可愛、豁達、大度、雍容……讓人看了就由不得地喜歡,就是想和丫頭別一下苗頭都別扭不起來。鏡湖仙子從來沒有想到,自會竟然會被這麽一個小姑娘折服。


    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正因為都是絕頂聰明的女人,所以,鏡湖仙子才能看出丫頭真正的過人之處,才能為之折服,才能惺惺相惜。


    如果在梁遠的眼裏看丫頭,那就簡單了,丫頭就是丫頭,別的就沒了。哪有鏡湖仙子眼睛裏看出的這麽多內容。


    梁遠和丫頭就這麽簡單,簡單到沒有任何好說的。


    梁遠眼裏,丫頭就是丫頭;丫頭眼裏,阿遠就是阿遠。


    真的讓梁遠說出丫頭哪裏好,哪裏不好,梁遠是一句話也說不出的。因為,梁遠真的不知道。讓丫頭來細數梁遠的優缺點,丫頭也是一樣也數不出來。


    在梁遠和丫頭眼裏,這些個有的沒的很重要麽?這倆人根本就沒這概念!反正丫頭就是丫頭,阿遠就是阿遠。梁遠的概念裏,阿遠喜歡丫頭,就夠了,再沒別的東西了;丫頭也是一樣,丫頭就是喜歡阿遠,這不需要任何解釋,不需要任何理由。


    如果有一天,丫頭說,阿遠,咱們一起死吧,梁遠絕對會二話不說,什麽都不帶收拾的,直接就跟丫頭手拉手一起去世的。


    如果有一天,梁遠說,丫頭,我要去殺了修真界所有的人。丫頭什麽也不會說,隻會招出金鎏衍,祭出凝神弓,笑盈盈地等著和梁遠一起出發。


    而如此可愛的丫頭,在鮮於仲的眼裏,也隻不過是一句“這一大一小兩個美女我都要了”。當然了,對於這樣醃臢不堪的人,付出的代價自然是慘死街頭了。


    這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鏡湖仙子看丫頭是一種認知,那是屬於鏡湖仙子的認知;而梁遠看丫頭又是另一番認知,是屬於梁遠的認知;至於醃臢如鮮於仲者,雖然不堪,但也自有他的一番認知,這是美女,我要擁有。


    如此這般,每個人境界的不同,眼睛裏所看到的世界自然也是不同。正所謂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鏡湖仙子和丫頭的第一輪交鋒就這樣看似平靜中結束,鏡湖仙子是吃了個悶虧,為之氣結,卻又不得不佩服丫頭應對得當,自愧不如。連著幾個好,好一個星月妹子,道出的卻是心中的不甘、心酸和決絕。


    鏡湖仙子心中便知道,在心智上,自己不是這丫頭的對手,日後是徹底決絕了那一絲曖昧的念頭。


    “不過,姐姐我還真是佩服得緊妹子你,也不知道妹子你給這小混蛋施了什麽法術,這小混蛋滿眼就是妹子你一個人。姐姐我是不管怎麽勾引,這小混蛋就是不動心,氣死姐姐我了!姐姐我就真的那麽沒有魅力。就那麽不入這小混蛋的法眼?”拉著丫頭的手,鏡湖仙子是打翻了醋壇子。


    這一番話別看聽著酸酸的,但是聰明如丫頭卻是聽出了鏡湖仙子話語之中的另一番深意。鏡湖仙子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向丫頭表明一種態度——退出競爭,不再糾纏。


    雖然從一開始就談不上什麽競爭,梁遠一直都是丫頭一個人的。可是不再糾纏,怎麽說也是鏡湖仙子一個明確的表態,算是徹底放棄了。這件事能如此善了。怎麽說也是一件好事。


    鏡湖仙子此時的酸卻是假酸真爽朗,雖有不甘,卻是已經決定放棄。雖然還有些微微心酸,卻已經無妨大局。而之前的明媚卻是假明媚真犯酸。話裏有話,話裏話外卻是不自覺便對丫頭帶有敵意。


    鏡湖仙子前前後後其中的心情之變化,一番心路曆程。丫頭也自是都看在眼裏。也是佩服鏡湖仙子拿得起放得下。更是佩服鏡湖仙子舉重若輕的手段。就這麽看似酸酸的一番話,不但聲明了退出,同時更表達了鏡湖仙子的親近之意。不聲不響間便化微妙的敵意於無形,這份火候拿捏的精妙,丫頭也是自愧弗如。


    丫頭是把握大勢,鏡湖仙子是細節更勝,自然是丫頭更勝一籌。


    “姐姐,你這要是把阿遠勾了去。妹妹我是二話不說,絕不阻攔。丫頭我說到做到哦。”丫頭笑盈盈地小臉,說的是真心真意的真話。不僅說給鏡湖仙子聽,也說給在場的有心人聽。


    真誠的話就沒有震懾作用了麽?當然不是了!


    丫頭的一番話,豈止是震懾,簡直就是在絕殺一幹有心人心中剛剛萌生或者是已經萌生起的一絲情意!


    你們都死了這條心吧,丫頭我就是放著阿遠讓你們追,你們也依然是誰也追不上!丫頭我就有這個自信!丫頭我就這麽相信阿遠!你們誰能做到?


    丫頭就像是一頭小母豹子在宣示捍衛著自己的領地——這個小公豹子我就霸下了,你們誰想來挑戰盡管來,我都接下了!


    看著丫頭霸氣的可愛的明媚的小臉兒,梁遠心中卻是暖暖的而又情動,仿佛又看到了青陽村中那個喊打喊殺的丫頭。


    “死阿遠,你要是敢偷偷占我便宜,我殺了你!”


    梁遠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耳邊響著丫頭霸氣而又親昵的聲音,看著丫頭如今依然還是那麽霸氣地震懾著全場,梁遠真的是食指大動,恨不得當場就把丫頭給吃了。


    這一番話,卻正是梁遠剛剛恢複前世記憶的那一夜,丫頭睡在梁遠家裏,梁遠哄丫頭臨睡前丫頭扔下的一句話。大眼睛已經星眸半掩,困到不行的丫頭依然還是不忘了使厲害。


    丫頭就是這麽可愛而又霸氣,溫柔而又善良。


    丫頭軟中帶硬的一番話,是在說給鏡湖仙子聽,也是在說給夷蘿聽,也是在說給金雅聽,也是在說給上官琪聽,還說給……聽!


    梁遠是什麽人,丫頭再清楚不過了。這些人喜歡什麽人本沒有錯,哪怕是喜歡上梁遠,丫頭都不覺得她們如何錯。可是梁遠這個大木頭是注定了會讓這些人失望的,這些人除了單方麵的情感上的付出,從梁遠這裏是得不到任何迴應的。這種單方麵的付出的單相思,往往反倒是最折磨人,最是悲情,最是淒苦。丫頭不忍心看著這些人都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正是因為梁遠這是這樣的一個人,丫頭才痛心這些人喜歡上梁遠是真的錯了,是真的喜歡錯了人。


    本來丫頭還不想幹涉在其中的,覺得還是順其自然,也許一直得不到梁遠的迴應,這些人自然而然就能從自己給自己編織的根本就不存在的情網中走出來,事情也就自然解決了,這是最好的一種結果。


    可是這一次來到仙界,看到夷蘿,看到金雅,雖然兩人知道自己是沒有任何機會,得不到任何迴應的思念,也是在苦苦壓製著心中的情意,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可是丫頭是何等的聰明,看著兩人強行壓製著自己的情意的那種痛苦。尤其是夷蘿,那是丫頭一手帶起來的弟子,丫頭不忍心看著夷蘿這麽痛苦。


    丫頭也看出來了。這種單方麵思念的痛苦,是不會因為得不到迴應而退卻的,反而會是因為得不到迴應而越發變得深沉,越發地難以自拔。丫頭明白了,看來,想讓這些人擺脫痛苦,走出心靈的羈絆。沒有些外力,隻靠他們自己,怕是行不通了。


    而很快的又出現的上官琪。一個無助的小姑娘忽然有了倚靠,那種看似對梁遠忿忿不平的抱怨而實則依戀的懵懂情愫,又怎麽能逃過丫頭的一雙慧眼,丫頭也是暗自歎息。死阿遠又害了一個小姑娘。


    再接著。又出現一個鏡湖仙子,這個更是一看就是難纏的主,看著鏡湖仙子看著梁遠無意中流露出的那種纏雜不清的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曖昧眼神,丫頭都沒招沒招的了,死阿遠就是害人!


    看著一個一個都是如此出色的女子,就這麽無法自拔地走上了同一條沒有結果的路,丫頭知道,自己真是必須做點兒什麽了。否則。就真的是害了她們。


    人的想法都是自己產生的,丫頭又能做些什麽?丫頭總不能強行抹去或者改變這些人的記憶吧?雖然以丫頭隻是稍弱於梁遠的神識。做這些事輕而易舉,可真那樣做了,那還有什麽意義?


    這些人的思想,丫頭左右不了,丫頭能做的,那就是讓這些人知難而退!所以,丫頭才站出來,接著鏡湖仙子挑釁的機會,做了一迴這個惡人。


    否則,以丫頭的善良,還真的未必會這麽毫不留情地強勢地在鏡湖仙子自認為最自豪最引以為傲的心智方麵狠狠地來迴地打壓加碾壓,就是為了讓鏡湖仙子感覺到丫頭的強勢和不可匹敵,就是要打擊鏡湖仙子在最強項上的信心,讓她感到和丫頭相爭的絕望。


    而且,心細如發的丫頭,看鏡湖仙子的眼神中,還不像夷蘿和金雅那種濃濃的思念,而是曖昧多於思念,鏡湖仙子又是一個絕頂聰明、識進退的女人,所以丫頭相信,經過自己這一番出擊,搞定鏡湖仙子應該是不成問題。


    事實上,丫頭的判斷也是正確的,一輪下來,丫頭便成功的擊潰和瓦解了鏡湖仙子的鬥誌。不得不說,聰明絕頂的丫頭真的認真起來做一件事的時候,心思之縝密,絕對是令人發指的。


    好在丫頭天性純真善良,隻要不惹到丫頭,丫頭是絕不會主動害人就是了。真要是丫頭是個紅顏禍水型的女人,手裏還攥著梁遠這麽一個隻聽丫頭話的大殺器,那真的是修真界和仙界之禍了。


    聽著鏡湖仙子看似酸味十足,但卻是在已經表明了退卻之意的一番話,丫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好歹算是開門紅,總算是救下了一個。


    可是丫頭一口氣還沒有放鬆完,轉頭看向夷蘿和金雅這兩個人之時,丫頭的頭登時就嗡嗡的,一個頭兩個大。


    這兩個也無一不是聰明之極的出色女子。自然是看出了鏡湖仙子對梁遠的曖昧,也看出了丫頭出手擊退了鏡湖仙子,鏡湖仙子已經萌生了退意。而丫頭看向這兩人的時候,在這兩人臉上看得的居然是不約而同的一絲快意!


    看那情形,仿佛是丫頭把鏡湖仙子給打跑了,她們便少了一個情敵,少了一個和她們搶師父的對手一般,居然都隱隱是一番幸災樂禍的神情。這兩個聰明之極卻為情所困的女子,居然就都絲毫沒有意識到,真論起來,她們自己也是和鏡湖仙子沒什麽兩樣,也是要跟丫頭搶梁遠的競爭者之一,竟然還在幸災樂禍地鏡湖仙子,這不是穿著乞丐裝滿街打要飯的又是什麽?這是純到不能再純的五十步笑百步啊!


    看著這兩個為情所困,情商都快下降到零的弟子,丫頭真的是哭笑不得,也是恨不得上去打醒這兩個冥頑不靈的家夥。


    這兩個心智成熟但是卻心思單純的弟子,讓丫頭頭痛不已。


    越是心智成熟,越是不容易被別人說服。越是心思單純,越是一門心思認死理兒。這兩者加到一起,夷蘿和金雅幾乎成了不可攻克的心靈堡壘。丫頭焉能不愁。


    沒辦法之下,丫頭隻能再出重拳了。雖然鏡湖仙子已經表明了退意。可是丫頭沒辦法之下,隻能依然還是借題發揮,用重話點醒這些傻到讓丫頭心疼的弟子。鏡湖仙子算是被夷蘿和金雅給連累著吃掛落了。


    不是為了這些自己和阿遠一手帶起來的弟子。溫柔善良的丫頭又什麽時候這麽咄咄逼人過,幾乎是在絲毫不給鏡湖仙子留麵子,就差明著**裸地打臉了。


    “姐姐,對不起。妹妹實在是沒有辦法,不然打不醒這幾個小家夥。”


    一番笑容滿麵的狠話說罷,丫頭隻好私下裏給鏡湖仙子神識傳音,光潔白皙的小下巴輕輕往夷蘿和金雅的方向上揚了揚。鏡湖仙子那是什麽級別的人物。隻是眼角餘光瞄了一眼便看明白了一切。


    “弟妹,姐姐真的心服口服了。為了弟子,你這個當師娘的都不惜做一迴惡人。姐姐我這個隻是做個墊腳石的,又算得了什麽!星月妹子,你這師娘做的,你們的弟子也真是太讓人嫉妒了。姐姐都想當你們的弟子了。太幸福了,嗬嗬。有人關心的日子,真好!”鏡湖仙子說得很真心,很動情。


    “鏡湖姐姐就別取笑丫頭了。丫頭正愁這些個小榆木疙瘩腦袋怎麽讓她們開竅呢。你說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阿遠這麽個死心眼兒的。這些孩子的苦,我這做師娘都看不下去了。不把她們拉出來,我這個做師娘的真的是於心難安啊!”這些弟子在丫頭的心裏,位置並不比梁遠低多少。丫頭就像護著小雞的老母雞,看不得自己這些弟子受委屈。


    “謝謝星月妹子之前點醒姐姐。妹子這個情分,姐姐記下了。姐姐活了太多的歲月,見過太多的相思之苦,雖未曾真正的切身經曆過,可是見過的一出出悲劇,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如果不是妹子點醒姐姐,姐姐怕是也要變成那些悲劇之一了。”


    “如今姐姐懸崖勒馬,及時抽身而出,終於明白了,這世界還有更大的一片天空,之前是自己把自己關在那一片自己編織的天空裏不能自拔,實在是作繭自縛。現在,重新迴到了這片天空下,姐姐心裏真的是說不出的輕鬆。這種感覺,真好!”丫頭的識海中,鏡湖仙子向著丫頭深深一禮,由衷地敬服丫頭。


    “姐姐啊,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這還一個小麻煩呢,這個可能更多的就是靠姐姐你了。”丫頭說著,可愛的小下巴又向著上官琪的方向輕輕揚了揚。


    “我滴個天,我這個梁老弟還真是夠作孽的,老少通吃啊這是,連這麽小的小蘿莉也不放過!不是說這小家夥見了梁老弟還不到兩個時辰麽?這怎麽就發展到這個程度了?”一看上官琪的神情,這迴輪到鏡湖仙子腦袋嗡嗡響了,忍不住跟丫頭直接就跟丫頭吐槽上了。


    “這小家夥的性格姐姐我太了解了。你看她看梁老弟的那個眼神,兇巴巴的樣子,那就是她心中已經無比依戀上了梁老弟!這話怎麽說來著,這怎麽一天就把這小家夥迷成這樣了?梁老弟這是對這小家夥用了什麽手段,把這小家夥迷得死心塌地的。看這小家夥這眼神,怕是沒救了。真是愁死姐姐我了!”鏡湖仙子嘮嘮叨叨地吐槽著,這個碎碎念的勁頭兒,直追世俗界八十歲的老太太。


    “一個被追捕多年,連真麵目都不敢示人,隻能扮作乞丐流浪,天天提心吊膽,沒人關心的無助的小姑娘,胡鬧地跑來偷阿遠的東西。本以為一定會得手,萬無一失的手段,卻是被阿遠給識破並抓住。之後又和阿遠一番鬥智之下,最後自然是完敗。可是阿遠非但沒有責怪她,反倒是把她的東西都給了她;還給了她一粒丹藥,讓她從此免受仙靈之氣之苦,修真階段再也不缺天地靈氣;還答應給她煉製四件先天靈寶,讓她可以完整領悟到修真界層次的大道法則;再然後就是大家所有人的一輪送禮物……”


    “再怎麽聰明,可她還隻是個孩子,以出竅期的修為在仙界中流浪,仙界這種以仙人為主,修真者草芥不如的大環境裏,其中的辛酸和磨難可想而知。突然間乍逢溫暖,姐姐你說會發生什麽呢?發生什麽都不為過吧?”丫頭苦笑著給鏡湖仙子講述了一遍認識上官琪的過程。


    “完了,完了,這是徹底沒救了!”鏡湖仙子風華絕代的容顏徹底垮了下來。


    “星月妹子,你是不知道,這孩子很小我就帶她了。所以吧,她也就沾上了姐姐我的壞毛病——自視甚高,一般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梁老弟要是僅僅關心她也就罷了,以這小家夥的性子,還不至於這麽快就淪陷。可是梁老弟在她最自傲的鬥智上居然也把她給製服得服服帖帖的,而後梁老弟再關心她,這時候再加上你們一家子的送溫暖,這小家夥算是徹底淪陷了,真的沒救了!”


    “這小家夥的性格,哎……愁人啊!你別看她聰慧過人,可卻是個不管對方的反應的主兒。她輕易不會喜歡上一個人,可是隻要喜歡上了,不管你喜不喜歡她,她都是絕不會放棄的。這事姐姐我是管不了了,還是妹妹你頭疼去吧!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愁死我了!愁死我了!”


    鏡湖仙子是嘴裏嚷嚷著管不了,讓丫頭去頭疼,可是一副急火火的樣子,一口一個“愁死我了”,明顯是比丫頭還要急上無數倍的樣子。


    “這小家夥真的挺好的,妹子我也是真心的喜歡。還想著我們家的小妹終於有了一個玩伴。哪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也真是讓人無奈。”丫頭一臉的苦笑。


    “我說姐姐,這事說起來,起因可是還出在姐姐你和另一位琴音姐姐身上。要是你們保護好小家夥,她不出來,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了。所以,姐姐你說不管也是不行的。這事還真就賴到姐姐你身上了。”


    丫頭焉能不知鏡湖仙子對上官琪的關心,也知道剛才說讓自己去頭疼,也隻是出於多一個人多一份力的想法而已,並不是真的不管,所以,丫頭隨手送了鏡湖仙子一個台階。


    “哎……不管,不管,不管能行麽?真愁死我了!姐姐我是真沒轍了。星月妹子,你是不知道,這小家夥那眼神,怕是姐姐我要帶她走都帶不走。這小家夥的執拗程度,絕對超乎妹子你的想象。”機智百變的鏡湖仙子也是唉聲歎氣、愁眉苦臉的。


    “妹子我雖然不如姐姐這般了解小家夥,可是短暫的接觸,也是深深體會到了這小家夥的執拗。正是小家夥這種愛憎分明,認可了就絕不迴頭的性格,也更讓人喜歡。其實吾輩修練者,又何嚐不是另一種執拗呢!隻是這孩子怎麽就偏偏喜歡上了阿遠這麽個死心眼兒的,又哪裏會有什麽結果。阿遠這家夥真是害死人了!造化弄人啊!”丫頭也是一臉的無奈。


    情之一字,真要是碰見個較勁認死理兒的,真的誰也沒有辦法。


    丫頭不禁想起了還在銀河係的武良淳和藍雨蝶。那兩個人一萬世的輪迴都磨不滅心中的牽掛,可人家那畢竟是兩情相悅。而這些個一個個執拗的小家夥,整個兒一剃頭挑子一頭熱的,而且還能自己給自己加熱,當頭澆冷水都冷卻不下來,這又是怎麽個事兒啊這是!


    絕世聰明如丫頭,也是拿這些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的小家夥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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