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少女一直念念不忘的在赤岩星上的所得是否已經出手,是否已經買到她為之奮鬥了十幾年的終極進化液,也不知道離開赤岩星之後她又去了哪裏……


    隻知道,這一刻,少女忽然出現在了冥王星的太空港。


    自從出了黃文炳發動政變那一件事之後,銀河聯邦加強了對首都圈的防護。


    專門把冥王星改造成了一個中轉太空港。任何想要就如首都圈的民用飛行器,都要經過冥王星安檢、中轉換乘之後才能進入。


    無論是人還是物,都是如此,一律安檢之後換乘。人,通過安檢之後直接換乘軍方的客運飛船進入首都圈。而貨物就比較麻煩,每天數萬次的貨運飛行器起降,都要重新裝卸貨,這工作量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的大。好在現在幹活的都是智能機器人,隻要增加機器人和運輸車輛的數量也就解決了。


    多了一道裝卸手續,這貨物的運輸費用自然是增加了。但是同首都圈和母星地球的安全相比,孰輕孰重,是個人都明白。所以,聯邦也顧不得什麽勞民傷財了,寧可給運輸商補貼,也要堅持進入首都圈之前要安檢、換乘。


    少女因為駕駛的飛船是黑戶,根本不敢進冥王星太空港的空天識別圈。一旦被空天識別圈發現沒有注冊的飛船,那可是直接抓捕沒收,連人都會以不明財產來源罪給直接扔進流放星域。


    而少女駕駛的這架金色機甲,是赤岩星上少女遇險。機甲被金蟬王肢解之後,那個神秘人所送的。這架機甲卻是官方注冊在案的機甲,可以在聯邦所屬的星路和航線上正常飛行。至於駕駛資格。作為星際探險家的少女,這根本就不是個事。老早老早,剛滿十四歲歲的時候,少女就拿全了各種交通工具的“駕照”。


    正因為飛船見不得光,不能進入冥王星太空港的空天識別圈,而這架機甲又正好有飛行資格,所以少女隻能在空天識別圈之外換乘機甲進入冥王星。然後換乘軍方的飛船迴到母星地球。


    至於讓探險飛船自動駕駛迅速空間跳躍離開,原因很簡單。冥王星這裏可是聯邦最繁忙的航道之一,來來往往的各種航天器絡繹不絕。這艘飛船停泊在這裏的話。隨時都有可能被經過的飛船發現。一旦被這些飛船上的識別係統認出是“黑戶”給報到官方,這艘黑戶飛船立馬會被官方的拖船拖走,有個小名叫“沒收”了。


    冥王星的太空港,56號民用機甲靠泊平台上。已經停滿了形形色色的機甲。308號靠泊位上。一架金色的機甲還沒有停穩,駕駛艙門砰地一聲打開,一個留著超短金色短發的少女,連舷梯都沒放出來,直接從三十多米高的駕駛艙中縱身躍下,如一片羽毛一般輕輕落地。


    艙門關閉,一身粉紅色護甲的少女,愁眉苦臉地走向離開平台的通道。


    滿身的風塵仆仆之色。掩飾不住的長距離星際飛行歸來的疲憊,緊鎖的眉頭。諸般種種,無不顯示著少女此刻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不得不佩服少女一身世俗界巔峰古武修為的強大,之前那麽重的傷,尤其是外傷,到現在,少女頭、臉和手上的燙傷都已經完全長好,隻是留下的疤痕,即便古武強大,當代科技的治愈射線治愈能力驚人,但如此重燙傷之後的疤痕,想完全消除恢複如初,怎麽也還得十天半個月的。


    雖然女孩子最愛惜自己的容貌,雖然滿頭滿手剛剛脫痂露出裏邊粉紅色嫩肉的樣子,讓靠泊平台上從機甲上下來的其他乘客紛紛側目,但少女卻渾不在意,自顧自低著頭悶頭走路,一邊想著心事。


    砰……啊……噗通……哎呦……


    如此亂象,卻是少女隻顧悶頭走路,自顧自想著心事,再加之又不是戰鬥狀態,所以少女並沒有保持對周圍的警戒,所以,根本沒留意走路的少女撞人了。


    砰地一聲,少女撞上了身前一個留著雞窩頭的金毛小子。雖然隻顧想著心事,人有些心不在焉,但少女古武十八重巔峰的內力、精神力和身體可不是擺設。雙方剛一接觸的一瞬間,少女還沒迴過神來的時候,少女的一身精神力卻是引領著內力自動做出了反應。瞬間內力鼓蕩,激發護甲,一層淡金色的防護罩突然出現在少女周圍,於是,少女身前的雞窩頭金毛小子悲催了。


    下意識地自動護主,又是倉促提聚內力,哪還管什麽適度適量這些有的沒的,肯定是短時間內最大幅度的輸出。所以,雖然倉促,但是少女的精神力還是凝聚了不下於三成的內力形成了這麽一個防護罩。


    這少女是什麽功力?那是空前絕後的古武第一人,比當年穿越前的梁遠還要強大的存在!她的三成功力是什麽概念?當世所有的古武修練者,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人能攻破少女身體周圍這一層看似無害的淡金色防護罩!


    如此強大的防滑罩和前邊的雞窩頭金毛小子甫一接觸,這小子“啊”地一聲慘叫,噗通一聲摔出了十多米遠,落地之後卻是爬不起來,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地隻剩下哼哼了。


    這還得說是少女的精神力和內力隻是自動反應護主,並未有心攻擊;而少女悶頭走路前衝的力道並不大;這金毛小子本身又非弱者,也有古武十五重的修為,這才飛出十餘米,雖然摔得不輕,倒也沒有大礙,至少還能哼哼得挺來勁的。


    人都已經飛出去趴地上哼哼了,悶頭走路的少女這才迴過神來。稍微愣了一下,這才看到前邊不遠處如貼餅子般趴在靠泊平台上哼哼的雞窩頭金毛小子。外加四周一圈等著看熱鬧的眼神。


    因為,這金毛小子可是名人。整個聯邦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小子不是別人,而是當今聯邦首席議長賈政道的兒子賈似道。聯邦的第一天才武者,二十歲達到古武十五重!


    和這家夥的成就相比,如果這賈似道算是鳳凰的話,那麽當初二十歲時候梁遠的成就,連老母雞都算不上。這家夥被稱為聯邦第一天才,倒也不是浪得虛名。


    如果沒有眼前的少女,這家夥還真就名副其實地坐實了聯邦第一天才。十九歲的少女卻是已經達到了空前絕後的古武巔峰。可以說是古武層次的古今第一人。跟少女的成就相比,剛剛還是鳳凰的賈似道轉身又變成了連老母雞都不如的角色。


    隻是少女一身的成就卻是不為人所知,所以。賈似道這聯邦第一古武天才的稱號當得還是心安理得、實至名歸的。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古武一道,沒點真本事誰服你啊?尤其能被稱為聯邦第一,無論是古武哪個方麵的第一。都會有一幫子不服氣的挑戰。


    憑什麽你第一。我還覺得我第一呢?修為高就一定厲害麽?沒準是藥物堆起來,溫室裏催熟沒經過戰鬥的花朵呢?沒準空有一身修為,真打起來卻是個熊蛋包的銀樣鑞槍頭呢?你老爹是聯邦議長就牛啊,我爹還是聯邦主席呢,誰怕誰啊?厲不厲害,第一不第一的,隻有打過才能知道!


    這賈似道成名以來,也著實是經曆了數不清的挑戰。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一輩當中。還真就沒輸過。也算是真刀實槍拚殺出來的古武第一天才,確實不是繡花枕頭。那是真有幾分實打實的本事。


    不過那種比武性質的拚鬥,雖然jiliè,也有受傷,但是跟少女這些年在星際中生死拚殺的慘烈比起來,就如同小孩過家家一般不值得一提。跟少女比起來,這小子才是溫室中的花朵。


    撞了“聯邦古武第一天才”,而且更重要的是,實打實地對撞中還把“聯邦古武第一天才”給撞飛了,靠泊平台上圍觀的“人民群眾”頓時對眼前的少女充滿了好奇。


    要知道,之前這個金毛小子可是故意站在少女的必經之路等著少女的,而少女明顯是有些走神才撞上賈似道的。以有心算無心之下,賈似道還被撞飛,這就很有趣了。


    結論隻有一個,如果賈似道沒有作假的話,那就是這少女居然古武修為比賈似道還要高!


    看這少女的年齡,雖然滿臉傷疤,可是那秀氣的臉和清澈的眼神卻是騙不了人,這少女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


    可是,賈似道不是“聯邦古武第一天才”麽?不是三十歲以下年輕一輩打遍天下無敵手麽?


    事實上四十歲以下年齡段的古武修練者也沒有能打過賈似道的。隻有一個已經三十九歲半,馬上就四十的年輕天才武者,才和賈似道打成平手。但是畢竟沒有打敗對方,所以,傲氣的賈似道才隻是自稱三十歲以下無敵手。


    不到二十歲,修為比賈似道還要高。那麽,是不是說,賈似道的“聯邦古武第一天才”之名要換人了呢?


    聯邦什麽時候出了如此天才的少女?而且,如此天才的少女又怎麽會如此籍籍無名?


    而且,看賈似道摔得那個慘樣,十多秒過去了還趴在那裏哼哼爬不起來,以這小子以往愛惜羽毛的脾氣,也不可能是假摔來成全這少女的名聲!


    難道是賈似道這小子看上這個小姑娘才自願當托?可是看這少女雖然秀氣卻也算不上天姿國色吧?以賈似道的家世和名氣,年少多金,又有本事,人也酷酷的算是瀟灑哥,什麽樣的美女找不到?聯邦裏倒追賈似道的各種族各種特色的超級美女排成隊都能繞冥王星赤道十圈兒,他又怎麽會倒追這個滿臉疤痕的少女?


    不過話又說迴來了,現在年輕人的想法又有誰能整明白呢?沒準這賈似道就喜歡這樣滿臉疤痕的小姑娘呢?沒聽說古語還有“嗜痂之癖”麽,沒準這賈似道就愛吃傷口的“結痂”呢。而且很可能專門喜歡吃少女傷口的“結痂”。還喜歡現吃現揭新鮮的,估計味道更好。沒看這姑娘一臉疤痕麽,估計那些“結痂”都被賈似道給揭著吃了吧?


    這些無聊到極點的“閑雜人等”。直接腦補了各種情形,猜度著眼前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要是讓賈似道知道自己被賦予了“嗜痂”這麽強悍的屬性,不知道這小子會不會當場血條、藍條、怒槽全滿,蹦起來直接把這些人痛揍一頓方解心頭之恨。


    這些圍觀黨有一千個一萬個疑問,可是都等著看這兩個當事人接下來的行為做解答呢。


    看了一眼還在哼哼唧唧的雞窩頭金毛小子,少女卻是跟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低頭繼續想著自己的心事。就這麽一步一步,依然不緊不慢地從金毛小子的身邊走了過去。


    “哎!哎!那個誰……我說那個誰……你撞了人了你知不知道?噝……”被無視了的金毛小子,忘了身上的如同骨頭斷了一般的疼痛。忍不住抬手指著少女離去的方向大聲喊著,試圖引起少女的注意。隻是喊到後邊,動作過大,牽動筋骨。陣痛讓這家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家夥連喊帶叫地喊得倒是挺歡。少女那邊卻是頭也不迴地徑直走了。


    轟的一聲,圍觀的閑雜人等頓時一陣哄笑,把個“聯邦古武第一天才”給恨得牙根癢癢,惡狠狠地衝眾人發狠道:“去去去,哪涼快哪呆著去!都看什麽看,都發什麽花癡,沒看過帥哥啊?”


    這小子這臉皮,曬幹了都比城牆還厚。隻是卻忘了自己此刻可是趴在地上剛剛還哼哼唧唧不停的。這時候衝別人發狠便如同拉屎攥拳頭一般,除了搞笑之外。對這些圍觀黨根本就沒什麽威脅性。換來的反倒是更加熱情高漲的“轟”地一陣哄笑。


    看著這兩個當事人一個直接走人,一個在大喊大叫,圍觀的“閑雜人等”又開始腦補情節了。


    “照理說,撞了人,如果是不認識的,應該是趕緊道歉說對不起吧?如果是撞了認識的,更是要趕緊過去表示下歉意吧?”


    “可是這兩個,說不認識吧,那少女直接走人,完全不像雙方不認識的樣子。可要說認識吧,那少女就更不應該直接走人啊?我糊塗了我。”


    “你糊塗個啥!你沒看之前賈似道可是專門站在這小姑娘的前邊擋路的,他是有意的。你會無聊到去攔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的路麽?所以,我猜他們倆肯定認識,而且關係還不一般。”


    “對啊,剛才不是還有人說這賈似道有那個什麽‘嗜痂之癖’的麽,沒準這賈似道和這小姑娘是什麽‘痂友’呢。”


    “‘痂友’什麽的我看倒是不像,這倆我看倒是更像剛吵過架還在生氣的‘奸情’男女。這賈似道應該是專門在這裏等這女孩要賠禮道歉。而這小姑娘應該還在氣頭上不領情,所以不僅撞飛了賈似道,而且還不說話負氣離開。而賈似道本來就是來賠禮道歉的,隻好故意被這女孩撞飛,再大喊大叫引起女孩的注意。至於賈似道喊不出那女孩的名字,也很容易解釋。誰沒年輕過呢,戀愛中的男女嘛,打情罵俏的事誰又沒幹過呢。我想,整體來說,我這個猜測大體上應該已經很接近事實的真相了。”人群中某君很是自信滿滿地腦補道。如果再手撚須髯,再弄個鵝毛扇搖上那麽幾搖,就頗有幾分諸葛武侯的遺風了。


    這些圍觀黨還在七嘴八舌地腦補著各種情節,而那邊的少女已經眼看著就到了靠泊平台的出口處。隻要進了出口的通道,上了扶梯,很快少女就將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眼見少女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剛剛還衝眾人發狠的雞窩頭金毛小子,聯邦古武第一天才的賈似道徹底急了,顧不得剛剛那一下被摔得骨軟筋鬆這會兒還沒緩過勁兒來,腰也不疼了,背也不酸了,一個高竄將起來,朝著少女離開的方向撒丫子狂追。一邊還扯著嗓子大聲喊著:


    “哎……哎……我說那個誰……你等等……等等啊!我有禮物要送給你,保證你喜歡!”


    這金毛小子喊得挺投入,可是少女卻如同根本沒聽見一樣,頭也不迴,繼續不緊不慢地走著,甚至於連腳步的節奏都絲毫沒有改變,依然保持著一次唿吸走出十步的穩定節奏。


    金毛小子眼見少女就要跨上扶梯,自己又追之不及,而且又不可能把少女強留下來,心急之下,顧不得人多口雜,也顧不得怕少女反感,衝少女大喊道:“那個誰,隻要你看一眼我送你的禮物,我保證能讓你通過軍方的戒嚴,最遲明天就能迴到母星地球!”


    少女左腳還在靠泊平台之上,右腳已經抬起踏上了自動扶梯最低處的第一個台階。


    聽到賈似道的最後一句話,已經登上扶梯的右腳下意識地一沉,少女慢慢地轉過身,麵無表情,一字一句地問道:“什麽禮物?”


    隻是,直到少女轉過身,再一字一句地把四個字問完,前前後後足足有半分鍾,可是少女的右腳卻依然還是穩穩地踏在滾動扶梯最低一個台階之上。


    前前後後足有半分鍾的時間,這架五米多寬每分鍾恆定滾動一百個台階的巨型滾動扶梯,居然連一個台階都沒有滾動,硬是被少女不經意間一隻腳踏住,生生卡在了原地!


    一陣陣如呻吟般哢哢哢佶屈聱牙讓人聽了牙齒發酸的聲音傳來,卻是扶梯的傳動齒輪箱在少女一踏之下,變速齒輪咬合卻被迫空轉的擠壓摩擦之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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