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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慕笙帶著洛林軒一道去了禦書房,正巧齊沐風正與昔琉璃和徐海商議近日來,京城之中發生的事件。


    “近日這些大臣們上書所言之事,著實太過詭異,奈何現下逸軒那孩子正在去往澤荒之地的路上,神兵閣的白鳳魁又抱恙在身,現下根本無人能夠解決現下困局。這可如何是好?”齊沐風將手中的奏折放下,手肘放在桌案上,撐著額頭苦惱道。


    昔琉璃與徐海在一旁看著他這副愁苦模樣,雖然為他擔憂,卻也是想不出什麽解決辦法。


    “皇上,此事的確是棘手得很,不如,請兩位皇子殿下入宮,共同商議可好?”徐海見著齊沐風為此事而泛青的眼,著實心疼著急。遂向他提出如此建議,奈何卻是被齊沐風搖頭拒絕了去。


    “此事尚未查清,若是貿然讓兩個孩子去冒了險,這大睿,何人能管?在一切未有著落之前,朕是斷然不會讓孩子們去以身犯險的。”他就這麽兩個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雖說這帝王之家,父子,兄弟之情,比之尋常人家的確是不那麽深厚,可他齊沐風,做不出讓孩子去送死的事來。


    昔琉璃如何不知道齊沐風的想法,輕歎一氣,上前與其輕聲道:“沐風,我知曉你疼愛孩子,可此事已經拖了這麽久,卻是遲遲未有進展,近日,這些命案又是一樁接著一樁。並沒有消停的跡象,若是再這樣下去,孩子們早晚也會知道的。”


    “知道什麽?”因為徐海在禦書房內伺候著,是以門外隻留了一個小侍從守著,見著齊慕笙來,本意想高聲稟告的,卻被齊慕笙製止了去。


    見兒子進了來,齊沐風即刻止住了聲音,一旁的昔琉璃與徐海也紛紛不語,默默站在一旁。


    “兒臣參見父皇。”齊慕笙禮節周到,向齊沐風作揖行禮。


    徐海與昔琉璃亦向其俯身低頭,以示禮節。


    “洛林軒,見過皇上,見過昔師叔。”


    “青龍君,慕笙,快快起來。這裏沒有外人,無須這般多禮了。”伸出手,齊沐風向前虛扶一把,看著齊慕笙與洛林軒起身後,麵上浮現一絲笑意。


    看著兩人過來,齊沐風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擔心。欣喜的是,看著這些年輕的孩子,心情總歸是要好上許多。擔心的是,方才說的那些事,暫且還不想讓齊慕笙知曉,不知道,他方才進來聽到了多少。


    “慕笙,今日前來,所謂何事?”還帶著青龍君洛林軒,想必是有什麽緊急之事。


    “啟稟父皇,今日兒臣前來,乃是為了雪凜君昔姑娘的事。”齊慕笙此言一出,即刻將昔琉璃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封靈怎麽了?”畢竟是自己帶大的孩子,昔琉璃對她,自當是關心愛護的。


    “昔姑娘她...”原本想好的話,在看到昔琉璃關切擔憂的眼神後,卻是不知應當如何開口,齊慕笙想著昔封靈現在的情況,無奈一聲輕歎。


    看著齊慕笙的反應,昔琉璃的心中越發的擔憂了:“二皇子殿下,封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洛林軒此時,單膝跪地,低垂著頭向昔琉璃請罪道:“昔師叔,一切都是洛某的錯!”


    “你們,究竟發生了何事?莫要這般不清不楚的。”昔封靈定然是出事了,否則洛林軒與齊慕笙不會如此反應。


    “昔師叔,師妹她,全身經脈盡斷,功體盡毀!”洛林軒閉著眼,將昔封靈現在的情況,如實向昔琉璃稟告。


    聽此消息,昔琉璃隻覺頭暈眼花,腿腳也有些哆嗦無力。搖晃著向前走了幾步,竟是踉蹌得險些摔倒了去。


    “你說,什麽?封靈她...怎會如此?!”昔封靈是她引以為豪的徒兒,雖然她從未在她麵前表現出自己對她的滿意,可從她將雪凜君一位毫不猶豫地傳予昔封靈便可知曉,她對昔封靈是多麽的看重。


    而今,洛林軒與齊慕笙突然來到她麵前,告訴自己昔封靈經脈俱損,修為全廢,這對於昔琉璃而言,是何等的痛心!


    看著昔琉璃傷心難過的模樣,齊沐風心疼不已,起身將昔琉璃拉到自己身邊,大手在她背後一遍一遍地順著。


    “慕笙,青龍君,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才會讓雪凜君受到如此重創?”事情已經發生,再追究緣由也是於事無補,可齊沐風知曉,昔琉璃必定希望知曉緣由。


    果然,昔琉璃在聽聞齊沐風之問話後,即刻抬起頭,看向洛林軒二人,等待著他們的迴答。


    “青龍君...”齊慕笙轉頭看向洛林軒,示意他開口解釋。畢竟他那時並不在當場,是以現下也不好由他來闡述。


    洛林軒點點頭,將與宮無極對抗一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昔琉璃與齊沐風。


    “宮無極...“徐徐念叨著這個名字,昔琉璃眼底的怒意逐漸聚集。


    齊沐風輕輕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琉璃,稍微冷靜一些。咳咳!”


    齊沐風的咳嗽聲將昔琉璃注意力再次拉迴,憤懣之意轉為濃烈擔憂。


    “父皇!”齊沐風的咳嗽越發的厲害了去,齊慕笙亦是擔心不已,著急的一聲叫喚。


    待到自己咳嗽稍微平緩一些,齊沐風方才擺了擺手:“無妨,你們無需擔心。”


    在昔琉璃手背上輕輕一拍,對她露出了一絲安心的笑容。


    “這宮無極,不是早就被驅逐出了皇室嗎?怎的又忽然出現?”徐海開口問道,他對於宮氏一族的了解,也算是透徹。這宮無極乃是前朝皇帝與一花妖所生,那時的前朝,人族與妖族之間的矛盾激烈。


    奈何皇帝卻是對那花妖動了真情,不顧眾人反對,執意納她為妃,寵冠六宮。


    國師星澤那時,乃是眾人尊崇的對象。朝廷上下皆是為國師馬首是瞻。


    花妖為妃的那一年,正逢前朝旱災洪澇接踵而至,朝臣乃至百姓都認為如此天災,乃是因為花妖作祟,是以紛紛向皇帝請願,要求處置了花妖。


    國師星澤亦是在此時出頭,作為眾人代表,還聯手了當時的皇後,共同向皇帝施壓,這才將那花妖打入了死地。花妖死後,連帶著她的孩子也被朝臣們視作不詳之兆,奈何他的身份與花妖不同,畢竟有著皇室尊貴血統,不可輕易處死了去,更何況那時的宮無極,不過是剛剛記事的幾歲孩童,朝臣們沒臉也沒理由讓皇帝處置了他,遂便由著他待在宮中,由皇後娘娘養了去。


    但數年之後,宮無極長大成人,過了舞象之年後,身上妖氣越發濃烈,再加上他一直記得自己母妃的慘死,因此對宮氏皇帝,皇後,乃至整個皇室都充滿了敵意!


    這股仇恨一致被他埋在心底,直到一次宮宴上,似乎朝中某位大人不知為何,冒犯了宮無極,令他妖氣大作,怒氣爆發,當著皇帝的麵,將其撕了個粉碎!


    此事驚動滿朝文武,眾人皆認為宮無極乃繼承了妖族之殘暴,無德為人君,便以此為由,將其驅逐出了皇室!


    徐海還記得,當初帶頭請命驅逐宮無極的,便是當朝國師,星澤。


    而今那宮無極亦是星澤請迴來,這倒是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父皇,據兒臣所知,那星澤與南陵君主似乎常有不合,或許,星澤尋迴宮無極的目的,便是要他取代宮玉流的位置。”齊慕笙深思熟慮後,香齊沐風講道:“宮玉流與宮夢絡之母,便是當年的宮氏皇後,宮無極之母妃的死因若真是如傳言一般,那麽宮無極定是對皇後恨之入骨的,連帶著,對宮玉流兄妹二人,自然也不會手軟心慈。”


    王位的爭奪,從來都是以鮮血鋪道,宮無極此次,定然也是欲以宮玉流之屍骸墊襯的。


    “嗯。“齊沐風點點頭。


    “我不在乎什麽王室紛爭,我現在隻擔心封靈的傷勢。”昔琉璃滿心都想著昔封靈的狀況,根本無法心安。


    “昔師叔,今次洛某與二皇子殿下前來,便是想要請昔師叔與我們一道前去二皇子府上看看昔師妹。”洛林軒道。


    “不錯,慕笙已經對外宣稱,昔姑娘在我二皇子府當差,對師父思念的緊,卻是無暇相見,遂才托慕笙入宮,將琉璃師父引入二皇子府上。”齊慕笙的說辭安排皆是合理妥當,尋不到絲毫破綻。


    齊沐風滿意地點點頭,側目對昔琉璃道:“琉璃啊,你便跟著慕笙去他府上看看吧。我知曉你心中擔憂封靈那孩子,若是不看,我怕你心中不安。”


    昔琉璃對上他的雙眼,心下感動不已,奈何齊沐風的病體...她著實也放不下心來。


    “昔姑娘,您快去快迴,有奴才在,定不會讓皇上受了絲毫苦楚。”徐海也是個察言觀色的主,一眼便瞧出昔封靈的擔憂,開口向她道。


    有了徐海的保證,昔琉璃這才稍稍放心了些:“好,那我去去就迴。你可千萬要注意添衣,莫要著涼了去。徐海公公,勞煩你多多留心。”


    “琉璃,你放心吧,無須擔心這麽多,朕也不是孩子了,定然知曉怎樣照顧自己的。”齊沐風對於昔琉璃這樣將自己當成小孩子的模式,既甜蜜又無奈。


    聽了齊沐風的話,昔琉璃難得展露一絲笑意,隨後跟著齊慕笙二人,一道出了禦書房,向二皇子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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