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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林,曾經也是個極為幽靜美麗的地方。那裏依山傍水,靈力充沛。因地處龍脈之上,自形成之後便受到聖氣庇護,是以暗林之上,常年籠罩著龍氣護罩。


    也正是因為如此,暗林之中,聖靈之氣充盈,生在此處的生靈,受這龍脈地氣的影響,比之其他地方,更易修煉成形,是以暗林乃是妖族之人,最佳的居住場所。


    南星與半夏,便是生於此處。


    “雖然我不曾見過暗林究竟是何模樣,不過眼前這一片漆黑的森林,絕非師父與我所講的那般。”玄冥君迴憶起她早年間,隨著師父入虛塵宮時,先玄冥君曾經對她說起過暗林的故事。在師父的口中,暗林乃是人間仙境一般的存在,與眼前這一片毫無生機的漆黑森林,並無一絲相似之處。


    半夏悲涼一笑,與南星對視一眼,二人的眼神之中,皆閃爍著悲戚。


    “玄冥君,那這片林子,曾經是何種模樣?”阿武疑惑,看向玄冥君,輕聲問道。


    尚未等到玄冥君開口解釋,半夏便先她出了聲:“曾經的模樣重要嗎?”眼光投向前方,目不轉睛地盯著這曾經的桃源:“曾經如何,並無法改變它現在的淒涼模樣。若是曾經便是糟粕,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若曾經光鮮亮麗,現下對比,更是徒增悲傷。”


    “夫君說得不錯,無論暗林曾經如何,現下它已是這般慘敗之象,再提起當日之景,於事無補。”南星附和著半夏的話,喃喃而道。


    顧逸軒見著這夫妻二人難得一臉正色,知曉他們現下心中當是有幾分酸楚。遂向玄冥君與阿武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們莫要再提。


    “半夏大人,巨龍的樣子,似乎無法再向前行了。”巨龍飛至暗林上空,突覺一股力量將其束縛,身體的力量逐漸被抽離,巨龍體力再是支撐不住,隻得低吼一聲,緩緩降落於地麵之上。


    巨龍的情況讓顧逸軒覺得有些蹊蹺,方才還好好的,怎得突然就這般疲憊?顧逸軒從巨龍的身上下來,掌心貼在巨龍的麵上,仔細為它檢查。體內的氣息平穩,也未見到有絲毫的經絡破損,當是無礙才是。可為何,卻是無精打采的?這讓顧逸軒著實想不透徹。


    此時,地仙住著拐杖,蹦蹦跳跳地過了來,看了看巨龍,又瞅了瞅顧逸軒:“它的力量被壓製了。”


    地仙的話,令顧逸軒疑惑不解:“地仙大人,可請你與顧某講個明白。”


    見顧逸軒向自己提問,地仙激動地搖了搖手中的拐杖,隨後道:“這裏地處龍脈之上,以往都有龍氣相護,這龍氣,便是為巨龍提供精力與修為之物。現下,這巨龍的龍氣悉數為你所吸納,而這裏的龍氣又極為稀薄,是以它方才耗盡了體力,降落於此。”顧逸軒恍然點了點頭,難怪他並沒有從巨龍體內感受到任何異狀,原是因為它耗盡了體力的緣故。


    “原是如此,不過是因為太累了而已。”顧逸軒稍稍鬆了一口氣,走上前,伸手在巨龍的頭頂輕輕摸了摸。


    “那咱們現下怎麽辦?”阿武環顧四周,這座暗林,雖然樹木叢生,奈何這些樹木隻有著光禿禿的樹幹,卻是連一片綠葉也尋不到,著實沉悶死氣,令人背後生寒。


    難不成,今日便要在這座黑漆漆的森林中度過一夜嗎?阿武擔心地看了看天,今日的風格外的大,風的溫度不高,雖不及那嚴寒冬日如刀一般的北風,但這寒涼的感覺,卻是絲毫不比冬日遜色。好在他們能夠生火,大家團團聚在火篝旁,便不會這般冷寂了。


    怎麽就這麽巧,巨龍便在經過暗林的時候筋疲力盡,將他們一行人給帶了下來。


    “看如今的情勢,這條龍要休息夠,少說也得有個三五天的才行。”輕輕在龍首上拍了拍,隨後幫他捋了捋巨龍的胡子。巨龍困乏,需要歇息,這本也是理所應當的事,可這一下,又得耽誤些時間,如此,當是又起了些分歧了。


    “三五天?!”半夏是最不喜路上有所耽擱的,不滿地開口道:“咱們已經在路上耽擱了那麽長的時間,現下難不成還要因為一條龍,將咱們都困死在這裏?”


    顧逸軒迴過頭,看向半夏,輕聲言道:“半夏大人,莫要心急。其實此次乃是托了這巨龍的福,咱們方才已經到了澤荒之地方圓十數裏的地方,再走上短短幾日,便能夠到達澤荒之地。”話說至此,顧逸軒看著那熟睡的巨龍。它似乎感受到半夏的不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向半夏的方向抬了抬頭,好似想要與他親近,奈何實在困意濃重,隻是略微挪動了一下,便又進入了夢鄉。顧逸軒看著這狀態,倒是忍俊不禁。


    “你說的,可是真的?”半夏半信半疑,不過空氣中傳來的澤荒之地的氣息,極為刺鼻,讓半夏不得不相信,那澤荒之地離他們當真是不遠。


    “半夏大人現在應當已經感應到了澤荒之地的存在了?”觀察著半夏臉上的每一絲神情,隻見他神色凝重,雙手抱在胸前,小小的腳步,再顧逸軒麵前踱來踱去,看得久了,顧逸軒也無精打采了起來。半晌後,方才聽到半夏輕輕地嗯了一聲。


    “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半夏突然想到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即刻抬頭對上顧逸軒的雙目。


    “半夏大人怎麽了?何事奇怪?”半夏突然之間的言辭,讓顧逸軒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得開口向半夏問道。


    “本王方才想起,本王與娘子共住的那片森林,其地理位置,應不在此處才是。”半夏默默掂量了一番,方才察覺到這極為重要的一點。


    顧逸軒聞言,皺起了眉頭:“半夏大人,顧某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半夏抬頭,二人四目相對,點了點頭,對顧逸軒道:“何事?”


    “暗林之前的位置,在何處?”半夏聞言,仔細迴想自己與南星數百年前所住的地方,過了良久,方才向顧逸軒道:“本王記得,那暗林的具體位置,便是在離此處向東走五十裏的地方。”


    自此向東行五十裏的地方,顧逸軒向東邊看去,那裏的地麵已經崩裂,山川河流早便已經斷了,綿延不斷的山脊高高聳立在眾人眼前,將原本一望無際的美景,完全消除。


    那一道道山脊,就像是皮膚上的一塊疤痕,看上去,令人心疼。


    “東至五十裏處,已是荒無一物。這暗林莫不是自己移動過來的?”阿武眺望遠處,見著暗林旁,一處明顯的移動的痕跡。雖然這猜想著實有些不同尋常,但那道痕跡,確是一個驗證。


    顧逸軒亦注意到了暗林旁的痕跡,他看向半夏,輕聲問詢:“半夏大人,你之意見何如?”


    半夏凝望前方,盯著那痕跡看了半晌:“本王倒是認同阿武的話。”伸手指向東邊:“那處,本是龍脈綿延之地,現下卻是一片死寂。想必是龍脈有了缺損,遂才呈現那般境況。”


    “龍脈一旦受損,必定牽連周遭環境,看那崩潰的山巒,之前定是起了不小的動蕩。”玄冥君仔細分析著:“暗林曾經深受龍脈地氣的熏陶,其靈性自然是高的,感應到周遭氣勢變遷,怎會坐以待斃?”


    阿武聽著玄冥君之語,心中感到一陣驚異,又側目看了看顧逸軒等人的神色,發現他們竟是一副理所當然之態,更是連連暗歎。這修道之人與常人之見識境界,差異竟然這般大。


    若是尋常人,一片森林在自主意識下付諸行動,便是妖孽肆虐,人人恐之,乃至群起而攻之。


    而在顧逸軒等人眼中,這卻是一件稀疏平常之事,與人饑渴了便吃飯喝水一樣的道理。


    “龍脈受損...”顧逸軒喃喃道著這四個字,於他而言,龍脈乃是重中之重,它乃是日後,帶迴鳳霖的關鍵。雖然這裏不過是龍脈綿延之尾,可整條龍脈,每一個部分之間皆是息息相關。無論哪裏出了事,定會影響到龍脈整體的功效,是以顧逸軒對此,當是憂心忡忡,不敢馬虎了去。


    現下巨龍需要歇息,暫且倒是無法去暗林原先的地方。顧逸軒一行隻得暫時留在此處,正好可以查查,這暗林究竟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雖說是因龍脈受損,暗林方才遷徙至此,不過現在這幅死寂的境況,倒也是不同尋常。”玄冥君抬頭環顧四周,現在的暗林之中,當真是一點生氣也沒有。


    半夏看著這往日繁華的暗林,迴想起以前,生機盎然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些惆悵,不過短短數十年未歸,沒想到,昔日的家園,竟是變得這幅滿目瘡痍的樣子。


    “夫君,我想去看看,我修煉成形的地方。”於妖族之人而言,修煉成形之地,便是出生的地方,自是有著極深的感情的。


    “嗯,我陪你去。咱們許久未歸,是該去看看,當初咱們修煉的地方,現下成了什麽樣了。”半夏微微揚起頭,對南星伸出手,牽著她向前走去。


    “嗯?你不跟著去嗎?”地仙從龍尾後麵出來,搖搖晃晃地來到顧逸軒身旁,方才這巨龍實在將他折騰得夠嗆,到現在才緩過勁兒來。


    顧逸軒看著半夏夫妻二人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那是他們夫妻二人私密的空間,顧某不便打擾。”


    私密空間?地仙用拐杖在頭上撓了撓,不懂。抬頭看向顧逸軒,等待著他的解釋。


    “地仙大人並無七情六欲,是以的確是對這等事了解不得。”顧逸軒低頭,微笑著對地仙道。


    “逸軒,現下咱們在這兒幹坐著也無濟於事,還是想想咱們應當做些什麽才好。”三五日的時間,若盡是幹等在此,未免浪費了。玄冥君向四處觀望,周遭一片寂靜,忽見一處,一道光亮閃爍,仔細看去,竟是一隻發光的麋鹿映入眼中。


    “逸軒!你看那邊!”玄冥君手指向麋鹿所在,拉著顧逸軒向那邊看去。


    眼前空無一物,顧逸軒疑惑地看向玄冥君,隻見她一臉驚喜的神色,不解道:“玄冥君,何事這般開心?”或許是看到了什麽?在此順著玄冥君手指之處看去,依舊什麽也沒看到。


    “你看不見嗎?那裏有頭麋鹿!還發著光!”有麋鹿,便說明這暗林之中,尚且有生靈。


    麋鹿?顧逸軒滿腹疑惑,眼前依舊是一片空蕩蕩的枯林,他已是將周遭都看了個遍,也為看到玄冥君所說之麋鹿的半分身影。


    阿武與地仙也紛紛向那處投去目光,亦是未看到絲毫身影。二人麵麵相覷、齊齊聳了聳肩。


    “玄冥君,我們的確是未看到你所說的麋鹿。”阿武開口,向玄冥君迴道。


    拉著顧逸軒衣衫的手滑下,玄冥句轉頭,視線從顧逸軒三人身上掃過。他們,都看不見?如此說來,這麋鹿,唯有自己方才能夠察覺得到?


    垂在身旁的手,突然被什麽碰了一下,玄冥君即刻低頭,竟是見著那麋鹿已經開到她身旁,用頭輕輕蹭著她的手臂。


    抬頭看向顧逸軒,看他們的神色,的確是未注意到已經站在她身旁的麋鹿。確是有些古怪。


    既然這隻麋鹿唯有自己能見到,總歸有些什麽緣由,不如趁此機會調查一番。說不定能查出些什麽線索。玄冥君下定決心,迴頭對顧逸軒道:“我想去這林子裏逛逛,待會兒便迴。”話語落,在顧逸軒點頭之後,玄冥君便跟著那麋鹿一道入了暗林深處。


    “神武君?”阿武見著顧逸軒目不轉睛地盯著玄冥君離去的背影,開口喚了喚。良久,方才見著顧逸軒轉過身來,同他笑了笑:“阿武,何事?”


    “哦,我是看神武君你方才那般出神,便開口叫一叫。您迴過神便好。”阿武撓了撓臉,輕聲言道。


    “對了,阿武,你去幫顧某一個忙吧。”顧逸軒有禮地向阿武說道,隻見阿武爽快地點了點頭:“神武君有何事,但說無妨!隻要阿武能做的,定然全力相助!”


    “嗬嗬,倒不是什麽困難之事,顧某看咱們現下應當會在這暗林中待上一段時日,這風寒露重的,需要些柴火來暖身才是,顧某想請你,幫忙去找些幹柴。”顧逸軒的請求,阿武一口應下:“這種小事,神武君放心交給阿武便是!”說完,阿武轉身便向暗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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