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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書房,星澤拂塵揮動,在書房外設置一道結界,將其封閉起來,隨後推開門,示意那黑衣領頭人與他一道進了屋


    “好了,現在說說看,顧逸軒身邊同行之人,究竟有何古怪?”星澤挺直腰背站在書房中央,一雙眼盯在黑衣人身上,極為犀利。


    黑衣人心下稍稍一緊,斟酌半晌,方才開口向星澤匯報:“據屬下近日對神兵閣的觀測,發現神武君身邊之人,乃是虛塵宮玄武一脈掌教,玄冥君。”


    玄冥君?!星澤轉過頭,臉上一陣驚色,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出山了?!聽聞玄冥君早在數年之前就已經閉門不出,連虛塵宮掌教道元上人親自上門造訪,也吃了不少閉門羹。怎得這次,卻是為了顧逸軒下了山,還與他一道同行前去澤荒之地。莫不是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係?星澤心中暗暗揣測。


    “玄冥君會出山,的確是出乎本國師的預料,但卻說不上什麽古怪。那顧逸軒身邊,可是還有其他的人?”星澤繼續詢問道。


    隻見那黑衣人躬身拱手,向其迴道:“國師大人英明,神武君身邊除了那玄冥君,還有兩人,屬下無論如何都查不到那二人之來曆。”


    “哦?”能讓他的人都查無所獲,當真是有些有意思了。星澤向前一步,壓迫之勢頓時襲上那黑衣人,隻見其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承受著這壓頂而來的氣勢。


    “向本國師好好說說那二人,究竟有何特征。”黑衣人輕微點了點頭,向星澤迴道:“一個看上去尚不過十餘歲的少年,另一個是個貌美的女子,年歲看上去也不大,據屬下估量,也不過二十餘歲。這二人看上去並無什麽不妥,讓屬下覺著古怪的是,神武軍對那少年似乎格外尊敬,每每與其說話,都是恭敬有加,而那女子看向那少年的眼神,並不像是尋常女子之神態,倒像是,倒像是妻子看著丈夫時的眼神。”這黑衣人在星澤手下也有十數年,什麽人沒見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他隻要略微一瞥便能辨別得出來。


    星澤隻覺得事情越發得有趣了,沒想到顧逸軒身邊,竟然還藏著這樣得兩個人。他倒還真是低估了這個晚輩。


    “那少年郎,可有過什麽異於常人之舉?”星澤微微一笑,思忖片刻後,方向那黑衣人開口問道。


    黑衣人迴想在神兵閣探查之時,每次見到半夏出手時的術法,當即向星澤稟告道:“迴國師大人,那少年,似乎能夠控製周遭植物。隻要是與草本樹木相關,那少年郎便能輕易控製。”


    星澤眼底頓時閃過一道精光,能夠操控草本樹木之人,這數十年來,他隻知道一人,百草之王,半夏。


    心中泛起一絲暗喜,顧逸軒,身為大睿神武君,明知人族與妖族之間的隔閡,卻在神兵閣中養了兩隻妖族之人,這件事若是向上稟告了去,他神兵閣恐怕便無法平靜了。


    “做的好。”星澤在黑衣人肩頭,重重一拍,臉上帶著欣喜之色。


    “國師大人?”黑衣人滿頭霧水,一臉疑惑地看著星澤,方才那股壓迫之感頓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便是星澤滿臉的喜色。這讓黑衣人鬆一口氣的同時,也倍感不解。


    “繼續監視神兵閣,留心閣內的變動與進出的人。”現在,他需要去大皇子府一趟,向齊宇恆告知自己方才所得到的消息。


    “是,屬下遵命!”黑衣人得令,向星澤拱手應了一聲,一個縱身,消失在星澤麵前。


    與此同時,大皇子府內,齊宇恆正坐大廳之上,左右兩旁立著方錢與韓非?d二人。


    “大皇子殿下,小兒方陵,有勞大皇子殿下照拂了。”方陵坐在方錢身側,把玩著自己手中的那顆如意珠,對方錢等人的談話,毫無興趣。他現在隻想迴方家,去找蒙紮,看看他將阿飛已經改造成何樣了。畢竟韓非?d這邊還在加緊著尋他,若是讓他知曉阿飛在他與蒙紮手上,指不定會鬧出什麽事來。得趕緊讓蒙紮將人改造好了才是。


    見方陵這魂不守舍,盯著如意珠發呆的模樣,方錢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阿陵!發什麽愣!還不謝謝大皇子殿下對你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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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心中有不屑,但方錢的話,還是不得不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如意珠收起,起身向齊宇恆拱手鞠躬道:“方陵,多謝大皇子殿下地照拂。”


    齊宇恆笑著搖了搖頭,擺擺手道:“好了,方大人,阿陵他年紀尚小,照拂一些也是應該,實在不必多禮。”


    假惺惺。看著齊宇恆這般言語,方陵暗自腹誹一句,真覺得不必多禮,又何必在他行完了禮,道完了謝方才這麽客套。


    方錢笑了笑,拍了拍方陵的背,示意他坐下。方陵這才放下了手,順著方錢的意,在一旁落座。


    “方大人,此次秋獵期間,因著顧逸軒在圍場所說的事,咱們不得不關了賭坊,漕運與鹽幫的生意,使得咱們錢袋子緊了不少,不知近日這些生意可是再次開啟了?”齊宇恆之問,讓方錢敏銳地察覺到他之意思,了然地笑了笑,對外一聲吩咐道:“還不快快進來!”


    話語落,隻見兩行侍從手中端著物盤有條不紊地進了來,恭敬地低著頭,整齊排列在廳內。


    “方大人這是……”齊宇恆眼中帶著笑,看著方錢,指了指這站在身前地一眾侍從。


    方錢嗬嗬一笑,起身來到排列首位的侍從身邊,伸手,將其手上物盤上的紅綢揭開了去。


    金燦燦的光芒,瞬間映入齊宇恆的眼中。


    “大皇子殿下,這些黃金,都是生意恢複之後,這一個月來的賺迴來的利潤,一共是黃金一百五十兩,珍珠五斛,夜明珠一顆,還有這對稀世罕見的血玉耳墜。”方錢將那裝著血玉耳墜的物盤接過,親手遞到齊宇恆麵前:“大皇子殿下,這血玉耳墜的用料當是金貴,且這打造耳墜之人的手藝更是巧奪天工。為了尋這名耳墜的打造者,方某耗了近半個月方才找到。如此珍貴的飾品,方某想,當是隻有大皇子殿下才能擁有。”


    齊宇恆從方錢手中接過那對耳墜,仔細看了看,色正無雜質,水頭亦是上好,的確是珍品。


    “方大人,有心了。”向身旁的侍從使了個眼色,齊宇恆便將眼前著所有的物什都收了去。唯獨留下這血玉耳墜於手中。


    “看來,方大人的生意,與之前一樣,風生水起。”齊宇恆麵帶笑意看著方錢,伸手向他比了比,示意他坐下。


    “多謝大皇子殿下關心,殿下放心,這生意,方某定當盡心盡力,不會給殿下添麻煩的。”齊宇恆聞言,滿意地點點頭。畢竟這方家,可是他的錢袋子,前些日子因生意受阻,不止是方家,世家各族的手頭都吃緊,連著他這個大皇子也亦然,正巧又逢秋獵,各國君主王侯皆在於此,身上沒有個銀兩錢財傍身,當是寸步難行。


    好在這方錢的生意迴了正軌,現下又送來這些錢財,剛好解了他現在略微尷尬的處境。


    看著手上這對血玉耳墜,齊宇恆心頭盤算著,找個機會,將這耳墜送與那西陵公主,定能引起她的注意。


    在齊宇恆看來,要討女子的歡心,尤其的容易,左不過多送些珠寶首飾,便可博得女子的歡心。奈何他卻是忘了,風綺月貴為西陵國公主,乃是西陵國君主的獨生女,自小便被捧在手心中長大,什麽奇珍異寶沒見過。


    “方大人有如此心思,本殿倍感欣慰。”齊宇恆將血玉耳墜揣入懷中,收斂了些神色,向方錢道:“方大人,本殿現下有件事想要拜托你。”說話前,齊宇恆與韓非?d交換了個眼神。


    方錢聞言,急忙起身,向齊宇恆鞠躬行禮應道:“大皇子殿下有何事,吩咐便是,如此客氣,倒是折煞方某了。”


    “嗬嗬,本殿想著方大人既然經商,定是認識不少的人,見過的世麵也是較廣的。本殿現下,想請你幫忙尋個人,還請你務必幫本殿找到。”說著,向韓非?d遞了個眼色。


    韓非?d會意,從懷中拿出一方畫紙,遞給方錢:“方大人,這便是所尋之人的畫像。”


    方錢接過畫紙,將其小心翼翼地展開,隻見那畫紙之上的容顏,竟是將他嚇了一跳:“這…這不是宮宴上,神武君抓獲的那隻蛇妖嗎?”


    心中覺得不可思議,那蛇妖不是已經被打入刑部大牢了麽,怎得齊宇恆還要讓他幫忙找尋?


    看著方錢臉上狐疑的神色,齊宇恆嘴角勾起輕微的弧度,端起身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隨後向方錢道:“方大人,本殿要你找的,是與這畫像所繪女子,容貌相似之人。”


    “容貌相似?”方錢更是看不懂這齊宇恆究竟打的是怎樣一張牌。尋個容貌相似之人,是要作何?


    “大皇子殿下,恕方某愚鈍,不知大皇子殿下尋這容貌相似之人,是為何?”方錢將畫紙收好,放在袖口之中,麵色平靜向齊宇恆發問。


    齊宇恆喝了口茶,將茶杯放下,茶底與桌麵發出輕輕的磕碰聲音。


    “方大人,本殿著你去辦的事,你隻管辦好便是。你是生意人,想必也是知道,這做生意,有時候還是莫要知道太多東西為妙。”齊宇恆半撐著臉,半威脅地向方錢道。


    方錢隻覺心頭兀然一驚,大皇子殿下這般威脅,當真是令他有些發怵了。心頭的好奇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即刻開口向齊宇恆道:“大皇子殿下說的是,此事,的確是方某想得太多了些。這畫像上的女子,方某定會托人四處尋覓,盡快給大皇子殿下帶迴來。”


    方錢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極為圓滑之人,齊宇恆對他之行為做事,甚是滿意。眼中的威脅之意逐漸散去,微笑著直起身,向其道:“有方大人幫忙,相信本殿很快便能得到,想要的人。那,本殿就靜待方大人佳音了。”


    在茫茫人海之中,找一個與他人容貌相似之人是何等的難,方錢怎會不知,可齊宇恆這般壓迫,他卻是不得不承受這巨大的壓力。縱然知曉前方困難重重,方錢亦隻能迎難而上,否則身後等待他的,便是萬丈深淵。


    心頭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方錢隻覺得整個人,陷入極大的威壓下,僵硬地牽起嘴角,向齊宇恆迴道:“方某,遵命。”


    找人的事情有了著落,齊宇恆便側過頭,與韓非?d相視一笑。


    “啟稟大皇子殿下,星澤國師求見。”侍從匆匆進來,鞠躬向齊宇恆有禮稟告。


    星澤?他怎會有空來此?齊宇恆心中疑惑,對韓非?d輕聲道:“這國師大人,為何來此?非?d,你可有什麽猜測?”


    韓非?d眉頭微蹙,搖了搖頭:“非?d實在是想不出來。既然他人已至此,大皇子殿下不如讓他進來,親自問問可好。”


    齊宇恆點點頭,向侍從吩咐道:“讓國師大人進來吧。”


    不過一會兒,星澤便被侍從領了進來,剛跨進門廳,便見著齊宇恆一臉狐疑地打量自己,不禁微微一笑:“看大皇子殿下臉上的表情,可是在疑惑星澤為何會來此處?”


    齊宇恆看著他,起身走近了些,向其道:“星澤國師可真是察言觀色的一把好手。既然看出本殿的意思,那還請你好好向本殿解釋解釋。”


    這個星澤入府進廳,見著他竟是連禮儀作揖也沒,直直盯著他便開口說話,當真是沒了禮數。是以齊宇恆對他的態度,也的確是好不了哪去。


    隻見星澤左右看了看,隨意尋了個空座椅,未待齊宇恆開口便入了座,看著齊宇恆道:“今兒本國師前來大皇子府,乃是因為擔心我國皇族被你大睿邪祟所禍。遂才來這大皇子府,討個說法。”


    齊宇恆轉過頭,死死盯著星澤,臉上掛著一副不可思議又有幾分嘲諷的神情,向星澤道:“國師大人莫不是一大清早覺還未睡醒,人還是迷迷糊糊地便上我這大皇子府來說胡話了?我大睿,地處龍脈之地,最是聖氣浩然。怎會有什麽邪祟為禍你國皇族!?”


    “國師大人,這其中,可是有什麽誤會?”韓非?d見著齊宇恆動了氣,自己急忙起身,擋在星澤麵前,對其發話詢問道。


    卻見星澤嗤笑一聲,伸出手,向旁輕輕一撥,便讓韓非?d不受控製地向旁邊挪了些位置,正對著齊宇恆道:“大皇子殿下還請稍微平息一些怒氣,聽星澤將事情說清楚可好?”


    拂塵抬起,對著齊宇恆的方向輕輕揮下。一縷道氣自齊宇恆頭頂灌入,隨後下至其腳尖。


    齊宇恆頓時覺得心中那股躁動怒火眨眼間便消失無蹤,自己的心鏡,竟然變得平靜非常。


    深唿一口氣,齊宇恆迴到作為之上,平心靜氣地對星澤道:“國師請講。”


    韓非?d驚訝於齊宇恆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恢複平靜,看來這位南陵國師大人的實力,不可小覷。


    星澤點點頭,緩緩而道:“我國君主與公主自宮宴昏厥之後,便被神武君帶迴了神兵閣,本想著這神武君乃是虛塵宮門下弟子,當是名門正派,遂也放心將我國皇族貴胄交由他照拂。但星澤身為我國國師,對王上公主甚為掛念,考慮到神武君的顏麵,遂未上門拜訪,怕旁人說神武君之閑話。因此星澤便派了隱衛悄悄去神兵閣探望王上與公主。隻要確認他們二人無恙,本國師也是放心了。可誰料,本國師派去的隱衛竟然發現,神兵閣中,竟有妖族之人存在,而那醫治我國君主與公主的人,正是那妖族之人!”


    星澤之言,讓齊宇恆心中一驚,即刻問道:“國師大人所說的妖族之人,相貌何如?”


    “一位十餘歲少年郎,另一位,則是一位美貌婦人。”星澤將黑衣人與他所說之辭,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齊宇恆。


    十餘歲少年郎?齊宇恆腦海中搜索一番,這神兵閣上下之人,他皆是熟悉,並未有像星澤說起的這麽一個少年。而至於那美貌婦人,聽星澤的描繪,倒是像那百豔爭之中所見的南星。若一切真如星澤所言,那南星自顧逸軒入京後便一直在其左右,如此看來,顧逸軒倒是與妖族之人有著極為深厚的關聯。


    “國師大人方才說,妖邪作祟,那麽南陵君主與公主,可是有何差池?”齊宇恆繼續追問。


    隻見星澤緩緩起身,踱步來到齊宇恆麵前,鞠躬作揖,沉聲道:“王上確是無礙,可是,本國師卻是到目前為止,都未見到我國公主半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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