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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兵閣內,白曲靈再次耗費心力,好不容易將同心蠱從夢絡與宮玉流的身體中去除,身體虛浮無力,整個臉龐也是麵色慘白。


    “白族長,你可還好?”眼看著白曲靈便要站不穩,南星上前一步,伸手將她穩穩扶住。手掌貼在她之背後,緩緩注入真氣。


    有南星的真氣護持,白曲靈隻覺得身體已經好受了許多。就著她攙扶自己的手直起身子,向她點頭致謝:“多謝姑娘相助。”


    看她的麵色已是好轉了不少,南星這才收迴了真氣,將手從白曲靈背後撤離。


    “呃…”床榻之上,宮玉流睜開眼,慢慢蘇醒了過來,頭還是有些暈眩,稍緩片刻後,方才起身。見著夢絡亦躺在自己身邊,枕邊的白瓷盤之中,三隻已然死去的蠱蟲屍體陳列其中。


    將自己的衣袖撩開,順著手臂上的經脈仔細按了按,已是沒有了異物。看來蠱蟲已經完全被清除了。


    “恭喜南陵君主,你與夢絡身上的同心蠱,已經完全解除了。”顧逸軒心中安然,自門口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三兩個侍女,手中端著餐盤。在顧逸軒的示意下,侍女們紛紛踏入房中,將餐盤中的物件一一放下。


    “這一盤交給我吧。”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盤,其上立著兩碗清水。將其中一碗遞與宮玉流:“先喝點水潤潤喉吧。”另一碗,被他放在床頭,待夢絡蘇醒後再予她。


    “多謝。”躺了這麽久,起來時,喉頭著實有些幹渴,顧逸軒這碗水來得正是時候。宮玉流將那碗清水一飲而盡,幹澀的喉嚨被水滋潤後,著實舒暢無比。


    “我睡了多久了?”他隻記得自己在花圃中散步,隨後便一陣心痛絞上,疼得他渾身痙攣,不過一會兒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侍女從宮玉流手中接過那隻空碗,待其退下後,顧逸軒方才道:“南陵君主,你已昏睡數個時辰了。”這數個時辰之中,發生的事情,確是不少。


    宮玉流聞言,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夢絡,手指在她的手臂處也按了按。


    “小子不用按了,那瓷盤裏的三條蟲早就告訴你了,夢絡丫頭體內的同心蠱亦是拔除了。”半夏雙手抱在腦後,半眯著眼瞧著宮玉流的動作。


    “關心則亂。”顧逸軒在一旁出言為宮玉流說話:“半夏大人,可否請你為夢絡再診斷一番?”


    半夏有些不明:“同心蠱已解,怎地還要診斷?”話雖是這麽說,可半夏相信,顧逸軒讓他這麽做一定有其緣由,遂也便老實的放下了手,上前搭在夢絡手腕處。


    “如何?”片刻後,顧逸軒心中有些忐忑地問道。鳳凰令中的魂魄正發著微光,相應的,夢絡腰間的血玉,亦是如此。


    血玉有異。宮玉流盯著夢絡腰間的那塊血玉,眼中憂色難掩:“神武君,夢絡是否有什麽異樣?”血玉一直在閃爍,從小到大,在宮玉流的印象當中,隻有當夢絡遭遇危機之時,血玉才會這般發光。


    顧逸軒不語,隻是靜靜等待著半夏的迴答。


    丫頭的氣息不太對!脈息缺失不穩,氣若遊絲,雖然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可實際上,這內裏卻是逐漸衰敗…


    雙指凝聚真元,在夢絡風池,天柱兩個穴位施力注入真氣,其後對其印堂,太陽穴位施展術法。


    看半夏的舉止神色,夢絡的狀況不妙。顧逸軒心中一沉,臉上的神色也越發的凝重。宮玉流所有的注意力亦在半夏與夢絡身上,現下,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他在做什麽?”同為行醫之人,麵對半夏的手法,白曲靈見所未見,當是好奇。偏過頭看了看南星,這個女子,依舊那般恬靜從容,看向半夏的眼中滿是信任。


    “夫君,正在施法救助夢絡姑娘。”此乃封存靈魂的術法,夫君他已是許久未曾動用過了。沒想到今日,卻是用在夢絡姑娘身上。


    白曲靈對南星的迴答,心底翻了個白眼。這南星,說得不是廢話麽,誰看不出這半夏在施法救助。她想要知曉的,是如此術法究竟有什麽功效。


    “白族長,靜觀其變便是,夫君術法之功效,很快你便能知曉。”活了這麽多年,南星對於人心之了解也是頗為深厚的,方才白曲靈撇嘴之時,她便猜出了其心中所想。遂微微一笑,向其如此而道。


    須臾功夫,半夏止住了手中的術法,收勢,撤手。將內息平複後,轉身看向顧逸軒:“小子,鳳凰令給我看看。”


    夢絡丫頭的魂體不全,是為何故,他大概能夠猜到一二。


    顧逸軒遲疑一瞬,卻還是乖乖從懷中取出鳳凰令,交於半夏手中。


    雙手捧著鳳凰令,仔細端詳其中魂靈,五指張開,覆在鳳凰令之上,依靠著自己的妖力仔細感知著鳳凰令中的氣息變化。


    “鳳凰令中的這道魂魄,竟然是鳳霖?”半夏滿麵驚訝,這魂魄原本的宿主,他很確定是夢絡沒錯,可這道魂魄真正的主人,卻是鳳霖!?這是怎麽迴事?!


    半夏一語,震驚在場眾人!


    “夫君,這是何解?”南星亦是驚愕,活了這麽多年,如此奇異之事當真是聞所未聞。魂靈之宿主應當便是其主人才是,這是自輪迴命軌形成之時,便亙古不變的道理,人如此,妖亦然,凡是世上生靈,無一例外。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宮玉流聽得有些模糊,看著眾人的神色,卻也是能猜出,夢絡之狀況有異。心中的不安升至最高處。焦急地開口向半夏詢問,雙眼緊緊盯著他,隻盼著他能夠給自己一個答複。


    “本王的意思很明白,夢絡丫頭身上的魂魄不全,而丟失的那一縷魂魄,便在這鳳凰令中。奇怪的是,方才本王探過了,這鳳凰令中的魂魄,根本不是夢絡丫頭的,而是屬於先赤炎君,鳳霖!”這世上,真有可能有這樣的事嗎?!縱然夢絡是鳳霖的轉世,但魂魄在進入命軌之前,歸屬便早已重寫,怎會出現這等事!?


    顧逸軒整個過程當中,未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地待在原地,眼神在夢絡與鳳凰令之間來迴打轉。


    夢絡…師父…鳳霖….


    無聲的唿喚,眼前,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麵龐。那是,屬於鳳霖的麵龐。


    似乎感應到顧逸軒的召喚,鳳凰令乍現華光,從半夏手中猛烈掙脫,直飄入顧逸軒的懷中。自行鑽入其衣襟內,將自己藏好。


    “這…”鳳凰令的動作太快,半夏一時之間根本未能反映過來。一轉頭,隻覺得手中一個猛力,鳳凰令便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顧逸軒走上前來,立身在夢絡床前,低頭將她看了個仔細。


    “顧小子……”顧逸軒這般一言不發的樣子,著實讓人擔心,半夏知曉他對夢絡的感情,亦是知道他與鳳霖之間的情愫,現下對顧逸軒而言,當是極為難辦的時候。看著他的背影,半夏真是不知應當說什麽好。


    “殘魂轉世,靈識不穩,三魂六魄,終將匯聚。世上無雙全,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矣。”顧逸軒看著夢絡,輕喃一句。卻是聽得身後眾人一頭霧水。


    “神武君,這是……”宮玉流看向他,見他之神色嚴肅,卻又透了些看不清的情愫,著實是不解。


    “這是方才我去找星澤之時,臨走前,他與顧某所說之語。”顧逸軒迴答道,隨後挺直了身體,將鳳凰令從懷中拿出:“南陵君主,抱歉。”一句歉意之語出口,宮玉流尚未明白他之用意,便見顧逸軒將不知何時從夢絡身上拿下的血玉與鳳凰令雙雙至於半空之中,道法運氣,提元催力之間,赤紅光華伴著耀眼金色閃耀當前!刺眼之光讓眾人都遮住了雙眼。


    “乾坤變,道無極,一轉星辰,共存同心!”顧逸軒口中念念有詞,浩然之氣迴蕩在整個房屋之中。隱約間,隻見那兩塊玉石之氣,相互交融,逐漸融合為一體!


    “這是!”半夏驚愕,融靈咒法!百年以來,他曾經聽到過此等術法,奈何在這迢迢時光之河中,他從未見到過此辛秘之法,沒想到卻是在今日開了眼界!


    待華光散去,半空之中,早已不見血玉與鳳凰令的影子,留下的,乃是一隻通體赤紅的戒指,在空中熠熠生輝。


    “夢絡!”宮玉流驚見夢絡的身體逐漸透明,隨後化作點點赤紅星光,緩緩飄入那赤紅戒指之中!他驚慌地想要將那些紅光攬住,奈何卻是徒勞。


    難怪,方才顧逸軒會對他說抱歉,他早知道,如此做,夢絡會消失!


    淚,逐漸泛上眼眶,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卻是未到傷心處!痛失胞妹,宮玉流哪裏顧得了那麽許多,任由眼淚自臉上滑落,衝向顧逸軒,一手抓住他之衣襟,揮拳打在他之臉頰上!


    顧逸軒亦不閃不躲,生生地受了這一拳,踉蹌地向後退了數步後方才穩住。手中,緊緊攥著那枚赤紅戒指。


    “神武君!你早知道這麽做,夢絡會神行消散是嗎!?”憤怒湧上心頭,宮玉流朝著顧逸軒一陣怒吼,隻為抒發自己心中的疼痛。


    “是。”顧逸軒未顧及自己已是紅腫的臉頰,幹脆地對宮玉流如此迴道。


    “你!”眼看著宮玉流又要補上一拳,半夏即刻結印,房中的盆栽樹藤頓時纏上宮玉流手腳,將其行動束縛。


    “放開!”宮玉流轉頭向半夏一聲怒吼,掙紮著欲掙脫,奈何半夏的修為雖隻是恢複了一小半,但對付肉體凡胎,且身體初愈的宮玉流,易如反掌。


    “南陵君主,你冷靜點。聽聽逸軒他的理由如何?”白曲靈見不得顧逸軒這般受人拳腳,急忙上前,掌心凝結真氣,輕輕覆上他被揍紅腫的臉龐。待手掌撤去,那傷痕已然消失無蹤。


    顧逸軒看著宮玉流憤怒的神色,自知有愧,大手撩起下擺,竟是單膝向宮玉流跪了下去!


    眾人驚愕當場,就連宮玉流也被顧逸軒之舉所震撼,忘記了手腳的束縛,忘記了掙紮與憤怒。


    “南陵君主,逸軒知曉這般作為,會讓你憤怒傷心,但請你明白,如此決定,逸軒心中亦是疼痛不已。”抬頭看了眼宮玉流,他眼中之怒火漸漸地平息了下去:“你,先起來。”


    如此姿態的顧逸軒,他無法正常與他交流。迴首示意半夏:“放開吧,本王,不會再衝動動手。”半夏這才撤了咒法,藤蔓歸位,迴複到應有的狀態。


    顧逸軒順著宮玉流的話,站起了身,與之平視。


    “你,接著說。”宮玉流向他伸出手,想要看看那枚裝著夢絡的戒指。顧逸軒將手指鬆開,把這赤紅的戒指遞了過去。


    “南陵君主,夢絡並未消失,她隻是被顧某收入了這枚戒指中。”宮玉流手指輕輕撫摸過戒指光滑的表麵,眼中滿是溫柔。顧逸軒亦是盯著這枚戒指,緩緩道出自己此舉的緣由。


    “星澤在我離開之時說的話,顧某已是參透,夢絡與師父,本就是同一魂靈。可師父在仙逝之時,三魂六魄皆是散亂了去,顧某以鳳凰令之法力,僅僅斂到了一魄,是以在進入輪迴命軌之時,無法重寫魂靈歸屬。”半夏這才明白,為何夢絡體內散出的那道魂靈會是鳳霖的。原來竟是如此。


    “魂靈歸屬與宿主不同之人,魂魄早晚是要離體的。就像之前血玉與鳳凰令交匯一樣,二者在相互響應之時,其實也在爭搶魂靈。”顧逸軒的解釋,讓宮玉流逐漸看清了些:“所以,若是放任不管,夢絡最終還是會離開的是嗎?”


    “不錯,魂靈完全離體後、夢絡便不會存在於世上,而師父也會因沒有實體,而魂飛魄散。”星澤此番對夢絡下手,加速她之魂靈消散,便是要他顧逸軒再次承受失去摯愛之痛!嗬!不得不說,這老道,倒是陰險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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