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徹心扉矣!”


    老許臉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傑瑞道友,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林桂琴小心翼翼地扶持著自家道侶,替他擦拭額頭的汗水,同時滿麵憂慮地對他說:“你怎麽這般不慎啊!”


    “我這不是擔憂你嗎?你叫聲如此之大!傑瑞道友,我這究竟是何狀況?”老許緊咬牙關,強忍疼痛迴應。


    “前輩這是腰脊受損,此地確實無法施以療愈之法,還需去坊市中的靈藥館拍個天影靈光圖查看具體情況。若是能夠以秘法複位自然最佳,若不然便需盡快尋得高人施以仙術治療。”


    “去咱們的九幽仙院吧,我會為前輩聯係上最好的骨骼仙師,以最頂尖的仙術治療。”


    傑瑞麵色凝重地說道。


    “那就勞煩傑瑞道友了。唉,原本請你們品嚐仙膳,未曾想還未開席,竟出了這般岔子!小柔,你還在發愣做什麽?快些收拾好物品,隨你父親一同前往仙院才是正理!”


    林桂琴邊忙碌邊焦急地說。


    “娘親,你又犯迷糊了。白兄尚未為爹爹診脈呢,怎麽就要去醫院呢?傑瑞道友恐怕力有未逮,但白兄必定能化解此事。”許君柔和顏悅色地道。


    林桂琴的目光這才轉向胡白,滿臉狐疑地問:“他?便是他?”


    許君柔朝著母親擠了個鬼臉,嬉皮笑臉地說:“娘,你莫非忘記了,白兄可是那位水元神醫的師父呢!爹爹這點腰部損傷,在他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一聽提及水元神醫的師父身份,林桂琴更是覺得胡白靠不住了。自打她發現胡白年紀輕輕那一刻起,她便把關於水元神醫師父這樣的話當成是女兒開的玩笑。


    水元神醫豈會有重疾?竟然會收這麽一個年輕人為徒?簡直是戲弄眾生!


    她馬上反駁道:“我才不信你的邪呢!快收拾東西帶你爹去醫院!”


    傑瑞在一旁對林桂琴豎起了大拇指,一臉認真地講道:“阿姨果然深明大義!這腰部脊椎的傷勢極為嚴重,必須先查清傷勢才能決定治療方案,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倘若如盲人摸象般隨意施治,非但不能治好病症,反而可能加重傷勢,嚴重時甚至會導致修為盡失!”


    胡白微微一笑,道:“我對傑瑞道友所言深以為然,如盲人摸象般胡亂施治,確是對病人極不負責任之舉!”


    “例如此時若讓傑瑞道友施治於家叔,那便是極不負責任的做法。然而若由我出手,則另當別論。”


    “哼哼,你以為你有洞察之眼不成?沒有天影靈光圖的詳細顯現,無論是誰下手,皆如同盲人摸象一般。”


    傑瑞毫不客氣地予以譏諷,並對林桂琴建議:“阿姨,不宜拖延時日,速速動身才是,否則隻會令病情愈發嚴重。”


    然而許六多卻是雙手撫著腰部,苦著臉擺了擺手,歎道:“不必這般麻煩,我隻是不慎扭到了一下,至多兩日便可自行恢複,實在無需勞煩就醫。”


    “小胡啊,如果你真有通天之能,不妨替我瞧上一眼。”


    胡白正欲施展術法,林玄琴卻一步跨出,橫身擋在了他與許元圖之間,對著許元圖冷聲道:“你莫非是修煉時走火入魔了不成?沒聽見詹離真人所說嗎?若草率施治,恐怕會導致修為盡失,形同廢人!”


    “豈可輕信世間那些毫無根基的坊間偏方!少說無益,速速送往九霄靈玉宗療傷院才是正途!詹離真人在此地人脈深厚,我們去了自會有特殊待遇,你說是吧,詹離真人?”


    “自然,我立刻通知骨科掌院,為令尊預留一個診脈名額,抵達便可立即接受療傷。”詹離點頭應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仿佛在向胡白暗示:“你看,這般神通廣大的人脈關係,才是真本事的表現,你的那些虛浮修為又有何用?”


    許紫煙不禁焦急起來,她挪步至母親麵前,擠開母親站在父親一側,辯解道:“哎呀,媽,你怎麽就不相信人呢?”


    “就算白哥的醫術尚未登峰造極,可詹離真人已然出手,總該也讓白哥試試吧?最基本的公正都沒有做到呢。”


    許元圖也附和道:“沒錯,就讓小胡探查一番又何妨?不過是觸及皮肉之事,斷然不會致人修為消亡,更談不上修為受損!”


    “小胡,你過來,幫我查看一番究竟如何,唉喲,痛煞我也!”許元圖朝胡白招了招手。


    林玄琴見拗不過丈夫和女兒,隻得轉頭對胡白說:“好吧,那就讓你為令尊瞧瞧,不過我要提醒你,你隻能探查,千萬不可隨意施法!一旦出了差池,我們必將追究你的責任!”


    “娘親,您就別再多說了!白哥曾起死迴生,區區父親這點微恙,是否能夠化解,他比您了解得多!”許紫煙抱怨著母親。


    林玄琴瞪了女兒一眼,斥責道:“你這丫頭片子,你站在哪一邊的?我不是為了你爹著想麽?”


    詹離並未阻攔胡白,而是麵帶譏諷地在一旁靜靜觀望,他雖專攻心神竅穴領域,但對於骨骼之道也有所涉獵。方才他以靈識略微探測,已察覺到許元圖腰部有數節腰椎位置發生變異,並且其變化複雜異常。


    在他看來,如此情形下想要運用巧勁恢複骨骼原位,首先須借助仙家透視之法——也就是仙界的ct仙陣,以探明脊椎的具體變異狀況。僅憑手感而試圖糾正錯位的脊椎骨,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動手吧,動手吧!最好能讓許元圖修為受損!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了,萬一真的修為盡失,也怪不得我。那時候,這一家人必定視這位姓胡的偽仙為死敵!看他還能否繼續跟我爭奪許紫煙!”詹離心中陰暗地思量著。


    此時,胡白已緩步走到許元圖背後,伸出右手輕搭在他的腰部,一邊緩緩遊移,一邊低聲詢問:“有何感應?”


    “並無異樣。”許元圖搖了搖頭。


    “可有感覺?”胡白再次問。


    “還是沒有。”許元圖答道。


    “這一次呢,可有感覺?” “嗯,這次有感覺了,小許,我這情形確實很嚴重吧?”


    “確實嚴重,您的第四、第五節腰椎出現了偏離。叔叔,您之前腰部似乎就有過舊疾,約莫是在八個月前受傷?”胡白話語間透露出一絲洞察真相的意味。


    胡白的手持續在許六多的後腰處探尋,其動作猶如行雲流水,毫不觸痛許六多的舊疾之地。


    “正是,正是那一迴,我在煉器坊中,抱著一塊四十多斤的靈石精鑄體準備裝入法陣飛舟,未曾想腳下不慎踩中一道裂隙,身形搖晃之下並未倒下,然而腰部卻是受了損傷。”


    “那時疼痛瞬間襲來,汗水濕透了我的額頭,不過稍作調息,疼痛便有所緩解,於是未請示宗門,堅持修煉了兩日之後,腰部竟然奇跡般地痊愈了。若非你提及,此事早已淡出我的記憶。”


    許六多講述完那次受傷的經曆,才忽然記起一事,驚訝地道:“奇怪,你怎麽會知曉這件事呢?”


    林桂琴立刻白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你這榆木腦袋,當然是你家寶貝徒弟告訴他的嘍!”


    許六多卻搖了搖頭,否認道:“不可能!這件事我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除了同我一起修煉的三位師兄弟外,其餘人皆不知情,你也並不知情吧?”


    林桂琴一愣,她原以為許六多曾將此事告知自家閨女,哪知許六多竟未向任何人透露過此事!


    她不由得疑惑地望向胡白,問:“你認識我夫君的那些師兄弟嗎?”


    許君柔掩嘴輕笑,反駁道:“娘親,白哥連爹爹在哪裏閉關修行都不知道呢,怎麽可能認識他的師兄弟呢?就算認識,爹爹的師兄弟又怎會無事與白哥談論這些瑣碎之事呢?”


    胡白淡然一笑,迴應道:“這一切都源於我對叔叔骨骼狀況的觀察推斷。實際上,您在那次意外中,第三、第四兩節腰椎已然受到了損傷,雖然後來自行修複,但脊椎還是出現了微小的錯位。”


    “尋常來說,這種程度的錯位不會顯著影響修煉生活,可剛才叔叔起身過猛,導致錯位程度加重,因而引發了當前的症狀。”


    “哎呀,那可如何是好?莫非要動用丹藥治療或是進行療傷法術?”許六多焦慮地問道。


    傑瑞這時開口,冷哼一聲:“胡大師既然能夠精準判斷出傷勢的輕重,想必無需前往丹藥堂或療傷殿吧?恐怕胡大師您親自施展正骨秘技,便可替許師兄調理恢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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