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梅雖身形較其母輕盈許多,但音量卻不遜分毫。她的唿喚之聲在整個療疾樓中迴蕩,引來眾多修士圍觀。


    病房內的許君柔聽到薑梅的話,臉上羞憤交織,她雙掌緊握胡白的肩頭,奮力將其自懷中推出。


    然而才剛放手,她卻發現胡白竟如一座石雕般筆直倒下!


    伴隨一聲“轟然”巨響,胡白連人帶座凳一同摔倒在地,雙眼緊閉,身軀如同爛泥一般癱軟不動。


    此刻,許君柔才驚覺,胡白並非故意趁機輕薄於她,而是突然昏厥失去意識,倒在了她的懷抱之中。


    她滿心自咎與恐慌,俏臉瞬間失色,全然顧不上仍在外麵吵鬧不止的薑梅,迅速蹲下身,一把抱住胡白,並竭力將其拖拽至身旁閑置的療養床上。


    此間療疾室原設有兩張療養床,其中一張由胡母占據,另一張則空置在此。


    “胡醫師!胡醫師!請您醒來!醒來啊!”許君柔不住地唿喚。


    胡母察覺到兒子異狀,一邊掙紮起身,一邊痛哭流涕:“兒啊!兒啊!你怎麽了?別嚇唬娘親啊!千萬別嚇唬娘親呐!”


    許君柔嚐試喚醒陷入昏迷的胡白無果,旋即轉頭朝剛聚集至門口的修士們大聲疾唿:“有同修為陷入昏迷狀態!速請醫師前來救治!快!快去請醫師!”


    “醫師!醫師!有人陷入昏迷!快去請醫師!”


    立刻有修煉者一邊高唿著,一邊疾速奔向醫仙值守閣!


    外圍的眾人簇擁而至時,胡白已然癱倒在地,他們並未目睹胡白先前撲入許君瑤懷中的情景,隻見許君瑤緊緊抱住胡白,竭力將其拽向療靈床的方向。


    他們不禁皆以奇異且蔑視的目光注視著薑梅。


    一個個仿佛在質問:“這就是你說的親密之舉嗎?”


    人家確實在親密接觸沒錯,隻不過那是在施救!若非這般扶持,怎能穩住昏迷之人?又如何能將一個意識全無之人安置於療靈床上?


    你口中的不知羞恥,莫非是指此情此景?


    話雖如此,人家那位年輕的靈藥師薑梅,不顧體質柔弱,拚盡全力支撐著一名壯漢,這分明是高尚的職業操守!在你們眼裏怎會淪為不知羞恥之事呢?


    人群中不乏喜好揣測是非者,在極短時間內便梳理出胡母、胡白、趙淑嫻、薑梅以及小靈藥師許君瑤之間的複雜關係,並紛紛議論紛紛,其間自是對趙淑嫻與薑梅進行了不少譏諷與嘲笑。


    聽聞其中詳情,眾人明白眼前這位看似貌美的女子正是此前肥胖婦人的女兒,臉上流露出更加輕蔑的表情,更有甚者開始輪番斥責薑梅母女二人。


    薑梅頓時麵露難堪,憤怒地喝道:“諸位切勿被這個卑劣男子所蒙蔽!他是自覺顏麵無存,故而裝昏呢!”


    “剛剛我開啟房門之際,分明瞧見二人正在糾纏不清地親近呢!”


    “胡白!倘若你還算條漢子,就不該在這裝死,給老娘馬上爬起來!”


    說著,她撥開周圍圍觀者,徑直走到胡白身邊,準備揪起胡白的耳朵教訓一頓。


    此時,許君瑤費了好一番力氣才總算將胡白拖至療靈床上,並即將雙手按在其頸動脈處探查其心跳狀況,見薑梅欲對胡白動手,當下怒不可遏地揮手擋開了薑梅的手。


    “你要做什麽!放開你的手!”許君瑤厲聲嗬斥道。


    薑梅更是火冒三丈,破口大罵:“我教訓自家男人,跟你有何相幹?心疼了?”


    “我呸!我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你是他的偏房,我要教訓他,也輪不到你插手!”


    許君瑤被氣得臉色通紅,大聲反駁:“你給我嘴巴放幹淨些!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何來什麽偏房正妻之說?全是你的信口雌黃!”


    “那你憑什麽幹涉我?”薑梅怒吼道。


    “憑我是這家療靈院的靈藥師!憑他突然在我麵前暈厥!救治病人乃是我身為靈藥師的天職所在!保障病人免受他人侵害同樣是我的職責所在!僅憑這些,還不夠麽?”


    “你想教訓男人迴家再教訓!跑到療靈院裏教訓男人,你以為療靈院是個什麽地方?”


    “如今病人昏迷不醒,萬一因你動粗出了問題,那是你的責任,還是療靈院的責任?”


    許君柔和煦的麵容背後,蘊藏著修煉者的鋒芒,其言辭犀利如同破冰之劍,引來圍觀人群的一片讚譽之聲。薑梅瞬間麵色羞憤交加,斥道:“妖媚之徒,休在這偽飾慈悲,你以為我未曾洞察你的真實麵目嗎?他那偽裝之態,無非是為了掩飾你們之間的秘事!”


    許君柔瞬息間伸出纖纖玉手,直指薑梅,沉聲道:“呈上來!”


    薑梅一愕,反問:“呈何物?”


    “醫道令牌!汝並未持有吧?”


    “無令牌者,焉能謂之醫師?”


    “既非醫師,又何以斷定胡白是在偽裝?此舉實乃荒謬至極!” 許君柔毫不留情地反駁。


    薑梅未料到自己竟會在一個小輩女修麵前落於下風,一時怒不可遏!


    “你這妖孽女娃,我說不過你,我就毀你容顏,看你日後還敢不敢勾引我的伴侶!”


    女子怒吼一聲,立時顯露兇狠姿態,直撲向許君柔那清麗的臉龐。


    “住手!住手啊!罪孽深重!罪孽深重啊!”


    胡媽媽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艱難地下榻而來,她雖有意相助許君柔,奈何身體狀況實在不允許她接近狂暴的薑梅。


    然而許君柔並未顯現出絲毫驚慌。薑梅家族一日之內數次闖入醫院滋事生非,乃至動手傷人,許君柔對他們已然有了透徹的認知。此家族猶如瘋犬一般,稍有不合即發狂咬人!


    因此,許君柔早已預料到薑梅會有暴力之舉。當薑梅果真動手之際,她迅速後撤一步避開攻擊,同一時間抽出了病床邊的靈液導管,並借機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指向薑梅頸項。


    許君柔出招狠辣而快捷,導管頂端的小叉精準地嵌入薑梅喉嚨,令其連連咳嗽不止。


    許君柔一手緊握導管,腳下變幻身法,將導管前端緊緊貼在薑梅喉頭。


    “給我閉嘴!再敢開口,我必取你頸骨!”


    許君柔雙眸閃爍寒光,露出兩枚雪白的虎牙,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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