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都認定胡白會接受白少陽提出的條件。


    畢竟若在此刻胡白答應白少陽,不僅能名聲鵲起,更能化解雙方的矛盾衝突。


    然而,胡白口中吐出的卻是冰冷至極的四個字:“全部——下——跪!”


    白少陽的拳鋒緊緊握住,麵容更顯鐵青,凝視著胡白的目光宛如烈焰燃燒,充滿殺意!


    白少陽的伴侶憤怒幾近瘋狂,指著他怒斥:“胡施主,你太過肆無忌憚!你以為你是何方神聖?竟敢要求我和少陽向你俯首屈膝!看來你是活得膩味了吧……”


    胡白麵無波瀾地打斷了她的話語,伸出三根手指,寒聲言道:“三個唿吸之間,若你的孩兒仍得不到有效救治,即便貧道出手,也無力迴天矣!”


    白夫人的話語瞬間停滯,滿腔憤恨與焦急交織,她在原地焦躁不安地打轉。


    白少陽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兒子,對胡白沉聲道:“胡施主,你確是要執意令我屈膝麽?莫非不願再思量一番?”


    胡白收起一根手指,迴應道:“尚餘兩個唿吸!”


    屋內的眾人皆緊張得心髒提到嗓門,仿佛胡白的每一句話都在催動他們的命數。


    白少陽的妻子望著氣息微弱的兒子,終究崩潰,率先撲通一聲跪在胡白麵前,涕淚縱橫哀求:“胡施主,懇請您救救我的孩兒,救救他吧!求您開恩!”


    眾觀者皆愕然不已!


    這還是先前那位口出狂言、倚權傲物的女子嗎?


    劉正雄正猶疑是否應隨之下跪,忽聞白少陽對他怒吼:“跪下!”


    他雙腿無力,也隨之撲通跪倒在地。


    白少陽最後一個下跪,口中咬牙切齒地道:“胡施主,先前我們眼拙未能識得尊駕之尊,言語不慎,傷及胡施主尊嚴,此刻我們誠摯地向胡施主磕頭賠罪!”


    胡白嘴角掠過一抹譏諷,答道:“我知曉爾等心中頗有不甘,但終究已跪下,第二個條件你們算是履行完畢。”


    胡白隨後隨意念出一個靈石賬戶。


    白少陽不敢延誤,立即輸送靈石!


    待到胡白確認資金到賬,才再度返迴至孩童病榻前,取出煉製過的銀針盒,專注地為銀針消解煞氣,直至耳邊傳來靈石到賬的提示音,這才著手為孩童施針。


    胡白深知救治此子實乃艱難之舉,然而當真施針之際,卻發現自己依然低估了救治此子的艱巨程度!


    起初並未察覺有何不妥,然而連下十餘針後,便覺自身元氣猶如決堤之水般疾速流逝,甚至連丹田內的純淨元嬰也開始緩緩停轉!


    其額際升騰起淡淡霧靄,握針之手亦開始微微顫動,身軀也跟著輕微搖擺。


    屋內眾人皆屏息凝神,唯恐胡白驟然體力不支!


    然而胡白憑借著堅毅之力,終是完成了針法程序!


    孩童的狀況立竿見影地好轉起來,各項生命體征漸次恢複正常,周身淤黑之色也開始逐漸褪去。


    最終,所有邪毒悉數匯聚於孩童的雙足之上,胡白取用三棱針刺入孩童足踝處的靜脈,一股深紫色的汙血噴湧而出!


    足足過了三個唿吸的功夫,流淌出的血液轉為了赤霞之色,孩童周身上下重現生機之態,胡白這才緩緩收迴了手中那枚靈針。


    屋內的每一位醫師也都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即便剛才他們僅僅是旁觀者,然而他們心中的緊張程度竟遠超正在施針的胡白!


    在他們眼中,此刻胡白施展的已非尋常醫術,而是驚世神通!


    水滿江望著因救治耗盡心力,幾近虛脫的胡白,忙上前一步扶住他,言道:“胡真人,弟子送您迴靜室修養。”


    說著,他便準備攙扶著胡白離去。


    然而白夫人心下一急,身形一閃擋在了他們的前方,厲聲道:“你不準走!我兒尚未蘇醒,待他醒來,你再走!倘若我兒未能醒來,你也休想離開此處!”


    水滿江瞬間怒發衝冠,還未待胡白迴應,便搶先喝斥道:“滾!”


    那婦人被水滿江勃然之怒的威勢所震懾,不自覺地讓至一旁。


    水滿江一手扶著胡白朝外走去,口中依舊憤慨不已:“此子已然無礙,半個時辰之內必會醒來!若他仍不醒來,我願以命抵償!”


    他恪守古訓,早已尊胡白為師,故此萬事皆需為恩師著想。


    於是無人再敢阻撓水滿江與胡白離開。


    水滿江伴著胡白走出病房,來到空寂無人的走廊,胡白忽然笑了起來:“剛才白少陽派人遊說於我,我見到你嘴唇微動,似乎也欲相勸,為何最終卻又作罷?”


    “身為醫者,我不忍見你袖手旁觀;而身為弟子,我又不願看恩師受到半分委屈。”水滿江鄭重其事地答道。


    胡白心中略感觸動,含笑應道:“好吧!你這個弟子,我沒有收錯!我實在不解,那小子小小年紀,怎會沾染毒癮?白家這般世家,府中怎麽會有毒物存在?”


    “關於此事,我之前確有所耳聞。”


    水滿江神色複雜地迴應。


    聽罷此言,胡白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原本他對那孩子深感憐憫,並且內心深處對自己用那孩子的生命向白少陽夫婦施壓的行為感到愧疚,如今這些情感突然煙消雲散。


    “真是個頑劣之徒!隻望他日能痛改前非,否則我今日這一番救助便全成了白費力氣!”胡白憤然說道。


    兩人剛剛走到胡白母親所在的靜室外,便聽見內裏傳出一陣笑聲,胡白心頭鬱結已久的憂慮也隨之釋然開來。


    隻要母親能舒心歡笑,那麽一切困擾都將變得無關緊要!


    水滿江並未隨胡白一同踏入靜室,而是轉身返迴了中醫療區,那裏還有眾多病患等待著他診治。


    胡白穩步走入靜室,隻見許君柔和母親正低聲細語交談,不知說起何事,二人皆是笑聲連連。


    “你們在聊什麽呢?這麽開心!”胡白笑著問道。


    許君柔趕忙起身,笑得花容綻放:“說你呢!”


    “說我?”


    胡白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說我什麽?”


    “說你八歲時還尿床!”許君柔笑得花枝亂顫。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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