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偉這個畜生剛剛領著一群手下對自己痛下狠手,未曾想,短短不到二十息的時間,他竟恬不知恥地前來索取靈石,仿佛自己成了他的私人靈石礦!


    “滾開,孽畜!你既非吾親子,為何要求取吾之靈石?”


    胡白毫不留情地斥責一句,旋即轉身步入醫道宗門之內。


    與薑梅即將解除師徒契約,又何必對薑偉這個廢物弟子客氣?


    然而,薑偉此刻卻是一愣。往昔他向胡白索要靈石,無不應允,而今胡白非但未給,反而嗬斥於他!


    “可惡!原來你還真有幾分硬骨,不僅膽敢對我師姐出手,還敢辱罵於我?看樣子,方才在療傷殿內對你的教訓還是太輕了!今日便讓為兄再給你刻骨銘心地教育一番!”


    薑偉口中咒罵不斷,隨即推開飛梭車門跳下,擋住胡白去路,揮拳便向胡白麵門轟去!


    薑偉身高逾越一丈八尺,魁梧壯碩,修煉了自成一派的煉體法決,精通五行戰技,麵對胡白這般身高雖同,身形卻偏瘦弱之人,往常如同巨象威懾螻蟻,薑偉的一拳猶如雷霆萬鈞!


    然而今日,胡白見到薑偉的出拳後,卻不由得微感詫異。


    慢!


    薑偉這一拳的速度慢得如同龜行,且並無半分力度!


    胡白甚至覺得隻需伸出一指,便能輕易擋下薑偉的攻勢!


    然而,他終究並未選擇以一指抵其拳鋒,而是同樣揮出一拳!


    “轟!”


    雙拳瞬間相撞!


    那一刻,薑偉那猶如鐵甲熊一般的龐大身軀瞬間被震飛出去十幾丈遠,翻越了庭院中的翠綠禁製陣法,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胡師兄,你竟敢下此毒手……哎喲,我的臂膀怕是要斷了……咳咳!”


    薑偉痛苦地嘶吼著,口中更是噴出一口瘀血。


    胡白並未立即過去查看薑偉的情況,而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手中的拳頭,滿臉震驚!


    何時起,自己竟然變得如此強大了?這股力道,簡直駭人聽聞!


    直至此時,他才驀然醒悟,先前所曆經的一切並非南柯一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胡白拔腿疾奔,直往醫道宗門內的療傷殿衝去,欲救治母親的傷病。


    然而他剛跑出幾步,卻又折返迴來,直奔停在一旁的奧迪a6飛梭車前,拉開未熄火的車門,駕車疾馳而去。


    “哼,姓胡的,速速歸還我的飛梭,否則休怪我詛咒你家眷!咳咳……”


    然而這一切對於胡白而言已不再重要,因為這輛飛梭車乃是自己辛苦賺取的靈石購置而來,怎能便宜了薑偉那個廢物畜生!


    從這一刻起,這輛飛梭車便是屬於他的了!


    薑偉掙紮起身,飛躍過靈植叢生的隔離帶,欲追趕那疾馳的遁光車駕,卻不料牽動體內傷勢,仰麵摔倒在地,如同修士跌落凡塵,再難自行站起。


    片刻之後,胡白返迴了療元殿。


    許君柔見其身影,瞬間怔住原地。


    此前胡白離去之際,曾遭人猛烈攻擊,麵部浮腫,眼圈淤青,嘴角更有一處裂口淌血。然而此刻出現在眼前的胡白,卻神采熠熠,麵部腫脹消退,眼圈烏青盡失,嘴角傷口亦已愈合如初。


    最令許君柔驚異的並非胡白外貌的變化,而是他所散發出的氣息底蘊!


    她雖無法清晰闡述何為氣息底蘊,但她確實感覺到胡白已然蛻變!


    “你臉上的傷痕,為何痊愈得如此迅速?”許君柔指著自己的臉頰,難以置信地問道。


    胡白輕輕撫摩麵頰,淡然迴應:“迅速麽?其實原本受傷並不嚴重。”


    “不可能,剛才你的眼圈分明烏黑一片。”許君柔堅持道。


    “那不過是表象罷了,你當時可能錯覺了。謝謝你替我照料母親大人。”


    胡白說著,在病榻一側坐下,伸出右手三指,按於其母腕間寸關尺三要穴之上。


    修煉《紫霄真解》越深入,便能解鎖更多神通秘技,如今胡白習得的便是醫道之術。此刻他的腦海內充斥著各類醫典精粹與病例經驗,唯欠缺的是實踐經驗,而母親正是他的首位治療對象。


    “是我眼花了嗎?”許君柔喃喃自語,本想追問詳情,卻又被胡白給母親把脈的情景吸引過去,驚訝地問:“你會研習岐黃之術?”


    胡白診脈完畢,對其母病情已然洞若觀火,胸中更有對應療法成竹在胸,麵上不禁流露出微笑,迴道:“略通一二。能否幫我尋一套銀針,我要為母親施以九陽神針之法。”


    “現今那些隻會用一次性合金針灸的醫師,皆是技藝未精者。即使贈予他們銀針,也無法發揮出銀針的妙用。真正有所修為的針灸師皆會選用銀針……”胡白耐心地解釋。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滄桑威嚴之聲:“哈哈,小友,你小小年紀,不過修行些許時日針灸之道,竟敢這般輕視天下諸多針灸聖手,真是蛤蟆鳴雷,好個狂妄之言!”


    胡白迴首望去,隻見一位身著麻布長衫、滿頭白發、頜下留有飄逸長髯的老者緩步踏入室內,麵色陰鬱,顯然是因胡白之前的話語而動怒。


    許君柔卻欣喜地向胡白介紹道:“這位是我們醫館的中醫泰鬥,水滿江前輩,人稱水神針。有水老親自出手,定能讓老人家的病情得到有效控製,你還不及先向水老表示感謝呢。”


    胡白聞聲立即起身,恭敬地道:“晚輩謹向水老致謝。”


    “哼!一邊待著去!年輕人不好好潛心修道,竟整日琢磨些旁門左道之事,招惹女子!”


    水老臉色鐵青,冷冷一哼,揮手示意胡白退至一旁。


    胡白麵露尷尬,不斷地摩挲著頭顱,顯然,那老者誤會了他先前的話語,認為他在炫耀修為,試圖吸引女子青睞。水老移步至胡白原先的位置,開始替胡母診察靈脈。


    盡管胡白已然解封醫道秘技,但尚未有過實際修煉與運用,故而他自己也無法確定,相較於眼前的這位水老,究竟誰的醫道修為更高深。


    因此,他並未阻攔水老,隻是靜靜地在一旁觀摩其行針之道。水老診脈細致入微,左右兩手逐一探查,前後耗去了約莫十分鍾,方始收手,接著啟開一盒上品針囊,預備施展針灸之術。


    胡白見水老取出的同樣是上古傳承的一次性精鋼針,心中不由得暗自苦笑:“原來水老先前動怒,正是因為他也采用了一次性精鋼針。”


    “弟子,你且道來,為何那些使用精鋼針施行針灸之人,修為便不及使用純銀針的針灸師?”水老驀地語氣冷冽地質問。


    胡白察覺到,若今日不能給出令這位老者信服的解釋,恐怕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難以扭轉。於是他沉穩答道:“一套純銀針,粗細長短,方圓各異,針灸師可根據心意選取應用,盡展自家針灸技藝之巔峰。而當今常見的一次性精鋼針種類稀少,許多高深技法無法施展。再者,鐵與銀的屬性天壤之別,人體對其反應亦各不相同。此差異看似細微,然在緊要關頭,療效卻能相去甚遠。故真正的針灸大師,必定首選純銀針。”


    水老聽罷,微微一愣,隨後搖頭道:“荒謬之言!老夫尚屬首次聞此說辭,定是你憑空臆造而來。小小年紀不潛心修行,卻沉迷於虛無縹緲之物,有何益處?最終隻會白白耽誤自身大道修行!觀我施針,你能從中悟得一絲半縷,便足以受用終身。”


    水老一麵以長輩姿態訓誡胡白,一麵開始著手在胡母體內布針。胡白瞧見水老言語間氣勢洶洶,原本以為其針法定然玄妙非凡,然而如今目睹施針過程,卻不禁微微擰起了眉頭。在他眼中,水老的針法雖確實對胡母的病症有所裨益,但那份成效顯然並不顯著。


    胡白堅信,即使舍棄純銀針不用,僅憑眼前的一次性精鋼針,他也能取得遠超水老的療愈效果。此刻他內心焦急萬分,隻盼母親能夠早日康複,怎能容忍水老那似乎並不高明的針法繼續下去?


    “住手!”就在水老即將把第三枚精鋼針刺入胡母尺澤穴之際,胡白果斷喝止,並同時伸出一手緊緊扣住了水老執針的手腕。


    “你做什麽!放開!”水老瞬間勃然大怒。


    “水老前輩,您的針灸之術略顯不足,怕是難以為家母徹底祛除頑疾,還請容我親自出手吧。”胡白帶著歉意地迴應。


    許君柔的俏臉刹那間變得慘白如紙!胡白此舉,難道真是被小舅舅那一頓暴揍把腦子打壞了不成?竟敢直言指責水老神醫的針灸水準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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