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來,男人側頭,手臂往床櫃上的煙灰缸伸過去。


    他沒有否認,反問:“你是這麽認為的嗎?”


    他臉轉向另一頭,手上在彈煙灰,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僅從側臉線條來看,他很平靜。


    她笑了笑:“是你的所作所為讓人懷疑。”


    “你認為我愛上了你,所以我和你做了之後你也沒生氣?”


    室內暖氣很足,她給了他一耳光之後,手臂就沒再放迴被子裏,懶隻將被角壓在胸口,黑白分明的雙眼注視著他幽暗深沉的眸,唇邊漾開笑意,聳肩說道:“不,你搞錯了,靳先生,女人也有生理需求,雖然一開始非我主觀意識,但畢竟在這個過程中我也有享受到。都是都市男女,發生個一夜情什麽的也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你說是嗎?”


    嗬……


    靳珩微微眯起眸,他再聽不懂她的弦外之音就是蠢了,這個女人話裏話外都在諷刺他不過是她排解生理需求的工具。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他們做了幾個小時,現在起碼也是下午兩三點了,中午飯沒吃,她居然不覺得餓。


    隻是困,很困。


    時初晞打了一個哈欠,頭很暈,眼皮粘合到快分不開。


    再睜眼,男人並沒有發怒,他一言不發,又重新點了支煙。空氣中飄著濃濃的煙草味。


    她皺了下眉,懶得阻止他,眯著眼睛又打了一個哈欠,身體不由自主躺下,不忘背過身去。


    被子裏的小身影沒一會就發出均勻的唿吸聲。


    男人徐徐轉過臉,一邊抽煙一邊靜靜看著她露在被子外麵的小香肩,那上麵有好幾個清晰的吻痕,在白皙柔滑的皮膚上像幾翩翩蝴蝶,尤其紮眼。


    他略帶滿意的揚起薄唇,嗯,有點少。應該再多印幾個。


    ……


    時初晞睡了一個充足的覺,醒來外麵漆黑一片。


    她滿足的在被子伸了一個懶腰,隨後才轉身看向身後。


    他還在。


    臥室裏隻開了一盞台燈,而且燈光調得很弱。


    煙灰缸裏有一堆煙頭,空氣中到處是煙草的味道,他低頭正在擺弄手機,似乎在處理郵件。


    她抿了下唇,開口問:“你還沒說明天幾點的飛機?”


    他遲了幾秒才迴答:“手續是彼得辦的,得問他。”


    “趕飛機這麽重要的事,他不匯報你就不問了?或者你根本一點不急?也是,你急什麽。我大哥醒了對你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你說得不錯,我確實不希望他醒過來。”他從屏幕前抬起眼,不僅承認,還直接表明態度:“方晏和我明裏暗裏交過不少次手,我不得不承認,他比你二哥更難對付!”


    “那你害怕了嗎?害怕的話把奧納西斯集團交出來就沒事了。”


    他低頭繼續發郵件,唇間發出全然不在意的笑聲,強勢而霸氣的陳述道:“先不說方晏的身體能不能撐到他醒過來,就算是他真的醒過來了,我也沒什麽好怕的,因為我得到的東西向來不會讓出來,不管是事業還是女人。”


    說到最後一句,他若有似無的抬頭掃她一眼,複又低下頭去。


    這個答案是她預料到的,時初晞沉默了一會兒,掀開被子下床,徑自往浴室走去。


    身上太難受,她必須要洗一洗。


    打開花灑,她清洗身體的時候,沒什麽情緒的看著身上的痕跡,腦海裏翻滾著他剛才在床上說的那些話。


    大哥到底能不能醒?


    院長的意思是大哥身體出現問題,活不了多久。


    容汐汐又請了m國方麵的專家,大哥好象又出現了好轉。


    是真的好轉或是迴光返照,她在沒迴去之前真的不好判斷。


    容汐汐也是,手機怎麽關機了。


    會不會和傅陵吵架了,傅陵吃醋不肯讓容汐汐照顧大哥,所以容汐汐關機了?


    時初晞一通胡想,理不清頭緒,肚子開始叫喚起來。


    衝完澡,她披上浴袍,邊係好腰帶邊走出去。


    靳珩還是之前靠在床頭的姿勢未變,手指在屏幕上點來點去,濃眉蹙緊,神色專注。


    她偏頭看了眼臥室的門,又看了看他,隔著一定距離皺眉說:“你打算在這裏困到什麽時候?”


    他發完最後一行字,點擊發送,這才慢條斯理的把手機擱到一旁,掀眸看她,“不然呢?”


    她估計這會差不多是晚上八九點的光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有股飯菜的香味飄進來,仔細聽的話外麵沒有聲音,非常安靜,施桐他們應該早就吃過晚飯迴房間睡覺了。


    而她和他卻要困在這裏,出不去。


    時實晞冷下小臉,找到被扔得到處都是的衣物,抱迴洗手間換上。


    她才把身上的浴袍脫下,男人的身影如鬼魅似的出現。


    時安晞不著片縷,慌忙拉起浴袍護在身前:“我在換衣服,你出去!”


    男人淡淡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我已經看過了,摸過了,親過了,你現在遮是不是晚了點?”


    她這時才發現他身上什麽也沒穿,頓時以最快的速度把浴袍套上,再抱上衣服跑了出去。


    浴室內很快響起水聲。


    她換完衣服,水聲還沒停。


    時初晞不禁捂住腹部,胃餓得實在難受,糾結著要怎樣填飽肚子,總不能真的一夜困在這裏,就算今晚待在房間裏不走,明天呢?


    施桐又不是天天要去華瑩心理診所,明天她還要趕飛機……


    她做了一番心理鬥爭,決定先打開門縫,看看外麵的情況。


    手剛碰到門把手,突然傳來一陣輕輕的敲擊聲。


    她嚇了一跳,接連後退了好幾步,仔細聽了聽,那聲音又沒有了。


    莫名想起了在奧納西斯山莊的時候,她夜裏聽到的那些靈異聲音,再也顧不了多想,飛快的往浴室跑。


    男人剛關了花灑,準備拽毛巾擦身體,見她突然衝進來挑了下眉,“怎麽了?”


    她眼睛瞄到了不該看到的,急忙撇開,手指了指外麵:“有……有聲音。”


    “什麽聲音?”他不疾不徐的用毛巾擦幹淨身體上的水珠,扯過另一件男士浴袍披在身上。


    她白著小臉,無聲的指了指外麵。


    他走到她跟前,抬起她的下巴在紅唇上親了一下,這才往外走去:“我去看看。”


    她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


    他走了幾步見她這樣,失笑著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拉著她一起往外走。


    兩人站在臥室中央,停了半晌,那聲音又傳來。


    時初晞下意識的往他身側靠了靠,靳珩被她小女人的可愛模樣逗笑了,忍不住又親了她的手背。


    她眉間有惱色,不過沒發作。


    他牽著她的手驟然大步往臥室門走去。在她錯愕的眼神中一下子拉開了門。


    不要!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已經被打開了。


    魯奇站在門口,憨厚的撓頭,左右看了看,把手中的托盤遞上前,悄悄說:“三小姐,給。”


    時初晞一臉愕然的看著托盤中散發著熱氣的食物,“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魯奇眼睛瞄了一下靳珩,又撓了撓頭,對她小聲說:“那個……三小姐,你放心吧,我等他們全部睡著後才給你拿吃的。”


    時初晞:“……”


    她看看魯奇,又看看身邊的男人,像是明白了什麽,一甩手,甩開男人的手,羞憤中扭頭就走。


    靳珩關上了門,見她把托盤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繃著小臉坐在沙發裏不吭聲,一時失笑。


    “是你發信息告訴魯奇我在這裏的嗎?”她聽到他的笑聲就惱火了。


    “不是餓了嗎?趁熱吃吧。”靳珩坐到她身邊,從托盤上拿起筷子遞到她跟前。


    她哪吃得下,起身就想走人。


    反正魯奇也知道她在這了,沒什麽好隱瞞的,直接迴公寓就是了。


    肩膀上傳來一道力量,將她重新壓迴了沙發,“就算要走,也要吃完了再走。”


    “我不想吃行不行?”她話音剛落,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這下尷尬了。


    “你不想吃,你的胃可餓了,乖,把飯吃了再走,嗯?”男人把筷子塞到她手裏,接著又把托盤輕輕推到她麵前,動作輕柔,沒有半分強迫她的樣子。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刹那間迴憶湧上心頭,時初晞竟不自覺的沒有再鬧脾氣。


    胃裏充足後,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時初晞吃完了飯,放下筷子,男人又遞了一小碗湯過來,她停了幾秒,接過來捧在手心慢慢喝著。


    他什麽也不做,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被看得不自在。“你怎麽不吃?”


    “我吃飽了。”


    “我沒見你吃過東西。”


    “怎麽沒有。”他唇角邪氣的抬了抬,“我吃了一下午,都是被你喂飽的。”


    “……”


    她小臉漲紅,這個色胚,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把湯碗放迴托盤,裏麵明明還有飯菜,她看他:“你真不吃?”


    他搭在沙發背上的手臂順勢落在她肩上,嗓音很低很啞,透著一絲愉悅:“舍不得我了?”


    她白他一眼,愛吃不吃。三九


    他用額頭蹭了下她的臉頰。“好,我吃。”


    她推開肩上男人的手,往旁邊坐了坐,拿起手機看了起來。


    在看到兩個小時前容汐汐發來的信息後,她急忙打開。


    是一張照片,應該是從病房外麵的玻璃窗那兒拍的,一張大哥躺在床上的照片。


    大哥和之前一樣,一動不動的躺著,看不出什麽。


    她不知道容汐汐想表達什麽,發信息過去。


    ——汐汐,我大哥怎麽樣了?


    沒過一會兒。容汐汐迴複過來。


    ——情況不好。


    一聽情況不好幾個字,時初晞的心就一沉。


    ——怎麽了?你不是請了m國的專家嗎?


    ——是請了m國的專家,對方問我要保守治療還是要刺激療法,說保守治療要三年五載,刺激療法隻要幾個月,我選了刺激療法。


    ——所以,大哥的病情惡化了是嗎?


    容汐汐好半天沒發過來,最後才發過來三個字:對不起。


    時初晞全身的血液瞬間變冷,垂在屏蔽上的手指瞬間不知道打字。


    她低頭把臉埋在掌心,隨即轉臉看向身邊慢條斯理吃飯的男人,“你騙我是不是?我大哥不是暫時沒事。而是他病情惡化了。”


    靳珩沒有看她,“那邊的情況複雜,你現在迴去不合適。”


    她氣到聲音都變了:“靳珩,你是我的誰?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決定,什麽時候用得著你在這裏橫加幹涉,自作主張?”


    他沒說話,繼續咀嚼著飯菜。


    正在這時她手機進來一條信息。


    居然是衛瑾禹發來的:


    ——時初晞,你丫放小爺鴿子,我決定把你從哥們的名單裏剔除,再見!


    她猛然想起答應今晚幫他慶祝生日的,結果……


    時初晞抓狂的用手爬了爬一頭短發。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她現在的生活一團糟,完全是因為這個男人幹涉太多。


    隻要有他存在的一天,她就別想有什麽自由可言。


    她受夠了!


    時初晞怒火中燒,拽過包迅速站起來,嘲諷的看著男人道:“靳珩,從現在起,你我橋歸橋,路歸路。當年是我不對,不該對你惡作劇,導致你細菌感染住院。雖然我不知道事後你為什麽要讓人把那天的急診病曆給改掉,但是我欠你,今天已經還清了,從此以後,請你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不見!”


    她說話的語速太快,扔下這句幾乎奪門而出。


    等男人反應過來,扔下筷子,魯奇攔在門口。


    “讓開!”靳珩一張臉陰沉得能滴出冰水來。


    魯奇嚴肅道:“對不起,三小姐不讓你跟著,你再騷擾她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嗎?”靳珩喉嚨裏發出輕蔑的冷笑,鐵臂早已先一步伸出撥開魯奇。


    魯奇沒防備,趔趄了一下,抬腿就朝靳珩的膝蓋踢了過去。


    都是練家子,靳珩早已識破,身體讓開的同時,送出一記重拳。


    魯奇從小練武,自認目前為止沒幾個是他的對手,就連章陌也打不過他,上次靳珩進門和那六個保鏢遇上,六個對一個。靳珩居然占了上風。


    魯奇那次沒和他交過手,在旁邊光是看了就知道靳珩平常深藏不露,這次一交手也就印證了自己的判斷。


    過了十幾招,魯奇漸漸處在下風,被一腳踢倒在地。


    外麵動靜很大,最外麵房間有保鏢出來查看,看到魯奇和靳珩在動手,趕緊進去叫人。


    客臥的門打開了,施桐衝了出來,緊張得第一時間去扶魯奇,“你摔得疼不疼啊?”


    魯奇捂著胸口。咬牙還想衝上前,他牢記著自己是三小姐的保鏢,這一輩子都要保護三小姐,三小姐離開的時候讓他攔住靳珩,他就是拚了命也要完成使命。


    可是扶著他手臂的施桐不知道怎麽迴事,正在拚命把他往下按,力氣大到他吃了一驚。


    也就在這時,他錯失了良機,靳珩已經大步往門口衝去,匆匆從房間裏出來的保鏢隻來得看到關上的門,問魯奇道:“要不要追?”


    “你們留下來,我去追……”


    魯奇喘了口氣,撥開施桐的手,趔趄著要抬腳,一隻小手纏上他古銅色的手臂,可憐兮兮的說:“不要去……”


    “施小姐,你不要害怕,我讓人留下來保護你,三小姐交給我的任務,我必須完成。”魯奇看著施桐皺得像包子的臉,安慰道。


    “可是你不在,我害怕怎麽樣?我和他們不熟……”施桐往他身邊縮了縮。一臉驚恐的看著那幾個保鏢。


    幾個保鏢表示無辜,他們好歹在這裏日夜保護她,早就稱不上陌生人,既然如此也用不著這麽防著他們吧。


    魯奇放心不下時初晞,最終還是撥開施桐的手,走了。


    施桐呆了幾秒,倏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魯奇沒迴頭,砰一聲帶上門。


    施桐哭得更大聲,雙腳不停的在地上蹬啊蹬,那模樣倒有些說不出來的可憐。


    幾個保鏢無可奈何。你推我,我推你,誰都不敢上前,要讓他們賣命他們義不容辭,要讓他們哄女人,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迴。


    ……


    寒冬的帝都北風似刀,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時初晞忘了拿圍巾,冷風不停的往脖子裏倒灌,等上了出租車之後才感覺到暖和了一些。


    她搓著冷僵的雙手,出聲道:“師傅,送我到隔壁小區公寓。”


    按道理來說這麽近不用坐車。不過她不想讓靳珩追上來,也心知魯奇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坐車比較安全一些。


    司機司機開著車,也不說話,車子開的方向也與公寓的方向相反。


    她以為對方沒聽見,又重複了一遍,那司機依舊不出聲,伸手把頭上的帽子往下壓了壓,更看不清臉。


    這下她察覺到了不對勁,大喊:“停車,我要下車!”


    車子開始提速。根本不管她。


    時初晞明白這是遇上綁架了,難不成這次又是那個董采姿搞的鬼?


    “停車,我讓你停車聽到沒有?你再不停車,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她一麵說一麵摸索著從包內掏手機。


    那司機仍不說話。


    深夜的帝都大街上隻見一輛車發了瘋似的往郊外狂奔。


    車內光線本來就不好,車速又快到風馳電掣,時初晞身體左搖右晃,手機瞬間從手中滑下去。


    她低頭一看,黑漆漆的,哪裏還能找得到手機。


    “你是誰?為什麽要綁架我?你要錢嗎?董采姿給你多少,我給你十倍!”她企圖用錢誘惑對方。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開張支票,價格隨便你填怎麽樣?”


    司機不為所動,不停的換檔,加速。


    耳朵裏隻聽得到引擎的轟鳴聲。


    時初晞一手死死抓著車門把手,另一隻手緊緊把包按在胸口,大腦裏飛速運轉,想著應對之策。


    如果錢不能打動對方的話,那對方應該是殺手之類的。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人是許晉派來的。


    許晉這麽久沒找到施桐,自然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就算許晉查到了靳珩的那套房子,恐怕他礙著靳珩的身份不敢闖進去,唯有派人在下麵守株待兔。


    而她這個“兔”今晚落單了。


    身體隨著過快的車速劇烈搖搖晃晃,她剛吃完飯不久,感覺胃裏的食物一下子頂到了喉嚨,幾乎要吐出來。


    她按著胸口,拚命忍著。


    倉促間朝窗外看了看,心知照這種速度開下去,她今天兇多吉少。


    再一想到許晉那張肥膩的臉,猥瑣的笑容,她就更惡心。


    ……


    靳珩奔下樓火速發動引擎。


    車子遠遠的將追下來的魯奇拋在後麵,最後變成一個小黑點。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開始打開手機。點了幾下,屏幕上出現一張地圖,上麵有個黑點在上麵移動。


    當他看到黑點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往郊外狂奔時,眸底閃過幾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來,用力詛咒了一聲,大手瞬間將車頭調轉方向,朝著地圖上不停移動的黑點狂奔而去。


    饒是他把車速提到最快,一時半會也無法追上。


    靳珩薄唇抿成一條僵直的線條,轉手從通訊錄裏調出了莊端的電話號碼。


    那頭一接起,不等莊端說話,他陰寒如霜般的嗓音道:“馬上幫我追蹤一輛車。此時正在西六環臥龍崗。”


    莊端停了足有半分鍾,慢慢的說道:“如果我說我幫不了怎麽辦?”


    男人黝黑的眸深如幽湖,“那就絕交。”


    “你為了一個女人和我絕交,你確定?”


    男人下顎線繃到極致,一字一頓:“確定。”


    那頭莊端似早就料到這個結果,半天沒說話,也聽不出來是個什麽態度,半晌唿了一口氣,似妥協道:“行,我去安排。”


    ……


    彼時,f國,正是下午五點左右。


    傅陵悄無聲息的立在醫院走廊上,冷銳的視線透過一側的巨大透明玻璃牆停在重症病房內。


    容汐汐身上穿著無菌服,或許是情到濃處情不自禁,或許是根本不在乎被人看到,她的手輕輕摸上方晏幹瘦蒼白的臉龐,戴著手套的手指一點點撫過方晏的額頭、臉頰,最後是下巴。


    要不是方晏口鼻前戴著唿吸機,恐怕她會直接摸上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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