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分,時初晞又迴到莊園,她讓人把趙媽叫到了書房。


    趙媽進門後,時初晞也不說話,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裏低頭一頁一頁的翻看雜誌。


    趙媽見她這樣,慌了:“三小姐,您叫我來有什麽事?沒事的話,我要去忙了,還有很多活等著我去做。”


    “趙媽。”時初晞合上雜誌,冷眼看了過來,“你是我繼母結婚的時候帶過來的,平常她待你怎麽樣?”


    趙媽有點傻眼,沒想到三小姐會跟她提起胡鶯,很快低下頭:“夫人對我不錯。”


    “那你為什麽要吃裏扒外?”時初晞眯眼冷笑,“她上吊的那一晚你在做什麽?”


    “我……我在打掃衛生。”


    “你在什麽地方打掃衛生?”


    “我在……我在……”


    “你說的是不是實話,我讓人查下監控係統就知道了。”


    “不……不要,三小姐。”趙媽快哭了,央求道:“我也沒辦法,我沒辦法……”


    “你隻要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我可以考慮不把你交到警察局。”


    “別……別把我交給警官,我說……我說……”趙媽更緊張了,身體顫抖,粗糙的手指不停的絞在一起:“是黑翼集團的人找的我,他們說我不做也得做,我做了他們會給我錢。他們……他們讓我悄悄給夫人看了一段視頻,視頻看完,夫人就上吊自殺了。”


    “什麽視頻?”


    “就是那個男明星吉約姆屍體的視頻。”


    時初晞柳眉輕皺,也就是說,胡鶯在樓下書房被靳珩威脅簽下股份轉讓書之後迴到房間看到了趙媽遞上的視頻,情緒激動之下才會自殺。


    “胡鶯自殺的時候你在場嗎?”


    “我不在場。人不是我的殺的,三小姐,我沒有殺夫人,我沒有殺她……”趙媽嚇得滿頭大汗,拚命擺手。


    “我知道你沒那個膽子殺人,我是問你,你確定胡鶯是自縊而亡,沒有他殺的可能?”


    “夫人應該是自殺的,她自殺的繩子是她看完視頻後讓我拿的,我當時沒多想。去花匠那兒拿迴來的路上我才猜想到夫人可能想用繩子自殺……我沒想到她真的會那麽做。她那麽有錢,好多好多錢,一輩子也花不光……她竟然為了一個小白臉做那種傻事,真傻……真傻……”


    可不是傻麽?


    時初晞把雜誌隨手擱到桌子上,淡淡的想,陷入愛情中的女人做出的所有事在他人眼中都是傻瓜,可當事人不覺得,她們隻會覺得萬念俱灰,好像活著已經沒了什麽意義。


    趙媽說完,吞著口水觀察時初晞的臉色。局促不安地說,“三小姐,我是被逼的,你能不能放過我?”


    時初晞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記住今天我問你的事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知道,我知道。”趙媽點頭不已,趕緊退出去了。


    幾分鍾後,時初晞把章澤叫過來:“章伯伯,我想把趙媽辭退了,你給她一筆安家費,讓她收拾東西離開。”


    章澤沒多問,“好的,三小姐。”


    下午,時初晞在房間午覺,隻隱約眯了一小會就被噩夢糾纏得不敢再睡下去。


    她坐起來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四點多。


    昨天和靳珩分開的時候,他說讓她今天迴別墅。


    事實卻是她一點都不想迴去。


    她下了床,目光無意中掃到書架上的那對陶偶上,白嫩修長的手指拿到眼前,猛力往牆上一扔。


    陶偶轉眼間變成了碎片。


    她看也沒看一眼,開始收拾東西,收拾到一半,實在收拾不下去,把行李箱一關,抱膝坐在床上發呆。


    海浪聲依稀傳來,她走到窗前看著遠處蔚藍的大海,換了身衣服下樓打算去海灘邊散心。


    下樓,平靜地吩咐女傭去臥室做清理工作。


    等她再散完步迴來,便見前麵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正邁著長腿走進客廳,見到從樓下打掃完下樓的女傭,以及波及中那堆陶偶碎片,沉沉問道:“誰打碎的?”


    那女傭大約是新來的,嚇得縮了縮脖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我。”時初晞平淡地接下話。


    男人眯著鷹眸,笑容中透著涼意:“你打碎的?不小心,還是故意?”


    她目不斜視從他旁邊經過,淡聲道:“有區別嗎?反正已經碎了。”


    他昨天還放心她迴莊園,同時允許她今天迴別墅,現在天還沒黑,他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顯然他已經得到了某些風聲。


    不用說,她今天上午消失了半個小時的事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那幾個保鏢雖然親口承認不會說,但他們畢竟是他的人,估計等迴過味來還是向他匯報了。


    靳珩跟在她身後進了客廳,看著她在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他意味不明的笑:“你打算在這裏吃過晚飯再跟我迴去?”


    “沒有啊,這裏是我的家,我哪兒也不去。”她悠然的說完,眼睛盯著電視,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他靜靜看了她半晌,轉身往書房走去。


    等他走遠,她蹙眉,他去的是他曾在這裏的書房。


    黑翼集團運轉正常,他平常肯定暗地裏在做遠程操縱,隻要他有行動,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她真笨,曾有那麽好的機會不利用,真應該在他不在的時候去書房看看,或許會有什麽線索。


    還好今天和容汐汐見了麵,明天就能拿到她要的。


    時初晞心中有所安慰,淡淡收迴視線,繼續看電視。


    ……


    天色漸黑。


    書房方向沒動靜。


    餐廳飄來食物的香味,女傭走過來道:“三小姐,晚餐做好了。”


    她擺擺手,女傭退了下去。


    關掉電視,她起身去餐廳吃晚飯。


    坐下沒兩分鍾,男人的身影便出現在餐桌前。


    莊園內大家都以為他們還是恩愛夫妻,有其它女傭去書房叫他過來吃飯也很正常。


    時初晞沒有抬頭,手中執著勺子慢慢地喝湯。


    靳珩並沒再和她說話。


    兩人安靜的吃完一頓晚餐。


    時初晞先吃完,迴到自己的書房,她關上門,在電腦前剛坐下,男人跟著進來。


    一看他關門上鎖的動作,她就寒毛直豎,警惕的看他,“有事?”


    “寶貝兒,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他要笑不笑,“你昨天說你要迴來拿東西,我準許了。你今天遲遲不迴去。我盡量遷就你,特意趕過來陪你吃晚餐,但你也不能沒完沒了不是嗎?”


    她臉上沒有表情,深吸了口氣,“你指的沒完沒了是什麽?是我沒主動提出跟你迴去?靳珩,你讓我和你保持夫妻關係,可你確定你這樣像對待妻子的樣子嗎?夫妻間最起碼的尊重呢?我偶爾迴趟娘家住兩天的權利總是有的吧?除非你沒把我當成你妻子,隻把我當成了你的禁臠!”


    他一步步朝她走來:“看來一天沒見,你的口才又練好了。既然你說到了夫妻間的起碼尊重,那你不如說說你今天消失的那半小時究竟去了哪兒,見了什麽人?”


    時初晞唿吸停了兩秒,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沒見什麽人,我隻是去逛街,是你自己的保鏢把我跟丟了,等我迴頭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該納悶的人是我。”


    “是嗎?”他手指挑起她的下顎,“那你為什麽身上有股咖啡的香味,你去咖啡廳見誰了嗎?”


    她的習慣他了如指掌,平常根本沒有喝咖啡的習慣。


    時初晞冷笑:“彼此彼此,你身上不也有女人的香水味麽,你又去見了哪個女人?”


    空氣靜默。


    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良久緩慢而涼聲道:“是江穆城教你這麽說的麽?你們什麽時候好到連你我夫妻間的事都要聊?”


    “什麽江穆城?我沒見過他。”


    “哦?不是他,那是哪個男人?”


    “我說了,沒有誰。”時初晞直視著男人壓迫感極強的眼神,“靳珩,你隻說要保持夫妻關係,你沒說要求我這要求我那,從現在起,我隻想住在我自己家,你在外麵的風流事我一概不管,就算你不小心被記者偷拍到了什麽,我也會盡我妻子的本分出麵秀恩愛替你打破謠言,難道這些還不夠嗎?你非要我住到那棟別墅幹什麽?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不能!”他不顧她的掙紮,一邊扣住她的手臂往門口走,一邊低懶的說:“你既然說要盡你妻子的本分,那你就該知道夫妻沒有分開住的道理,除非你想讓別人議論你我感情破裂,正在分居。”


    時初晞快要抓狂,每次和這個男人談論的最後結果就是幾近崩潰的邊緣。


    她滿以為自己和他平心靜氣的好好談一談。他就會講點道理,事實卻又一次打了她的臉,這個男人已經唯我獨尊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她繃著小臉,被他塞上了外麵的車。


    車後備箱,女傭把她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放進去。


    蘭博基尼一駛出莊園,便如風般一陣狂飆。


    時初晞全程沒吭一聲,盡管她胃裏翻湧,快要吐了。


    別墅。


    靳珩一路拖著時初晞,甩手把她扔到床上,不等她做出反應。他已經壓上來,沿著她的鎖骨一路往上吻。


    被他壓在草坪上肆虐的一夜掠過腦海,她抽著氣手忙腳亂的推他:“靳珩,我不要!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妻子,你住手,聽到沒有?”


    男人沉重的身體好整以暇的壓著她,手指曖昧地撫過她鎖骨上的吻痕,“如果我不想住手呢?”


    話音剛落,他輕易的找到連衣裙的拉鏈,如蛇般鑽了進去。覆上那團柔軟。


    她望著他陰暗交錯的俊顏,吃力地縮著身子躲避他的揉捏,躲來躲去還是在他的掌下,咬唇說:“我不要,我身上疼,特別是那裏,你再弄我真的會感染,如果因為這種事情住院,傳出去不好聽不是嗎?”


    “想讓我停下可以,告訴我。你今天見了誰。”


    “我說了,我沒見誰。”


    “不說也沒沒關係,我更喜歡做。”


    他手指收攏,惡意挑弄,一股電流在體內蔓延開來,她無法抗拒這種生.理反應,羞憤得咬緊牙。


    “我見了容汐汐,聊了一些我大哥的事,她講了她和我大哥分手的原因,還有她是如何被傅陵搶到手的。”


    “就這些嗎?”暖才文學網


    “嗯。就這些。”她說著為了怕他不信,反問:“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麽?我和她不過是同病相憐,都是一樣被你和傅陵搶到手的玩物而已,難不成我們還要商量一起逃跑嗎?”


    “逃跑?”他長指閑散似的點了點她的下巴,篤定不已:“你舍不得你的家族,舍不得你植物人的大哥,你心裏對你的家族複興還存有一絲希望,她更是不可能。女人的反抗期通常為兩年,他們在一起可不止這個數。”


    女人的反抗期為兩年?


    聽上去他像是和傅陵研究過女人心理似的。


    這也是他為什麽撕下麵具後就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劣,他要用絕對的主導地位讓她屈服。讓她服軟,讓她從裏到外向他臣服。


    他是在馴化她嗎?


    把她變成第二個容汐汐?


    從此以後她就是他手中的棋子,一生為他而活?


    等到沒有利用價值的一天,他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拋到一邊,再去找下一個目標,迎娶另一個白富美。


    時初晞領悟到此,背後是一層冷汗然覺得自己不能步容汐汐的後塵,現在的容汐汐就是將來的她。


    倘若再任其發展,她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隻會漸漸麻木。失去反抗的勇氣和決心。


    她不想看到那一天,她還年輕,她還可以重新過上新的生活,她不能,也決不允許自己被這樣的男人捆綁一生,糟蹋一生。


    分析到此,她突然覺得情況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糟糕,他不就是要她臣服,服軟麽,她服軟就是了。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


    有時候低頭不是懦弱。不是無能,不是無所作為,而是一種氣度,一種智慧。


    她現在需要的就是這句話。


    想到這裏,她手指攥緊他的襯衣,紅唇顫抖,小聲的低語:“我真的很疼……”


    “有那麽疼嗎?”他的黑眸注視著她,另一隻手裏可一點沒留情,似乎要鑽進她的裙子裏。


    “嗯,很疼。”


    大街上各個路口都有監控。她推測是他或許查出了她見過容汐汐,但不知道她們談了什麽,今晚做親熱戲不過是想嚇嚇她,看能不能逼出點什麽。


    反倒是她不再反抗,打亂了他的計劃。


    因為他做這一切是想讓她安於現狀,甘心當個傀儡妻子。


    他沒再繼續,把手抽了出來,替她拉上連衣裙拉鏈,甚至連她淩亂的長發也撥弄整齊,柔順如瀑布般鋪在床上。


    身上的重量消失。


    她緩了下,再起身他已經離開了。


    雙手按在胸口,她喘了口氣,然而下一秒她突然聽到浴室裏的水聲,神經又一次繃緊。


    水聲持續在響,她望著關上的浴室鬧愣愣的出神。


    多麽似曾相識的畫麵,過去的無數次都是這樣。


    熟悉又劇痛的感覺紛至踏來。


    她苦澀的想,過去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今後她真的要繼續過這種處處算計,處處充滿陰謀詭計的婚姻嗎?


    他今天莫名其妙提起了江穆城,江穆城應該在臨鴻市才對。怎麽可能會在f國?


    不對,他不會無緣無故提起,如果他提起了,絕對是知道了江穆城的行蹤。


    難道,江穆城來了f國?


    心頭突然掠過狂喜,她怎麽給忘了,歐嘉集團和黑翼集團有合作往來,那麽江穆城出差f國就不是什麽新聞。


    會不會……會不會今天那通奇怪的電話就是江穆城打的?


    假如是,那他為什麽又掛了?


    時初晞看了一眼浴室方麵,他一時半會不會洗完。她有時間打電話。


    拿上手機,輕手輕腳躲到樓下走廊最深處的角落,她仔細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攝像頭,連忙撥了那通電話過去。


    這次對方沒掛掉,但也沒接。


    一直到出現盲音。


    時間來不及了,擔心靳珩洗完找不到她,會找到這裏,她趕緊把通話記錄刪除,若無其事的走上樓梯。


    路過次臥。猶豫了一下,迴到主臥。


    浴室裏傳來男人的嗓音:“媛媛。”


    “嗯,我在。”


    “沐浴露沒了,去給我拿一瓶。”


    “好。”


    她去了隔壁次臥,迴到臥室,敲浴室的門:“沐浴露拿來了。”


    門開了,男人的手伸了出來,“幫我把衣服拿出去。”


    是他換下的衣服。


    這套新別墅的浴室裏缺個髒衣簍,前天她洗澡的時候就發現了,難怪今天他換下的衣服也隻能拿出來。


    她依言抱在手裏。見浴室門關上,沒好氣的想隨手扔到地上,突然手臂磕到一個硬物,一摸,是他的手機。


    刹那間心頭一喜,她往浴室張望了一眼,飛快的把他的手機拿出來。


    有密碼鎖。


    她輸入之前他的手機密碼,錯誤。


    轉而冷笑了起來,他根本不愛她,之前裝腔作勢把他們第一次在臨鴻市別墅發生關係的日期調成密碼不過是在騙她,她到現在還沒迴過味來!


    真是可笑!


    那他的手機密碼會是什麽?


    大腦一片空白,到了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完全不了解,因為他叫靳珩,他不是薄允慎,所有薄允慎的喜好與習慣通通與他不一樣。


    手指冰涼,諷刺而無聲的笑了一聲,正要把他的手機放迴原處,突然,她腦海中劃過一串數字。


    手指本能的把數字輸入進去,居然正確。


    怎麽會這樣?


    這串數字是……


    是很多年前,薄允慎與她第一次在時宅假麵舞會上見麵的日期。


    他不是變成了靳珩嗎?


    又怎麽會用這個日期當密碼?


    輕輕吸了口氣,她抓緊時間查看手機內的內容。


    突然一條信息跳進來,來自寧黎嬌:


    ——珩,你睡了嗎?你說晚上要給我電話,我等完你電話再睡哦。


    她神色漠然的看完,浴室的門剛好響了,男人穿著浴袍出現。


    手機被胡亂塞到他衣服裏,她背對著他,淡然的把衣服放到沙發上,聽到自己的聲音說:“我好象聽到你手機響了。可能有信息。”


    腳步聲臨近,她的肩膀被倏然扳過去,男人一頭短發滴著水,流露出幾分狂放的性感。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接著不緊不慢的將她剝的一件不剩,燈光下她身上傷痕累累,像是上好的白玉有了許多縱橫交錯的瑕疵。


    有些是他那晚弄的,有些是她逃跑時被樹叢劃破的……


    由於沒有得到護理,已經有很多地方的傷口在滲血。


    男人的指尖碰上傷口,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她情不自禁的僵硬。緊咬起唇瓣。


    頃刻間,她被男人橫抱起來,往浴室走去。


    身體不可臂膀的與他裸露在浴袍領口外的結實肌肉觸碰,她錯愕的發現他身上竟是涼的。


    “我淋的是冷水澡。”他從喉嚨裏發出低笑:“我給你重新放了熱水,不過你身上有傷,不適宜泡澡,隻能幫你擦一擦。”


    浴室,她被他放在按摩浴缸邊的真皮軟凳上,用幹毛巾沾了熱水繞開她身上的傷口一點點給她擦洗。


    他小心翼翼的動作像捧若珍寶。


    她別開了眼,不想再看,怕自己又陷入迴憶。


    以前的薄允慎已經死了,眼前的不過是另一個男人。


    如果方媛是另一個女人,他也會這麽對她。


    “剛才的信息,你不去看一眼嗎?萬一是寧黎嬌怎麽辦?”她莫名聽到自己說道。


    他眼眸微動,“你什麽時候關心起這個?還在吃她的醋?”


    “我沒有。”


    “我倒寧願你是吃醋了。”


    她口吻抑製不住的嘲諷:“兩個女人為你爭風吃醋可不是什麽好事,容易後院起火。”


    他沒說話,也沒發怒。


    “你們很久之前就認識嗎?是不是和你認識傅陵一樣久?你愛她,她也愛你,你們相愛對嗎?”


    她的問題石沉大海,他不迴應,就算她說到了關鍵問題上,他依舊一言不發。


    不動聲色間已經替她擦幹淨了大半個身子。


    說實在的,他比她要小心待她的身體,這兩天她每次洗澡都是直接在花灑下淋浴,不顧身上有多疼。


    她告訴自己,越疼越提醒自己有多失敗,越是要激勵自己不要忘記恥辱。


    可是心怎麽還是一陣陣擰絞似的疼,眼淚毫無征兆的來臨,她微仰起頭,幸好浴室裏熱氣很大,不容易被察覺到。


    不然她這樣算什麽,還對他餘情未了?


    連她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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