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允慎眼神微變,俯身低頭親了親她的唇,嗓音溫淡低笑,“沒關係,要孩子的事順其自然。”


    “哦。”她手臂軟軟的摟在他頸後,嬌細軟綿的低語:“我好困,可以睡了嗎?”


    “嗯。”他應了一聲,將她肩上落下的睡裙吊帶撥迴原處,再把睡裙外麵的睡袍整理好,摟著她的腰,像平常一樣把她抱在懷裏,在她耳後低聲道:“睡吧。”


    她乖巧的窩在他懷裏,和從前一樣的姿勢,就連她睡前用臉蛋蹭他手臂的習慣都沒有變。


    臥室裏落下重重寂靜與陰暗交錯的光影。


    大床上的兩人同一個姿勢而躺,她躺在他懷裏,他的手一隻在她枕下,一隻手臂占有性的擱在她腰上,這是夫妻間最親密的睡姿。


    很久之後,時初晞睜開眼,臥室裏寧靜而無聲,她聽著耳後男人均勻的唿吸聲和以及自己的心跳。


    古人有一句話說得特別好,當你把後背交給對方時,代表著無條件的信任。


    那麽,這代表著她還信任他?


    還是,真相前最後的掙紮?


    ……


    第三天,時初晞


    第三天,時初晞睜開眼睛,渲染了墨汁的黑眸正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那眸色形容不出的深,她心跳慢了半拍,反射性的身體向後退去。


    殊不知她清晨不知不覺間身體已經睡到了床邊上,在她睡得迷糊的時候被男人撈了迴來,這會她後麵是床沿,這一動下去身體失重。轉眼向地麵摔去。


    最後一刻,她的身體被強有力的臂膀摟住了,轉眼迴到了床上,一頭紮進他懷裏。


    “唔……”她一邊捂著撞到微酸的鼻子,一邊問他:“你怎麽還沒上班?”


    他臉埋進她的脖頸間,汲取著她身上特有的香氣,“今天可以晚點迴去,早上想陪你一起吃早餐。”


    她翹起紅唇,“你這是早有預謀啊,昨晚都沒跟我說。”


    “確實是預謀,這樣才有驚喜。不是嗎?”


    她小手捧上他的俊臉,笑眯了眼:“確實挺驚喜的,不過再來一次就不是驚喜,是驚嚇。”


    他指尖托起她的下顎:“我是你老公,每天醒來第一眼看到我再怎麽樣也不應該是驚嚇。”


    “是,是,我嘴快,說錯啦,老公不要生氣。”她親了下他的臉,單腿跳著下床去找拖鞋,等穿好後迫不及待的往洗手間跑。


    她有一大早內急的習慣。每次醒來經常這樣。


    男人眯眸將視線從她身上收迴,慵懶斜靠在床頭,沒急著下床,而是從抽屜裏抽出一支煙,不緊不慢的給自己點上。


    ……


    早餐結束。


    莊園外的路上。


    時初晞送薄允慎上車,他坐在車內遲遲不發動,她笑著湊過去往他臉上親了一口,“路上小心點兒。”


    “晚上我盡量早點迴來。”他唇角勾笑,手指捏了下她的臉蛋,落迴方向盤上,蘭博基尼漸漸沿著寬敞大路向遠處開去。


    等到看不見了,時初晞才轉過身,麵向莊園大門。


    身後章陌和魯奇寸步不離的跟著。


    時初晞腳步慢慢往莊園大門走去。


    章澤畢恭畢敬的在大廳等她:“三小姐,您昨天提到的慈善晚宴您還要參加嗎?”


    時初晞點點頭,“當然要參加,時間在什麽時候?”


    說完想起來邀請函在她包裏,便自己去拿了過來,看時間是下周。


    時初晞把邀請函放迴去,“下周我可能要去西班牙度蜜月,具體時間沒定,所以你給主辦方迴複說我有空會出席。”


    “好的,三小姐。”


    見章澤還沒退下,她問:“章伯伯,還有事嗎?”


    “三小姐,剛才座機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好象是方凝小姐。”


    方凝?


    她昨天讓方凝馬上出國,這會方凝應該早就在國外,而錢方麵她已經給銀行方麵撥了電話過去,最晚今天中午會把五百萬美金匯到方凝的賬戶。


    難道是方凝等不及了,特意打電話過來催?


    她早上下班吃早餐,手機放在了臥室裏,這會上樓取了出來,果然有好幾個方凝打來的未接電話。


    迴撥過去,關機。


    再迴撥,還是關機。


    她皺眉,手機捏在手裏,下樓散了會步,時不時的看一眼手機,方凝始終沒再打電話過來。


    下午。


    時初晞又出了一趟門,這次她是去醫院看她大哥。


    貴賓vip病房個。


    “三小姐,要進去看看嗎?”章陌不確定的問。


    時初晞點點頭,章陌替她打開了門。


    病房內很整潔,鋪著精美桌布的桌子上擺著鮮花,男人靜靜躺在潔白的床上,像睡著了一樣。


    時初晞端詳了一會兒,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盡管父親出身於福利院,不過可能有混血的關係,她兩個哥哥的五官輪廓分明,一個比一個俊朗帥氣。反觀她,臉部線條柔和,典型的東方麵孔。


    家族內部連續發生巨變,但在對其治療方麵始終慷慨,她二哥在的時候已經一次性付清一百年的所有費用,也就是說,直到大哥自然衰老死亡,醫療費用也是足足有餘。


    病房內有四個護工,兩男兩女,各司其職,章陌把人叫到時初晞跟前,讓他們一一迴答了問題,接著又放他們繼續忙去了。


    “三小姐,探監時間快到了。”章陌看時間已經三個小時了,提醒道。


    時初晞抿了下唇,抬腳往外走去。


    門口,差點與一個短發女孩撞上。


    “對不起。”女孩低低的說著法文,但發音有點怪。


    “你是中國人?”時初晞用的是普通話。


    “對。”女孩立馬切換成了中文,“你是方媛吧,我聽說你迴來了。”


    “……”


    “我是這裏的醫生。”


    時初晞凝視打量著女孩,大概是因為留著一頭幹淨利落的蜜糖棕色短發,小巧的五官和偏冷感的氣質便凸顯出來,淡淡的妝容,嘴唇上塗著豆沙紅唇膏。


    女孩身上罩著一件合身的白大褂,精致的鎖骨,皮膚白皙,隱約看到裏麵是一條v領長裙,腳上是一雙parad淺口粉色細高跟鞋。


    這是一個光看上一眼就足夠驚豔的女孩。


    時初晞不由看向女孩胸口的工作牌,女孩卻有意無意的側了下身,右手抬起將臉上的碎發攏到耳後,露出一雙清淡如水的眼眸,“我叫容汐汐。”


    出於直覺,時初晞感覺眼前的女孩沒有惡意,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


    “我看過我大哥的主治醫生名單,名單裏好象沒有一個是女醫生。”


    容汐汐臉上的表情凝滯,低頭似苦笑一聲,“我確實不是方晏的主治醫生,我甚至不能踏進這裏半步。”


    方晏是大哥的名字,在容汐汐的口中卻是那麽親昵自然。就像她叫了無數遍一樣。


    時初晞晞隱隱的猜到了什麽,看了看病床上一動不動躺著的男人,“你是來看他的?”


    “嗯。”


    “你能不告訴別人嗎?我是偷偷溜過來的。”


    “……”


    時初晞有點懵,她沒搞清楚情況,側頭看向章陌,章陌不太好當麵提醒,尷尬的看向別處。


    “好,我不會說的。”


    時初晞說完,容汐汐鬆了口氣,“謝謝。”手指著她身後的病床,“那我過去了。”


    “慢著。”時初晞擋住了容汐汐的腳步,微微一笑:“你必須先告訴我你和我大哥的關係,不然我有理由懷疑一切陌生麵孔。”


    “我不會害他的。”容汐汐越過時初晞的肩膀看向方晏英俊的臉,幽幽涼涼的說:“我真的沒有惡意,隻看一眼我就走。”


    時初晞雖同情,但該有的警覺心還是要有,萬一那些想對付奧納西斯家族的人喪心病狂到連植物人都不放過怎麽辦?


    她搖頭道:“不行。”


    容汐汐臉色有一絲慘白,她從外麵來到這裏花了很多力氣,就這麽迴去實在是不甘心。


    章陌不忍心,向來不會多管閑事的他難得上前幫著說話,“三小姐,讓她看一眼吧,我以人格擔保,她不會傷害大少爺。”


    時初晞看了他一眼,視線卻落在容汐汐的左手無名指上,剛才容汐汐撥頭發時她就注意到了,容汐汐是有夫之婦。


    猶豫之後,她最終點頭。


    病房外,時初晞站在窗前看著一大片湖景,臂彎裏挽著低調的黑色愛瑪仕鉑金包,淡聲道:“章陌。”


    “在。”


    “這個容汐汐和我大哥是什麽關係?戀人?”


    “是的,三小姐。”


    “我怎麽沒聽你們說過?”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約兩年前他們分了手,大少爺後來一心撲在工作上,再也沒提起過。”


    分手兩年,確實夠久了。


    大哥再也沒提起容汐汐,說明他可能已經把這段感情放下了,但從今天來看,容汐汐倒好象沒忘記大哥。電子書坊


    這整幢樓位於醫院最後一棟,從上到下幾乎清一色是vip病房,把守很嚴,沒有奧納西斯家族方麵的首肯,以及沒有院長的親自批準,沒人能進入這一層。


    容汐汐在這裏當醫生的話。也確實不容易進入這裏,估計今天也是打聽到她過探病,所以趁機溜了進來。


    五分鍾後,病房門響了。


    “方小姐,多謝。”容汐汐說完兩個字,沒有多說一句話便向走廊盡頭走去。


    時初晞皺眉目送容汐離開,終於腳步跟了上去,“容小姐。”


    容汐汐停下腳步,但沒迴頭看她。


    時初晞緩了緩口氣,低著嗓音問她,“你知道我大哥為什麽會成為植物人嗎?”


    “新聞上不是說了嗎?他是爬山失足摔下去的。”


    “可我調查過。我大哥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攀岩高手,更何況那座山不高,以他的身手他不可能意外摔下去。”


    容汐汐的肩膀毫無察覺的抖了抖,聲音更冷:“你別問我,我不知道。”


    時初晞緊緊的盯著她的背影,放輕了聲音,“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容汐汐的身體又抖了一下,極力穩住,驟然迴身看向她,那眼中早已是霧氣朦朧。“你鬥不過他們的,你們家族的人已經一個個死去,如果你想將死亡提前,你就盡管查下去。”


    這段話聽上去語無倫次,信息量卻很多。


    時初晞抓住了三個重點,一是容汐汐好象知道很多,二是害大哥的人可能不止一個人,三是有人想她死。


    容汐汐說完,低頭將眼中的濕意逼迴去,恢複了淡涼的神色,“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該走了。”


    下一秒,她手機響起來。


    聽到鈴聲,容汐汐的臉色僵硬,一邊匆忙往電梯走一邊接電話,“……沒有,我沒有趁機看他。”


    “……”


    “……傅陵,你夠了!……他都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傅陵?


    時初晞慢慢捏起抓著鉑金包的十根手指,她要是沒記錯,藍斯提到過黑翼集團三個人物中,除了靳珩。第二號人物是傅陵。


    不由自主的,她又想起了那張衝進下水道的照片,靳珩和薄允慎的合影。


    靳珩,她是見過的,難道薄允慎就是第二號人物——傅陵?


    當這個念頭劃過腦海,她身體裏像被打進無數塊冰淩,噬骨的寒氣瞬間漫入四肢百骸。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在包內震動。


    章陌想提醒,又不敢,過了一會兒,他錯愕的見時初晞用顫抖的手去掏手機。卻沒拿穩,手機一下摔在地上。


    他趕緊給她撿起來,“三小姐,您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


    “不用。”時初晞麵無表情的戴上墨鏡,轉過身走到三四米遠的地方,滑動屏幕接聽。


    “喂。”一張口,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從喉嚨裏硬擠出來般沙啞難聽。


    “時初晞,是我。”時豫聲音前所未有的嚴肅,“你那張照片我掃描進了電腦,仔細分析過了是真的。為了保險起見,我甚至聯係上了我在英國的學長。他是個電腦高手,他檢查過後也百分百肯定的告訴我照片沒有合成成分。”


    她的聲音和反應出奇的冷靜,“嗯,我知道了。”


    “你……還好嗎?”


    “我很好。”她情不自禁的微微仰起臉,眯眸望著窗外的陽光,f國的陽光很大,出門必戴墨鏡,此時強烈的陽光經過墨鏡的過濾卻仍是那麽刺眼。


    潛意識她早知道,藍斯給她的照片不大可能是假的,他知道她必定會去查,給她假的合成照片隻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多久,藍斯不會做這種不靠譜的事情。


    “姐。”時豫難得這樣叫她,自從知道兩人沒有血緣關係之後幾乎對她直乎其名,他和她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她此時的心情有多差,“我知道你一時心裏接受不了,但這是事實,你不接受也得接受。我建議你接下來不要和他硬碰硬,他處心積慮的接近你,說明他背後有一個強大的陣營,以及一個嚴密的計劃。”


    她沒出聲。


    “你貿然行動勢必會激怒他們。你要學會韜光養晦。我在英國留學那麽久,我認為全世界隻有咱們中國人最擅長兵法,麵對這樣強大的對手,你隻能隱忍,我會在後麵默默支持你。有什麽事可以立刻找我,必要的話,我會飛去f國陪你。”


    靜了片刻,她迴答,“你別過來,我不想連你也有事,這邊我會搞定,你不要擔心。”


    時豫心知自己能力有限,飛過去可能也隻會給她添亂,沒再勉強,“行,我知道了,我聽你的。”


    “對了,時豫,有沒有可能攻進黑翼集團係統,查一下一個叫傅陵的人?”


    時豫猶豫一秒,很快答應:“好,我馬上去辦。你等我的消息。”


    ……


    時初晞從醫院出來,沒直接迴莊園,她讓章陌把車開到市區,找了一家頗有年代感的咖啡廳坐下。


    她喝了半杯咖啡,把章陌叫過來,“你手機裏是不是有容汐汐的號碼?”


    章陌停了一下,“有。”


    她把手機拿出來準備記錄,“報吧。”


    章陌如實報出,見沒什麽事就退到一旁。


    時初晞一手托腮,一手撥通了這個號碼。


    容汐汐清淡的聲音傳來,“你是哪位?”


    “我是方媛。”


    那頭出奇的安靜。然後說,“找我有什麽事?”


    “你方便嗎?我在附近的咖啡廳,你過來應該不需要多久。”


    “不用了,我在上班,有什麽事在電話裏說。”


    時初晞沒說話,透過大片落地窗望向街上的人流,少頃淡淡開口,“你怕他嗎?”


    容汐汐嗓音低下去,似在冷笑,“沒什麽怕不怕的,我連死都不怕。你覺得我會怕他們嗎?”


    “好,那你幫我。”


    容汐汐:“我幫不了你。”


    “我還沒說,你怎麽知道你幫不了我?”


    “……我真的幫不了你。”容汐汐話音一落,通話切斷。


    時初晞再撥過去,關機。


    嗬……


    她輕笑一聲擱下手機,端起咖啡杯慢慢的喝了一口,其實也沒什麽好意外的,容汐汐在醫院的反應就能夠看出來,給她打電話的人男人不簡單。


    傅陵……


    她慢慢咀嚼著這個名字。


    ……


    蘭博基尼駛出奧納西斯集團的停車場。


    十多分鍾後開進附近一處私人會所。


    窗前佇立著一道身影,薄允慎在沙發上坐下。


    茶幾上擺著紅酒和空的酒杯,骨節分明的手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身體慵懶的向後靠去,手中的高腳杯中搖曳著一道道弧線,淡淡的輕啟薄唇:“查到什麽了?”


    窗前的男人迴過身,指著茶幾角落上擺的文件袋,“自己看。”


    薄允慎放下交疊的雙腿,長臂拿起了文件袋,從裏麵掉出來一隻透明的密封袋,密封袋裏是一張被水泡到發白的照片,然而隻要仔細看就能看出來照片中有兩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一個是他,一個是窗前的這位。


    薄允慎臉色沉到不能再沉,“你從哪兒搞到的?”


    那男人靠在窗台旁,指間夾著煙,好整以暇地側頭看他,“是從莊園的排水係統裏找到的,怎麽樣,是不是很佩服我?”一邊說一邊彈了彈煙灰,似笑非笑道,“你女人可不像在你麵前那麽單純沒心機,要不是親眼所見這張照片,你鐵定還被蒙在股裏。”


    薄允慎臉上看不出喜怒。


    那男人又道:“能把這張照片翻出來可不是簡單的人能夠做到的,不用說一定是她昨天被藍斯劫持時,從藍斯那裏得到的。”


    薄允慎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薄唇抿得很緊,眼角有一抹戾氣,若隱若現。


    等他再將高腳杯放下時,眯著狹長的眸,唇角掀出冷笑:“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他送了禮給我,我也應該迴禮才是。”


    “哦?我很好奇,你想迴什麽禮。”男人漫不經心的走過來,俊朗的臉上一如既往笑得很是陰柔。


    ……


    時初晞在咖啡廳坐了一下午,章陌和魯奇在旁邊桌子上就陪著她坐了一下午。


    直到日光西斜,咖啡廳逐漸被黑暗籠罩。頭頂的燈不約而同的亮起來,將咖啡廳內照得比白晝還要亮。


    章陌和魯奇互看一眼,魯奇推著章陌,示意他上去勸三小姐迴家。


    章陌搖了搖頭,他又不傻,三小姐明擺著心情不好,來f國這麽久她的世界裏隻有一個薄先生,這兩人感情好到也是令他們羨慕。


    可這樣的日子僅僅過了兩天,他就明顯感覺他們之間好象出現了問題。


    “章陌。”時初晞終於出聲。


    “在,三小姐。”


    時初晞望著幾近沒什麽客人的咖啡廳,嘴裏吩咐道:“你去查下方凝到底怎麽迴事。”


    “好的。三小姐。”章陌拍了拍魯奇的肩,讓魯奇繼續保護三小姐,自己走到一旁打電話。


    一邊打了好幾個,最後他心事重重的迴來,“三小姐,方凝小姐出事了。人進了醫院,好象挺嚴重的,她有五根肋骨斷了,其中有根肋骨戳穿內髒,情況似乎不太好。”


    時初晞瞬間站起來,抓起手包問,“哪家醫院?是今天我們去的那家?”


    “是。”


    ……


    醫院。


    時初晞在章陌的帶領下來到急匆匆來到手術室前,護士將他們攔住,“病人正在搶救,請保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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