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再看下去我怕你又要哭了。”薄允慎一手握著遮陽傘替她擋烈日,另一隻手臂摟著她的肩。


    她吸了下鼻子,輕輕點頭,轉身跟著他的腳步往車的方向走去。


    一輛車從前麵經過,帶動地上的落葉和灰塵。


    薄允慎手中的遮陽傘瞬間往前傾斜,擋住了飛揚的塵土。


    等他們繼續往車裏靠近,那輛開走的車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停下來,不一會傳來聲音:“晞晞?”


    時初晞抬頭看過去,她好象認得這個聲音,腳步不由走了過去。


    車內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兩鬢斑白,穿著正式的西裝,戴著黑框眼鏡,麵部威嚴。


    “夏叔叔。”時初晞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眼前的這位是夏洪,由時泰銘當年從臨鴻市提攜上來的,夏洪調到帝都後官位不大,每年來拜訪的次數也不多。時初晞對夏洪的印象卻很深,他為人很真誠,從不溜須拍馬,說話做事總是非常謙遜。


    比那些平常往時家跑,時家出事一個個溜的比猴還快的那些官員要好得太多。


    夏洪打量著時初晞,眼裏流露出沮喪和懊惱,長歎一口氣道:“你爸爸出事,我人剛好跟考察團在新西蘭出差,要是我在國內,或許這件事不可能這麽快被法院判下來。”


    夏洪這話不假,他在反貪局任副局,要是有他在,爸爸的案子或許還有轉機。


    然而,造化弄人,或許幕後黑手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對時泰銘動了手。


    時初晞擠出一抹笑:“夏叔叔,你不用這麽自責。我知道你盡力了。”


    夏洪又低頭長歎了口氣:“我事後找人打聽你,整個帝都都沒找到你的人影。今天無意中讓司機從這裏經過,沒想到會遇到你,對了,晞晞,你現在住在哪兒?沒有住的地方到夏叔叔家去住,夏叔叔家雖然不大,但是給你安排一個房間還有的。至於工作方麵,你也不用太愁,我……”


    “不用了,夏叔叔。”時初晞抿了抿唇說道:“我不在住在帝都。這次迴來我是抽空來看看,一會兒我就要走了。”


    “你要走?這麽快。”


    “嗯,夏叔叔,看你沒受我爸爸的事牽連,我就放心了。”


    夏洪擺手:“牽連談不上,我官小,人微言輕,可憐你爸爸的事我說不上話。”


    “沒……”


    她隻說了一個字,夏洪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麵色一下子變得凝重:“什麽?又有人匿名舉報?把材料整理好,我馬上迴去。”


    掛了電話不到兩秒。又一個電話打過來。


    時初晞等他講完,微笑著擺了擺手:“夏叔叔,你工作忙就不打擾你了,以後有空再聊。”


    “行,你給我留個電話,以後我們電話聯係。”夏洪似乎工作上有急事,跟她要完電話號碼,便著急催促著司機開車。


    時初晞迴到車旁,等候在那裏的男人把遮陽傘擋到她頭頂:“講完了?”


    “嗯,講完了,我們走吧。”她臉上笑容輕鬆,說完鑽進了車內。


    車子啟動前,她最後看了一眼滿目凋零的時宅,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這次迴來的收獲還是有的,起碼見到了兩個故人,一個是她以前的玩伴施桐,另一個是爸爸曾經提攜上來的夏洪,夏叔叔。


    施桐過得好不好,她不太方便評價,畢竟那是施桐自己的選擇。


    幸好夏叔叔沒被爸爸的事牽連,多少對她是種安慰。


    後視鏡中,時宅不斷的後退,最後消失不見。


    她突然想起夏洪既在反貪局工作,應該向他打聽到底是誰當年匿名舉報了時泰銘。


    不過,時泰銘是國.級幹.部,就算有匿名信投遞的對象也是上頭,夏洪的官職不夠,恐怕也沒辦法看到這封匿名信。


    下午,時初晞坐飛機和薄允慎迴到了臨鴻市。


    下了飛機時間將近傍晚,時初晞這會腦袋靠在薄允慎肩上,眯著眼睛,有些犯困。


    “薄總,你可迴來了,薄董那邊……”開著車的應翎說了一半,就被車後座男人以眼神製止了。


    應翎從後視鏡中老板的臉上再轉移到快閉上眼睛的時初晞身上,了然的閉上嘴,老板這波操作666啊,去帝都親自把老婆接迴來了,這下算是徹底和好,他不用再成天提心吊膽了吧,哈哈……


    時初晞抬起頭,一下沒了睡意,她顯然被應翎的聲音給打斷了睡意,抬頭看著薄允慎:“沒關係,你們聊你們的。”


    薄允慎沒出聲。


    應翎後視鏡中觀察一眼,懂事的也沒敢貿然說話。


    她低頭掏出手機,坐到一旁,給施桐發了一條微信過去,告訴施桐她迴臨鴻了。


    施桐迴複:


    ——你這麽快迴去了?也好,下次再迴帝都告訴姐們,請你吃飯。


    她愉快的迴複了一個ok的手勢過去。


    時初晞低著頭笑,笑意鋪散在眼角,明豔動人。


    薄允慎心頭微動,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看什麽這麽高興?跟隻要到糖的小狗一樣。”


    她怒瞪他,“你才小狗呢。”


    “好,你不是小狗,你是我的小母狗。”


    “……”


    她甩開他的手,磨牙道:“薄允慎,你說我是小母狗,那你是什麽?”


    他看她像炸了毛的小獅子,齜牙咧嘴的,俊臉上的笑更深了:“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這男人,真是……


    時初晞懶得罵他,撇了下嘴道:“送我迴公寓。”


    “東西我讓人已經幫你收拾好了,你跟我直接迴別墅。”


    “什麽?收拾好了?你讓誰收拾好了?”


    “還有誰?”


    “阿姨?”


    “嗯。”


    “你……”她鼓起臉,“我說我跟你迴別墅了嗎?”


    “這麽說,你又反悔了?”他慢慢眯起眼,眼中閃著危險的信號。


    “我沒說……沒說我反悔。”她迴答起來有點磕巴,眼神也閃啊閃,不敢看他。


    男人輕輕的拋過來一句話:“你既然沒反悔,時豫也知道你我的關係,你更沒必要一直在公寓裏住下去。”


    她怔忪的看他:“你……你怎麽知道時豫知道我倆的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你是說,那天你上樓找我遇到時豫,時豫看你的眼神就讓你看出來了?”


    “嗯。”


    “……”


    看來那天不僅是時豫一下子看出她和他的關係,他也是一下子看出來時豫知道她和他的關係。


    好吧,她隻能說他們都是高手,她比不過這兩個男人。


    那既然他連這個都知道了,該不會知道她另外買了一套房子的事吧?


    時初晞心虛了一下,悄悄觀察他的臉色,陡然發現他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黑沉的眸像是要看進她心底般犀利,薄唇蠕動:“你剛買的那套房子名字寫的是誰?”


    啊?


    他竟然真的知道。


    時初晞噘唇:“你是怎麽知道的?”


    薄允慎挑眉:“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她遲疑著迴答:“……我的名字。”


    “為什麽不是時豫的?錢不是他給的嗎?”


    “他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留學,沒辦法在國內買房,隻能先寫我的名字。”她說完反過來追問他:“你怎麽對我最近幾天的行蹤這麽了解?你是不是派人在跟蹤我?”


    薄允慎不說話了,指尖點擊著平板電腦上的郵件,迴複一封工作郵件。


    她揪住他的手臂搖晃,窮追不舍:“是不是?”


    他很快把郵件編寫好。點擊完發送,丟開平板電腦,略帶薄繭的手指撫上她精巧的下巴,眯眸睨她道:“是又怎麽樣?你是我的女人,打你電話又不接,我除了找人盯著你,想不到別的辦法。”


    她哼了哼,臉上漾起甜笑,“你還說呢,你讓慕容冥把我騙到會所,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美女窩


    “想算,行,晚上迴去你跟我慢慢算。”他大手曖昧的撫上她的細腰,在上麵不輕不重的捏了兩下:“想怎麽算都依你,好不好?”


    “薄允慎,你正經點兒。”她臉蛋浮出緋色,匆忙瞧了一眼前麵開車的應翎,扯了下腰上男人的手,沒扯開。


    他靠她很近,耳語般啞聲低笑:“正經,那是對別的女人,對你,我要是正經那就是不正常。”


    “哼,強詞奪理。”她扭過臉,杏眸中卻含著嬌笑。


    “咳咳……”前麵傳來應翎故意咳嗽的聲音:“那個……薄總,到了。”


    “……”


    時初晞麵紅耳赤,推開他先下了車。


    望著進入別墅內的身影,薄允慎唇角的弧線挑起,不疾不徐的關上車門,對給他開車門的應翎冷靜的開口:“繼續說。”


    應翎還停留在上一刻老板調情高手的人設上,下一刻突然變得一本正經,一時沒緩過來,但訓練有素的他迅速調整好,語氣正色道:“是這樣,薄董打了電話過來,讓您帶著太太明天去薄宅吃飯。”


    薄允慎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腳步往別墅裏走。


    時初晞先迴了自己臥室,沒看到自己的行李箱,再到他的房間,果然她的幾隻行李箱都擺在牆角,她打開箱子一一檢查,好象還真是一樣東西都沒落下,就連她床上的那四件套也一並收拾得整整齊齊。


    咦。她感覺不對,再一看,頓時哭笑不得,不光她的床上四件套收過來了,時豫床上的也是。


    又翻了翻,她的行李箱裏除了時豫床上的四件套,別的全是她的東西,這說明阿姨是事先得到他的指示才會從時豫房間特意隻把四件套也收拾出來。


    想象著時豫周末迴家,發現床上光禿禿的,傻眼的樣子她就想捂臉無語。


    她這嫁的是什麽男人啊,說好的不小心眼呢。怎麽連她弟弟的醋都要吃啊。


    時初晞一麵搖頭歎氣,一麵心頭又淌過甜蜜,帶著這樣的心情,她很快把自己的東西從行李箱拿出來。


    門口有動靜,男人看著她小妻子一樣蹲在地上的模樣,低低一笑:“這麽迫不及待搬過來跟我住一個房間?”


    她蹲在地上,仰起小臉看他:“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是你讓阿姨這麽做的嗎?”


    “我可沒有。”他懶懶散散的看她一眼,垂眸解開袖子上的鈕扣。


    他的意思是阿姨擅作主張嗎?


    “你……”她滿心的高興瞬間像戳破的汽球,一下子把拿出來的東西往行李箱裏塞,然後拉上拉鏈。氣唿唿道:“我走,不礙你的眼行了吧。”


    她拎起一隻行李箱,快速往門口走去。


    走了一半,男人從身後抱住她,溫柔的哄慰道:“你看你,跟你開個玩笑至於這麽當真麽?”


    她惱火的伸手掰他禁錮在腰上的手指,“什麽開玩笑,我看你就是說真的,我知道你有潔癖,不喜歡和人一起睡一張床,要不然你一開始和我同睡的那幾晚。你怎麽總是躲在露台抽煙,很晚才上床睡覺?”


    他絲毫沒有被看穿的惱怒薄唇埋在她頸間低沉的笑:“你看出來了?”


    她輕哼一聲,她又不傻,她有女人的直覺,一次兩次也罷了,每次他都那樣,不得不引人懷疑。


    他用溫熱的俊臉蹭了蹭她細長白皙的脖頸,沉啞的嗓音道:“我承認我有嚴重的擇床症,尤其是在我不熟悉的環境,我會感到煩躁不安,但這不妨礙我想要和你睡在一起。我沒告訴你隻是覺得這是一種習慣而已。試想我一個人睡了快三十年,突然要我和別人分享一張床,就算這個人是我的妻子,我也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不是嗎?”


    他說的好象有點道理,她不想這麽輕易錯過這個話題,又問:“那你現在適應了嗎?”


    “你覺得我有沒有適應?”


    他總是這樣,說話繞幾個彎子,明明可以明說的話非要她去猜。


    時初晞咬了下唇,想了一下,猶豫道:“我不知道。”


    算起來,他們晚上一起上床同眠的機會不多。大多數是她先睡的,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他才上床,要麽就是好幾次他把她折騰上一晚,她累到一秒睡著,睡的昏天暗地,醒來時他往往都不在床上。


    “以後我會好好表現,爭取夫人寬大處理。”他在她耳邊低笑,大手從她手中把行李箱拿過來,隨手擱到一旁,連親了她臉頰兩下,柔聲哄著:“不氣了。嗯?”


    時初晞是那種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的女孩,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難以對人啟齒的秘密,他既然都承認了他有擇床症,還承諾他會好好表現,她再追究下去會變成一個十分不懂體貼丈夫的妻子。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不過她還是繃起小臉,不冷不熱的口吻問:“那我真的搬到你房間了,不後悔?”


    “絕不後悔。”他舉起三根手指,作發誓狀,隨即刮了她翹得高高的紅唇:“不僅不會後悔,還樂意之至。歡迎你剩下的餘生和我同床共枕。薄太太。”


    這句話一下子擊中了她的心髒,歡喜之情在心底擴散,小臉再也繃不下去,笑容跟著擴散,擋都擋不住。


    他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啄吻:“下去吃飯,我都餓了。”


    時初晞身體不自覺的僵硬,每次一聽他說餓,她就神經緊張,自然而然聯想到那方麵上去,她突然感覺自己被這個男人帶壞了,整個人都汙了。


    嗚嗚。怎麽辦?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麽,劍眉抬了抬,牽起她的小手往外走,嘴裏道:“放心,你腦子裏想的事等吃完飯上來我會滿足你。”


    “我什麽也沒想,不許你亂講。”她紅著臉,瞪他。


    他邊走邊低笑,並不迴她的話。


    ……


    晚上八點四十。


    時初晞把行李箱裏東西總算拿出來一一擱好,剩下的床上四件套之類的不需要用的,她放在行李箱,送迴了隔壁房間。


    打開衣櫃,她看到裏麵掛著幾件之前他陪她去商場買的內衣,臉蛋浮起熱氣,沒去拿那兩件麵料少的,挑了另外兩套和他是情侶款的睡衣帶迴隔壁主臥。


    時初晞洗了一個舒服的澡,換上睡衣,花了十幾分鍾吹幹頭發,放下吹風機,坐在床上不由望著這間處處透著純男性氣息的臥室,愣愣的有點出神。


    感覺一切是那麽的新鮮,胸口湧動著憧憬和期望,今天這一個小舉動不單單是搬了一個臥室。更是一種心靈上的真正歸屬,以後,她不再是一個人,她真的擁有了一個丈夫,擁有了他的疼愛,他的溫柔,他的體貼,還有他無微不至的關懷。


    每個女孩子在少女的時候都曾做過一個美夢,那就是要嫁一個白馬王子,他既高大強壯,又優雅紳士。既懂浪漫,又溫柔倍至。而這些全部在這個男人身上一一體現,他給她所有女孩對另一半的幻象,又告訴她,他是真實存在的,他不是虛幻的,他寵她,嗬護著她,他從很多年前第一眼就愛上了她,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變過。


    她何其幸,這一生在滿身荊棘的時候。遇上這樣一個給了她第一縷陽光的男人。


    從此,她不必再擔心墜在黑暗中再也無法走到光明的世界,因為他有一雙堅強的臂膀,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他能把她從黑暗中拉出來,讓陽光熱烈的照在她身上。


    是的,她終究會自由的行走在陽光下,不再被人罵貪官之女,不再遭人指點唾罵。


    她相信,在不久的一天,他會替她做到。


    “想什麽這麽開心?”


    驟然。一道男人的嗓音溢出來,隨之而來的是男人虛壓上來的高大身軀。


    她笑著躺在床上沒動,伸手捧住上方男人英俊的臉,俏皮道:“你猜。”


    “在想我?”


    “臭美。”


    “不是?”男人壓下來,這次大半個重量全壓在她身上。


    她立馬舉白旗,乖乖承認:“我是在想你,行了吧?”


    “這才乖,以後都要說實話。”他聲線低緩充滿磁性。


    “不公平,你剛才不也跟我開玩笑了嗎?”


    他俯身靠近,狹長的眸眯起,大手摸上她的大腿,靈巧的鑽進了睡裙內,性感的嗓音低啞下去:“這麽早洗好澡等我?”


    “討厭,你還沒洗澡呢。”她嬌嗔,早知道他別有所圖,隔著睡裙一下子捉住他的大手,“快去洗澡,不然不讓你碰我。”


    他停頓下來,沒有進一步,抽出大手在她細如楊柳的腰肢上輕佻的捏了一把,利落的翻身下去:“給我十分鍾。”


    時初晞:“……”


    她紅著臉,雙手撐著床鋪坐起來,隻聽到關上洗手間門的聲音,接著她手機鈴聲大響。


    按著胸口,平息了一下微喘的氣息,她爬起來去沙發那兒拿起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陌生號碼。


    “初晞,是我,聽出我是誰嗎?”對方是個非常溫婉大方的聲音,她一下子聽出來是薄董夫人。


    薄病再怎麽和薄允慎有恩怨,也是他叔叔,這位是他嬸嬸,她既是他妻子。自然不顧及長輩尊卑,乖巧的打招唿:“嬸嬸好。”


    “你好,初晞,難得你還是這麽懂禮貌。”薄董夫人和善的笑:“上次在纓子家見了你,我對你是百般滿意,迴來我跟老薄說了,他聽說我見了侄媳婦反倒把我怪了一通。”


    “為什麽?”


    “他說應該他也要見一見侄媳婦,怎麽隻能讓我一個人見呢。”


    時初晞鬆了口氣,這個董事長夫人果然不簡單啊,說話的藝術這麽高超。


    話到這份上了,她不知道要怎麽接。便沒吱聲。


    薄董夫人自然而然的接下去道:“所以啊,我承諾他,改天一定要把你請到薄宅來吃頓便飯,初晞,你肯不肯賞這個臉啊?”


    時初晞:“……”


    她悄悄吸了口氣,不禁看向浴室的方向,裏麵水聲不斷,薄允慎正在洗澡,她這個時候沒辦法問他的意見,很顯然薄董夫人是有備而來,非要等到她的答複不可。


    “初晞,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和你這孩子有眼緣,你是名門閨秀,氣度不凡,允慎又那麽喜歡你,不然他也不會悄無聲息的把你娶了。既然你入了薄家的門,就是薄家的媳婦,你得協調好這個大家庭的關係是不是?關於允慎他和我們夫妻恩怨想必你也聽了不少外麵的流言蜚語,但是我要說的是流言永遠是流言,外麵那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沒事就喜歡編排一些豪門內幕自娛自樂,不足為信。你要真相信我,就答應下來,明天你們到薄宅來吃飯,看看我們夫妻的誠意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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