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明明是在瞪他好不好?


    這人怎麽連好賴都不分?


    看著他那一副任君采擷的自戀樣兒,錦心實在是受不了地嗤笑一聲,就欲縮迴自己的手。


    天光大亮,再和他這麽胡攪蠻纏下去,到時候恆王妃還不知道怎麽看她呢。


    可是林玨卻絲毫不慌張,看著她掙紮欲起身,他不緊不慢地歎息一聲,「不是跟你說了嗎?晚些去沒什麽。」


    錦心白他一眼,「你說沒什麽就沒什麽啊?」


    那是他母親,又不是她親娘好不好?


    身為媳婦,該有的禮數若是不周到,日後還不知要鬧出多少饑荒。


    何況,恆王妃本不待見她,何苦在這種事情上觸黴頭?


    林玨見她掙命要起來,無奈地隻好先她一步坐起來,貼著她的耳根柔聲道,「你這副樣子怎麽出去見人?好歹先泡個澡,紓解下身子的不適才好!」


    泡了澡之後,還得梳妝打扮,還得吃點兒東西墊補墊補。


    如此一來,可不得半個時辰?


    他打發人跟母親說遲半個時辰,也是算準了會有這些事情要做的。


    錦心瞪他一眼,有些不大明白。


    澡肯定是要洗的,隻是她這副樣子怎麽就不能見人了?


    又不是要光著去。


    眼睛不經意間瞥了下自己的胸前,她頓時就明白過來林玨所說何意了。


    媽呀,整個胸口密密麻麻都布滿了或紅或青的小草莓,幾乎就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這倒好說,大不了穿上衫子遮住就好。


    隻是她的臉上,她的脖頸上,會不會也有?


    她自己也看不見,但見林玨那一副看熱鬧的樣子,錦心就知道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氣衝衝地瞪著他,壓低了嗓音吼起來,「你下手就不能輕點兒?」


    非要把她弄成這副樣子,這大熱的天兒,衣衫單薄,到時候被人看見了,豈不是羞得她無地自容了?


    林玨早就看見她渾身上下的吻痕了,見她惱了,自己也心疼得要命。


    他搓了搓手,嘿嘿低笑著,「我也不知道你的肌膚竟然會嫩成這樣!不過我保證,我沒有下手……」


    在錦心兩眼射出刀子之前,林玨不怕死地又來了一句,「我是下嘴的。」


    錦心實在是不知道說這人什麽好了,什麽時候,他的臉皮修煉成這樣了?


    想要打他幾下,無奈自己身子酸得使不上力氣,隻得用眼睛瞪著他。若是此時她的眼光裏能射出利刃,林玨身上估計早就被她給射出成千上百個洞了。


    這廝見錦心急了,也不敢再逗她,自己麻利地掀開大紅鴛鴦戲水的錦被,跳下了床,就那麽赤條條地站在床前,去夠架子上的衣衫。


    錦心羞得粉麵通紅,已是看光了他的身子。


    長身玉立的身子上,一色兒的腱子肉,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修長的兩條腿,充滿了力量美。寬肩窄腰,性感結實的臀,無不引人入勝。


    隻是,那緊實的背上,卻布滿了蜿蜒曲折的傷疤,像是一條條蚯蚓,看上去頗有些猙獰。不過,不僅沒有破壞了這具身體的美感,反而有一種豪放粗獷美。


    錦心不由愣住了:這些疤痕是他多年征戰的結果吧?沒想到外麵光鮮亮麗的恆王世子,也是靠著赫赫戰功頂天立地的!


    林玨披上外衣,迴過身來看到的就是錦心一副癡癡盯著自己看的樣子。


    他心情大好地勾了勾唇,倏地貼近了錦心的臉,問得絲毫沒有一點兒謙遜,「錦兒,夫君我的身子還看得過去吧?」


    他心裏當真說不出的高興,自己心愛的人兒也這麽喜歡自己,這世間還有什麽事兒比這個更讓人心曠神怡的?


    錦心意識過來,一張俏臉又爬滿了紅暈。


    她現在才發現,林玨這家夥著實自戀到一定程度了。


    嘴裏嗤笑了一聲,她慢騰騰地就往床沿上挪,不忘了揶揄他一句,「自戀是種病,不治不行!」


    隻是嘴巴雖硬,身子卻不景氣,她嘴上痛快了,卻不料自己身子一軟,就要往地上栽去。


    好在林玨就在她麵前,胳膊一撈,她人已經到了他的懷裏,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嚇得她本已閉上的眼睛又慢慢地睜開來。


    「看看,又逞能了不是?放著你夫君這麽大個活人不使喚,非要自己動手!」


    林玨的聲音裏滿是寵溺,雖是數落的話,但偏生聽在錦心耳朵裏,就有說不出的熨帖。


    她快意地抿了抿唇,毫不客氣地笑起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樂意被人給使喚的。」


    林玨卻對上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本正經道,「我不知這世上有沒有其他人,但我,就是樂意被你差遣一輩子,甘為你當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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