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可是姑娘的大喜之日,姑娘,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啊?


    果然,錦心不等她說完,就又一頭紮在枕頭上,把被子往頭上一蒙,沒好氣地哼唧著,「我還想睡,不想沐浴梳妝打扮。成個親要這麽折騰做什麽?」


    紫芝很是無奈地看著那跟個蠶繭一樣的被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就算一夜未睡,也不至於這樣啊?


    她敢打包票,全京城的大家閨秀們,若是知道了錦心能嫁給林玨,卻還不當迴事兒,估計都能趕來踏平了安國公府的門檻。


    這樣的機會可是搶都搶不來的,姑娘倒好,還愛要不要的。


    不過,她也隻能暗暗佩服自家姑娘定力強大,不是其他姑娘可比的。


    隻是這該起床還得起啊,至於叫錦心起來的活兒,那就是非紫芝莫屬了。


    雖然白芍和紫薇也是錦心的丫頭,但這兩個跑腿傳個話打個人什麽的在行,至於這個,可就不拿手了。


    紫芝無語望蒼天瞪了足足有一刻鍾,才拿出破釜焚舟的勇氣來,就去拉扯那被子,嘴裏不忘了帶點兒小刺激,「姑娘,您想想,今兒是您和林世子大喜的日子。這姑娘家啊,可不就盼著這一天,誰不想打扮得美美的,好給自己的夫君看啊?」


    這話,若是對著其他姑娘說,估計哪一個都能中招。


    可偏偏說給錦心聽沒用。


    這廝,就沒拿成親當迴事兒。


    反正也是林玨非要讓她嫁給他的,至於打不打扮,那是她的事兒好不好?


    見自己的話丁點兒用都沒有,紫芝都快要急哭了。


    再折騰下去,那天兒就亮了,總不能讓前來接親的林世子看見自己姑娘盯著一個雞窩頭上花轎吧?


    何況,到時候,會有全福人來給姑娘梳頭的,那姑娘還能再躺著嗎?


    可任憑她說破了嘴皮子,錦心就一根筋通到底,和她扛上了。


    她兩手死死地扯著被角,就是不出來,弄得紫芝也束手無策了。


    主仆兩個正僵持著,忽聽外頭有人喊,「姑娘起了嗎?」


    聽聲音好像榴花的聲音。


    錦心在被子裏立馬大喊,「打出去,就說我還沒醒。」


    雖然一心兒盼著自家姑娘能趕緊起來,但一聽姑娘這麽吩咐,紫芝還是毫不猶豫地立馬走了出去,高聲對著院門喝道,「姑娘還沒起,你先請迴吧?」


    姑娘起不起是她的事兒,還輪不到旁人來插嘴。


    這就是紫芝身為錦心貼身大丫頭的覺悟!


    榴花一聽紫芝這口氣,頓時一口氣憋在了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差點兒沒有憋死。


    但想著自己前來可是老太太的吩咐,於是她勉強壓下那口氣,細聲細氣地討好著紫芝,「妹妹,給我開開門。老太太讓我來送東西的。」


    紫芝身子顫了顫,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老太太讓送東西的,這到底是讓她進來還是不讓她進來?


    要是不讓進來,那老太太怕是又有的說了。


    她剛要抬腳往外走去給榴花開門,卻忽然又頓住了:如今姑娘哪裏用得著怕老太太怎麽想?老太太就算是親自來,姑娘說不見就不見,她何必把榴花放進來,盡惹得姑娘生氣?


    想畢,她走到門口,對榴花道,「我們姑娘什麽都不缺,這東西還請妹妹拿迴去給老太太吧。」


    榴花聽了氣個半死,連紫芝一個丫頭都敢對她這個老太太身邊得力的大丫頭不敬了?


    這還了得?


    這還沒成為恆王府世子妃呢。


    她恨得牙癢癢,巴不得錦心嫁過去不得林玨寵幸才好。


    隻是人家如今正在風頭上,榴花也是個識相的,不敢和紫芝磨牙,隻得拿著手裏的東西迴去了。


    崔老太君昨兒沒能勸動錦心帶幾個陪嫁丫頭嫁過去,一晚上也是沒睡好。想著要是日後錦心失了勢,那她們安國公府可跟著倒黴了。想羅錦心那小蹄子現在翅膀硬了,竟連她的話都敢不聽,心裏不由得一陣賭氣。


    好不容易盼到天亮,她就趕緊翻箱倒櫃,找出自己早年戴的一副金鑲玉的頭麵來,讓榴花交給錦心,就說是她的一番心意,想趁此和錦心再嘮叨嘮叨陪嫁丫頭的事兒。


    她實指望錦心看在這副金鑲玉頭麵的份兒上,能聽得進去她的話。


    這副頭麵當年可是花了不少的銀子置辦的,這麽多年,她誰都沒舍得給,一直壓箱底呢。


    可誰料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榴花就抱著那個小匣子迴來了。


    一見崔老太君,還沒等她問,就開始哭訴起來,「老太太,羅姑娘身邊的那個紫芝連門都沒讓奴婢進去,就把奴婢給趕迴來了。」


    她有心想在崔老太君挑撥幾句錦心的,可是想著錦心這就要成為恆王府世子妃了,隻好拿她的丫頭紫芝作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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