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衛看到對方的手勢,是自己人。


    車輛來到跟前,他認出人來,終於迴來了,這次出去的時日可不短。


    豹子跳下車,都凍僵了,把韁繩扔給兄弟,活動活動身體,屁股都麻了,針紮一樣,呲牙咧嘴的。


    剛要往裏走,看了一眼正在登記的馬車,嗯?


    是他們!


    扭頭找爺,在最後呢,瞪瞪瞪的往後跑。


    鍾南簫剛跳下車,就被火急火燎跑過來的豹子拉住胳膊,“爺,是那個能打的車夫。他們就在前頭登記呢。”


    好吧,既然有緣再見,還要進封地,有些事情得問個清楚。


    見爺邁著大步前進,豹子緊跟在後,他也很好奇。


    還沒走近,就聽到這人要見姑娘。


    “麻煩您幫忙傳個話。”


    “李姑娘,我家將軍可不是誰都能見的。”


    來看病的人,也不一定是將軍親自看,都是蘇大夫在看診。


    再說了,大小姐每日忙著練兵,隻偶爾抽空過來瞧瞧,哪能因為這小女子一句話,他就去叨擾,絕對不行。


    鍾南簫走過來,打量了一眼,確實是那幾個人。


    對方看到他也很吃驚。


    拿起桌子上的登記的紙,姓李?


    “真名還是假名?”


    李茹淡定迴望著此人,剛才她是有所顧慮,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報了真名,這是她能展現的為數不多的誠意。


    真是沒想到,那幫人竟然是殷家的人。


    “真名。”


    於衛沒想到這位爺竟然認識這四位。


    “找個地,我有話要問。”


    鍾南簫說完,又迴頭看了一眼這四人,車上中年男子在昏睡,“你們要走還是要留,考慮清楚。”


    李茹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他們要留下才有活路,“留。”


    於衛示意手下把人放進來,這位爺要親自問話。


    他還是多嘴了一句,“爺,生病的人要單獨隔開。”


    鍾南簫直接過去給昏睡的中年男子把脈,“不是大病。”


    憂慮過重,加上風寒,又冬日裏趕路吃不好睡不好,硬生生拖成這樣的。


    再拖下去,小命也要沒了。


    車夫小心翼翼的抱著中年男子進屋,中年女子上前摸著炕是熱的,兩人才合力把人安頓好。


    李茹心疼的看著虛弱的父親,還是要先看病,:“能不能先給我爹……”


    不等她說完,鍾南簫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給了身邊的豹子。


    豹子髒兮兮的手拿著那粒藥丸遞給中年女子,楚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還是忽視髒手,接過藥丸,“有水嗎?”


    “直接放嘴裏就可。”


    豹子剛想說不用喝水,可對方幹裂的嘴唇,還是去倒水了。


    等這幾人都喝了水,真的是渴了,咕嘟咕嘟一碗水幾口就進肚了。


    逃亡的路上不敢停,渴了就含口雪,又不敢多含,怕得病。


    “說說吧,你們到底是何人,誰在追殺你們,為何要見殷姑娘?”


    豹子站在爺身後好奇的睜大眼睛,邊上的於衛也難掩震驚,追殺?


    追殺的人來到這,是求庇護?那會不會給大小姐帶來麻煩?


    李茹倚靠在炕沿上,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還是先問了一個傻問題,“你們是殷家的人對吧?”


    鍾南簫扭頭問這位“殷家人”,“你不認識?”


    於衛尷尬的掩嘴咳嗽了一聲,搖頭。


    此時這個氣氛,他不好意思說看著有點眼熟。


    “這位是殷家人,姑娘也不認識?”


    李茹……,殷家人裏,她隻見過兩位小姐。


    於衛真想糾正這位爺,他是殷家的護衛,但這個殷家人還是有異議。


    她也知道此時問這個問題很不合時宜,可不問又怕。


    她剛要說話,對方又扔出一個問題,不是問她。


    “李鬆清聽過嗎?”


    於衛……還是搖頭,這個名字他肯定聽過,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李茹已經知道,這位搖頭的人就是殷家的人。


    結合聽到的消息,她猜到對方的身份了,殷家的護衛!


    可殷家的護衛不知道她爹嗎?


    “我是先丞相李相的孫女李茹,這是我父親、母親,這是陳伯。”


    ……


    於衛:先?是他知道的那個李相嗎?李相不是告老還鄉了嗎?怎麽死了?


    這是鍾南簫的盲區,他對朝廷當官的知之甚少,他隻知道一個李相。


    豹子也知道一個李相,不會是那個吧?


    “追殺我們的人……”李茹低頭垂眸掩飾眼中的傷痛,“我們猜測是朝廷中得罪的人。”


    這個範圍太大了。


    祖父迴到老家的時候,已經不行了,祖父的去世是一連串噩夢的開始。


    祖父的喪事剛辦完,未婚夫又暴斃……


    父親發現異常,沒有耽擱連夜離開。


    對這個答案,鍾南簫很不滿意,太籠統了。


    李茹倒沒有隱瞞,連她也想不通是誰要殺害她的未婚夫?


    或許不是想不通,而是不敢想。


    李鬆清吃了藥丸,很快就清醒了,聽到女兒的聲音。


    “老爺,你醒了?!”


    楚氏又驚又喜,“茹兒,過來。”


    李鬆清覺得精神好了很多,屋子也挺暖和,炕下的人也認出來了。


    “恩人,沒想到這麽快就再見麵。”


    李茹趕緊又倒了一碗水,李鬆清喝過水嗓子也不那麽難受了。


    於衛上前仔細打量此人,好像真是,他們真見過,街上見過。


    “你真是李相的兒子李鬆清?”


    “正是。”


    ……


    於衛就拉了這倆人出去,還讓人送了飯進來。


    “爺,這位得跟主子們打聲招唿,有些話咱問不太合適。”


    豹子瞅一眼爺,“爺問都不行?”


    這小子欠收拾了,“不是不行。”


    “那是什麽?”


    ……


    鍾南簫也不想管閑事,是怕這幾人引來禍端,“派人看著點,跟其他人隔開。”


    於衛答應著去安排,剛走兩步想到小姐的吩咐,又迴來。


    “爺,小姐給您留了話,小姐帶兵進草原了,讓您……在營地等她。”


    於衛話都說不利索了,這位爺臉色可不好看了。


    “何時走的?”


    “剛走……”


    鍾南簫心情確實不好,就差一點,“阿婆去了嗎?”


    “去了去了。”


    阿婆跟著還好。


    “你安排人把這些東西送到慶嶺,豹子去通知大家,一刻鍾後出發。”


    一刻鍾後,豹子他們就急乎乎的隨便吃了點東西,別的都顧不上,騎上馬跟著爺狂趕路。


    玩命的在後頭追,爺的背影還是越來越模糊。


    眾人……


    ·


    於衛為人謹慎,被追殺的李鬆清,可不能在他手裏出事。


    當日夜裏,就迎來了第一批殺手。


    殷河接到消息連夜趕來,這邊戰鬥剛剛結束不久。


    他好奇的是,李家手裏到底有什麽,讓對方不惜派出死士,闖殷家封地也得置人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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