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大院又不是什麽密不透風的牆,消息傳播的速度比想象中的還要快。


    這不,白梔寧前腳剛被送走。


    關於她跟自己男人房事搞得太過刺激被送去醫院的事情就在整個家屬大院裏傳了個遍。


    這事兒可把白毅山給驚到了。


    他得知情況後的第一反應就是亞麻呆住了。


    老臉瞬間黑得不像話。


    雖然難堪,但白梔寧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匆忙地朝著醫院趕去。


    而另一邊,家裏新來的家政阿姨趁著白家無人,悄摸的也不知道給誰迴了個電話,


    電話掛斷後,她便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真真做到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醫院。


    “出事了,出大事了。”袁大姐一大早拎著剛燉好的雞湯,著急忙慌的就跑來跟農雪芝報信。


    農雪芝月份大了,醒得早,這會兒人正精神著呢。


    難得看到一向人悶話還少的袁大姐,竟然還有這麽不穩重的一麵。


    農雪芝當即就笑了,“袁大姐,你今兒是怎麽了,屁股後頭有狗追啊。”


    “呸,什麽有狗追。”袁大姐將辛辛苦苦煲了兩個多小時的湯先放桌麵上。


    然後拖了一張凳子坐下來。


    拉著農雪芝就是一頓吐槽,“你可是不知道,家屬院出大事了。”


    農雪芝抬了抬眼皮,心思微動。


    原本袁大姐也不是愛湊熱鬧八卦的人,主要是這件事憋在心裏不說實在難受,“就昨晚,白軍長那閨女,就是一直跟你不對付那個白梔寧,被自己男人送醫院來了,而且好像就是這家。”


    “送醫院?受傷了?!”


    農雪芝眨巴眨巴著清澈懵懂的大眼睛,故作驚訝且好奇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


    “好端端的怎麽就送醫院了,總不會是被她男人打了吧?”


    話說迴來,農雪芝又搖頭否認,“照理說也不應該啊,那個安大靖不是她的舔狗嗎?能舍得對白梔寧動手?”


    “哎呀,你就別亂猜了,不是你想的那迴事。”


    袁大姐想都沒想直接打斷了農雪芝不切實際的幻想。


    “那是因為什麽啊,你趕緊說啊。”


    邊說,農雪芝隨手拿起了昨兒個農雪劍買來給她消遣用的生瓜子。


    津津有味的嗑了起來。


    袁大姐嘴角抽了抽。


    “袁大姐,你倒是說啊。”農雪芝著急的催上了。


    想起家屬院那些嫂子婆子葷素不忌的竊竊議論聲。


    袁大姐不僅臉紅耳根子發燙,說起話來也不由得磕磕巴巴的,“其實也沒啥,就……就兩口子鬧太厲害了,這不就……”


    “受傷了嘛。”


    農雪芝眯了眯眼,隨即震驚了起來,“幹那事兒受傷啊,他倆又不是第一次了。”


    這話把袁大姐臊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輕拍著她道,“你這嘴巴沒把門的,我看就是跟大院裏那些婆子學壞了。”


    農雪芝神色茫然,“有嗎?”


    她覺得自己說的挺正常的啊。


    而且自己配的藥有什麽效果農雪芝最清楚不過了。


    按理說也不會。


    除非……


    “袁大姐,昨晚到底是個什麽情形有人清楚嗎?”


    農雪芝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具體她又說不上來。


    袁大姐搖了搖頭,苦惱道,“這我還真沒多問,就是知道人是昨夜送來的,人裹著被單安營長抱了一路。”


    額……連人帶……被單。


    農雪芝本來沒有想多的,但此刻腦子裏全黃了。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緩解了下尷尬尬,才道,“還有其他的嗎?”


    “額……聽說被單上流了不少血,這個算不算?”袁大姐總覺得說出來有些晦氣,又擔心農雪芝會害怕。


    畢竟不多久農雪芝就要生了,影響孕婦的心情就不好了。


    哪知農雪芝不僅沒有害怕,她那是激動死了。


    “你說流血了?”


    農雪芝兩眼放光,倒不是說她此刻幸災樂禍,而是她終於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她似乎有些明白梔寧是怎麽一迴事了。


    可袁大姐不明白啊。


    看下農雪芝突然“癲狂”起來的模樣,引得她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芝……芝芝啊,別人家的事,咱們還是……”


    “袁大姐,你剛剛說白梔寧也送進這家醫院了?”農雪芝迫切的追問她,一雙雪眸亮晶晶的。


    袁大姐遲鈍的點個頭,“是……是啊。”


    “可是……”


    她剛想勸農雪芝別湊這個熱鬧,就聽到對方分外興奮的聲音。


    “袁大姐,咱們去看看吧。”


    “啥?”


    袁大姐嚇到失聲,此時此刻根本冷靜不了,“不行!這多危險呀,你還大著肚子呢,白梔寧本來已經夠瘋了,萬一再看到你再次受到刺激,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了肚子裏的娃娃想想吧,你……”


    農雪芝急忙拉住袁大姐的胳膊,哭笑不得道,“你別激動,我……我不去了還不行嘛。”


    她也就是說說而已,哪曾想袁大姐的反應會那麽大。


    袁大姐微微鬆下一口氣,剛想再多叮囑幾句。


    門外傳來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仔細聽,好像是幾個小護士在好奇的八卦著什麽。


    “哎喲喂,真是太精彩了,媳婦兒跟婆婆打起來了。”


    “可不嘛,聽說那個女的還是昨晚被丈夫連人帶被單送到醫院來的,好像是兩口子房事太激烈了,那叫羞死個人喲。”


    “那她婆婆鬧什麽,按理說也是自己的兒子不對吧,上醫院來打兒媳婦是怎麽一迴事,這不是惡婆婆嘛。”


    “你們懂什麽,聽說那個女的婚前就不老實,勾搭著男人幹那事才嫁過去的,至於昨晚那事兒……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


    默契的將耳朵貼在門上聽得正起勁兒的農雪芝和袁大姐麵麵相覷。


    昨晚送來的。


    連人帶被單……


    好家夥,指示性如此的強,她們想猜不出是白梔寧兩口子都難。


    不過,瓜正八卦到興頭上。


    那幾個小護士怎麽就不說了?!


    農雪芝的好奇心被勾得那叫一個抓心撓肝。


    她可憐巴巴的就看向了袁大姐。


    “你別那麽看著我,說不行就不行,太危險了。”袁大姐也好奇,但她能忍。


    農雪芝急得跺腳,突然靈機一動,捂著肚子嬌哼了起來,“呀……肚子疼疼疼,娃娃踢我了。”


    “啥?要不要緊,我,我去叫醫生去。”


    “那倒不用。”農雪芝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胳膊。


    匯上袁大姐擔憂焦急的目光。


    農雪芝有些心虛的笑道,“其實……就是娃娃想出去透透氣了,這屋實在有點悶。”


    袁大姐:“……”


    “還有啊,這瓜吃到一半,不僅我還想接著吃。”她厚顏無恥的指了指肚子裏的娃娃,齜著牙笑,“他,也想吃來著。”


    袁大姐氣笑了,指著她的腦門道,“你啊,歪理一大堆,肚子裏的娃娃聽得懂啥,你就作吧。”


    “哎呀,袁大姐,姐姐,你就帶我去瞅瞅,哪怕是遠遠的瞅兩眼。”


    她實在是好奇。


    而且也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


    袁大姐歎了口氣,知道農雪芝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如果不讓她去,說不定她會背著自己偷偷去,那更是得不償失。


    “算了,你想去我就陪你去。”袁大姐鬆口了,但也有要求,“不過隻能遠遠的哦。”


    農雪芝小雞啄米般特別乖巧的點頭,“嗯嗯,都聽你的,咱們遠遠的就行。”


    就這樣,袁大姐先是詢問清楚了白梔寧所在的病房,這才領著磨刀霍霍的農雪芝殺過去。


    都沒等她們走近白梔寧的病房,老遠就聽到了安大靖痛苦且壓抑的央求聲。


    “娘,我求求你了,別鬧了,寧寧現在需要安靜的休息,有什麽事兒咱們迴去再說好嗎?”


    緊接著,農雪芝就看到一個齊耳短發格外精明幹練的大娘,模樣跟安大靖有六分相似。


    她揪著安大靖的耳朵,脫口而出就是一頓臭罵。


    “你個昏了頭的愚蠢龜鱉臭小子,老娘讓你別娶她,別娶她!”


    “就這麽個眼高於頂,水性楊花還惡毒下賤的玩意兒,送給別人都不要,你這個缺心眼兒的玩意兒還要去捧她的臭腳。”


    “現如今你看看她是怎麽作賤你,作賤咱們家,還惡毒的害了我那未出生的大孫子!”


    安大娘母看著他那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咬著牙威脅道,“這個兒媳婦我們安家是堅決不能要了,離婚!必須離婚!你要是不跟這個惡毒的女人一刀兩斷,你就不再是我的兒子,咱們安家的門你也甭想再進了!我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娘!你這是幹嘛啊!事情哪裏有那麽嚴重,你就不能……”


    安大靖央求的話都沒有說完,身體虛弱的白梔寧猛的衝了過來。


    “你這個老妖婆憑什麽逼我們離婚!當初可是你兒子求著我嫁的,現在知道我沒了孩子就想把我一腳踢開了?”


    剛流產臉色無比難看的白梔寧,此刻就這麽冷冷地看著安大娘,眼神發了狠的大笑道,“想就這麽踹開我,好啊,那我就去舉報安大靖!舉報他當初強迫的我,我不好過,那麽就用你兒子的前途來賠好了!哈哈哈哈哈!”


    安大靖聞言麵如死灰,完全沒想到昨晚還熱情似火的妻子,此時此刻竟然會說出如此殘忍的話。


    她,難道沒有心嗎?


    “白梔寧!你個不要臉的賤人胡說八道什麽!當初是怎麽一個情況你我心知肚明,也就我這個傻兒子心甘情願的被你算計,我們家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娶了你這個攪屎精,你現在還敢汙蔑我兒子,看我今天不撕了你!”安大娘擼著袖子,咬牙切齒的衝了上去。


    安大靖嚇得臉都白了,趕忙上前阻攔,“娘……娘!你冷靜一點,寧寧身體還虛弱著呢,你別跟她置氣。”


    “安大靖!有種你就讓她打!今天她要是不打死我,我讓你們全家不好過!”白梔寧不僅不躲,還一個勁兒嘚瑟的刺激安大娘。


    得知懷孕又流產的時候,白梔寧是既震驚又痛快。


    安大靖也配做她孩子的爸爸?


    嗬,他做什麽美夢!


    他們全家想什麽美事兒!!


    即使這個孩子沒有流產,白梔寧也不會留下這個孽種。


    白梔寧是這麽想的,自然發了瘋的刺激安大娘的神經,“你不是想要孫子嗎?嗬,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會給你們安家生孩子的,我也不可能跟安大靖離婚,你們耽誤了我一輩子,那麽我就要讓你們安家……斷!子!絕!孫!老妖婆,開不開心,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啊?哈哈哈哈哈!”


    安大娘徹底崩潰了,指著白梔寧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這個毒……”


    刹那間,安大娘兩眼一黑,徹底暈死了過去。


    “娘!娘!”安大靖肝膽俱裂,抱著暈過去的安大娘,滿眼猩紅悲痛的看著白梔寧。


    “你現在高興了?”


    白梔寧咬著幹澀的唇,神色複雜的看著情緒即將失控的安大靖。


    但她一句話都沒說。


    安大靖咬緊了牙,惡狠狠的望著白梔寧,從齒縫中,他迸出了幾個字。


    “白梔寧!你夠狠!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可能同意離婚的!你死了這條心!”


    放過狠話,安大靖抱著親娘找醫生去了,隻留下失魂落魄的白梔寧呆呆的站在原地。


    周圍原本看熱鬧的人頃刻間跑得一個比一個快,他們可不想被那個流產的瘋女人記恨上。


    這人群一散,反倒將行動不便的大肚婆農雪芝給徹底暴露了出來。


    袁大姐第一時間想著把人拽走,偏偏農雪芝這個拖後腿的不給力。


    這不,白梔寧可不就一眼盯上了她們二人。


    “農雪芝!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


    白梔寧瞬間失聲尖叫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農雪芝,以及……大著的肚子。


    按照計劃,此時此刻的農雪芝不是已經……


    難不成李梅那個賤人沒有動手?


    白梔寧咬破了嘴唇,暗暗將李梅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了個遍。


    拿了她的錢竟然不幹事兒!


    最可惡的是她的孩子沒了,而農雪芝肚子裏的孽種竟然還好好的!!


    “白梔寧,我不是什麽?”農雪芝眯著眼質問她。


    察覺到白梔寧神色僵硬了兩秒。


    農雪芝勾了勾唇,意有所指的試探,“你看到我好像挺驚訝的,難道我不應該在這裏,又或者……”


    “你看到我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似乎特別的失望。”


    農雪芝挑挑眉,“怎麽,你很想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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