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主角都到了,一會兒有好戲看了。”


    隨著男主人公的到來,紀委的人打了雞血似的,白柳兩家人的神經也跟著緊繃起來。


    唯有農雪芝卻充耳不聞,仿佛這些聲音與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既然此事已經和農雪芝無關,那她自然要悄悄地挪動腳步,走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裏去。


    畢竟,她可不想被這場即將上演的鬧劇牽連進去,成為那個無辜的受害者。


    相比之下,沈霆川則顯得更為灑脫一些。


    隻見他順手拿起一碟瓜子,又端起一盤水果,然後還細心地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旁邊。


    似乎是擔心自家小媳婦兒會口渴,所以才做足了準備工作。


    “沈霆川,你真好。”


    看到男人如此體貼入微的舉動,農雪芝心中滿是歡喜。


    不得不說,有眼力見的男人簡直太得她的心了。


    沈霆川笑笑沒說話,安安靜靜的充當守護者,手裏不停歇的為小媳婦兒剝著瓜子。


    就這樣,這對恩愛有加的夫妻展現出了驚人的默契。


    一個默默的吃,一個滿懷愛意的陪著。


    周靜語看著他們倆那樣,牙根差點沒給咬斷!


    偏偏眼下最棘手的是突然冒出來的白澤。


    “阿澤,你來的正好,柳家那丫頭打傷了你妹妹,現在還說那天你也瞧見了,這不是扯淡嘛。”


    周靜語趕忙上前向白澤哭訴著。


    並且一個勁兒的使眼色,“你可不知道柳霜霜下手有多黑,你作為寧寧的哥哥可不能不管啊。”


    “你趕緊跟紀委的同誌說說那天發生的事,咱們可不能放過傷害你妹妹的兇手!”


    說著,周靜語狠狠的瞪向姚淑慧母女,恨不得把她們大卸八塊方才解恨。


    “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麽,能不能再說一遍。”


    氣氛突然因白澤冷漠的態度徹底凝固了下來。


    周靜語身體微僵。


    隻見白澤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冷笑著看向了白毅山兩口子。


    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扇他們耳光。


    “妹妹?嗬,我媽就隻生了一個我。”


    白澤頓然目光直指臉色陰沉的白毅山,勾唇笑得無比邪獰,“別告訴我,你舍不得我死去的媽,想要到地底下給我生個妹妹?”


    “你個混賬!胡說八道什麽!給我閉嘴!”


    白毅山怒目圓睜,聲色俱厲地吼道。


    他那冷漠的神情和語氣,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而是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一般。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一旁的周靜語——這位繼母看上去要偽善多了。


    隻見她輕啟朱唇,柔聲哭泣道,“毅哥,阿澤……阿澤他怎麽能這麽說話,看來他還是記恨著我,不願意認寧寧,可寧寧始終是他的親妹妹啊,他總不能幫著外人欺負自家人吧?”


    白毅山顯然也想到了這層,暗暗後悔把這個逆子給叫來了。


    “你給我好好說,不許撒謊!”白毅山冷聲警告。


    白澤要是敢存心報複,迴頭看他不收拾這個兔崽子。


    紀委的人見狀也說道,“白副團長,事關重大,還請你如實的複述一下那天的情形。”


    “先糾正一點,我現在姓安。”


    男人皺著眉,極其不悅的看了眼紀委的人。


    與此同時白毅山那張老臉比吃了屎還要難看。


    這個逆子!


    逆子!!!


    白澤……哦不,應該是安澤,他才不管那麽多。


    他首先展現出平時那種漫不經心、放蕩不羈的樣子。


    接著,臉上掛著一抹狡黠的笑容,目光緩緩地移向了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躲在姚淑慧背後的柳霜霜身上。


    他眼中閃爍的濃厚興趣,甚至連一旁的農雪芝都能輕易察覺到。


    “不會吧?我們怎麽說也是同坐一條船的人啊,你竟然這麽快就把我給出賣了?”


    安澤無奈地歎息一聲,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說他倆沒貓膩都沒人信。


    在場的其他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農雪芝發出了一聲驚異的\"咦\"聲。


    柳霜霜則更為驚恐,心跳仿佛瞬間停止了一般。


    “不是,真不是,我沒有!”


    她睜大了眼睛,顫抖著手指指向安澤,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胡言亂語些什麽!”


    誰和他一夥的了!!


    “霜霜,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姚淑慧見狀顯然氣得不輕,緊緊地抓住柳霜霜的手臂,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她也不想去相信安澤的話,可人家似乎也沒必要說謊。


    “媽媽,我真的沒有和他站在一邊啊!”柳霜霜感覺自己都快哭出來了,但卻流不出一滴眼淚來。


    這該死的局麵到底該如何才能解釋得清楚呢?


    她心裏暗自叫苦不迭。


    因為有些事情根本就是無法解釋清楚的啊!


    更糟糕的是,那位紀委的工作人員用一種銳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那眼神簡直就像是饑餓的狼群看到了獵物一般,似乎想要透過她的身體看穿所有的秘密。


    這種被人死死盯住的感覺讓柳霜霜幾乎快要崩潰了。


    “你這個人怎麽可以信口胡謅!我怎麽可能會和你是一夥兒的?居然還妄圖把我拖下水,你別做白日夢了!反正我問心無愧,從來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事!你要是再敢亂說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柳霜霜激動地反駁道,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你先別激動,我沒想栽贓給你。”


    看著小姑娘雙眼通紅得跟個小兔子似的,安澤擔心玩過火,趕緊收斂了神色。


    柳霜霜腦子笨,正琢磨著他是幾個意思。


    下一秒就被安澤的話,雷得裏嫩外焦。


    “白梔寧是我打的。”安澤一副“就是我”你們又能怎麽樣的態度。


    氣氛再次凝固。


    “你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白毅山怒不可遏的揚起了巴掌。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重重的打在了安澤的臉上。


    “你個逆子!那可是你的親妹妹,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早知道你這麽狠毒,當初我就……”


    安澤臉色一沉,聲音微微上揚,陰森森地道,“就怎麽樣?像你當初背叛我媽一樣?弄死了我媽讓這個賤人上位還不夠,現在後悔當初沒能一起弄死我?!”


    字字句句怨毒的話從親兒子的嘴裏說出來,無疑是在一刀又一刀捅在白毅山的心口上。


    白毅山備受打擊,身體搖搖欲墜幾乎站都站不住。


    在眾人麵前,此刻的他不再是威風的軍長,更像是個瞬間老了十歲的可憐父親。


    可在安澤冷得沒有半點溫度的眼睛裏,沒有半點父子之情,隻有深入骨髓的恨意。


    “你……恨我?”白毅山艱難的開了口,聲音暗啞的幾乎聽不見最後一個字。


    周靜語擔憂的上前扶著他,“毅哥。”


    看著這對狗男女親密的依偎在一起,安澤眸色一片冰涼,抵唇一言不發。


    他還好意思問出這種話。


    嗬!


    “白軍長,人是我打的,所以現在你可以直接將我送上軍事法庭,我不會為自己申辯一句。”


    “你胡說八道什麽!”白毅山是想要為女兒討個公道,但他從未想過將自己的兒子給送進去!


    而且當年的事,本就是他虧欠了安蕙和兒子。


    如今好不容易說服了安澤迴到自己的身邊,他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在兒子和女兒之間選一個,白毅山肯定選兒子啊!


    紀委的人心領神會,不過還是得問一句。


    “白軍長,涉及到您的兒子和女兒,您看這件事要不要追究下去。”


    就算不追究,按照安澤的這個行為,處分肯定是在所難免的。


    現在就看白毅山是怎麽想的了。


    “這件事,我們私下裏……”白毅山不去看妻子震驚且失望的眼神,有些艱難的開口。


    “白毅山,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果不其然,周靜語不等他說完就暴怒的打斷道,“你的寶貝兒子就是兒子,那我含辛茹苦撫養長大的女兒難道就不是你親生骨肉了嗎?”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冷漠又決絕的神情,周靜語心中一陣酸楚與憤怒交織襲來。


    “我不管,人是安澤打的,那麽他就得付出代價!”


    曾經她在那個女人手上吃了那麽多苦,憑什麽自己的女兒還要被那個女人的兒子傷害。


    安澤這個小畜生能打她的寧寧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周靜語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自己的女兒。


    “夠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白毅山扣住她的手腕,強勢,不容置否。


    失望透頂的周靜語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與傷害,她用力一甩手,將白毅山的手狠狠地甩到一邊去。


    她怎麽也想不到,曾經口口聲聲說會愛自己和孩子一輩子的丈夫,如今竟然變得如此陌生和無情。


    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白毅山,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愧疚或者後悔之意,但最終卻隻看到了一片冰冷。


    白毅山一臉平靜,並沒有因為周靜語的話而動怒,隻是淡淡地說道,“醫院那裏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需要有人去照看,你還是先迴去吧!”


    他的語氣堅定而果斷,根本不給周靜語絲毫辯駁的餘地。


    緊接著,白毅山向身旁的警衛員投去一個眼神示意。


    警衛員跟隨白毅山多年,彼此之間有著默契十足的配合度。


    收到指示後,他立刻心領神會,毫不猶豫地上前準備“請”周靜語離開。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周靜語用力甩開警衛員伸過來的手。


    臨走前,她惡狠狠的瞪向柳霜霜和安澤,眸中閃爍著憤怒和不屈的陰狠之色。


    行,他們來日方長,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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