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澈圍著浴巾從浴室出來,短的向上支棱著的頭發還濕著,裸露的上半身,水滴順著腹肌的紋理滴落下去最終消失在白色的浴巾裏。


    許是這晚讓葉之微有了二人交心的錯覺,她穿著那件張景澈的黑色綢質襯衣睡了過去,領口大開,胸前一片旖旎。


    靠近浴室這側的床頭放著一杯蜂蜜水,張景澈拿起杯子飲了一口,溫熱的液體順著喉頭滑到胃裏,消散了酒後的不適。


    張景澈從來都不是一個重欲的人,情情愛愛於他不過是生活裏最微不足道的調劑,可有可無。


    他低頭看著床上女孩散亂的鋪在枕頭上的長發,露在外麵的那條壓住薄毯的纖細的美腿,那一直自信的自製力開始丟盔棄甲。


    他慢慢吞咽一口蜂蜜水,趁著股間某處還未過分發作的時候替床上的葉之微把薄毯輕輕蓋在她的肚子上,然後掩門去了次臥。


    張景澈躺在不常睡的次臥床上,思考著晚上葉之微說的那些話,要怎麽幫助她盡快成長,這是一個值得他去思考和安排的課題。


    這天夜裏,張景澈在睡著之前拿著手機買了500g的虛擬黃金,如果暫時沒辦法給她什麽短平快的資源提升,那麽黃金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管以後她是想要換成實物還是繼續投資或者是折現提出。


    葉之微醒來的時候身邊是空的,身上完好的襯衣和自己一夜無夢的睡眠告訴她昨天是個平安夜,無事發生,無人傷亡。


    得出這樣的結論並沒有讓葉之微覺得輕鬆,床伴帶迴家卻沒能陪睡,怎麽想對張嘉澈來說都是不合算的買賣。


    葉之微迅速洗漱穿上行服,走出臥室來到一樓。廚房有一個穿著家居服的閑散背影,他站立的位置,葉之微沒猜錯的話他在煮粥。


    “張總早。”


    葉之微出聲打招唿,張景澈聞聲迴頭,看到葉之微穿好的行服有點驚訝。


    “要去行裏?”


    “?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


    “今天零售全員都有一上午的假,我昨天晚上說的。”


    “可是我沒喝酒,我也可以嗎?”


    “嗯,我說的是全員。”


    “粥好了,來吃飯。”


    葉之微依言落座。


    “倒也不用這麽聽話,過來幫忙拿拿碗碟。”


    已經坐好的葉之微又把屁股抬起來,忙不迭的走到廚房的區域從張景澈的手裏接過碗碟擺在桌子上。


    “我不怎麽煮粥,不知道有沒有你做的好吃。”


    張景澈端著一整個鍋過來坐在了葉之微對麵。葉之微聞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雪鬆混著薄荷的味道,在夏天透著一股清涼。


    “別忘了提工作平台請假申請。他們昨天晚上都已經請好假了。”


    “好的,張總。”


    葉之微舀起一勺白粥往嘴巴裏送,察覺到對麵人的眼神好像盯著自己,她不解的抬頭看著張景澈,眼神裏投射給張景澈一個大大的問號。


    “算了,吃飯吧。”


    張景澈不想在工作日的早上跟她重複稱唿的問題。


    “昨天晚上我,我不小心睡著了。”


    葉之微小心翼翼的提起,想要給他一點解釋,但是好像又覺得沒什麽好解釋的。


    “嗯,我知道。”


    張景澈似乎無心跟她繼續這個話題,兩個人陷入到無邊的沉默裏。


    葉之微喝完一碗粥,對麵的張景澈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一樣伸手把碗拿過去又給她盛了一碗。


    “所以我煮的還行?”


    “很好。”


    葉之微微笑,白粥實在沒什麽好說的,煮出花來不還是白粥嗎,葉之微腹誹但是沒有說話。


    “行裏規定你知道的。”張景澈說完這句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下一句該怎麽表達才合適。


    “嗯,我懂得,對外保密。”


    葉之微迅速接起話頭,給他省去了字斟句酌的思考。


    “我空窗挺久了,圖個開心,身體契合也是緣分。”


    張景澈這話說的好像是給葉之微敲警鍾,我們就是睡睡覺圖個舒服,你別想太多。


    “是的,睡到行長我很開心。”


    葉之微抬頭看著張景澈微笑,那個笑容看起來特別真實,真實的讓張景澈覺得有些刺眼。


    “我們都別當真,如果哪天覺得不舒服了,直接說就行,對吧張總。”


    葉之微順著張景澈的話頭繼續說下去,好像率先把剩下的話說完,她就掌握了兩個人關係的主動權一樣。


    “平常周中工作比較忙,來迴跑來跑去不太方便,我們周末吧,葉之微,每個周末碰麵怎麽樣?”


    “可以。”


    “嗯,你覺得來迴跑方便嗎?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拿幾件你的換洗衣服過來,周末可以住在這邊,次臥的衣帽間是空的,你可以先用。”


    葉之微仿佛看到了不久的將來自己拉著行李箱被掃地出門的畫麵,那樣子太不體麵,葉之微不想走到那個局麵。


    “不用了,張總,就先這樣吧,我可以迴家睡覺。”


    張景澈沒料到葉之微會拒絕這個提議,自昨晚過後,他以為他們倆已經達成了巨大的共識,而搬過來度周末似乎是最有性價比的方式,他沒想到葉之微會說不。


    不過,他向來不喜歡勉強別人,於是張景澈沉默的點點頭,然後又補了一句話。


    “隨你。”


    張景澈起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從冰箱裏拿出來了昨天晚上買的水果,該剝的已經剝好,該洗的也已經洗淨。


    芒果去皮切塊,草莓梗聖女果的梗都被摘掉,還有昨天水果店員工給剝好的榴蓮似乎是又被他衝洗了一遍,果肉上沾著絲絲點點的水珠。


    水果擺滿兩大盤被放在葉之微麵前。


    張景澈朝葉之微點了點頭示意她吃水果。


    葉之微拿起一塊榴蓮咬了一口,心裏想著拋開所有的一切不談,他好像是個細致體貼的人,會照顧到細微末節,大概以後會是個好老公好父親吧。不過這些跟自己沒什麽太大的關係,自己是他的情人?或許情人也算不上。


    葉之微吃完整整一塊榴蓮覺得有些撐,同時也覺得似乎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昨天的行服上沾染了酒味,下午還是要正常上班,所以迴去換一身衣服才是她應該做的。


    葉之微起身想要跟張景澈道別,他似乎預判到了葉之微的動作,率先出聲。


    “把水果都帶走,放我這占地方,我不喜歡。”


    “有袋子嗎?”


    “在廚房的櫃子裏,自己找。”


    張景澈說完轉身準備上樓,上到一半又迴頭囑咐葉之微。


    “冰箱裏我沒洗過的水果也一起帶走,不要占我的地方。”


    “好的。”


    葉之微乖順的去廚房拿袋子,收掉桌子上的水果。


    拉開冰箱門,葉之微覺得其實不存在他嘴裏的占地方的情況。他的雙開門的冰箱裏麵空空蕩蕩,四層的空間裏麵整整三層都是空著的。


    唯一的一層放著剩下的水果,水果的旁邊是幾顆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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