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行趁著喝粥的功夫看了幾篇熱度很高的文章,文章大體分了三類。


    一類從自殺者入手抨擊涉事企業再轉接到手壞,以社會發聲。第二類,直接從手環入手,揣測多巴胺手環用途揭露背後的巨額利潤,以財經發聲。最後一類,直接攻擊個人,源源不斷扒南宮行的汙點,之前被他辭退的那個秘書甚至也發了一篇文章,痛斥南宮行對他本人的苛刻。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確實邏輯嚴謹水平還不錯,偷換概念轉移話題的手法也很隱晦,很巧妙地把公眾目光聚集到了銀河之上。


    他退出來點開已經淪陷了的個人賬號。


    那篇說明手環初衷以及公司會全麵調查的聲明下麵刷起來的評論已經有好幾十萬了,熱度前幾的發言還算中規中矩,文化人罵人,不至於太粗俗。


    但再往下滑一滑內容就惡俗了。


    “你媽死了。”


    “我這邊建議死者家屬先把你媽殺了。”


    “火葬場的老王告訴我,你媽糊在鍋底扣不下來。你爸去救她的時候被靈車漂移撞死了。兩人情侶套餐9.9打包了,骨灰飄灑人間,你個廢物小孤兒還不趕緊去火葬場看看你的爹娘?”


    “請您拿手環上吊,謝謝。”


    南宮行看的很認真,就連勺子滑進粥裏都沒有察覺。


    “大叔你看什麽呢?”


    薑糖見他表情不太對忍不住問了一下。


    南宮行下意識把手機熄屏,然後看著薑糖搖了搖頭:“沒什麽。”


    “大叔,工作上的事很麻煩嗎?感覺你不太好。”


    “沒事。”南宮行這才迴過神來,反正也沒胃口,索性就不吃了直接去了書房,剛進去就接到了投資者ryan的電話。


    電話裏這個地道的美國人語速比平時快了三倍,其間夾雜著不少髒話,南宮行一句都沒有反駁,隻是靜靜的聽。


    “之前就說過這個手環會毀掉銀河,如果你不考慮把手環徹底下架,再想盡一切辦法處理這件事情,我們就會考慮撤資,及時止損是智慧的。”


    南宮行環臂冷聲道:“單方麵撤資有違契約精神,如果您執意如此,那麽我司將會提起訴訟,根據經濟法相關規定,我方最多可獲得預計相關損失的120%。”


    “ok,如果我繼續跟進要比這損失的更多。”


    “先生,輿論事件的解決隻有兩種方式,自然冷卻或者找到根源,很遺憾這次的事情不可能自然冷卻。我的團隊已經開始行動了,科技園那邊正在模擬該事件,我們會證實這次事件的不合理性,但我們需要時間。”


    “asa,從個人的角度來看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執著於此,把手環下架公開道歉才是最優方法。你有那麽多項目如此優秀,完全可以穩定局勢,再經過緩慢的時間,到時候沒有任何公眾會記得這些事,銀河甚至可以迎來二次騰飛。”


    “抱歉”南宮行眉目沉了下來緩緩道:“我不願為我沒做過的事情道歉。”


    “而且這次事件影響的是整個鏈條,如果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銀河也不會有所謂騰飛。”


    見他堅持立場不動搖,ryan氣的言辭更加激烈,南宮行也跟著上火,倆人說是開會,但還是拍桌子弄椅搞得不歡而散。


    但還是爭取到了一周時間,南宮行有些疲憊癱在椅子上,良久都緩不過來,直到書房門被敲了敲,薑糖端著杯牛奶進來,他才鬆了一口氣。


    “大叔,人到中年不如狗我也是能理解的,但飯不能不吃,喝點牛奶助助眠早點休息吧。”


    南宮行接過牛奶喝了兩口,不說還沒感覺,這麽一提胃裏還真有點難受,南宮行翻出胃藥借著牛奶吞了下去。


    一抬頭就看到薑糖眼巴巴看著自己,南宮行喝牛奶的動作一滯:“怎麽了嗎?”


    薑糖指指自己的頭發笑道:“你帶過來的人挺靠譜,雖然一口否決了我驚豔的設計,但她的提議也不錯,我很滿意。”


    “大叔,你現在還有事嗎?”


    南宮行看了一眼腕表,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薑糖這段時間傷口還沒完全恢複,一直睡的挺早,今天都這個點了還沒睡是在等他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南宮行總算從那些亂七八糟地事情裏抽身出來,他把牛奶喝完,握住了薑糖的手。


    “沒了。”


    “那我們一起看電影吧?”


    “好”


    薑糖剛打算往臥室裏跑,就被南宮行給抓住了:家裏有影音室。”


    薑糖瞪大了眼:“你不早說,枉我這麽些天在小屏上看的眼都快瞎了。”


    南宮行笑著把人帶下了樓,在樓梯轉角處的牆壁上推了一把,然後就真的有門打開了。


    薑糖被這操作震驚到了,她每天都經過這裏數十次愣是沒發現還有這玩意兒。


    “你怕不是個特工吧,怎麽還挖這麽隱蔽的暗道?”


    南宮行邊開設備邊迴答:“小時候家裏就是這樣,習慣了這種布置就延續下來了。”


    “那為什麽小時候就是這樣?難不成怕被別人抓到啊?”


    南宮行沒有理會薑糖的問題,反問道:“想看什麽?”


    “鬼片!刺激一點的。”


    “換個別的吧,會影響睡眠。”


    “叔,害怕就直說,我不嘲笑你。”


    南宮行想起之前在電影院被某人扯掉的扣子,笑了一下沒有接茬。


    “那就隨便看個愛情片吧,快快快,過來坐。”


    南宮行真的隨便播了一個,然後挨著薑糖坐到對麵沙發上麵。


    影片好像是剛上線的,講了一對青梅竹馬的愛情故事,沒什麽看點,都是些幼稚的戲碼。


    但卻讓薑糖對著裏麵男主角的臉咋咋唿唿,一會說甜一會哭虐。


    當主角離別多年再次重逢時,兩個人隔著一條馬路,相視而笑。畫麵切到了學校操場,那是某個灼熱的下午,女孩兒被男孩兒捉弄,氣急敗壞讓男孩兒去死,然後男孩兒笑著說了一句話。


    “我死了你就是寡婦,沒有我的日子你可是會很難過的。”


    不得不說,這影片也就這一句話能看。


    然後劇情就在這裏停了,南宮行覺得自己仿佛想通了什麽。


    他剛想問些什麽,便覺肩頭一沉,他一側頭看到薑糖的臉就近在眼前,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這看著也不是很想消遣的樣子啊。


    是看他臉色不好才搞出這些花樣的嗎?


    南宮行微微訝異,沒想到失憶了的薑糖會這麽笨拙,看樣子是很努力的在關心他了。


    南宮行心領神會,低頭輕輕吻住了薑糖的嘴唇,說實話那些言論就像根刺,說疼不疼,但就是紮在裏麵不太好受。


    每一條都是,尤其是後麵的內容,他們把他去世多年的媽媽和性、生殖器聯係在一起。


    可自己卻無能為力,說不在意都是假的,事實上他非常難過,甚至滿身躁氣,恨不得出去找人打一架。


    但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負麵情緒被一種溫暖柔和的東西包裹起來消化了。


    南宮行把薑糖抱迴了房,當薑糖熱乎乎的躺在他身邊的時候,南宮行很清晰的感受到了。


    他在被治愈,滿身傷口不再猙獰慢慢闔在一起的那種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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