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這麽幹了?”


    薑糖語氣有點起伏,下一秒就有淚水湧了出來,但哭並不影響薑糖繼續發揮,隻見薑糖說話跟沒事人一樣,隻是流著淚繼續問。


    “所以現在是要把微奢還迴來,事情已經過去了?”


    南宮行不知道薑母說了些什麽,但見薑糖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就猜了七七八八,大概是在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吧。


    很快薑糖就掛了電話,也不說話也不理他,隻是坐在病床上哭,剛開始還隻是抽抽搭搭的流淚,到後來越哭越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想哭的時候就能流出眼淚,有多少悲傷就有多少眼淚可以持續供應也算是一種天賦吧。


    南宮行忙抽了一堆紙按在薑糖臉上,他沒有哄人的經驗,隻能是梗著脖子別扭道:“你別哭了。”


    奈何薑糖根本聽不進去,抓著南宮行的手哭得更厲害了。


    南宮行沒辦法,隻好由她哭,大概哭了十來分鍾哭的眼皮都腫了,南宮行才又抽了一堆紙遞過去,悶悶道:“你別哭了,為前男友哭成這樣,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哄你。”


    薑糖拿過紙搓了一把鼻涕,情緒平靜下來了點,氣唿唿的迴答:“我傷心我難過和前男友有什麽關係?我哭我自己還不行嗎?”


    “行”


    “紀灼太不是東西了。”


    “嗯”南宮行應和。


    “我小時候還把我的零食都分給他一半,昨天我還為他打架!”


    南宮行沒辦法,向前走近一步把人收在懷裏摸了摸薑糖的頭發:“不是昨天,已經過去很久了,你和紀灼也已經過去很久了,別哭了,一會兒刀口該疼了。”


    薑糖順勢抱著男人的腰,嘰嘰歪歪了很一會才緩過來,剛有點好就一把推開南宮行,順手把剛剛擦過鼻涕的紙丟了南宮行一身。


    “你!”


    “你什麽你,別想占姑奶奶便宜,我現在雖然是失憶了,但四舍五入相當於魂穿,魂穿你懂吧大叔,十年後的我和你在一起,和現在的我有什麽關係?”


    南宮行驚呆了。


    “總之你離我遠一點,別想動手動腳,有什麽事等我恢複記憶再說吧。”


    “好”南宮行忍了再忍決定不和病人一般見識,坐在沙發上先給公司那邊去了個電話。


    把工作的事都安頓好,又給律師去了一個電話打聽了一下情況,公安局交通部門的人已經開始調查,關於他上次的懷疑,那邊也一並查了,初步顯示代駕司機和車主沒有什麽交易痕跡。


    目前代駕已經被拘留了,但車主作為第三方安排保險公司介入之後就再沒露過麵。


    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情況,南宮行囑咐律師繼續跟進之後就掛了電話。


    一抬眼就看到薑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也是稀奇。


    “說吧,你還有什麽事不敢說的,放心,我不會被你氣死的。”


    “我對十年後的自己還挺好奇,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南宮行看著薑糖眼裏的明亮,本來想讓她來日方長慢慢了解的話也被生生堵了迴去。


    “你問吧。”


    “我考上劍橋了嗎?”


    “沒有。”


    “那我環遊世界了嗎?”


    “去過很多地方,但環遊世界還沒有。”


    “那我現在的工作什麽樣?我成為著名的漫畫家了嗎?”


    “沒有,你的工作是在一個上市公司當秘書。”


    “秘書啊”薑糖難掩失望,懨懨的問:“朝九晚五三點一線加雙休?”


    “朝八晚六,有時加班,有時沒雙休。”


    “離家近嗎?”


    “地鐵一個半小時開車五十來分鍾。”


    薑糖忍不住拿沒紮針的那隻手捶床,大聲嚎叫:“薑糖啊薑糖,你怎麽能混成這個樣子,最後一個問題,上司是個笨蛋嗎?”


    “你上司是我”南宮行慢條斯理抿了一口水,緩緩道:“很明顯不是個笨蛋。”


    “哎?辦公室戀情?那我們怎麽認識的?”


    “咳咳”南宮行被水嗆了一下,握著杯子含糊道:“紀灼出軌那天你去夜店買醉,我有個朋友開張我正好去捧場,然後……然後我們就遇到了,再然後你來銀河應聘,我們就在一起了。”


    “買醉?”薑糖疑惑:“不是,我們遇到之後幹了什麽?”


    南宮行目光閃爍:“就在一起聊天。”


    “哦,那我喜歡你什麽?”


    南宮行沉默了,良久才訕訕道:“不知道。”


    該問的也問差不多了,薑糖躺迴床上,嘟囔了一句:“大叔,我覺得很不真實,就好像一覺醒來穿越了一樣,男朋友還變成了一個大叔。”


    南宮行想了想,看了一眼薑糖,慎重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你覺得很虛假,那不如把手放到左胸口感受一下。”


    薑糖照做。


    “你是想說問問自己的心就會有答案嗎?看不出來啊,大叔,這麽文藝的東西也能想得出來。”


    “不是,我的意思是,感受一下你的胸部有沒有變大,按道理十六歲到二十六歲之間還是有發育空間的,整整十年,應該有變化。”


    “你個變……”薑糖猛的起身,話還沒說完就疼的縮成了一團“疼疼。”


    “你別亂動”南宮行忙扶住她,把人放平之後又問了一句“還疼嗎?”


    “廢話。”薑糖疼的聲音都變了。


    傷口都在腹部,見她疼成這樣,南宮行隻好伸手隔著薄薄一層病服順時針放輕動作在薑糖肚子上打轉。


    薑糖被嚇了一跳,忍著痛按住了南宮行的手,把“不許摸我”四個字吼的奶兇奶兇,最後一個字還帶了點顫音,讓人分不清她這是真的在拒絕,還是撒著嬌掩飾羞澀。


    “沒有摸你,是在給你揉肚子。”


    “你就是摸了,臭流氓。”


    “但這樣你不會好受一點嗎?”


    薑糖迴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那麽一點舒服,可是身為動物性的本能,怎麽可能就這麽把肚子展開給一個變態大叔摸呢?


    見她猶豫動搖,南宮行也隻好退而求其次,把被子拉上來,接著放輕動作替她揉肚子。


    “蓋了被子,這樣就不算摸你好不好?”


    “哼”


    薑糖冷哼一聲,勉勉強強接受了。


    “一會兒給我去拿遊戲機,我好無聊。”


    “好”


    “我還想吃麻辣小龍蝦還有冰激淩。”


    “不行,要忌辛辣硬冷。”南宮行拒絕了薑糖的無理要求。


    結果被子下的人很不滿直哼哼。


    關鍵是這人傷口還在疼,忍耐著疼痛撒嬌撒出來的那幾聲,莫名其妙就帶了點那方麵意味,讓南宮行一下子走了神。


    “嘶,大叔你輕點,疼死我了,不給吃就不給吃吧,至於謀殺嗎?”


    南宮行調整唿吸,把視線從薑糖臉上挪開,忙鬆開手。


    “怎麽停了?”薑糖有點不滿意,看了一眼南宮行臉上的不自然,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兩聲不對勁。


    隧把臉埋在被子裏嬌嗬:“你猥瑣,你不要臉,我都這樣了,你還那樣,你變態,出去出去,我不要你這個變態大叔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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