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灼這些沒頭沒腦的話讓薑糖很不好受。


    她就那麽站在冷風裏,本來也沒什麽,直到接到南宮行的電話。


    在那人開口的瞬間她就不行了。


    “在老家拜訪親戚還順利嗎?”


    薑糖鼻酸的要命,用力眨了眨眼,沒有出聲。


    “你在聽嗎?”


    “我在”


    “那,還好吧?”


    薑糖被這話弄的鼻酸不止,淚眼汪汪吸了吸鼻子,才悶聲道:“挺好的,奶奶還給我紅包了,沒想到我這種年紀還能收到紅包,太開心了。”


    南宮行默默聽著這話,冷笑了一聲:“那你玩的開心。”


    語畢就隻留一串忙音,薑糖也沒心思想別的,收拾了下情緒便上了樓。


    她不知道,在對街角落裏待了很久的那輛車,在她走後,依然沒有動靜。


    接下微奢之後,薑父就全身心投入了戰鬥之中,連帶著薑母也忙前忙後,一大家子連往年必備的拜年流程都省了,這個年,過得沒滋沒味。


    至於商業上的事,小打小鬧她還可以,真要實刀實槍的對著幹,她可沒那麽大本事。


    幾天下來,手插不上,隻能是跟著著急上火,薑糖倒是想的開,反正著急也沒用,還不如去找南宮行玩。


    可人算比不過天算,她剛定好去玩的地點,就收到了一條約她見麵的陌生短信,署名,霍司南。


    好巧不巧約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和原本打算出去玩的時間當真是分毫不差。


    想著該來的躲不掉,薑糖沒有多想,按霍司南給的時間地點,單槍匹馬去赴會了。


    幾天不見,霍司南倒是愈發珠光寶氣,更顯富貴,不過眉宇間已然沒了當初見麵時的刻薄,看著還挺順眼。


    嗯,不帶感情色彩的評價,這女孩白的發光長相大氣,其實是很好看的。


    所以,當霍司南把對自己的誤解說了一遍並表示歉意之後,薑糖也相當大度的表示了善意。


    “我覺得,臭弟弟找你追求快樂問題是沒有的。”


    薑糖頗有些費力的理解著霍司南拗口的中國話,沒有打斷,示意她接著說。


    “但你不是最好的愛情,asa在你麵前過得很孤獨。”


    薑糖一聽這話就給樂了。


    得,原以為是個直接甩鈔票勸退的,她都準備好要叫多少價迴頭敲她鴨哥哥一筆了,沒想到人家不走物質勸退,直接來精神這一套。


    “春節前一天夕除他給伯母上墳,看起來不太好。”


    除夕,薑糖想起來了,那一天南宮行給她發短信,還和她說吃了什麽做了什麽,語氣稀鬆平常,完全沒有那種從親人墳前迴來的沉重。


    “關於伯母你知道多少?”


    提到這裏薑糖有些煩躁,她雙目失神攪著咖啡,又一次被霍司南給問住了。


    良久,她才斟酌著迴:“隻知道伯母走的早,這件事情,讓他很受傷。”


    “因為伯母自殺那件事,對asa打擊很大。”


    哢噠一聲,勺子撞在廣口咖啡杯邊沿,薑糖神情恍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對麵的女孩似乎一直在試探自己的承受能力。


    “在伯母去世的前三個月裏,攻擊性很強他,三個月過去之後才好了一點,但他還是害怕一切巨響,哪怕是聲音稍大一點,都會立刻迴到攻擊狀態。”


    不對,這個走向是有問題的。


    薑糖終於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無論如何,這都是南宮行的私事,再怎麽樣也該由他本人開口。


    她們這樣算什麽?借別人傷痛賣弄自己的優越感嗎?未免無恥了些。


    薑糖沒聽下去,異常生硬道:“我和南宮行是不是最好的愛情,你說了不算。而且,就算我不是合適的,至少我也和他在一起過。如果你想證明你比我更合適。ok,沒問題,但光空想沒用,你大可以做給我看。”


    這些話似乎戳中了霍司南的痛點,但很快那張漂亮的臉上便多了些得意,帶著幼稚與天真的最無聊的那種得意。


    “可那時隻有我能接近他,我們一起看書。中國的《史記》《山海經》還有《孫子兵法》都是那個時候看的。他對我很包容,就連我問他為什麽要叫宮刑,為什麽他的名字會是一種刑罰,他都願意解釋給我聽。”


    薑糖端起咖啡,毫不顧忌形象,一口喝幹淨了才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無所謂,我不在意他的過去。”


    薑糖隱隱聽到有皮鞋的聲音,但由於那動靜太輕,以至於她完全沒注意到,隻顧著和霍司南說話。


    “而且,他有什麽不願意告訴我的,我都不會在意。他不說就證明我們沒到那個地步,感情的事就是講究一個你情我願。”


    “他不願意,我也並不指望著能和他好到那種地步,談戀愛不就是談個開心嗎?我沒興趣深入了解他,他也沒必要急著把自己剖出來。”


    薑糖話剛說完,就聽到身後有很熟悉的男聲響起。


    “所以,你高興我們就在一起,你不高興我們就一拍兩散,我們能走多遠全看我個人能為你提供多少正麵情緒是嗎?”


    薑糖倉惶迴頭,正對上了來人的眼。


    南宮行俊美的臉沉下來,周身冷的似要結冰,連瞎子都看得出來這人此刻不痛快。


    薑糖沒由來的心慌,扯著南宮行的袖子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有解釋的必要。”


    南宮行掙脫薑糖的手,神色冷淡的嚇人:“這很好,你放心,你不喜歡的那些負麵東西,我都會藏好。藏到對你厭倦的那天再給你倒出來,薑小姐,你看這樣行嗎?”


    薑糖原想再辯駁幾句,但看南宮行沒有一點要理她的意思,隻好作罷。


    於是,隻能眼睜睜看著南宮行敲了敲桌子和霍司南並肩出門,在和她隔了一扇玻璃窗的地方停下。


    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但看起來最後霍司南想要擁抱,而南宮行沒有拒絕。


    他今天穿了某本時尚雜誌上同款墨色羽絨服,由於沒有認真打理,黑色頭發看起來軟乎乎的,還有一縷劉海卷了點,比以往更顯年輕。


    那份與他年齡身份嚴重不符的幹淨氣質也冒了出來,讓南宮行看起來就像一個大男孩兒。


    於是,當這個男孩子送霍司南上車,沒看薑糖一眼就徑直離開的時候,薑糖沒忍住委屈,眼淚當時就模糊了視線。


    她的手機震了一下,薑糖擦幹眼淚才看清上麵的內容。


    “這話我和臭弟弟也說過,現在和你說一遍再,明年夕除我會在墓園等他,如果你還不在他身邊,我就把他搶過來。”


    霍司南發送完消息,剛把手機放下就忍不住抱怨自己的小跟班:“你怎麽迴事?不是給你看過照片讓你攔著這個人嗎?還有,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誰泄露了我的行蹤,我絕對不會輕易……”


    霍司南一股怒火還沒發出來就被一通電話給打斷了,她看著上麵的號碼頓時沒了氣焰,接通之後楞是先撒了五分鍾的嬌之後才肯好好說話。


    “哎呀,dad,我不要何蕭,他很討厭。”


    “沒有,不是啦,asa怎麽敢欺負我呢,是我在中國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子。”


    “是是是,所以你千萬別動氣,和asa沒關係。你說我的真命天子啊,你也認識,就是你派過來保護我的那個下屬啦。”


    “他的名字啊,叫周看,不說了我先掛了,mua。”


    語畢便飛快掛斷了電話,霍司南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呢,就被自己的小跟班不輕不重的戳了戳。


    “那個,我叫周康,叫你爸悠著點,別砍人都砍錯了。”


    “中國說康康就是看看,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一樣的。”


    “好吧,當我沒說。”


    霍司南看著小跟班那雙桃花眼忍不住吐槽:“名字有什麽所謂,你不要癡心妄想,我才不會喜歡你這種死胖子。”


    “打住,死胖子也沒吃你家大米,我周康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多的是人喜歡,不缺您這一個,我可謝謝您不喜歡之恩了。”


    “你還敢諷刺我傷害我,我的自尊與驕傲受了傷要是,我就讓我dad開除你。”霍司南氣鼓鼓的吼。


    桃花眼沒辦法,隻好乖乖順從。


    “行,您是富婆您是老大您說了算行了吧。”


    霍司南沒搭腔,一聲不吭直接去機場準備登機,見小跟班離自己很遠,霍司南有點不解。


    “你不跟我迴去?”


    桃花眼有點尷尬,摸了摸鼻子敷衍道:“改日啊改日,你爸他還有別的任務交給我,大小姐你先走,我隨後就到。”


    “什麽任務?”


    “秘密”


    “哼!”


    看這大小姐跺了跺腳,拖著皮箱踏上了歸途,桃花眼才捂著心髒收住了笑。


    媽的,總算走了。


    桃花眼買了一罐可樂,扭著屁股邊喝邊離開了機場。


    太快樂了!


    果然取悅富婆不是人幹的事,拜拜了您嘞,臭屁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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