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到來的前一天,一下班薑糖就換上了自己最厚的衣物外帶一個小皮箱,被南宮行直接塞進了一輛她從未見過的車裏。


    南宮行安排這種事倒是井井有條,一路上都很順利,在飛機上的時間足夠他們踏踏實實睡一覺,因為和挪威有著七個小時的時差,所以等他們過去的時候正好是那邊正午十二點。


    這個季節,正是挪威的極夜期,雖是白天但看著蒼白一片灰沉沉的,即使是這種程度的天空,每天也隻有四個小時能看到,下午倆點一過天就黑了。


    這次來特羅姆瑟主要就是為了看極光,但來都來了,怎麽著也得迴個本。


    而且大好的時光窩在酒店裏,對薑糖來說這不止是一種浪費簡直算得上是恥辱。


    本來南宮行還給她留出了點時間休整補覺的,但在薑糖的強烈反對下隻好作罷,倆個人把行李放好,很入鄉隨俗的在酒店安排下蘸著蛋黃醬和檸檬吃了一頓北極蝦。


    南宮行對這種吃法持懷疑態度,眼睜睜看薑糖試過毒並親口保證鮮甜可口之後才敢加入其中。


    味道確實是不錯的,兩個人都吃的異常開心,吃飽喝足之後就開始了他們的浪漫之旅。


    考慮到晝夜時長的嚴重不均,於是二人隻能先把適合在白天進行的活動安排上。


    在和當地觀光用帆船溝通好之後,他們就開始了特羅姆瑟的第一項活動——出港觀鯨。


    特羅姆瑟地處挪威西北部,是大西洋暖流和北冰洋寒流交匯碰撞的地方,每年這個月份海水裏的磷蝦都能吸引來無數的鯡魚群。


    而鯡魚群又是鯨魚的絕好美食,所以有極大的可能可以看到各式鯨魚,但薑糖他們出海就花了不少時間,還不到倆點整個天空就變得灰蒙蒙的。


    天再黑下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得清,薑糖心裏正犯嘀咕呢,就聽到與他們一同上船的幾個遊客發出了驚唿。


    雖然大家操持的語言不同,數種她聽不懂的語言混雜在一起,但薑糖從他們的肢體動作和神態之中能夠看出來,大家要表達的都是一個意思。


    底下有東西!


    不等她去追尋細看,船側便小小晃了一下,南宮行下意識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側帶了帶,生怕她離船沿太近,再出個什麽落水的意外可不好玩。


    隻見這傻女人興奮的眼睛都亮了,指著側麵水下的陰影驚唿:“是隻小虎鯨,它在捕獵呢,怎麽老往咱們船上撞,看起來傻乎乎的?”


    南宮行了眼向外眺:“運氣真好,我們遇到了虎鯨群。”


    似乎是為了迴應他這句運氣好,不遠處的虎鯨親戚們很給麵子,話音剛落就有幾隻出水翻了個身,薑糖眼疾手快抓拍了一張。


    那是幾個大家夥,翻身翻了一半,渾身黝黑有光澤,隻有腹部雪白,以灰白色天空為背景翻滾在海裏看起來神氣又健康,一落水便又追著鯡魚去了。


    “看起來夥食不錯,哇,身手也了不得,你快看。”薑糖忍不住湊過去笑道。


    “嗯,水裏的狼群,也算沒白叫它們。”南宮行隨口應和著,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薑糖臉上,他默默看著那張臉又是驚又是笑的,表情豐富,渾身上下都是鮮活又熱氣騰騰的人情味。


    他愛極了這樣的薑糖,溫暖又不灼人,就像個小太陽。


    三天的假期說長不長,僅僅是觀一次鯨時間就縮水了很多。


    等他們靠岸的時候,狗拉雪橇那邊也有了空閑,一般這種活動也是在白日或上午遊客多一點,可巧倆個人都沒趕上,輪到他們玩的時候天都黑了,但萬萬沒想到夜裏玩這個其實更刺激。


    畢竟雪橇三傻可不是白叫的,他們還好,遇上的六隻雪橇犬隻有一隻是哈士奇。


    然而一隻二哈一隻薩摩四隻阿拉斯加的組合也並沒有比六隻純二哈好多少,一到晚上這些傻瓜們就異常興奮。


    跑的那叫一個賣力,橫衝直撞恨不得從雪地上麵直接飛起來,周圍的樹林為這項活動也加了不少神秘感。


    搞得薑糖總覺得自己像個被巫婆趕進魔鬼森林裏逃命的公主,好玩,新奇,薑糖一麵笑的東倒西歪一麵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南宮行。


    南宮行勾了勾唇角反諷她:“哪家的公主都沒你這麽不矜持,起碼笑的時該捂捂嘴吧,公主殿下?”


    薑糖聞言怒目圓睜,想騰出手揍他,但一時之間又不敢鬆手,隻能繼續用眼神努力,南宮行被她這副模樣逗到了,越發笑的猖狂。


    玩完這個之後還有點時間,倆人一致覺得今天折騰夠了,極光可以放到第二天,於是就去波拉裏亞水族館繞了一圈,聽導遊講解極光和北極動物還挺有意思。


    最有意思的是他們還看到了幾隻海豹,海豹們袒露著圓滾滾的肚皮躺在那裏懶散又溫順的樣子,本來是有機會去摸一摸的,卻被薑糖笑著拒絕了。


    她記得很清楚,那年去南極的時候被嚴令禁止觸碰企鵝,雖然對海豹的習性不是很清楚。但想想動物界其實沒幾個物種是真的喜歡他們這種倆腳獸,還是不摸的好。


    從水族館出來就不早了,他們迴酒店品過鯡魚之後就迴去休息了,虧南宮行還特別君子的開了倆間房,結果薑糖一點都不滿意,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半夜鑽過去逼著南宮行勤儉節約要住一塊。


    南宮行隻好照做,等他迴來的時候,人家已經洗的香噴噴的睡死了,南宮行沒話說也上了床,薑糖迷糊間還抱著他賞了幾個香吻,南宮行心裏歡喜,抱死了懷裏的人睡的很踏實。


    第二天,他們趁著白天又去了看了特羅姆斯達倫教堂,教堂外觀尖銳高大裏麵那塊重六噸的彩色玻璃也在稀薄的陽光下瀲灩溢彩。


    從教堂出來後又沿著公路奔赴一個名為森雅島的周邊海島,雖然當地導遊也說夏季的森雅島景觀更好一點,但冬天自然也有冬天的獨特,他們並不在意。


    之後又順著森雅島上的景觀公路繞了一圈,薑糖一路走一路拍,收獲頗多。


    夜裏他們終於啟程去看極光,可等了足足四個小時都沒有等到,大家都有點失落,但想著第二天還有機會就沒有介懷。依舊開開心心的去薩米人部落圍著篝火聽講故事,聽完故事就在薩米村喂馴鹿,薑糖在見識了馴鹿拉雪橇的本事之後直言藝術源於生活。


    “這怎麽說?”南宮行問他。


    薑糖被凍的鼻尖發紅,她不知道自己笑起來就挺像一隻馴鹿。


    “喏,跑的快啊,不然也不會被聖誕老人抓去當苦力滿世界跑。”


    薑糖說到興頭沒忍住戲精了一下:“記者朋友你好,我們是被騙的。當初說好了五險一金包吃包住我們才來打工的,可沒想到那紅衣服老頭騙了我們,唉,行業不景氣,每年隻有一次工作機會,這不,大家都活不下去了,出來接點私活。”


    這種說法真的是,聞所未聞,毫無邏輯,像個冷笑話。


    但南宮行偏偏就被這麽個冷的跟什麽似的爛故事逗到了,下意識把薑糖按在自己懷裏佯怒了一句“你啊。”


    很輕,帶著點無可奈何。


    偏偏薑糖是那種給點顏色就想開染坊的性子,十打十的恃寵而驕,你越寵她越壞,恨不得立刻騎別人脖子上作威作福。


    快樂的日子總是很快,眨眼的功夫就該迴去了,旅程整體很順利,隻有一點不好,就是他們到走都沒能看到極光。


    中途去了好幾次,加起來等了都有十來個小時,可就是無緣見一次。


    薑糖對這種事看的很淡,這次不行大不了下次再來嘛,隻是南宮行很不開心,進機場前都是一步三迴頭的,薑糖握著那隻手連哄帶勸了老半天,南宮行才把緊繃的臉色放下來,歎了一口氣。


    是了,還是很遺憾。


    倆人並排坐在一起,看著這個美麗的城市漸漸變得渺小,城市燈光閃爍就像個巨大的光球,光路支離破碎繞過深色的區塊,劃出了大海的輪廓。


    就在這時他們隔著小小的機窗看到了綠色的光芒乍現,薑糖忙迴頭,發現南宮行亦是滿眼的興奮。


    機窗雖然影響了視角,但並不影響極光的浩大與美麗,短短一瞬外麵的光芒便變幻了好幾種顏色,綠色淺綠淡黃紫色交織變幻,天空就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一切都是縹緲浩大的,自然美麗到讓人忘記自己。


    不愧是女神的裙擺。


    薑糖有些興奮,不等她自己跌跌撞撞的主動就被看穿了心思。


    顧不得飛機上還有其他乘客,南宮行湊過來,兩個人眼對眼鼻對鼻,抱在一起深深接吻。


    也不知道是誰先覺得不好意思了,途中鬆了一下,兩個人鬼鬼祟祟發現周邊不少情侶都和他們一樣,便放下心來又抱到一起去。


    很幸運,無論是行至終結北極光乍,還是能夠遇到這般心意相通的人,都是很幸運的事情。


    當然,這次幸運女神的親睞,也為這場旅行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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