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你們就別往外說了。”謝平舟突然開口說道,語氣裏帶著幾分警告。


    “知道,我們跟她也不熟,不會多著嘴的。”林月華三人趕緊點頭。


    陳陽也跟著點頭:“放心吧,我們不會亂說的。”


    聽常招娣的話來看,紡織廠家屬院那男的,和今天下午在河邊救申玲玲的應該不是一個人,至少從身材上看,下午那個男同誌比較瘦。


    等林月華三人吃完飯,雲舒他們就各自散開,留下她們三個收拾廚房。


    雲舒迴到房間,小鵝崽正蹲在門口,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雪白的絨毛微微顫抖著。它那雙黑豆似的眼睛緊緊盯著門口,充滿了焦急和擔憂,仿佛生怕雲舒一去不迴。


    “嘎……”看到雲舒的身影,小鵝崽頓時鬆了一口氣,它掙紮著站起來,邁著還有些笨拙的步伐,跌跌撞撞地跑到雲舒腳邊,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著她的褲腿,發出親昵的叫聲。


    雲舒彎下腰,將小鵝崽輕輕抱起來,手指溫柔地撫摸著它柔軟的羽毛。小鵝崽舒服地眯起眼睛,發出滿足的“咕咕”聲。


    “小家夥,你是在擔心我嗎?”雲舒輕聲問道,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小鵝崽似乎聽懂了雲舒的話,它抬起頭,用濕漉漉的黑色眼睛看著她,輕輕地啄了啄她的手指,仿佛在迴應她的問題。


    雲舒看著懷裏靈氣十足的小鵝,心中一動,也許她可以將小鵝崽變成自己的使魔,不過她不記得具體操作方法了,而且在這之前得跟小鵝崽確定,它願不願意,今天太晚了,等明天白天再說,雲舒將小鵝崽放到窗子邊的柳條框裏,就去休息了。


    此時,知青院這邊已經一片寂靜,大家都已經休息了。


    而鎮上的醫院裏,申玲玲和許思思卻在大眼瞪小眼,氣氛詭異而微妙。


    申玲玲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眼神閃爍不定。


    她想不明白,許思思為什麽要演這樣一出戲。明明是她自己掉進河裏的,許思思卻裝作一副好姐妹的樣子,留在醫院照顧她。


    【她到底想幹什麽?】申玲玲心中暗自思忖,以她對許思思的了解,她肯定不會是真想要幫自己。


    不過肖斌她之前應該沒見過才是,總不能是一見鍾情想要在讀點麵前博取好感吧,但她肯定也不是單純的想要在自己麵前炫耀她的善良和體貼。


    申玲玲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總覺得許思思的舉動背後隱藏著某種目的。


    申玲玲仔細的看了看許思思的神色,心想得多加小心,可不能讓這妮子壞了自己的計劃。


    就在申玲玲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對上了許思思的眼神。


    申玲玲趕緊換上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虛弱地說道:“思思,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許思思坐在床邊,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輕聲說道:“玲玲,你跟我還客氣什麽,我們是好姐妹嘛,你出了事,我當然要留下來照顧你。”


    她看著申玲玲蒼白的臉色,心中冷笑一聲。


    【好姐妹?嗬,你也配?】許思思心中暗自嘲諷道。


    上午到鎮上,申玲玲說有事要跟自己分開,她跟了一路,結果跟丟了。


    中午吃完飯,她又找了申玲玲好半天,實在沒找到人,她隻能先迴村。


    可惜老天都在幫她,從鎮上出來走到小橋的時候,她就看見申玲玲在河邊轉悠,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


    但以許思思對申玲玲的了解,她那人絕對沒憋什麽好屁。


    於是,許思思就藏在不遠處盯著,果然,申玲玲不負眾望地掉進了河裏,而且還是在看到一個騎著自行車過來的男同誌後,才掉河裏的。


    【想借機接近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許思思心中不屑地想道。


    她雖然不知道申玲玲打的什麽算盤,但她知道,自己絕不能讓她得逞,上次那個到村裏指導農業技術的小幹事,申玲玲明明說自己看不上。


    結果最後又打著幫自己的名義,拿著酒去找人家,要真是為了她,為什麽當時申思思去的時候不叫上自己,反而等人跑了被村裏人都知道了,才說她這麽做都是為了幫自己?她許思思就這麽好騙?


    “玲玲,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接點兒熱水。”許思思說著,站起身,拿起醫院裏的暖瓶,轉身走出了病房。


    她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要不是下鄉後家裏根本就不給她什麽支持,而申玲玲那個蠢貨卻偶爾能收到家裏寄的包裹。


    要不是為了跟在對方身後撈好處的話,誰會跟這麽一個蠢貨交朋友,可對方卻把自己當傻子,那就看看誰玩兒的過誰了。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醫院走廊的地板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肖斌提著個網兜,裏麵裝著兩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和兩碗豆漿,這是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去國營飯店買的。


    他今天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顯得格外精神。他走到住院部的時候,正巧碰見從食堂打飯迴來的許思思。


    許思思昨天穿了一件素淨的黑白格子襯衫,頭發梳成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本就襯得她皮膚很是白淨,一晚上沒休息好的她,此時更顯嬌弱柔美。


    她手裏拿著一個鋁飯盒,看到肖斌,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肖同誌,這麽早啊。”


    肖斌看著許思思,眼神一閃,昨天人多他沒仔細看,今天發現這姑娘長得確實還挺好看的,而且言談舉止間透著一股溫柔小意,跟那個申玲玲完全是兩種類型。他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是啊,我來看看玲玲,她怎麽樣了?”


    “我去打飯的時候,玲玲還在睡,醫生說她沒什麽大礙,等下就可以出院了。”許思思說著,將手裏的飯盒晃了晃,“我剛去食堂給她打了早飯,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我買了包子和豆漿,玲玲昨天落水受了涼,還是吃點熱乎的比較好。”肖斌揚了揚手裏的網兜,狀似無意地問道,“你一直在這兒照顧玲玲嗎?”


    “是啊,玲玲出了事,我肯定要留下來照顧她。”許思思一臉認真地說道,眼神裏滿是真誠,“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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