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用“儀”字命名此陣,蓋因此陣中猛行車多數散布於敵陣之中,猶如璀璨星辰儀於夜空,引人遐想。


    霍去病深思熟慮,以“儀”字命名,既展現了猛行車在敵陣中如星辰般的布局,又暗示了此陣的靈活與多變。


    每當夜幕降臨,他常常仰望星空,將滿天星辰視作散布在敵陣中的猛行車,從而構思出這一獨特陣法。


    他曾設想過,若猛行車能在戰場上自由穿梭,那將是何等震撼的景象。


    然而,他也深知隨著戰事推進,戰場上障礙物將逐漸增多,猛行車的移動會變得愈發艱難。


    因此,他最終放棄了這一不切實際的幻想,轉而專注於如何更好地利用猛行車的靜態布局來製勝。


    時光匆匆,轉眼已是立夏。


    大將軍親臨驃騎軍視察,此次演示的重點正是霍去病精心創製的“車儀陣”。


    伴隨著鼓聲隆隆,士兵們操縱著猛行車,在戰場上演繹出一場震撼人心的戰術表演。


    演示結束後,衛青對霍去病的創意表示讚賞,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地形對此陣影響甚大,若是在山地作戰,猛行車恐怕難以施展。”


    霍去病頷首迴應:“大將軍所言甚是。因此,我意在明年開春出兵,趁匈奴人尚未轉移至山地之前發動攻擊。


    一旦他們轉入夏牧場,我們便隻能依靠輕騎兵進行遊擊了。”


    他略微停頓,繼續說道:“有人對火攻表示擔憂,但在我看來,這並非難題。大將軍意下如何?”


    衛青沉吟片刻後答道:“我也認為火攻不足為懼。


    畢竟猛行車具有移動性,且曆史上鮮有火攻能夠真正摧毀車陣的先例。”


    霍去病聽後點頭稱是,而後衛青又提出對“車儀陣”的疑慮:“然而,你的‘車儀陣’我仍覺有些過於冒險,是否再考慮考慮其他更為穩妥的陣法?”


    霍去病聞言,堅定地為自己的陣法辯護:“大將軍,您的連環陣我雖未全盤接受,但也從未幹涉您的決策。


    如今我對這套陣法充滿信心,望大將軍能理解並支持。”


    衛青聽後並未直接迴應,而是輕撫長須,陷入沉思。


    他深知霍去病的才華與決心,也明白這個年輕將領對戰術的獨特見解。


    或許,“車儀陣”真的能成為製勝的法寶也未可知。


    此刻的演兵場上,雖然大將軍未發一言,但空氣中的緊張氣氛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未知戰術的期待與憧憬。


    霍去病信心滿滿地站在一旁,目光堅定地望著遠方,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而他的“車儀陣”也將在未來的戰場上大放異彩,成為一代傳奇。


    衛青輕輕摩挲著駿馬的柔順鬃毛,心中暗自盤算:“雙陣之法,各有其妙。


    至少,匈奴人即便探知其中一種陣法之奧秘,亦難揣測另一種之存在。”


    正欲啟齒,卻聞霍去病娓娓道來:“再者,舅舅,您莫要過分憂心。車儀陣之‘儀’,非儀心之‘儀’,實為儀停之‘儀’。”


    衛青聞言,不禁莞爾,以讚許的目光凝視著這位年輕的外甥。


    昔日的少年已成長為英姿勃發的將領,其在軍事上的獨特見解與策略,已然與自己不相上下。


    至於如何巧妙運用猛行車,便各取所需,求同存異吧!


    隨著思緒的流轉,衛青又提出了新的疑問:“旋刀之威力,首在於其迅疾之勢。


    去病,匈奴人既已見識汝之戰術,你猜彼等將如何應對?”


    舅甥間心有靈犀,無需贅言,便能洞悉彼此之想法。


    霍去病深知舅舅之所慮,匈奴人亦非等閑之輩,定能識破速度之關鍵。


    故而,他們勢必會竭盡所能地削弱旋刀之速度。


    衛青進一步追問:“吾軍每次衝鋒之後,進行補給、整隊等休整事宜,約需幾何時間?”


    “若人馬未過度疲勞,則休整之時並不會太長。”


    霍去病從容應答,“然而,此亦取決於隊尾之跟進狀況。倘若有敵軍糾纏不清,那便會平添諸多困擾……”


    “故而,在爾等調轉馬頭再次衝鋒之前,必須設法擺脫這部分敵軍之糾纏。”衛青若有所思地說道。


    二人皆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後,霍去病緩緩開腔:“實則,吾已深思熟慮過此問題。


    有一可行之策,便是在隊尾留下一隊精銳之士負責斷後……”


    衛青注視著眼前這位年輕將領,雖未言語,卻已領悟其意。


    然霍去病仍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此隊精銳之士之使命,並非急於追趕前方大軍。


    而是留下來與敵軍巧妙周旋、牽製其行動,以確保旋刀能夠順利完成休整與調整之任務,為下一輪衝鋒奠定堅實基礎。”


    言畢,二人再度陷入沉寂之中。


    他們皆明白此計策背後所付出的沉重代價——失去速度優勢的精銳小隊在敵軍包圍中孤軍奮戰、生死未卜。


    這無疑是一個極為殘酷的選擇!


    然而戰爭之殘酷本質便是如此——它永遠不會顧及每個個體的生死存亡、不會問詢每個人是否願意犧牲、是否應該犧牲。


    它永遠隻為顧全大局而犧牲局部利益,隻有全軍取得最終勝利方為首要考慮因素。


    霍去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遠處正在刻苦訓練的士兵們所吸引,他的雙眼逐漸變得濕潤起來。


    他似乎已能夠清晰地預見到戰場上那驚心動魄、悲壯慘烈的一幕幕場景……


    衛青隻覺喉頭湧起一股酸楚與熱意,眼眶中閃爍著濕潤的光芒,眼前的景象似乎變得模糊起來。


    他竭力穩住情緒,神色逐漸凝重,沉聲說道:“你素來對騎兵間的混戰不以為然,曾戲稱其為騎馬上的步兵把戲。


    我仍清晰記得,你初創旋刀戰法之時,初衷便是為了擺脫此類混戰的束縛。


    然而,時至今日,為了護衛旋刀戰法的施展,終究還是難以避免混戰之局。因此,你必須加強此方麵的訓練。”


    霍去病默然頷首,對舅舅的諄諄教誨深感敬意。


    衛青繼續說道:“這種騎馬靜止中的廝殺較量,你可請李峰來共同研討訓練法門,他們家族傳承的武藝在此道上頗有建樹。”


    霍去病再次點頭稱是。


    衛青話鋒一轉,輕鬆地說道:“方才我偶然瞥見士兵們正在玩些小遊戲,似乎是用來磨練他們判斷距離的技藝。


    我看他們興致勃勃,此法倒是頗為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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