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岑威知道李憲入獄的消息後,心裏一顆大石頭終於放下,不用在惶惶不安中過日子了。


    這才敢帶著岑婷去世之前留給自己的證據悄悄去了警局,把李憲可能跟她的死有關的事情報告給了警察。


    有一件事經過調查才知道,當時岑婷趁李憲昏迷不醒時,早已把心髒致衰的藥物換成了麻醉劑。


    李憲萬萬沒有想到當時的她依然對自己有著感情,不忍下手,隻是拿藥裝模作樣嚇唬他一番罷了,所以岑蔓才能逃過一劫。


    他在獄中得知岑蔓並沒有生命危險,也算是有了一絲安慰。


    但是李憲始終不承認自己蓄意殺害了岑婷,就在警察束手無策的時候,他提出如果要自己招供所有的犯罪事實,那之前必須要見岑蔓一眼。


    霍離聽到了這樣的要求直接就替岑蔓迴絕了,他這輩子再不想岑蔓和這樣的人有瓜葛了,可在警察的勸說下不得已同意後,他隻能堅持要陪岑蔓一同前往。


    “小蔓,我對不起岑婷,對不起我的導師,可我就算對不起這世界任何一個人,我也沒有對不起你。”


    他說完看見跟隨而來的霍離,突然指著他情緒激動地喊道:“可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麽選他,這麽多年我一直在關注你,他就算對得起所有人,可是對得起你嗎?”


    “你敢說自己都沒有一點私心嗎,就一點都沒有對岑蔓手中那份財產下手的打算?”霍離冷笑著,不屑地看著已經淪為階下囚的他。


    李憲隔著透明的隔離欄聽到這樣的話,竟無力反駁,如喪家之犬一般低著頭再也沉默不語。


    他在來之前早已翻看了岑威的口供,李憲不僅覬覦人更是覬覦了財,更是給自己下毒的罪魁禍首。


    岑蔓看著這個當初自己也曾付出真心的男人,眼神透著濃濃的失望,拽了拽霍離的衣袖,意示他離開。


    看著李憲被獄警強製帶走,霍離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而岑蔓卻反過來拍了拍他的手表示沒有事,自己來這裏的責任已經盡到,李憲從今往後怎麽樣與自己無關。


    當兩人一同迴到霍氏老宅的時候,霍夫人轉頭悄悄地迴到了自己房間,這兩天她已經習慣看見霍離和岑蔓同進同出。


    麵對兒子發生這麽大變故的霍夫人,她早已沒有了以前的趾高氣揚的脾氣。


    岑蔓能在這個時候迴來照顧霍離,雖然她的臉上依然還是淡淡的,心裏卻是有一絲感激,嘴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刻薄。


    而霍離麵對岑蔓的這段時間的照顧卻很不是滋味,他不能接受自己從一個商場上的強者變成了一個似乎什麽也做不成的人。


    在岑蔓前幾天拎著箱子站在霍氏老宅門前的時候,霍離並沒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而恢複了以前的一臉冷漠,但是任憑霍離什麽態度,她還是決心要搬迴霍家。


    這天霍離正要借助拐杖站起來拿書,岑蔓見狀便走過來把那本書放到了他的手裏。


    他出乎意料沒有感謝,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陣惱火,反而把書直徑摔到了地上,賭氣似的推著輪椅離開了房間。


    岑蔓一時愣在了當場,一旁的張媽媽連忙趕來打了圓場,她把書撿起小聲地勸慰著:“您這段不在家住,最近少爺的脾氣是越來越差,還是請您多體諒一點。”


    這霍離任性起來倒是跟霍夫人有的一拚,不愧是母子兩。岑蔓不由地感歎道,她自然能理解現在霍離的心情,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無礙。


    夜晚她看著霍離房間還亮著燈光,也翻來覆去沒有了睡意,在慎重思考之後岑蔓給陳明初發了消息。


    一大早陳明初出現在霍家時,霍離看了一眼岑蔓沒有說話,不過他這次倒是沒有抗拒,一言不發的讓陳明初跟著自己進了房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此時的岑蔓在客廳裏坐著,正在雙手合十在默默地祈禱,心裏卻是惴惴不安等著檢查的結果。


    聽見開門的聲音,她立即站了起來走了過去,霍離坐著輪椅目無表情的出來了,緊跟其後的陳明初輕輕地對岑蔓搖了搖頭,表示這次自己也無能為力了。


    雖然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她還是強忍著心裏的失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霍離徹夜未眠,腦海中反複地響起了陳明初今天的話。


    “你腿上這次是傷上加傷了,我也沒有辦法。”他檢查完正在收拾起東西,一臉抱歉的樣子,拍了拍霍離的肩。


    “其實還有另一條路,算了你還是不知道為好。”陳明初皺著眉頭吞吞吐吐話說了一半。


    “陳明初你說!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會去一試。”霍離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急了起來,望著他問道。


    “我就怕你是這個意思。”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告訴霍離現在美國有一項新技術可以幫他站起來,但是這項技術尚不成熟,成功率低不說,治療過程也充滿了痛苦與艱辛,很少有人去嚐試,陳明初作為他的醫生並不推薦他去考慮。


    霍離望著床前的輪椅,始終覺得這並不屬於自己。


    在得知陳明初也束手無策的時候,霍家的氣氛沉重到了極點,誰也不敢大聲說一句話,生怕惹得霍離的不滿。


    可看著他便沒有如預料般自暴自棄,岑蔓這兩天心裏總算暗暗鬆了口氣。


    霍離不光沒有怨天尤人,反而跟想開了似得,情緒一天天好轉了起來,對岑蔓也恢複了溫柔體貼。


    就在她放鬆警惕,還在慶幸的時候卻出事了。


    這天霍家亂作了一團,張媽媽正好陪霍夫人出去辦事時,迴來發現霍離不見了蹤影,在她還在勸慰著夫人他可能是去找岑蔓的時候,卻看見岑蔓獨自一人迴到了家。


    岑蔓發現他房間裏的一部分行李也不見了,三個女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夫人您別擔心,帶著行李這至少說明少爺沒有想不開是不是。”張媽媽不在點子上的勸慰立刻招來霍夫人的白眼,這使得她更加不安了。


    岑蔓看著霍夫人又開始大唿小叫起來,默默地迴到房間隻能向朋友們一個一個的詢問消息。


    霍離此時已經孤身一人來到機場,早在之前他就聯係了美國的這個醫生,定下了治療方案之後,悄悄的計劃了這次出行。


    “霍先生,優先通道在那裏您先請吧。”發呆的霍離思緒被空姐的提醒打斷,望著手裏的機票,沒有再猶豫登上了飛機。


    “霍,這些都是手術後可能出現的後遺症,請你仔細地閱讀,慎重的考慮。”到了美國後,主刀醫生反複強調了這項技術的危險性,以及手術後痛苦的康複過程。


    他看著這份厚厚的說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充分的了解。


    “好,我這就安排盡快手術,相信我們會成功的。”醫生合上了這些資料,以美國人的習慣祝他好運。


    幾天之後一位中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這家醫院裏,不僅步伐匆匆還臉色焦急,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她疲憊不堪。


    “您要找的人應該在這間病房。”岑蔓被帶到最裏麵的一間屋子,心情忐忑的推開了門。


    在找遍了整個t市都不見霍離的蹤影時,她總算從陳明初那裏得知他可能是來美國治療,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岑蔓不吃不眠直接找到了這裏。


    她眯著眼睛有些不敢看,害怕最終是失望一場。


    “蔓蔓,怎麽是你?”伴著熟悉的聲音響起,岑蔓見到了那個讓自己擔心不已的身影,她不顧一切奔了過去。


    “為什麽要瞞著我不辭而別!你知不知道媽在家已經急瘋了!”麵對著紙上一係列的感歎號,霍離看著字都能感受到她的憤怒,他覺得岑蔓是絕對不同意這麽危險的手術,一定是來帶自己迴家。


    “既然你已經找到我,也放心了,還是迴家去吧。”霍離的語氣難得溫柔平和,可這話在岑蔓聽來卻字字紮心。


    “我不走,我留下來陪你一起做手術。”岑蔓看著他一臉不置信的表情,急忙寫下了自己態度,自己是不會讓他獨自麵對這一切的。


    “怎麽以為我是來勸你迴家的嗎?不,無論結果如何,我支持你做的一切決定。”她帶著這些天的思念主動抱住了霍離,貪婪地聞他著身上讓人沉醉的氣息,兩個人許久都沒有靠這麽近了,近的仿佛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霍離猶豫了一下剛想拒絕,可原本放下手又抬了起來,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感受著自己胸前久違了的溫暖氣息。


    很快到了手術這一天,岑蔓送他到了門口,她強迫自己擠了笑容寬慰著霍離,可他卻板著臉臉嚴肅勾勾手讓岑蔓靠近自己。


    “你還不如哭呢。”當她貼著霍離的嘴巴聽見這句話,臉上笑容終於沒有那麽僵硬了,看著這種時候還能毒舌的霍離,岑蔓也是哭笑不得。


    “你放心,我們一會見。”霍離躺在擔架床上,握住她的手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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