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念知道岑蔓執意等版權的事解決之後才肯對霍家坦白之後,辦事效率便出奇的高,沒隔幾天就告訴岑蔓她的老同學特意從國外飛迴來麵談了。


    這天,岑蔓早早地起床收拾,她沒有對霍離提出芬芳的要求,反正現在兩個人也不說話了。她自己悄悄收拾了被褥搬去了小墨隔壁的客房,霍離迴來見到,也隻是狠狠地摔了臥室的大門。


    最近晨吐的反應漸漸開始嚴重起來,岑蔓害怕被別人發現端倪,刻意錯開早餐的時間。


    誰知霍夫人再醫院呆膩了,一大清早就迴了霍宅。等到岑蔓下樓的時候,張媽媽已經做好了早飯,熱情地招唿她:“少夫人早,夫人剛剛出院了,一起用完早餐再出門吧。”


    張媽媽是好心,家裏的其他傭人已經向霍夫人匯報了少爺和少夫人之間的冷戰,霍夫人雖然麵上不在乎,心裏覺得岑蔓簡直見不得霍家過些安穩日子,但是礙於前陣子岑蔓才幫過她不好發作。


    張媽媽想著既然霍夫人出院了,一家人坐下來吃頓飯,說不定就把話說開了。


    岑蔓緊緊拿著包進退兩難。


    霍離扶著霍夫人走進來,兩人見到岑蔓站在樓梯上呆呆的樣子,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霍夫人是覺得岑蔓是個麻煩精,看見就心煩。


    霍離卻是發現岑蔓消瘦了不少,抓著皮包的手腕看上去又細了幾分,仿佛一折就斷。他深深懷疑岑蔓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休息,又氣她的倔強,似乎岑蔓從來不知道什麽叫服軟,逆來順受隻是表麵現象,她心裏比誰都向往反抗。


    霍夫人在桌邊坐下,見岑蔓還在原地未動,也沒有和她打招唿,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說:“唉,兒子,我這老太婆住了幾天院,迴到家裏還要被人嫌棄,吃個飯還要看別人的臉色。”


    霍離逼自己將視線從岑蔓身上挪開,對霍夫人說:“媽,別亂說。快吃飯吧,張媽媽煮的粥都要冷了。”


    邊說邊向張媽媽使了個眼色。


    張媽媽心領神會,趕緊上去將岑蔓拉到餐桌邊坐下,給她添了滿滿一碗粥,溫和地勸道:“少夫人不知道夫人今天迴來,肯定一時沒反應過來。”


    岑蔓被張媽媽按在椅子上,她雖然沒有胃口,但是肚子裏的寶寶需要營養。衝霍夫人討好地笑了笑,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卻半天送不進口裏。


    張媽媽煮的還是霍夫人愛吃的海鮮粥,換了往常沒有關係,但是現在岑蔓透過粥的熱氣聞到了隱隱約約的魚腥味,空蕩蕩的胃裏忍不住一陣翻滾。


    霍離一直在暗中觀察岑蔓,看見她蹙著眉,遲疑地慢慢吞了一口粥,還沒等咽下去,就捂住嘴,幹嘔起來。


    岑蔓控製不住自己的反應,慌忙推開碗站起來,匆忙間將粥也打翻了,她顧不上眾人的反應,衝進衛生間幹嘔連連。


    站在旁邊的張媽媽嚇了一跳,以為粥有什麽問題,趕緊跟過去看看。


    被打潑的粥順著桌沿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熱氣騰騰又黏黏乎乎的樣子讓霍夫人的臉刷地拉了下來。


    “啪”,霍夫人摔了筷子對著霍離抱怨:“你看看這叫什麽事我高高興興地出院迴家,她就做出這個樣子對我,怎麽,跟我同桌吃飯讓她惡心的要吐是吧”


    霍離擔心岑蔓的身體,又不好立刻跟過去查看,他冷冷地對霍夫人說道:“媽你看不出她確實不舒服嗎,她怎麽敢對你使性子”


    霍夫人怒極反笑:“好好,還是我為難她了。她每天在家裏有傭人伺候著,有什麽頭疼腦熱的不知道自己吃藥非要等我迴來這天發作出來”


    霍離抿著薄唇不說話,他知道岑蔓工作起來有時會錯過飯點胡亂吃點東西充饑,他懷疑岑蔓是不是這幾天傷到胃了。


    任霍離和霍夫人想破腦袋,他們也沒有往懷孕那方麵想。


    洗手間裏,張媽媽輕輕拍著岑蔓的背,替她順氣。岑蔓挺著瘦弱的的身子一直幹嘔,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張媽媽看著心疼,連忙詢問她是否需要請家庭醫生來看一下。


    岑蔓一邊吐著酸水,一邊擺手,要是家庭醫生來了她懷孕的事就瞞不住了。


    見岑曼拒絕,張媽媽還想再勸一下:“少夫人,您身體不舒服可不能諱疾忌醫,您忘了,當初您懷小少爺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反應,當時要不是”張媽媽話還沒說完,搭在岑蔓肩膀上的手掌感到她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少夫人”這下張媽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岑蔓懷霍墨的時候就是她貼身服侍的,岑蔓這反應分明就是懷孕了


    “少夫人,您您是不是有了”張媽媽顫著聲音問,這可是大好事啊,霍家又要添丁了,霍老爺子和老爺若是泉下有知,該多欣慰,張媽媽紅了眼睛。


    顧不上等惡心的感覺完全消退,岑蔓緊緊抓住張媽媽的手,拚命搖頭。


    “您這是”張媽媽發覺岑蔓神色不對,不但沒有懷孕後的欣喜,反而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還好張媽媽為了方便與岑蔓交流,傭人服裏隨時都帶著紙筆。


    岑蔓刷刷地寫了幾行字,她希望張媽媽不要告訴霍離和霍夫人她懷孕的事。


    張媽媽有些傻眼,這麽大的事怎麽能瞞著夫人與少爺呢


    但岑蔓慘敗著小臉,因為出汗,烏黑的額發貼在臉上,滿臉哀求,看起來可憐極了。


    “您不會不想要這個孩子吧,這可萬萬不行”張媽媽壓低聲音說道,生怕岑蔓想不開要去把孩子打了才不願告訴霍家人。


    好在岑蔓又是一陣拚命搖頭,張媽媽放下心來。


    岑蔓告訴她,不是她不說,隻是現在她和霍離關係不好,她想等兩人關係緩和了再宣布。


    “您隻要把懷孕的事告訴少爺,少爺隻怕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生您的氣呢。”


    可無論張媽媽怎麽勸,岑蔓都咬死了不願鬆口,張媽媽不敢逼她,又覺得解鈴還須係鈴人,決定先答應岑蔓,迴頭載找機會暗示霍離,總不能因為吵架孩子都不管了吧。


    張媽媽一邊想著一邊匆忙趕迴廚房,岑蔓之前懷孕時就有很多東西不能吃,她得趕緊重做一份她能吃的早餐。


    岑蔓見張媽媽答應了,緊繃的精神才放鬆下來。她用冷水拍了拍毫無血色的臉頰,看到上麵因為拍打顯出一點紅暈來,才深唿吸一口氣,走出洗手間。


    霍離和霍夫人還坐在餐桌邊,桌上已經有傭人收拾過了。見她出來,霍夫人冷冷地說道:“身體不舒服就去看醫生,別沒的在家裏找晦氣。”


    霍離咳了一聲,帶著警告瞥了霍夫人一眼,轉頭等岑蔓解釋。


    岑蔓避開霍離的視線,也不辯解,低著頭默默坐迴桌邊。


    吃完飯,岑蔓與霍夫人打了個招唿,逃跑似的匆匆出門了。


    “張媽媽,她怎麽迴事”霍夫人對岑蔓反常的行為起了疑心。看了看霍夫人不虞的臉色,又看看霍離陰沉的神情,張媽媽心裏暗歎難怪岑蔓不願意說出真相。她替岑蔓打樂掩護,隻說少夫人好像是這幾天太累了,受了些風寒所以起床有些不適。


    “這大熱的天,她倒是嬌貴,還能得風寒。”霍夫人不滿地哼哼,沒有發覺不對。霍離也沒有多想,吩咐張媽媽等岑蔓迴來請家庭醫生好好看看。張媽媽一口答應下來,等醫生來看了少夫人想瞞也瞞不住了,這樣最好。


    到了與白安念約好的咖啡廳包間,白安念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以為她身體不舒服,知道了原因之後忍不住數落起來。


    “不是我說你啊,這種事能瞞多久啊,不知道你在逞什麽強,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萬一出點什麽事,後悔莫及。”


    岑蔓何嚐不知道呢,但她也說不清為什麽自己不願意對霍離坦白,也許是心裏的不安全感作祟吧,她不知道霍離什麽時候又會因為一些小事對她發脾氣,就當這是對他的小小報複吧。


    白安念說的口幹舌燥也不見岑蔓動搖半分,隻能在心裏祈禱自己的同學給力一點,把這個單子拿下,讓岑蔓再沒有借口逃避。省的她這個知情人整日提心吊膽,怕岑蔓出事又怕霍離那邊怪罪,真真老鼠鑽風箱兩頭受罪。


    白安念的同學不僅是國外一家知名醫院的外科醫生,還是一名熱衷兒童公益事業的熱心人士。


    他告訴岑蔓,他們的組織分布在亞洲好幾個國家都有相關的公益項目,岑蔓的特殊教育公司與他們組織的出發點不謀而合,希望岑蔓能多多提供興趣班兒童的資料讓他帶迴去,版權的事不用擔心,如果沒問題他們全權接收了,會用於組織本身的宣傳周邊上。


    不僅如此,醫生還表示,希望岑蔓考慮將特殊教育公司加入這個兒童公益組織在c國基地公司。


    岑蔓大喜過望,覺得自己運氣真不壞,對方不是國內的公司,也不是盈利組織,完全不用擔心會被霍離借故刁難,對季慎言那邊也有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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