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畫大賽的熱度逐漸褪去。但是餘韻卻慢慢顯露出來。首當其中的是聾啞兒童興趣班正式進入普通大眾的視線,以岑蔓的勵誌故事為例子引發了全民討論。這天,黃老興衝衝地來找岑蔓:“今天興趣班又招收了四個聾啞孩子。還有很多輕度智障和自閉症孩子的父母來藝術館來諮詢,問我們是否可以接收他們的孩子。”


    岑蔓但笑不語,因為這類兒童的特殊性,他們需要更專業的老師教導和陪護,以藝術館現在的程度,是無法滿足條件的。


    黃老感慨道,如果能有這麽一家公司,能夠將t市所有的特殊教育機構整合起來,然後幫助那些上門諮詢的家長,根據他們孩子的病情和經濟狀況,推薦他們最合適的培訓機構,那該是多麽好的一件事。


    可惜的是,這樣的公司或者機構注定是無法掙錢的,所以沒有人會去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就連季氏這樣不差錢的上市公司,每年能拿出一部分資金做慈善,資助藝術館已經很好了,畢竟股東們的目的是掙錢而不是當善人。


    岑蔓聽了黃老這一席話,若有所思。岑氏也曾輝煌過,雖然在家族不受待見,但是吃穿並不曾短缺,所以這樣的現實意義的考量,讓岑蔓感覺很是動容。


    她吧黃老的話和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霍離。霍離嗤之以鼻,“什麽沒有公司願意資助這樣的機構,多找幾家合作不就好了,反正大家每年都要出錢做慈善嗎,何不做大點坐在明處?”霍離的話讓岑蔓豁然開朗,是呀,人多力量大。


    “如果,我想開一家這樣的機構,行不行呢?”岑蔓小心翼翼地寫下這個疑問,邊寫便偷看霍離的臉色。


    覺得岑蔓的模樣可愛爆了的霍總裁瞅了一眼那問題,霸氣外露:“你如果真能做起來,第一筆投資包在我身上了。”


    霍離說的豪爽,很快他就知道,他給自己挖了一個多大的坑。


    岑蔓當真動了這個念頭。她找了白安念諮詢相關的法律手續。


    白安念覺得自己每見岑蔓一次都能被她驚嚇到,並且深深覺得,看似柔弱的岑蔓和果斷霸道的霍離,還真說不好是誰在遷就誰。


    岑蔓的特殊教育諮詢公司悄聲無息又如火如荼地展開了藍圖。


    霍家大宅裏,霍夫人正在與楊美蓮抱怨岑蔓。


    “你說她一個啞巴,不僅不知羞,還打著霍家的名號在外麵拋頭露麵,現在搞得人人都知道她是霍少夫人,將來小離要與她離婚豈不是又要鬧得滿城風雨。”


    楊美蓮乖巧地開解這霍夫人,附和著她的話。


    “哎,也是小離沒福氣,我的兒媳婦要是你多好啊。”霍夫人拍拍楊美蓮的手,盡是遺憾。楊美蓮佯裝害羞的樣子:“伯母,我願意等霍總離婚,我...不在意那些風言風語,我隻看中他這個人。”


    霍夫人卻搖搖頭:“傻孩子,你條件這麽好,遇見合適的人還是多為自己考慮一下吧,要等霍離離婚,還久著呢。”楊美蓮疑惑地問著為什麽,霍夫人察覺到自己一時失言,牽扯到霍氏的機密,無論楊美蓮怎麽旁敲側擊,都不再討論霍離的婚姻了。


    楊美蓮心中驚疑不定,霍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明明不久前還信誓旦旦要拆散霍離和岑蔓,怎麽這態度一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難道她已經承認岑蔓是霍家的兒媳婦了嗎,不對,如果霍夫人認可了岑蔓,今天也不會當著她的麵抱怨岑蔓的種種不是了。這其中必有隱情,隻是不知如何才能打探出來?看來還是得想辦法從岑蔓那裏下手。


    岑蔓站在金鼎公司樓下,這是一家剛剛在商界斬頭露角的傳媒公司,也是岑蔓選擇的第一個求讚助的目標。白安念已經幫岑蔓準備好了開公司必備的法律資料,她抱著厚厚一疊信封鼓足勇氣走進去。


    前台小姐露出職業的甜美笑容,問候岑蔓:“霍少夫人您好,雷總已經在辦公室等您了。”岑蔓點點頭衝小姐感激的一笑,在她的帶領下走進雷總的辦公室。


    金鼎的老總雷昱今年四十五歲,有著碩大的啤酒肚和胖乎乎的大臉龐,見到岑蔓他連忙站起身歡迎。岑蔓禮貌地將準備好的遊說稿遞給他,因為不能說話,白安念幫她將想要遊說的內容寫好打印成策劃書那樣的文件,方便這些商人百忙之中閱讀參考。


    努力裝作鎮定的樣子,其實岑蔓心髒蹦蹦直跳,像揣了隻小兔子。


    除卻霍離與季慎言,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別的大老板,而且是帶著希望對方投資的心態,總是有些忐忑和害羞。


    雷總人認真地讀完岑蔓帶來的資料,臉上堆滿友善的笑容。“霍少夫人不愧是霍家的人,這份策劃書內容很詳細,理念也很好。”岑蔓鬆了口氣。


    “不過,”雷總話鋒一轉:“恕我直言,霍少夫人如果想找人投資,霍總裁就是一座現成的金山,又何必舍近求遠,來找我們這樣的小公司呢?”


    白安念曾經告訴岑蔓,像季氏和霍氏這樣已經占了半壁江山的集團,每年在慈善方麵的支出都是有專門部門管控的,因為做慈善不僅能提高公司的形象,還能享受減免稅的政策。越是大公司,越是擁有完整的體係,想要輕易說服他們很困難。


    新興小企業則不一樣,一是因為盈利不如大公司,並不會專門關注慈善;二是以他們的實力,那點慈善的捐款也帶不來多高的免稅收益,所以想要聯合一些集團企業資助岑蔓的公司,他們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岑蔓拿出紙筆快速地寫道:“雷總不必妄自菲薄,霍氏集團雖然實力雄厚,但是我們的理念是聚集多家企業一起參與特殊教育機構的發展,並不打算一家獨大。”


    雷總點點頭,表示理解。岑蔓以為他會答應,然而雷總的答案讓她十分挫敗。


    “霍少夫人,也許我會看在霍總的麵子上為您的公司注資,但是在商言商,霍氏不可能選擇金鼎進行商業合作,所以我的錢,隻是做人情的打水漂,這個就請您別責怪我自私,我們不是上市公司,我要為我的員工們負責。”


    “我很敬佩您的事跡,也很支持您的善舉,可是金鼎並沒有涉足慈善的打算,在您這兒我看不到收益,所以,抱歉了。”


    雷總客客氣氣地將岑蔓送出公司,一再表示希望她能替自己向霍總裁問好。


    這大概就是商人的圓滑了,拒絕你但並不傷彼此的和氣。


    岑蔓去了後麵幾家不如金鼎實力強的小企業,他們的負責人或者經理說出的話都和雷總差不多,思想上支持,但是不願意掏錢。


    沒想到第一步會邁出得如此艱難,岑蔓有些悶悶不樂,這情緒一直持續到霍離迴家。


    一眼就看出這小女人吃了一天“閉門羹”的霍離有些好笑。他將還在反複看資料的岑蔓拉起來,整個抱住。


    岑蔓老老實實地窩在霍離懷裏,一聲不吭。


    “這就覺得失望了?哪家公司不是從式微時做起,花錢容易掙錢難。就算是霍氏,你以為一開始就會這樣大手筆地投資沒有迴報的項目嗎?”


    岑蔓承認霍離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她就是覺得自己很沒用。


    “你這種溫室養大的小花朵怎麽可能鬥得過那些在商界打拚的老油條。”岑蔓支起身子,衝霍離打手勢,意思自己不是溫室的花朵,不要將她看扁了。


    霍離把人重新按迴自己懷裏忍不住揶揄她:“你要是能拿出在我跟前的倔強勁兒來,還怕搞不定那些人?”岑蔓暗暗白了他一眼,就知道這個男人小氣的很,時不時就要拿她對他的反抗說事。


    霍離因為岑蔓的乖順心情大好,蹭蹭她的發頂,半開玩笑地說:“你若是肯求求我,我便給你支招擺平金鼎怎麽樣?”岑蔓在手機上巴巴打字:“我不想利用你和霍氏的名頭去壓人家。”


    心裏漫上一股暖流,這小女人說不願意利用他呢。霍離向來冷峻的臉上笑開了花,還好岑蔓看不見。


    “我十六歲就接管了霍氏,你以為光憑孤軍之勇?”霍離指指自己腦袋:“我靠的是智慧。”岑蔓被霍離幼稚的模樣逗樂了,噗嗤笑出聲來,惹得霍離食指大動,直接將人抱上了床,居高臨下地說;“還不快求求我,”


    岑蔓笑意不斷,等不及她有所表示,霍離就迫不及待地享用起自己的“大餐”來。


    岑蔓沒有將霍離的話當真,霍離不反對她做的種種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她並不想再因為自己的小事打擾他。


    誰知霍離給了她一個驚喜。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霍離將一遝資料遞給她,高深莫測地丟下一句話。


    資料裏是雷總的生平和金鼎從成立到發展的全部過程。這不是外界都能查到的公開資料,裏麵連雷總上的什麽小學談過幾段戀情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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