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你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們都會下來陪你!”虞秋池說著,臉上溢出一抹痛快的笑意,手起刀落間餘睿的胸口就被劃開了好幾個血口。


    皮膚被刺破,劃痕處滾落出血珠,虞秋池扒開他的衣服,看著那個口子,不滿意的嘖嘖兩聲,然後餘睿就感到胸口一涼,隨之而來的是撕裂般的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虞秋池放下手裏的匕首,像撕腐朽的布料一樣,刺啦一聲撕開了餘睿胸膛前的皮肉。溫熱的鮮血汩汩流出。


    虞秋池看著自己的手,那雙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手,正被粘稠的血水慢慢侵蝕,空氣中血腥味迎麵撲來,她喉嚨一癢 ,差點吐出來。


    她轉而看向被綁在一邊的餘睿,他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樣子刺痛了虞秋池的眼睛。


    她衝過去,費力的把他的身體拽到了樓頂的中心位置。


    隻是為了讓他不至於被懸掛起來,像給母豬放血一樣的讓他死去,所以綁著他的繩子並沒有解開。


    他整個身子疼的蜷縮在一起,胸前的白襯衫早就被鮮血浸泡的看不出本來的樣子,而他胸口被撕裂開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著血,再這樣下去,即使她什麽也不做,他也會失血過多而死。


    “這就受不了了?這隻是個開始,你現在所承受的不及你們對待虞諾的萬分之一,而我說過,我要讓你們十倍百倍奉還!”


    虞秋池說著狂笑起來,她那隻血跡還沒幹涸的手再次伸到餘睿胸前的傷口上使勁擠壓。


    “嘶……”


    餘睿聲音喊的嘶啞,再也發不出痛苦的唿救聲了,隻能從他緊皺的眉頭和冷汗密布的臉上感覺到他的痛苦。


    他臉色發白,虞秋池擠壓的痛苦使他死死的咬緊嘴唇,以至於嘴上也整個被血染遍。


    “是不是這樣?”虞秋池手下的動作沒有停止,嘴裏溢出問句。


    “你們是不是這麽折磨的虞諾,折磨夠了,就把他從房頂扔了下去?


    你告訴我,是不是這麽幹的,是不是!!!”虞秋池突然一聲暴喝,她眼中被怒火籠罩,她再次抓起了手邊的匕首,抵上了餘睿的眼睛。


    匕首距離餘睿的眼睛可以用毫米來計算,他稍微一個動作,或者虞秋池稍微一個手抖,那她手中的匕首就可以刺破他的眼球。


    “不是,不是的……”餘睿眼神呆滯,他眼珠前方的匕首讓他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我沒有殺他,我真的沒有……”他嘶啞的聲音重複低吼著這幾句話。


    “不不,我是打他了,但是,我沒想到他會死……我,我我,我當時,李誠說了,他就玩玩,不會鬧出人命的,我就沒有阻止……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虞諾為什麽會死……我我,我真的沒有殺他,,我離開的間隙,一迴來就看到他掉下了樓,,其他的我……我什麽也沒幹……真的,我什麽也沒做……”


    餘睿在虞秋池強烈的壓迫下,結結巴巴前言不搭後語的說出了當時他知道的一些事情。


    虞秋池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絲不尋常,她抵著餘睿眼睛的匕首突然落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她呆滯的站起來,捂著臉在餘睿麵前來來迴迴的走了好幾步,她腳上的高跟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赤著雙腳在水泥地上不知疲倦的轉著圈。


    “什麽叫他就玩玩,玩什麽?啊?玩什麽?我問你玩什麽?你說呀?你說呀?!


    啊啊啊啊!!!”想到那種可能,虞秋池狀若瘋狂的朝餘睿撲過來,她臉上精致的妝容被淚水和手上的血跡染的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女鬼。


    “你是不是不說,不說是吧?好啊,不說,你現在就去死吧!”


    她惡狠狠的踢打著他,說著就要把他往樓底下推。


    餘睿身體像是滾動的模型,在虞秋池的推動下不受他控製的往那個懸崖一樣的地方滾去。


    瀕臨死亡的恐懼讓他克服了身體的虛弱,以同樣大的怒吼聲喊了出來。


    “是李誠!是李誠強奸了他!他還找人輪奸他!是李誠!是李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還有虞諾下體的硫酸,也是他找人潑的!


    他就是想玩玩,沒想弄出人命,虞諾的死是個意外,他掉下樓以後李誠害怕被人發現他侵犯虞諾的事情,就在他掉下樓的那個晚上找人往虞諾的下體潑了濃硫酸。我知道的就是這些,真的 ,沒有了。”


    餘睿一口氣說出了所有他所知道的,果然,在他說完以後,虞秋池推著他身體的手軟了下來。沒有再繼續把他往外推,也沒有繼續傷害他,餘睿深唿了一口氣。


    “你和虞諾關係很好的吧?”虞秋池盯的餘睿心裏發毛。


    他根本沒有想到虞秋池會突然這麽說一句。他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嗬,我記得,虞諾過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我見過你,那個時候,你還不長這樣……”虞秋池嘲諷的看向他。


    餘睿接著發愣,沒有迴答她,虞秋池也隻是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就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虞諾小時候不喜歡交朋友的,他從小就喜歡玩模型,尤其是槍支模型,我記得我問過他,為什麽不去交朋友。


    他當時小小的一點點,還沒我高。”虞秋池手裏比劃著當時虞諾的身高,想到他可愛的樣子,眼角的淚水隨著她的描述流出。


    “他十五歲生日那天,除了親戚朋友家的小孩,他隻邀請了兩個人,一個同班的女孩子,而另一個就是你了。”虞秋池說著,眼風掃過愣著的餘睿。


    “他說,姐,你看,那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叫餘睿,可比你那些狐朋狗友靠譜多了,你以後找朋友的眼光要向我看齊!


    還有那個女生,長的很可愛對吧?我感覺她有點喜歡我,我也挺喜歡她的哈哈……”


    虞秋池學著當時虞諾的口氣,把這些話在餘睿麵前說了出來,她哽咽的訴說落在餘睿的耳朵裏,比直接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虞諾對不起,對不起虞諾,對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對不起!啊~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虞諾對不起……”


    他掙紮著身上的繩子,看起來比虞秋池還瘋,嘴裏不停的道歉,這個以打架在梧桐高中聞名的人,現在哭的像個可憐的孩子。


    如果剛才被虞秋池折磨,身體的痛讓他無法忍受,那現在,從虞秋池嘴裏吐出那些往事,讓他的心被刺的千瘡百孔。


    恨不得原地被殺死,擺脫心靈的譴責,以死亡來結束這每天在愧疚中活著的折磨。


    “姐,你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他眼淚快要流幹了,但還是沒有感到一丁點的慰藉。


    索性不再掙紮,癱在地上,任憑胸口的鮮血橫流,比起心裏的痛,這好像也可以忍受了。


    “我,我是真的把虞諾當成過我最好的朋友。”他哽咽的開口,還沒說完,就難過的說不下去。


    “可你害死了他。”虞秋池道。


    “啊,啊啊啊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我,……”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嘴裏發出一連串低吼。像是瀕臨滅絕時野獸最後的低吼。


    “你明知道虞諾死的有多冤,這其中的事你都知道,在案子開始到結束你都沒有站出來為他申冤,就你也配和他做朋友!”


    虞秋池冷冷的嘲諷他。


    “我弟弟是這世上最風光霽月的人,他是雪山上最聖潔的雪蓮,是夜色中皎潔的月光,而你隻不過是陰溝裏的老鼠,借著他的光見識了這世中爾爾,你就敢毀了他!”


    虞秋池鄙夷的看著哭的鼻涕眼淚橫流的餘睿,說出來的話讓餘睿噎了一下,又羞愧的低下了頭。


    “你這種人活著都讓我覺得惡心,所以……去死吧!”虞秋池緩緩的開口,聲音沒有起伏。


    她說完目不轉睛的盯著餘睿,他錯愕的張大了嘴,眼裏閃過懼怕。


    “把你的懺悔,贖罪一起帶走,你就幹淨了,你不要想著可以向我弟弟贖罪,你們不會遇到的。”她口中喃喃,還幫餘睿整理他亂糟糟的頭發。順帶著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


    “你隻配下地獄!”


    說完,一個猛推,餘睿就以極快的速度跌落了下去。


    快到他連唿救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砰的一聲


    “啊!死人了!死人了!”女人的驚恐打破了夜的寧靜。


    樓底一片慌亂的驚唿聲,不久,救護車的聲音傳來,還有警笛聲鳴響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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