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友對徒弟當真是用心良苦,老朽慚愧啊!”


    陸行止想起那個全心全意依賴他的少年,微微搖頭,“此事莫不過心甘情願四字罷了。”


    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隨即看向方老,“抱歉,是我多言了,我知道方老找我所為何事,一個月後的比武大會,我自會竭盡全力。”


    “有小友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陸行止這兩年來進步飛快,他都看在眼裏,如今即便是他都摸不清楚陸行止的底細,隻覺深不可測,想來是沒什麽問題。


    這日,陸行止剛一過來,便被晏洲拉著進了汀蘭苑庫房,這個庫房存著的並非什麽金銀珠寶,珍貴玩物一類,而是晏洲獲封親王前汀蘭苑的一些破舊家具。


    東西不多,但胡亂的堆砌著,讓人有些無法踏足。


    “來這裏做什麽?”


    陸行止幫他捧著燈,看他一股腦的鑽了進去,身上昂貴的錦袍頓時多了幾塊暗色。


    晏洲邊翻著東西,邊迴答,“今日我送姚碧姑姑離京,她說她曾記得母妃有一塊隨身攜帶的玉墜,是她從小佩戴之物,或許與母妃的來曆有關。


    我依稀記得見過,但當時母妃去世,情況太過混亂,我也不清楚那玉墜如今在何處,我看看能否找到。


    萬一...萬一我有一天能找到母妃親人,也好告訴他們母妃葬在何處?母妃定然希望,能有家中親人祭拜。”


    晏洲動作間,一個堆在高處匣子突然搖晃墜落。


    “小心!”陸行止快步飛身而前,在匣子就要砸到晏洲身上時才堪堪單手接住。


    “呆住了嗎?怎麽都不動的?”


    以晏洲的身手,他完全可以避開,這個木匣分量不輕,若是砸在身上恐怕要吃不小的苦頭。


    晏洲蹲在地上,仍舊刨個不停,聞言頭也不迴,“先生就在我身後,定然不會讓我受傷的。”


    陸行止無奈放下手中的木匣,又將蹲在地上已經髒成花貓的人拉起,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將手中的燭燈遞給他。


    “拿著!我來找!”


    “哦哦好。”晏洲呆愣的看著纖塵不染,永遠舉止優雅的先生蹲在髒兮兮的破爛家具中,伸出白皙修長的手不斷翻找,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總有種將仙人拉下神壇的愧疚感和......歡喜感。


    “那玉墜長什麽樣子還記得嗎?”


    晏洲迴過神,努力迴憶,“是一塊未經過雕琢的羊脂白玉,大概拇指般大小,用一根紅繩係著。”


    陸行止頓時止住動作,還維持著蹲下的姿勢,無奈轉頭看他,“我想,我知道那個東西在哪裏了。”


    現代的西南之地,一蔥蔥茂林深山中。


    澤山派掌門蘭峰在大堂之中來迴踱步,毫無往日穩重之態。


    旁邊與他年齡相仿的兩位長老看著掌門踱步,心中焦躁也更甚,忍不住開口勸道。


    “哎呦,我的掌門啊,您就不能歇歇嗎?您再怎麽轉,那位該不來還是不來,您著急也沒用啊!”


    蘭峰花白的眉梢一挑,“我能不著急嗎?過不了幾天比武大會就要開始了,各大門派還有那方家之人都已經出發了,那位還是一點消息沒有,也不知在忙什麽?


    若是忘了,或者不想來了,我到哪裏哭去?”


    方才開口的長老有些遲疑,“應當不會吧,那人雖神秘莫測,行蹤不定,但與我澤山派淵源不淺,應當不會失約。”


    “唉,但願吧。”


    陸行止跟隨方老一行人走下飛機,便聽到方澤廉一陣抱怨。


    “要是在之前,我們方家哪裏需要來此處?不都是他們幾大門派跋山涉水的來我方家嗎?這窮鄉僻壤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住的舒服。”


    方老龍頭拐杖一杵,冷哼一聲,“抱怨什麽?要不是你連續兩次輸掉比賽,我們能來此地嗎?”


    方澤廉頓時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這怪的著我嗎?那個小妖怪誰打得過啊,也不知澤山派哪裏招的徒弟,小小年紀靈力竟如此深不可測。”


    說罷,又湊到陸行止耳邊嘀咕,“陸哥你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我覺得那個小妖怪不一定比你弱。”


    陸行止不習慣和別人靠這麽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點,卻突然間再次察覺到了那人的氣息。


    “陸哥怎麽了?”方澤廉見陸行止突然轉身,也跟著停了腳步向後看去,什麽都沒看到。


    方澤廉突然想到什麽,神情頓時緊繃起來,“是那個人嗎?”


    陸行止搖搖頭,那股感覺再次消失了,“不知道。我們走吧。”


    機場外,是澤山派負責接機的長老。


    兩方互相寒暄之後,便上了車前往澤山派。


    隻是那澤山派的長老目光總是若隱若現的落在始終未發一言,剛上車便閉目養神的陸行止身上。


    良久後,終於沒有忍住,“這位是......”


    “這位是我們方家新收的弟子。”


    長老了然的點點頭,“看來今年是這位代表你們方家出戰了?”


    方老沒有迴答,但還是笑著默認了。


    但那長老的目光仍舊時不時的落在陸行止的臉上,看的方澤廉很是不滿,這老頭之前見的時候,沒發現他還有怪癖啊!


    陸行止睜開眼,正對上那長老看過來的目光。


    偷看別人還被人逮住,那長老麵子上也覺得掛不住,不自然的轉頭看向別處。


    “前輩可是有事?”


    “那個...沒,倒是沒什麽事,隻是覺得這位小友與我澤山派一幅古畫上所畫之人,長得極為相似。


    抱歉,隻是確實很像,一時有些驚歎,唐突這位小友了。”


    方澤廉忍不住嗤笑一聲,找借口也不找個好借口,他陸哥這長相難不成還是大眾臉嗎?


    陸行止倒是不在意,“無妨。”


    等眾人到了澤山派時已經傍晚,條件倒是比方澤廉想象的要好很多。


    澤山派處於深山之中,一棟棟獨立的木質房屋錯落分布,看起來精巧古樸,不落俗氣,旁邊溪水蜿蜒而下,倒顯得野趣十足。


    陸行止今日沒有胃口,迴絕了眾人一起吃飯的邀請,見距離八點還有一個多小時,他便一人隨意在山中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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